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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同样的位置。
晏南手举着楼萧崖的作业册子迎面对着太阳光,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楼萧崖跪在旁边的地垫上,手牵着晏南的衣角低着头抽了抽鼻子:“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次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下次一定不会了,好不好。”
晏南反手把那两张薄薄的刚下发的作业纸拍在了桌上:“哦。”
再抽了抽鼻子,楼萧崖接着跪着的姿势顺势向前直接倒在了晏南的大腿上,捂着脸忏悔。
他们俩这是刚数学课下课回来,寝室里难得的其他人都有课。本来以为门一锁就能发生点儿什么酱酱酿酿的好事儿,结果门一锁,晏南转头就差点打死他。
看着晏南手上几乎没怎么写的作业和老师画的巨大问号,楼萧崖红着脸把头埋在晏南平坦的小腹上:“你别看了。”
晏南没理他,自己安静地拿着笔,一道一道的帮他写上。
“宝贝儿。”楼萧崖蜷缩侧躺着,两臂环绕着晏南的腰身,“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真的。”
楼萧崖的成绩其实不算差,但无奈和a大的约签得早,签之前几个月一直在集训比赛,签完了整个人就垮了,一个高三就根本没听过课,更别提作业了,考试都懒的填。本来也就想着大学随便上,反正最后也是要回家里公司去的。
但现在楼萧崖的确不是这么想的了。
就算他对自己不负责,他还要对晏南负责。
晏南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后脑勺,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果然,还是别走了吧。
他抬眼看向自己书柜里一沓那天去老师那儿要来的资料,苦笑。
但这句话却不知怎么的就戳到了楼萧崖。
他蹭得一下弹起来,手撑地站起来,拿过自己的书和作业本,盘腿坐到了晏南对面。
“你看着我做。”他盯着晏南,摊开课本,“你看着我。”
晏南点点头,有些迷茫。
楼萧崖虽然课没怎么听,但本身底子就不错,看看晏南刚才帮他写好的几道例题,他基本照葫芦画瓢都能弄出答案来。
刚开头的高数并不太难,楼萧崖手上的这两页是全篇的求极限,有了晏南的示范和知识点总结,楼萧崖做的稳稳当当。
“晏南。”楼萧崖用橡皮擦掉晏南给他写好的例题,返回过来重新做的时候叫了晏南一声。
“嗯。”晏南点点头,手上却没停,帮着楼萧崖把用完的稿纸折好塞进垃圾桶。
“你不用担心我。”写完最后几道题,楼萧崖动作利索地把书塞进包里扔到自己位置上,收了桌子架到旁边。
收拾完了,他回头看看晏南,嘻嘻笑着转头就又倒在了晏南腿上。
他仰头看着晏南,伸手摸着他的下巴,笑:“我可是你稳定的大后方啊。”
本应该是你在前头走,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晏南笑着,俯下身亲了亲楼萧崖的眼睛:“恩,大后方。”
“放心吧,我男人这么牛逼,我才不能差了去的。”楼萧崖双手捧着晏南的脸不让他直起身子来,抓着就要亲,和小孩子似的也不深入,就捧着晏南的脸,每个儿亲的都带响。
晏南笑着躲:“干什么,诶呀,腰疼,呀呀呀呀呀楼萧崖!”
一声惊叫过后,两个人彻底换了个姿势,并排摔在了柔软的地上。
楼萧崖笑着给晏南揉着腰,把人揽进了怀里:“没想到你柔韧性还挺不错。”
“差点都断了。”几乎是原地被抡了个圈儿的晏南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
楼萧崖凑过去又亲了亲他:“今天下午大师和土豪是不是都有课来着?”
“嗯,艺术史。”晏南帮方铭选的课,记得很清楚,“三节连排,他们俩一起的。问这个干什么?”
楼萧崖的吻流连在晏南的脖颈上:“没干什么,就想和你睡个觉。”
!?
晏南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从上一世到现在都根本没买过的计生用品。
这个睡觉。
他半撑着小臂起来:“不是,那个,楼萧崖啊…”
“嗯?”楼萧崖已经把头埋在了晏南肩窝里,听见晏南喊他之后蹭了蹭。
“没什么。”晏南松了口气躺回去,见对方真的只是想单纯地睡个午觉,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但是,某些计生用品,好像是逃不开要买起来了。
“不然到上面去睡吧,这里空调正吹着等会儿感冒。”一边在心里默默加上一条有空去个药店的事项,晏南一边坐起来,拍拍楼萧崖,“方铭他们应该不会翘课。”
他记得方铭曾经抱怨过这个艺术史每次都熬到第三节课上课才肯点名的老师。
“那我要睡你的!”楼萧崖本来做完数学就有点儿困,本来在地上躺了没一会儿就酝酿出了点睡意来,一听晏南说得话却立马睁圆了眼睛,两步直接窜上了晏南的床。
晏南笑着跟在后面,站在楼梯上帮楼萧崖把被子掖好之后自己才爬上去,掀开一个角往里头钻。
只不过他刚躺进去,就遭到了楼萧崖的伏击。
感觉到自己的裤子猝不及防被一双手拽下来,吓得晏南猛地一转身,差点就一脚往床上的另外一个人踹去,听到旁边本就脆弱的铁栏杆咔哒一声的时候才一僵,往里蹭了蹭。
“嘻嘻,我也脱了。大家一样嘛。”楼萧崖坏笑着,自己往里躺了躺,把晏南搂进自己怀里。
寝室里下午的空调温度都打得很低,这时候两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也丝毫不嫌热。在感觉到楼萧崖的腿搭到了自己腿上之后,晏南顿了顿,淡定地翻了个身转向他,楼萧崖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睫毛碰到被子时那细微的弯折。
楼萧崖笑着帮晏南摘下眼镜,放到枕头边,把人揽进怀里在晏南额头上亲了一口:“睡吧,我的宝。”
两个刚躺下就感觉到各自起了反应的男人,假装冷静地相拥睡了一个下午。
那厢,正在艺术史课上无聊到扫雷的莫丘,终于酝酿出了点儿睡意欣喜地准备趴下,却突然被旁边摔手机的方铭给立马吓没了瞌睡。
“干啥啊你这是。”莫丘拍着自己的胸口,心疼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来的瞌睡。
方铭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咬牙:“没什么。”
要是这时候手机屏幕还亮着,莫丘估计会看见方铭和楼萧崖的聊天记录。
方铭有定时清消息的习惯,这时候聊天界面上就干干净净两条消息。
一个是红包,一个是简短的一行话。
“带着莫丘吃顿好的,别回来。”
方铭下了课恨恨地带着不明就里的莫丘去吃好的时候,寝室里睡了一下午的两个人也醒了。
迷迷瞪瞪下床的时候,晏南还差点重演开学的悲剧,只不过这次还好,是扑进了楼萧崖的怀里。
“你这样洗澡站得稳么。”楼萧崖抱着人笑,“不然,我们…一起?”
他的尾音扬得很高,听起来似乎很是期待。
“你可拉倒吧。”晏南撇了撇嘴,自己站直,从衣架上扯下了浴巾飞快蹿进了浴室,在一声“砰”的响声之后,却又慢慢拉开了门,探出一个头朝楼萧崖嘿嘿笑。
楼萧崖站在原地,看着难得撒娇的晏南,宠溺地摇头。
他刚接触晏南的时候,他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刚互相有联系方式开始聊天的时候,晏南几乎没有在群里说过些什么,但要是你点名问他,他却能很快地回复回来。
他并不是不关注,只是不参与。
就像初开始军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没有站在一起。踢正步摆手臂大家难免有相同的槽点,没几天其他三个人就和旁边的人混的很熟,只有晏南一个人仍旧孤孤零零的,听他旁边同学的语气,似乎还不怎么敢和他说话。
楼萧崖知道晏南这是后遗症,高中被不自觉孤立之后留下的一点阴影。
但现在看到晏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多,对旁边人的态度也越来越软化,尤其是,对他。
不得不说,坐拥这朵高岭之花的楼萧崖还是很自我膨胀的。
楼萧崖靠在楼梯上,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方铭回复过来怨气滔天的表情包,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
他本正想给方铭回过去,手机上却突然来了个电话。
“喂,爸。”楼萧崖看了来电提示之后接起,拧开阳台的门走出去,“怎么了。”
外头这时候楼下还有在踢球的人,楼萧崖看着胶着的战况,电话里的东西倒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怎么在意。。
“校队?进了,当然进了。数学?学了学了,作业都做完了。食堂的饭?额…挺好的。”蹲下来摆弄了摆弄架子上的花草,楼萧崖觉得这关心着家长里短的风格实在不太像他爸,“到底什么事儿啊。”
那边楼萧崖的爸爸犹豫了一会儿,在楼妈妈殷切的眼神之下才慢慢开口:“那个,萧崖啊,是这样。你们学校现在有一个去z大交换的机会,每个学院一个,爸爸刚好认识那个老师,本来想给你问问有没有机会过去。但是你堂弟不是刚好和你一个专业嘛,你姑姑就多留意了一下,有点想让你弟弟去多锻炼锻炼。不过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要去,爸爸就和你姑姑说,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就…”
“爸。”本来闲适蹲着的楼萧崖站起来,脸色黑得和锅盖一样,“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楼爸爸有些莫名,“我那天吃饭的时候刚好碰到你们院里的领导,他过来找到我和我说的,说是机会难得,你要是有意思他就安排你去…”
“我不去。”楼萧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你让王骁予也赶紧洗洗睡了别打这个的主意。”
他站在原地仍旧看着楼下的球场,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了,甚至气得有些眼花。
“我们去什么啊?啊?我一个体育生,王骁予怎么进来的你比我还清楚,他高考考了多少点儿东西啊。全学院就着一个名额他还敢指望上了?我姑姑的意思?你别跟我提我姑姑,她怎么想的学校就要怎么配合她?当a大楼家开的啊。”
楼爸爸那边第一次被楼萧崖这样吼着,开着免提的全家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他们家爷爷颇有性质地挑了挑眉毛,拄着拐杖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我考大学都是自己正正当当考上来的,约是我自己签的,高考的一本线我自己过的,我进a大进的光明正大,进来了却要搞这些小九九?你们觉得不错我还嫌丢人呢。我室友高考比我高了八十大几分,人全校第一的成绩a大求着捧着进来的,全校!你告诉我这种机会轮不上他却落到我和王骁予头上,我们俩中间选一个?校领导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灌铅了!?还好机会,不知道好机会要给好脑子啊!?是哪个老师你跟我说,我写信投诉他去!”
楼爷爷悠闲地喝了口茶,看了看自己怔愣的儿子和小女儿。
“您和我姑姑赶紧给我歇歇。”楼萧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手攥紧了阳台的栏杆,“顺便告诉那个脑子进水的领导,这事儿要还是落到关系户头上,我照样跟他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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