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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达到百分之五十可正常阅读,请支持正版! “得了, 不就是要分家吗?怎么分。”叶家老头从进门到现在, 还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一开口老太太就炸毛一样跳了起来, “分什么分,我不分。”
分了她使唤谁去, 家里的活谁干。
王桂花坐着靠背椅,双腿一盘,“不分家你们来干什么,怎么, 显摆你们家人多呢。”
“咱家可不,就是人多。”老太太还挺得意,这辈子最值得她骄傲的,就是生了三个儿子。
“那可不,地底下还躺着二个呢。”王桂花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 若是早知道了,她怎么也不能把闺女嫁过去。
老头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你要是想找事,咱家可不怕。”
“难道我就怕了。”王桂花一拍桌子, 跳了起来。“上咱们小湾村欺负人来了,真拿我们当孤儿寡母了没人撑腰了是吧。”
“行了, 一人少说一句吧。都是自家人, 有啥不能好好说的。上嘴唇还容易磕着下嘴唇呢, 拌个嘴角不是常有的事吗?新时代了,讲究男女平等,还翻那些老皇历干什么。”
叶家的小叔子,一惯说话好听,柳满红唯一在叶家不讨厌的人,就是叶祥。
这个时候,柳满红也端了碗过来,里头是刚下好的野菜面疙瘩,野菜剁的细细的,和着玉米喳还有面粉一块搅的。面粉给的够,疙瘩软和的很,又汤又水,又饱肚子又舒坦。
老太太不客气的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送的太快,咽的翻了白眼,叶贵瞧见了,赶紧过来,又是拍背又是顺气。
吃完东西,所有人的情绪都明显缓和下来。
老头儿又提起分家的事,“家里欠了外债,一百块钱和三十斤粮食,如果要分,就得先把债分了。这个债,也是你们二妞招来的,你们得担一半。”
老太太一听就乐了,心想,就知道老头心里有数。既然吃不了亏,立刻就不作声,当起了老佛爷。
柳满红顿时心虚起来,不停的去瞧女儿。叶悠悠心知要坏,看了姥姥一眼。
王桂花目光朝女儿和外孙女脸上一扫,淡定的吩咐道:“红啊,去把厨房收拾收拾,再把水烧上。”
“诶。”柳满红也知道自己太挂相,跑进了厨房。
老头儿敲了敲烟斗,“这是她和叶贵的大事,咋不叫她听着。”
“我听着是一样。”王桂花瞪着叶贵,“她男人不也听着呢。”
“家里也没条件给他们盖房子,要是想分家,就把现在住的屋子,房门一封,从窗户那儿开个门。以后,就从后头走。”
说完了外债和屋子,再说的就是养老。
“分了家也是我们叶家的儿子儿媳妇,家里有啥事,也得来帮忙。有个三病二痛要花钱的,也得摊销。”
“分不分,要分,就赶紧跟叶贵回去,也省得一家子都不安宁。”老头儿将烟斗别到腰上,站了起来。
王桂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后两条我们没意见,第一条是啥意思,叶贵和满红两个大活人,在叶家挣了十几年工分,一分钱没见着,敢情就都不算了?”
“咱家是少了他们吃还是少了他们喝,这些都不要钱的?”老头咄咄逼人,半点不让。
王桂花正准备好好跟他们算这笔帐,柳满红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我同意了,分。”
“你同意?你有五十块钱和十五斤粮食还债?”王桂花看着女儿没出息的样,气的直上火。
“这个……”柳满红又看向了女儿。
叶悠悠在心里叹了口气,“到了年底算工分的时候再还呗。”
柳满红赶紧点头,“对,到年底再还。”
“那还得算上利息。”老太太凉凉的加上一句,气的王桂花又再瞪了一眼女儿。
“气死了,赶紧走,现在就跟他们回去。”王桂花一搂外孙女,“你们先回去,我留二妞再住几天。”
叶家人谈好了条件,转身就走。叶贵留下来,准备跟柳满红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至于二妞,柳满红觉得,在娘家留几天也好,等他们收拾好了,再来接。
柳满红拉了叶贵去屋里说话,叶悠悠知道姥姥气坏了,让她回屋,自己去还板凳。
院子一角的小屋里,走出一个人,“我帮你搬。”
“小辛哥哥,我刚才看到你了。”叶悠悠刚才看到他了,叶家人来了不久,他就回了,一直就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等叶家人走了,才进的屋。
辛墨浓想,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是这话要怎么解释呢。
“谢谢你。”
“呃。”辛墨浓低头,正好撞上她笑的如同弯月一样的眼睛。
“我知道,小辛哥哥是怕打起来,我姥姥会吃亏,所以才一直守在门口的,你在保护我们。”
叶悠悠知道自己不会看错,她只是没有想到,被誉为工作机器的辛墨浓,也曾有这么体贴的年月。
“谁叫小辛哥哥吃了你的奶糖呢。”辛墨浓将两条扁担一样的长凳扛到肩上,“我去就行,快回屋吧。”
叶悠悠知道姥姥正在生气呢,也没跟他客气,“谢谢小辛哥哥。”
回了屋,王桂花一把搂住自己的外孙女,“我竟然到今天才发现,你妈有多糊涂。”
“没关系的,姥姥。”至少柳满红是爱她这个女儿的,她也没指望一个在农村生活几十年的妇女,忽然就有了见过大世面的魄力和能力。
可是,越是这样对比,就越发现,她姥姥的见识和格局,绝不像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叶悠悠不敢问,只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
但有一件事她却是极想问的,“姥姥,您刚才说地下还躺了二个是什么意思啊。”
王桂花轻哼一声,满脸不屑道:“你奶除了这三个儿子,还生过三个闺女。二个一出生就被她溺死了,还有一个没来及下手,被人花了十颗鸡蛋买下来,抱走了。”
叶悠悠瞠目结舌,自己的亲闺女啊,虎毒还不食子呢,骂她一句黑心烂肝的都嫌轻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这些事,也是女儿嫁过去之后,才慢慢知道的。再想后悔,也是晚了。
“这些年,因为没生出儿子,你妈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委屈。嘴里说的再硬,其实心里已经顺从了,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处,处处直不起腰来。”说得形像一点,就是外强中干。
“姥姥,我明白的,我会照顾妈妈,让妈妈和姥姥都过上好日子,让叶家的人嫉妒去吧。”
叶悠悠觉得,她的运气已经不算差了。
别说这个年代,就是她生活的年代,有多少生下女儿受了婆家的委屈,不敢反抗重男轻女的思想,不敢反抗婆家,反而转去虐打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掐死再生一个的亲妈,也不鲜见。
“好,我家二妞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姥姥等着享你的福。”王桂花搂着外孙女跟自己一张床上睡下,心里不住的叹气。
多伶俐的孩子,都怪自己被儿子的事闹的好几年半死不活,全然没顾上外孙女。这么好的孩子,若是不念书识字,岂不是白糟蹋了天份。
怀着心事没有睡塌实的王桂花,早起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她忍不住叮嘱女儿,“那一百块钱和粮食的事,你可不能说,跟女婿都不能吱声。”
“知道了,我有那么笨吗?说出来就得还回去,二妞说了喂猪喂狗都不还。”
柳满红蒸了白面馒头,拿了两个出去给叶贵。还有一碗青菜汤,就一碟子小咸菜。
“娘,不然还是叫二妞跟我们回去吧。”叶贵不见女儿,知道她还在屋里睡着,试探着问丈母娘。
“你们回去怎么吃,怎么住,怎么封门怎么搭厨房,一年还有几个月,你们得从家里分多少粮食出来,灶台厨具筷子碗。这些你们心里有成算没有,弄清楚了没,就敢开口带二妞回去。”
王桂花瞪了叶贵一眼,叶贵一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这话倒是给柳满红提了醒,一拍大腿,哪里还坐得住,“我们昨天晚上就该回去的,赶紧吃,咱们马上回去。”
生怕晚一步,婆婆把东西都给藏起来,她就什么都分不到了。
王桂花摇头,一点也不看好他们夫妻的战斗力。她老了,掺和不动那么多事了,唯有这个外孙女,她不能叫叶家给祸害了。
“二妞,你想读书吗?”等外孙女醒了,看着她吃白面馒头,王桂花摇着扇子问她。
“想。”必须想啊,叶悠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再想不通,再不愿意,也已经来到了这个年代,成为了叶二妞。但她肯定不会永远留在这儿,更不会甘于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
只是,怎么走,说起来容易,实则并不容易。
这个年代的人不管去哪儿都得开介绍信,去外地得介绍信,买车票得介绍信,住店也要介绍信。你想去任何地方都要介绍信。她怎么离开?谁给她一个孩子开介绍信。
离开又能干什么?吃饭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不管买什么都需要票据。也不允许私下交易,做小买卖的叫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事,被抓到是要判刑的。
而且这个年代,似乎运动还未结束,就是让她走,她也不敢走。
她暂时只能窝在这里等侍契机,而最合适的契机就是一九七七年的恢复高考。
还有五年时间,她不着急自己考不考得上,而是着急别人眼里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土妞,到时候要用什么理由说服村里给她开介绍信,让她去参加考试。
家里正经下地挣工分的,就是老头加上二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妇。当然,现在只剩下老头和叶祥。
这个时候的十块钱当然不少,但大儿子一家三个人都要吃家里的口粮,这钱就一点也不多,甚至不够了。
叶祥笑道:“大哥能不能先借一点应个急。”
叶茂还没吭声,金翠忍不住从屋里窜了出来,“凭啥弟妹的工作要咱们掏钱,要是掏钱,那工作也该归我。”
要是他们两口子都成了城里人,孩子的户口就能跟到城里,一家子吃供应粮,想想就美。
叶祥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嫂子当然可以去,反正是公开招考,有初中文凭就行。”
金翠压根不识字,听了这话,“呸”了一声,扭回了自己屋。
叶茂朝着金翠的背影嚷了一句,“滚。”然后对着叶祥说道:“老娘们在寻思啥呢,就当她放屁。”
叶祥嘿嘿笑着,“婆娘嘛,都一个样,咱们是亲兄弟,还能为了一个婆娘坏了情份啊。”
说着意有所指的朝着叶贵看了一眼。
然后心中冷笑,金翠真要是放屁,你刚才咋不拦着她说话呢。还不是想试试,但凡有一点门道,这工作只怕都会被老大家的抢到手。
“只招女的,不招男的呀。”老太太想到自己儿子,明明这么聪明能干,在乡下种地,真是可惜了。
“这回不招男的,全要女的,纺织女工嘛,是细致活。”叶祥也可惜,要是招男的,他一准去啊,他可是初中文凭,能写会算。
就是女的,也不多招,意思意思招几个而已。名额太难得了,但他势在必得。
“茂啊,你咋说,这可是个难得的事。”老头子用烟斗敲了敲桌子。
“爹也知道,我负担重,这些年也没咋攒下钱来,这样吧,二十块,已经是我手上全部的积蓄了。”
叶老头点头,“行,到时候我拉下老脸,去找几家凑凑,也就差不多了。祥啊,五十块,咱农民家庭,也就这个能力了。”
“够了,谢谢爹,谢谢大哥。”也不提还钱的事,反正没分家,有爹娘作主,叶祥心安理得。
叶贵坐在当中,真是如坐针毡,他手里一分钱没有,就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贵啊,你欠家里的五十块钱,啥时候能还?”老头直接问上了。
“不是说年底算工分……”
“算工分的时候?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你和你媳妇一年能挣多少工分,能不能有五十块,还有十五斤粮食呢。”
老太太恨恨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二生的最老实,又有一把子力气,留在家里干活最合适。偏生娶了个搅家精,闹着要分家。
“那,那咋办。”叶贵也知道,怕是凑不够的。
“咋办,还用我教你啊,你闺女多大了,在家闲着当娇小姐呢。你当是地主家的闺女啊,不用下地干活。赶紧的,明天就给我下地,去挣工分。”多一分是一分,反正出力气的人不是她。
“二妞还小。”
“小什么小,就你家闺女金贵,谁家的女孩不跟着下地挣工分的,年底不把钱还上,就给我把房子腾出来。”老太太打断叶贵的话,起身赶着他,要他回去说清楚。
叶祥起身送叶贵出去,拍着他的肩膀,“二哥,这是家里的大事,我们要是好了,也一样会拉把家里人的。就算你分了家,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二哥。兄弟情份,分个家又怎么能分得断呢,你说是吧。”
“是,是。”叶贵除了是,几乎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三弟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动听的很,而且极有道理。
失魂落魄的叶贵回了自己家,柳满红看他双手空空如也,蹙眉道:“他们就这样收下了,也没留你吃点啥。”
叶贵不说话,柳满红终究还是起了身,去厨房给他蒸了两块红薯。
“她娘,跟你商量个事。”叶贵难得开口商量事,就连叶悠悠也觉得稀奇,从课本里抬起头看着他。
叶贵有些紧张,吞了口沫子道:“你看,咱家二妞也有十五了,出去上工,能挣一半的工分,要不然……”
“姓叶的,你做梦。”柳满红正在厨房里给灶台添火,听到这话,尖叫一声,拎着一根烧着的木柴就跑了出来。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打主意打到咱家二妞身上来的。你家大妞呢,建国呢,咋不见他们去上工挣这半个工分。”
一个成年男人上一天的工,是满工分,一个成年女人上一天的工,要打个八折,如果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上工,只能挣半工分,就是打五折。
村里头,父母都在的,很少会让孩子去挣工分。条件好些的,会送孩子去读书,条件差点的,让孩子做做家务,捡柴摘野菜,割猪草也就是了。只有那些父母不在的,或是特别不心疼孩子的,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挣工分。
所以柳满红一听这话,就来了气。之前没分家的时候,她都没让闺女去挣工分,现在都分家了,就更不可能了。
“咱都分家了,还提大伯家的事干什么。我不是不心疼闺女,可是咱们这情况,年底还要还钱和粮食,怎么算的过来。”叶贵说完了,又抱头蹲到了地上。
柳满红一怔,她没管过钱,不知道年底的工分够不够还,可是听丈夫的意思,是不够还吗?
“奶想出这个主意,可真够替我们着想的。今年的工分不够,还有明年呢,明年不够还有后年呢?她一个老太太,急着要钱干什么?”
叶悠悠绝不相信这个主意是叶贵想出来的,老太太想让她去挣工分,她就偏不去。
柳满红也跟着点头,“咱们闺女说的对,这债本来就是他们赖在我们身上的,今年不够就明年。分家还要赚钱的,你们家也是独一份。”
叶贵只好把老太太要他们年底还钱,不然就腾房子的事说出来。
“老太太为啥急着要钱?”叶悠悠拦住准备发火的柳满红,总要有个原由吧。
叶贵又把纺织厂要招临时工,然后叶祥的老丈人在走关系的事说了出来。
叶悠悠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那也是你三婶,她进了厂子,对咱们家肯定是好事,你说是不是啊,二妞。”叶贵知道这个女儿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强硬的命令是不能够的,要哄着才行。
“大伯早就在厂子里工作了,他还姓叶呢,我除了看着建国哥大妞姐上学,还有啥好处。看看就是好处啊,那这好处可真没劲。”
叶悠悠鄙视的看着他一眼,就这水平还想哄人,自个儿玩去吧。
叶贵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说话的水平就这样,心里觉得家和万事兴,抬着自家人怎么也是好的,嘴里却说不出道理来。
柳满红直接熄了灶火,还蒸啥红薯呢,自己心疼他,他却去心疼欺负自己老婆孩子的人。
冷着脸告诉他,“姓叶的,我闺女又不是你们叶家的长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话不用提了,年底没钱就去我娘家住,你爱去不去。”
“咱们以前好好的,现在闹得连个自己的窝都快没了,有意思吗?”叶贵打心底里是不愿意分家的,可是爹娘强势,老婆孩子也强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现在出了问题,就开始找毛病。
“好好的?你确定是好好的?我和我妈每天都被饿的半死,你看不见吗?早上吃杂粮粥,你和爷奶还有叔伯都是一勺子到底,捞出干的。其他人是半干半稀,就只有我和我娘,浅着锅面捞一碗水,就算是吃过了。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们,这就是好好的?”
二妞的记忆翻腾着,让叶悠悠止不住的难过。十五岁的孩子啊,就这样被活活饿死了,她的亲爹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好好的。
柳满红听女儿提起来,也红了眼框,家里的粮食都是老太太把着,锁在自己屋里,谁也看不着。
到了饭点恨不得一颗颗的数出来,分派给儿媳妇做一家人的饭菜。做完了,儿媳妇还不能吃,要等着老太太来分。
她和女儿只能分到最少最差的那一份,根本填不饱肚子。这些事,她总觉得过去了,就不要再翻出来伤了情份,可是听到叶贵一句好好的,她同样忍不住了。
叶贵嚅嚅不吭声,柳满红却直接揭开了他心里所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娘俩又没饿死,就算好好的,是不是。只要活着,哪怕一个家里头,别人活的象个人样,我们活的不如猪狗,也是好好的,是不是。”
柳满红早就习惯了,只要自己一强硬一发怒,丈夫就象现在这样,头一低一声不吭,你打也好,骂也好,都随你。起初她觉得这是好事,说明他让着自己。
只是越到后来越发现,他哪儿是让着自己,他根本就是这么个性子。今天你不是他老婆,就是个外人,他也一样是这个性子。
罗家那个傻儿子,满屋追着老太太跑,老太太的衣裳被撕的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被揍的。他们进去那会儿,罗家的傻儿子正把老太太压在身下脱裤子呢。
要是晚到一会儿,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一群人喜气洋洋把人押到村子里的大谷场,可不是喜气洋洋吗?一个大傻子差点强/奸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还被他们亲眼瞧见了,这笑话他们能讲一辈子。
隔壁村的村支书也押着罗裁缝和喜婆来了,罗裁缝一来就喊冤,“我就是托喜婆给我儿子找个差不多点的人家,明明是要摆酒结婚的事,怎么能说是童养媳呢,绝对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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