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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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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  不止如此,等借据一办好, 傅芷璇又亲自跟傅天意去了聚宝坊。

    看着聚宝坊外巍峨不动的石狮子以及门口那两个穿着黑衣,一脸横肉的大汉,傅天意忍不住打退堂鼓:“阿璇,咱们, 咱们就不用进去了吧?哥欠你的银子一定会还的, 你相信我?”

    傅芷璇不语,只是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定还?这话只怕他自己都不信。就他这样, 上哪儿去拿钱还。

    傅天意对上她黑白分明似乎什么都明了的沉静眸子,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傅芷璇也不跟他废话,径自进了聚宝坊。

    傅天意愣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抬着沉重地步伐追了进去。

    不过等他进去时, 傅芷璇已经从掌柜手里接过当票和两张银票, 他凑上前,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两张银票, 撇嘴不高兴地说:“才当两百两?”

    傅芷璇瞟了他一眼:“当五年,你还想当多少?钱庄的利钱每个月都是八分利, 算下来, 聚宝坊已经够厚道了。”

    若非聚宝坊财大气粗, 势力雄厚, 一般人谁会做这等生意。

    说不过傅芷璇, 傅天意耷拉着脑袋, 垂头丧气地出了聚宝坊, 到街上,他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慢着。”傅芷璇叫住了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天意不解,还是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上拐了几个弯,穿过三条街,到了永禧巷。

    这条巷子住的大多是商户之家,家境殷实,附近多是两三进的院子,个别人家门口还有石狮子镇宅,很是气派。

    傅天意探头望去,不解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傅芷璇还没说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暴喝声:“放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动手。”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马车就驶到了响动处。

    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门口挤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院子里,一群拿着铁棍,面色森然冰冷的壮汉在搬里面的东西,一个穿着流光绸的富态中年男子面色青紫,肿得像个猪头,他双膝跪地抱着院子中央那头领模样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后方不远处,一个娇滴滴的妇人抱着三个孩子,娘几个吓得瑟瑟发抖。

    可任凭中年男子怎么哭求,那头领都不为所动,他一挥手,房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羊角须的劲瘦驼背男人拿着算盘走了过来,啪啪啪地拨了几下算盘珠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就见几个男人上前,拉起了那美妇和最大的那个女孩,拖到了车上。

    然后头领犹不罢休,抬脚踢了中年男人好几下,又放了几句狠话,这才大摇大摆地出门,拉着两大车东西扬长而去,只余下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傅天意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他额头冒汗,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直到傅芷璇把他送回傅家,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傅芷璇没有多言,跳下马车,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天意终于颤抖着腿,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推门而出的傅松源看到眼前这一幕,眉一拧:“你们兄妹俩这是怎么回事?”

    傅天意看到父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地爬起来,一把扑过去,抓住傅松源的胳膊,不停地念叨:“爹,你快叫阿璇去把借据赎回来。”

    傅松源一脸莫名,他用眼神问傅芷璇。

    傅芷璇从袖子里掏出当票递给了傅松源。

    傅松源接过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傅天意抢了过去:“你不赎,我赎……”

    突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一抖,当票飘到了地上:“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这当票上竟规定,提前赎回,从这当票出了聚宝坊开始,最低都要花六百两银子,也就是说,他现在要想把这借据赎回来都要花六百两银子,就是把他家卖了都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傅芷璇走过去,弯腰拾起银票,抚去上面的尘土,折叠好,藏进袖带里,然后望向几近崩溃的傅天意:“欠聚宝坊钱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不想五年后悲剧在你身上上演,那就从现在开始挣钱去。”

    “你让我上哪儿挣一千两去?”傅天意几近崩溃的吼道。

    傅芷璇冷漠地看着他:“你还有五年的时间。”

    五年,五年顶个屁用。傅天意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墙角。

    傅芷璇抬了下眼皮,淡然地说:“后天丰源商行要去西南采购一批粮食,我与他家的一位管事相熟,你若愿意跟着去历练一趟,我给他打声招呼。”

    闻言,傅天意从膝盖中抬起头,绝望又无奈地看着傅芷璇,眼神脆弱,里面还残留着一丝恐惧。

    傅芷璇也不催他:“你回去好好想想,跟大嫂商量,若是想去,明天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给你安排。”

    “哦。”傅天意扶着墙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推开门,进了屋。

    一直没做声的傅松源眉头微皱,看向女儿:“你们这是?”

    傅芷璇突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朝傅松源磕了一个头:“爹,女儿不孝。”

    因为天资不够出众,家境又不宽裕,父亲在几次不第后不得不歇了继续参加乡试的念头。这是父亲此生最大的遗憾,他把这个希望寄托到了大哥身上,所以对大哥诸多忍让和宽容,只希望儿子有一天能开窍,一飞冲天。

    但傅芷璇今天的举动无疑断绝了他的希望。

    从今天之后,有了那张聚宝坊的当票这柄利剑悬在头顶,傅天意只怕再无心读书。

    傅松源怔愣了片刻,棕黄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豁达的笑,他弯腰扶了傅芷璇:“傻孩子,不关你的事,你大哥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是我过于强求了。”

    儿子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如何不知,只是一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傅芷璇站起来,低垂着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女儿逾矩了。”

    傅松源摆手:“不要这么说,是为父无能,让你费心了。”

    见父亲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傅芷璇眼眶一红,解释道:“父亲,大哥本性不坏,只是从小一帆风顺,又无压力,养成了懒散、大手大脚、不思进取的原因,作为亲人,我们理应在后面推他一把。”

    这才是傅芷璇今天弄这么一出的真正目的,也是她没强求傅天意休掉杨氏的根本原因。

    贫贱夫妻百事哀,若是傅天意一直这么不着调,整日借着读书的名义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家里只出不进,活了近三十岁却没拿一个子儿回来,就是休了杨氏,再娶一个新妇进门又如何?难保这不会变成另一个杨氏。

    既然血缘至亲的关系斩不断,那她只能下这一记猛药,希望大哥出去磨炼一番,吃些苦头,能自立起来,为家人撑起一片天,这样她也不用担心了。

    傅松源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为父羞愧,竟还要你娘家操心。你放心,以后你哥也会明白你的苦心。”

    傅天意能不能明白,感不感激,傅芷璇不在意,她做这一切也不全是为了娘家。唇亡齿寒,娘家不兴,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也讨了不好。娘家日子好过了,至少不会拖她后腿。

    “你不是累了,怎么还在这儿?”傅芷璇走过去,笑盈盈地看着她,只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

    季美瑜毫无所觉,她扁扁嘴,抱着傅芷璇的胳膊抱怨道:“我不这么说,娘又要拉着我去拜佛了。哎,娘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拉着我拜佛,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再跪下去我的腿都要断了。”

    傅芷璇笑着轻斥道:“瞎说什么呢,娘这是虔诚。”

    季美瑜撇嘴,凑到傅芷璇耳畔,小声说:“我看是走火入魔了才对,大半夜有时候娘都会坐起来烧香念经。”

    傅芷璇心中一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帕,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季美瑜没什么心眼,眨眨眼说:“就是,好像就是从你落水那天开始的,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娘说怕我太吵会打扰你休息,不让我去……”

    她后来又说了什么,傅芷璇完全没听进去。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你落水那天”这五个字眼。

    记得前世她也在初秋落过一次水,并因此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半个月,所以也不知道后来万氏有没有这些反常的举止。等醒来,落水时候的很多事也记不大清了。

    前世的她当然不会怀疑什么,毕竟三个女人一起相依为命七年,她从未想过她们会有害她之心。

    不过现实已经给了她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现在的她再也不敢小觑这一对看似无害的母女。

    “嫂子,嫂子,你想什么呢?”季美瑜伸手在傅芷璇眼前晃了晃。

    傅芷璇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安慰她:“别担心,明天我劝劝娘,等这雨停了,咱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整日待在家里,季美瑜都憋坏了,一听说能出去玩,立即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嫂子你真好,真希望这雨马上就停。”

    傅芷璇轻轻摸摸她的头,像往常一样用宠溺的口吻道:“还有更好的,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已经端到你房里了,再不回去就凉了。”

    “嫂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季美瑜满眼感动地看着她,“我回房了,你要吃吗?我拿过来咱们一起吃。”

    傅芷璇制止了她:“不用,大夫说我这几天要吃些清淡易消化的,你别拿过来馋我了。”

    她一走,傅芷璇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来,侧过头问旁边的小岚:“你可还记得我落水的事?”

    小岚沮丧地摇头:“少夫人,奴婢有罪,若不是那天奴婢离开了你的身边,你也不会落水。幸好小婉过来串门,救了少夫人……”

    小婉是隔壁张家的姑娘,十一岁,长得珠圆玉润,很是可爱,她偶尔会过来串门。那天傅芷璇像往常一样在池塘边喂鱼,小岚去拿鱼食了,等小岚回来,傅芷璇已经被小婉身边的丫鬟救了起来。

    后来听小婉说,她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池塘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她很好奇,跑过去就看见傅芷璇在水中挣扎,便让身边的丫鬟跳下去把她救了起来。

    也是傅芷璇命不该绝,小婉身边的这个丫鬟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家里以前是打渔的,从小就会泅水。

    “原来是这样,找个机会我得好好谢谢小婉。”傅芷璇嘴角含笑,忽地岔开了话题,“你悄悄去问问门房的马叔,最近半个月可有人给家里捎带东西过来。”

    ***

    季家就一寡母带着儿媳和女儿过日子,寻常时候,鲜少有人上门做客。

    因此小岚一问起,马叔连哪天什么时辰什么人穿了什么衣服拿了什么东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连说了三人,他舔了舔嘴皮子,瞧了一眼正安堂的地方,压低嗓子说:”小岚姑娘,其实八月二十三那天,还有一个行商模样的人给老夫人捎了一包东西过来,不过老夫人让我不要说出去,这事你就当没听说过吧。”

    小岚点头:“马叔你就放心吧,我小岚的嘴在这条街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紧。”

    回头小岚如实把这事告诉了傅芷璇。

    傅芷璇攥紧被飘进来的秋雨打湿的窗棱,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八月二十三,也就是七天前,那时候万氏就收到了季文明的信,知道她儿子攀上了高枝,然后过了两天,自己就不慎落水,差点淹死。从自己落水那天起,万氏就整宿睡不着,还时常半夜起来念经求佛,这一桩桩容不得她不多想。

    “少夫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窗口风大,你快回房吧。”小岚拿了件披风过来,在给傅芷璇披上时无意中碰触到她的手,顿时被她手上的冰冷吓到了。

    傅芷璇轻轻擦去手背上飘来的水珠,扭头浅笑道:“无妨,我很好。”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小岚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轻轻扶着她的手再次劝说:“少夫人,天凉了,你的风寒还未痊愈,回屋歇着吧。”

    说完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叹气道:“这雨都连下三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傅芷璇。前世这场秋雨持续了十几天,京城还好,但津江下游的地区却饱受洪灾之苦,尤其是大燕重要的粮食产地——兴城,被汪洋侵占,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逃到京城求生。

    京城容纳不下这么多流民,他们就在城外搭上窝棚靠大户人家和朝廷每天的一顿清粥度过这个严冬。

    在她被赶出季家无处可去的时候,是这里的难民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突兀地说:“小岚,让马叔准备好马车,我一会儿要出门。”

    “可是这雨……”小岚想劝傅芷璇,但看到她拧得死紧的眉,到嘴边的劝解下意识地吞了回去。

    少夫人从十五岁起就开始撑起整个季家,她不会做无用之事。

    小岚连忙撑起伞,往门房走去。

    等她回来时,傅芷璇已经换了一身更保暖的衣服,并穿上了防水的水履。

    上了马车,傅芷璇沉着一张脸对马叔道:“去客栈。”

    目前傅芷璇有两家店铺,第一家是傅芷璇刚嫁入季家后用嫁妆开的点心铺子,后来,等点心铺子赚了钱,傅芷璇又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客栈。

    这几年季家的开支几乎都靠这两个铺子支撑。

    客栈名叫“云来客栈”,但今天颇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堂小二撑着下巴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冯六,严掌柜呢?”小岚弯起手指头用力敲了两下柜台。

    冯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指了指后头:“他在里面算账,小岚姐,你怎么来了?”

    小岚笑眯眯地说:“少夫人出来办事,你让严掌柜上来一趟。”

    冯六忙不迭地点头:“哦,好……”

    严掌柜是个四十岁出头,蓄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他的性格跟他的姓一样,严肃古板,但为人正直,极有原则,也就是因为太讲原则,被上任东家辞退了。

    严掌柜原是京城最出名的首饰店——林记银楼的大掌柜。后来因为林记掌门人的小舅子伙同人调换了一批首饰,被严掌柜发现,他当即下架了这批货物,并贴出致歉声明,并表示原价回购这一批有问题的货物。

    原本他这样处理是没问题的,也在最大程度上挽回了林记的声誉,但是不知是谁把林老板小舅子调换首饰的事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林记的竞争对手借机放出风声,说林老板的小舅子以前还调换过许多饰品。

    不少人听信了这谣言,担心自己购买的首饰掺了假,纷纷找上门嚷着要退货,这事闹得太大,林记老板一火,找了个借口把严掌柜解雇了。

    严掌柜这事虽然没做错,但哪家店还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因此再也没人敢请严掌柜。

    严掌柜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孩子又多,迟迟没有找到新的东家,家里开始捉襟见肘,不得已开始当家里稍微值钱点的玩意儿。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傅芷璇。

    也许对别人来说,严掌柜的过于耿直是个缺点,但对傅芷璇来说却再好不过。季家全是女流之辈,严掌柜这样耿直讲原则又有能力的掌柜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不,才过三年,他就把这云来客栈开得蒸蒸日上,平日的账目也没任何的问题。也就这几天一直下雨,店里才没有什么客人,平时都是高朋满座。

    “少夫人,今天可是来查账的?”严掌柜朝傅芷璇拱了拱手,直接抱出一叠账本。

    傅芷璇现在哪有心思查账,她摆了摆手:“不是,严叔,我想问问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严掌柜打开账本,算了一下:“总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二两。”

    这倒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傅芷璇轻轻颔首:“那好,严叔,你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去买成粮食,堆在客栈后方的空房里,若还有余钱,再买些柴胡、甘草、藿香……”

    “那咱们的布庄还开吗?”严掌柜诧异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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