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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么么哒 就在这时, 傅家小妹傅芷兰飞快跑了出来, 一把挽住傅芷璇的胳膊,娇滴滴地说:“二姐,你好久没回来看人家了, 娘听说你要回来, 一大早就去买了你最爱吃的螃蟹!”
傅芷璇挑眉, 好笑地看着她:“是我最爱吃的吗?我看是咱家阿兰的最爱, 你待会儿多吃点。”
“二姐,人家不理你了。”小心思被拆穿, 傅芷兰羞恼地跺了跺脚,放开了傅芷璇的手,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一进去就跟傅母辛氏撞了个正着, 差点把辛氏手里的盆子给撞翻。
“你这疯丫头!”辛氏嗔怪了一句,上前看着傅芷璇, 心疼地说,“阿璇怎么瘦了这么多?”
“少夫人前些日子落水,生了一场大病。”小岚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闻言, 辛氏的泪立即滚了下来,握住傅芷璇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 怎么也不回来给家里报个信。”
傅芷璇反手抓住辛氏的手, 笑盈盈地说:“娘, 没小岚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感染了风寒,没几天就好了。”
辛氏可不信,她抓住傅芷璇的手:“可怜的孩子,你看你这手多凉,肯定是落下了病根,外头冷,快进屋。”
杨氏在后面听到婆婆心疼的话,偷偷撇了撇嘴,可怜?哪里可怜了,这小姑子身穿紫色翠烟衫,下着百花曳地裙,头插掐丝如意金簪,耳戴明月珠,一身富贵,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
更何况,这位小姑子的夫君还立了功,封了官,她以后就是官夫人了,指甲缝里漏点下来就能让他们一家老小吃喝好几个月。
瞧了一眼小岚手里拿着的胀鼓鼓的包袱,杨氏心头火热,推了推儿子:“缩在后头干什么,快去给你二姑请安。”
这儿子怎么跟他爹一样老实,有钱的二姑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她面前露露脸。
一家人进了堂屋,辛氏拉着傅芷璇的手不放:“阿璇,听说文明要回来了,这可是真的?”
万氏弄出的动静太大,哪怕两家隔了十几里地,傅家人还是听到了风声。
傅芷璇含笑点头:“是真的,他随征南大将军一起回京述职。”
辛氏听了,双手合十,不住地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儿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哎呀,娘,你哭什么呢,二妹夫做官回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杨氏拿手帕掩嘴,笑嘻嘻地劝道。
辛氏忙擦了擦眼泪,不住地点头:“对,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咱们要高兴。”
傅芷璇不想多提季文明,她接过小岚手里的包袱,岔开了话题:“娘,冬天快到了,女儿带了几块布回来,大家一人做一身新衣。”
闻言,躲在一旁的傅芷兰见辛氏打开了包袱,连忙抓住那一块桃红色的布,高兴地说:“二姐,这块布是送我的吗?”
傅芷璇笑:“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喜欢桃红色?”
傅芷兰拿着布高兴的在身上比划,一会儿说要做襦裙,一会儿又说要做百皱裙。
杨氏也分到了一块绯色的提花绢,布面柔软细腻,若是往常得了这么一块布,她肯定要高兴好几天。
但家里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这位小姑子今年倒粮赚了上千两银子,赚这么多,就一块布就把他们打发了。
杨氏心里不得劲儿,瞧辛氏拉着傅芷璇的手不放,她也不方便说话,索性说:“娘,阿璇,你们慢慢聊,我去厨房看看。”
杨氏走后,辛氏支走了傅芷兰和三个孩子,把傅芷璇叫到了她房里,然后从压箱底里掏出一物递给了傅芷璇。
傅芷璇打开只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连忙合上小册子,尴尬地说:“娘,你怎么给我这个!”
辛氏把避火图硬是塞到傅芷璇手里,压低嗓音说:“当年都还没圆房文明就走了,出嫁时娘告诉你的你早忘了吧。别不好意思,等文明回来了,赶紧生个大胖小子,这样娘就放心了。”
有人会给季文明生大胖小子,但不是她。
见傅芷璇神情恹恹的,辛氏不放心,拉住她的手殷殷劝道:“你这孩子,别跟文明赌气,文明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你要不好好抓紧,赶明儿被别的小妖精缠上了,有你哭的。”
她老娘还真是未卜先知,季文明可不就被小妖精给缠住了。
傅芷璇在心里叹了口气,试探地询问道:“娘,万一季文明在外面有了人,怎么办?”
辛氏摆手:“怎么会?文明不是那样的人,你跟文明青梅竹马,他又在军营里打仗,上哪儿找女人去?”
“七年未见这可不一定。”傅芷璇嘟嘴不屑地说。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哪有盼自己夫君外头有人的!”辛氏气得拧了她一记。
见傅芷璇闷不吭声,辛氏叹了口气,又嘱咐她:“这话你可千万别到你爹面前说。你爹当年跟你公公交好,所以答应了这门亲事,谁知你公公早早去了,文明又出征七年杳无音信,你爹嘴上不说,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现在文明回来了,你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你再说这种丧门星的话,把你爹气出病了怎么办?”
“娘,我知道了。”傅芷璇没再辩解,反正一个月后,他们就会看清季文明的真面目。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傅芷璇答应得这么痛快,辛氏反倒生疑:“你该不会听到什么风声了吧?阿璇,娘跟你说,哪怕季文明真在外面有了小妖精,你也要稳住,你是原配正室,外面的野女人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就嫁给他,吃尽了苦,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哪能便宜了外面的小妖精……”
“没有,娘,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七年未见,不知道该怎么跟季……文明相处。”
傅芷璇胡扯了个理由杜绝了辛氏的猜测。
这一趟娘家之行,让她摸清了娘家人的态度,父母亲是如何都不会支持她和离的,就更别提兄嫂了。
这条艰难的路,只能她一个人独行。
辛氏还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杨氏脆爽的嗓音:“娘,阿璇,吃饭了。”
辛氏站起身看了傅芷璇一眼:“你的好日子才开始,别胡思乱想。”
此刻,他虎虎生威的大掌抓住一个鬼眉鬼眼的矮个男人,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那人丢到了史哥面前。
史哥一看此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就是一拳:“就是他,就是这个侯三告诉我们京兆府今天没人,这客栈里有许多粮食的。”
“抓起来。”范嘉义这会儿哪儿功夫搭理这么个小人物,他扭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有劳祁统领了,若不是祁统领帮忙,今儿就要让这贼子跑了。”
祁襄拱了拱手,刻板地说:“范大人过奖了,我也不过路过,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就顺手把他带了过来而已。”
“你这顺手可帮了我们大忙。”范嘉义乐呵呵地说道,“今儿祁统领没在殿下跟前当值?”
祁襄嘴一咧,露出跟他肤色极不相衬的雪白大门牙:“范大人说呢?”
紧接着也不给范嘉义废话的功夫,拱手道:“祁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范大人再会。”
“诶……”范嘉义还想留他,却见祁襄大步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楠木所制马车旁,翻身上马,马车哒哒哒,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消失了。
怎么被那位撞见了,范嘉义头一垂,做恭顺状,直到马车驶离巷子,他才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成了淡漠的表情。
看得傅芷璇叹为观止,这位范大人变脸的功夫收放自如,真的了得。不过那辆低调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能让眼前这位范大人如此恭敬?
范嘉义不知道傅芷璇的腹诽和好奇,指着侯三问道:“这人你怎么打算?”
傅芷璇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有心想卖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位范大人的人情何其珍贵,用在侯三这种小瘪三身上,真是浪费了。
傅芷璇故作恭顺状:“此人教唆流民,挑起内乱,扰乱治安,还要劳烦大人派人把他押送到京兆府。”
意思是,这人交给京兆府处置就是,不用他特意关照了?
范大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傅芷璇一眼:“好,就依你所言。傅氏,你献粮有功,本宫会如实上报。”
傅芷璇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笑垂首:“这都是民妇该做的。”
范嘉义心里这会儿跟猫闹抓一样,也没心思跟傅芷璇多言,安排了人把侯三史哥一行送到府衙,折身急匆匆地往内城跑去。
“范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下值?”宫门口相熟的太监见到急匆匆的范嘉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范嘉义连忙摆手:“我……我有急事想要见摄政王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范大人有何事?殿下吩咐,不让人打扰。”
听到声音,范嘉义回头就瞧见才刚碰过面的祁襄,他讪讪一笑:“祁统领,又见面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殿下。”
祁襄像尊门神一样,往大门口一站:“殿下不见客。”
得,真是个榆木脑袋。范嘉义气结,又不好发火,只能恹恹地站在那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厚重的宫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拿着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对范嘉义道:“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嘉义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故意晾着他,可不应该啊,他最近为了粮食的事,嘴都急起了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摄政王殿下怎会不待见他?
直到进了凌云殿,范嘉义的这种感觉到达了顶点,他行完礼,上首的摄政王也没任何的反应。
范嘉义心里打鼓,只感觉头顶上方似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的腿不自觉地一颤,心下打鼓,完全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范大人可是有事要禀?”淡淡的,带着不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回了范嘉义游离的思绪。
不过经过这一遭,范嘉义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也不知溜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心下不安,不过粮食和银子是两柄悬在他头上的剑,不解决不行。
范嘉义在心里理了一下措辞,迂回道:“殿下,赈济灾民所需甚大,国库空虚,恐不堪如此重负……”
“所以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他话。
范嘉义心一惊,垂下的眼睑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他心一横,连忙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斗胆,想进一策!”
“你是说入粟拜爵!”
殿下怎么会知道?范嘉义心头一震,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摄政王陆栖行。
陆栖行面色冷然,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摸不清他是何种想法。
范嘉义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入粟拜爵方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地,一本奏折朝他砸了过来,坚硬棱角分明的角擦过范嘉义的下巴,带出一串血珠。
范嘉义吃痛,从接下这摊烂摊子开始就窝出的气全迸发了出来,他把官帽一摘,袍子一撩,往地上一坐:“摄政王殿下,这户部尚书下官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妈蛋,竟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的活儿。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范嘉义,陆栖行的幽暗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范嘉义下巴上的那道口子,返身坐回上首,从容不迫地问道:“怎么?本王还错怪了你不成?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饱读诗书,满肚子治国之策的能臣竟要听从一介妇人之言?”
“殿下怎么知道?”范嘉义又惊又囧,傅芷璇给他出主意这事明明只有他们两知道才对,殿下当时离得那么远,他如何能知。
陆栖行静默不语。
被戳穿,范嘉义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耍赖,只好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苦兮兮地说:“殿下,国库里的老鼠都快要饿死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
谁料他还没说完,上方的陆栖行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的提议本王准了。”
“啊……”范嘉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瞧见季家人六神无主的模样,颜氏很得意,她这样一闹,为了息事宁人,傅芷璇回来,也不好把万氏撞到的事怪罪到她头上,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是主意虽好,奈何架不住旁人太热心,爱搅局。
也不知是哪个热心的邻居听到季家这么大的动静,派人去季家老宅通知了季二叔,谁料,当时季家老太爷也在场,听那报信的人说屋里的动静太大,季老太爷怕出了乱子,顾不得其他,拄着拐杖,撵着儿子一起直奔季文明家。
颜氏一看到公公都来了,傻也不装了,干嚎也停止了,灰溜溜地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季美瑜胆子小,因为两家早在几十年前就分家的缘故,所以她从小也只有在年节或是季老太爷的生辰才能见到季老太爷。本就不熟,而季老太爷整日都板着一张削瘦的冷脸,肃穆阴森,看起来就不好相与。更何况连泼辣厉害的二婶见了季老太爷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么一对比,季美瑜心里头的惧意由三分涨到了八分,看到季老太爷就捂住嘴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问什么都不知。
季老太爷一把年纪了,也不知怎么哄这个侄孙女,索性把她打发出去找傅芷璇。
听季美瑜抽泣着说完,傅芷璇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伯祖父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
傅芷璇这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若说,这偌大的季家还有让傅芷璇尊重的人,那非季老太爷莫属。
前世季文明想把钱珍珍的名字记入族谱,却被这位老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更甚者,他都没让钱珍珍踏进祖宅一步。哪怕后面钱珍珍提议给季家修葺祠堂,办族学,依旧没能打动这位固执的老人,他甚至放话,除非他死,否则钱珍珍别想进祠堂。
丢了这么大个脸,钱珍珍回来后气得摔了她最喜欢的那只天青色雨打芭蕉玉壶春瓶泄愤。
傅芷璇没想到,最后只有这位仅仅见过几面的老人会站在她这边,哪怕最后这仍未改变她的命运,但她仍然感激这位正直的老人。
不过今天季老太爷的到来对她来说绝非好事。
因为依他的性子,他不会偏袒颜氏,颜氏被他削一顿,肯定会老实好一阵子,不敢再来万氏这边打秋风。可惜了,这把好刀就这么废了,倒是便宜万氏了。
果不其然,傅芷璇一踏进堂屋就看到泼辣没脸没皮的颜氏乖乖跪在地上,头都快触地了,她的旁边还跪着一脸沮丧的季二叔。
听到脚步声,季炎抬了一下眼皮,瞟了傅芷璇一眼:“回来了?”
傅芷璇摸不清他的想法,行了一礼,恭敬客气地说:“伯祖父,都是侄孙媳妇不好,惊动了你老人家。“
季炎抬了一下手,制止了她的客套:“行了,不关你的事。你母亲还躺在床上,家里没个主事的人,你回来得正好,是老头子教子无方,儿子连老婆都管不住,弄出这等事,把咱季家的老脸都丢光了。我现在就把人带回去,她若以后还来你们这里,你捎人来通知我一声,我老头子亲自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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