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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突然提到他, 顾琉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缓缓垂下眼帘, 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 缄默不语。
她也搞不懂自己,心里想过多次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却总是举步不前。身边不乏优秀的男士, 却把他们划分到朋友的圈子里。
或许,她是真的难从过往走出来吧!知道他感情依旧, 却不愿轻易原谅,干耗着不知道是折磨他, 还是折磨自己。
许宁见她不吭声, 伸手搭在她肩上拥着她走:“咱们去坐坐聊一会儿吧!”
李循回来时见两人坐在一旁, 也凑了过去:“你们两聊什么呢?”
许宁睨了他一眼:“女人之间的话题,你自个儿出去蹦跶。”
“得令!”看来有什么事要说, 李循乖乖地转身去蹦跶了。
顾琉笙见他们两的相处方式,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私底下循哥还是个妻奴呢!
等他走远了, 许宁才开口:“琉笙,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去探究一下你们当初分开的原因。”
顾琉笙听闻, 轻笑着依旧没有回答,怎么可能没探究过, 她一直都知道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发了无数条短信, 打过多次电话和留言, 甚至去过许家,去过专家公寓,然而,还是没得到一个结果。后来,他在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却在两年后扬名华尔街,她还能做什么。
窥探到她神色里淡淡的苦涩与无奈,许宁有些心疼了:“其实四年前,亭偃他去找过你。”
听到这短短的一句话,女孩心里一沉,目光有些惊愕,又有些犀利,如同拨开云雾般直勾勾地瞅着身旁的人。
“可他却失望而归,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没见到他吧!”许宁一直注视着她的神情,没有错过丝毫变化,又继续道:“那个时候我爸,也就是他爷爷刚刚过世,他从小和他爷爷一起生活,心情不怎么好。葬礼办完,他突然对我说要到A大上学,要我帮忙办入学申请手续。出国留学一直是他的梦想和我爸的要求,却在我爸过世后放弃了,琉笙,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她吗?顾琉笙有些不敢去想,四年前她就读大二,刚刚转到播音主持专业。因为比专业里其他同学少了一年的学习,为了赶上每天除了专业课还会去大一课堂旁听。每天虽然她都很忙碌,却也不是忙不到见个人的功夫都没有,只是她不曾见过他。
可是,许阿姨没必要对她说谎,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既然来找她,为什么又没见上。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时隔四年,就像第一次碰面那天晚上,她对他说过的逾期不候。
眸光由亮转淡,顾琉笙轻笑了声,迟到了五年的理由,终究无法填补心底的那道伤,他们到底是错过了。
说到了这都无法触动,许宁知道如果不使出杀手锏,他们两真的没有机会了。
她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琉笙,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想让你同情他,也许你觉得已经不在意了,亭偃不会去说,但起码得给你个交代吧!”
顾琉笙怔怔地看着她,虽然还是沉默,神色却异常专注,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对她说:要知道,必须知道,她执着了那么多年,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混过去。
“五年,不!应该说六年前了,六月二十三号晚上他出了车祸。”
许宁语气淡淡,却砸出一个惊天的消息,以至于顾琉笙被这消息震惊得几乎灵魂都要出窍,许久也回不过神。
六月二十三号,六月二十三号这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它也就是她的生日——农历五月十一。所以说,他送她回家后回他自己家路上出了车祸。
顾琉笙突然鼻子有些不通气,双眼更是氤氲一片,视线变得朦胧模糊,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了。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他出了什么事,得了严重的病,但他是主角啊,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可是,即便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难过呢?如果不给她过生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他们在一起于他本就是一个变数。这些年她有过那么多想法,却从未想到是因为自己。
“他……当时,当时怎么样?”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乎可以猜到他肯定伤得不轻,才不想连累她提出分手。
许宁说:“身上伤口大大小小数不清,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最严重的是右手因为护住脑袋的缘故几乎废了,就算现在治好了些却也只能做一些比较轻便的事。”
听到她这么说,顾琉笙蓦地想起那天晚上在聚贤楼他吃饭换过一次手,即便是用筷子也不能用太久,那该是有多严重啊!
她微微仰头,阻止眼泪下落,心思却早已泥泞成灾。
李循回来时,感觉到两人情绪都有些不对劲,很有眼色地没去问,只是到了杯水给两人。
没一会就他们就开始排练了。
……
排练完了,顾琉笙回到家,神色恹恹地趴在床上。脑子里满是他们曾今相处的画面,想着想着竟然睡了去。
下午四点多,她从噩梦中醒来,头上出了一层冷汗。
可是是日有所思,梦里便出现了两人道别后,他驱车回家出车祸的画面,他伤痕累累,她怎么叫都叫不醒。
顾琉笙双手环膝,没忍住崩溃地哭了起来。现实里他获救,只是右手不便,可是梦里他却是丢了梦。她突然觉得比起他好好活着,一切都不重要,至少她不会再怨恨他了。
如果他不曾认识过她,他的一生或许不会受到这样的重创,也不必在梦想与她之间纠结,他会碰到一个与他携手共度的好妻子。
顾桀叫她下楼吃饭时,她哭了好久,把这些年憋了许久的郁气通通都哭了出来。去洗手间整理时,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心里却变得舒畅了起来。
她终于释怀了,也许不敢再信任他,不敢再与他继续下去,但至少她能放过彼此,不再囿于过去了。
……
过年这天,何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很是热闹。
许家更是要比平年热闹几分,家里人不多,以往也是按照当地的习俗办就是,这回许宁选在过年当天举行婚礼。老爷子不在了,许亭偃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对此也是很操心。
这天李循开车来到许家接了许宁,他就开车随后赶到礼堂。
顾氏夫妇也受到了老同学的喜帖,和女儿一同来到礼堂。
新郎新娘在门口迎宾,离元旦那晚隔了四十三天,顾琉笙再见到他。
许亭偃也在迎宾,西装礼服笔挺,白色丝绸衬衫领口系着暗红色的领结,西装剪裁得体,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肩宽腰窄腿长,十分引人注目。
顾琉笙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修长礼服,进了礼堂后,按照之前彩排的就位。
宾客到齐后,结婚进行曲响起,礼炮声声震天。
顾琉笙站在礼堂讲台前,清咳了声,拿着话筒,神采飞扬道:“各位来宾在这花灯初放、嘉宾盈门的日子里,许宁女士与李循先生将在此举行婚礼。我作为这场婚礼的主持人感觉到无比荣幸……”
主持人旁白讲完后,许宁一袭婚纱挽着侄子许亭偃的胳膊,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奏响,优雅而缓慢地走过长长的红毯。
接下来,顾琉笙没什么事,便退到受邀请的同学区,坐在陈诗诗身旁,听着他们感叹他长相俊美、事业有成各种云云。
陈诗诗也许多年没见过他了,高中毕业后的一年里他们通过几次电话,无疑都是打探好友的消息,只是后来他不再问了,彻底失去了联系。
得知两人分手后,他又声名鹊起,她以为再见他一面很难了,没想到却在今天……
她偷偷瞥了好友一眼,见她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又想到她退出微博前发的最后一条微博,看来真如此各自安好了。
经过漫长的红毯,许亭偃和许宁走到李循跟前,他微笑着说:“我代替我爷爷将姑姑交给您了,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照顾她。”
李循握住她的手,十分郑重地保证:“不会辜负你们的重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司仪早早就位,等证婚人也就是A大校长讲话完毕后,开始说婚礼宣誓词。
新人们表示愿意后,交换了戒指,两人一起到香槟。
许宁要扔捧花了,不少未婚女士都很期待。
顾琉笙见她走向自己,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双手一抛。
浅粉色的捧花带着淡淡的馨香扎入怀中,顾琉笙有些错愕地捞起它,迟疑了几秒才道:“谢谢!”
许宁笑着说:“不谢,祝你早日找到归宿。”
闻言,她的视线移向那人。
许亭偃正看着她,目光灼灼。
两人目光不期然相撞,匆匆撇开眼,脸上微热,心跳的频率有些乱了。
……
酒席开始,宾客纷纷入座。
许宁和李循已经换了中式礼服,周旋于四处与宾客敬酒。
许亭偃也陪着喝了两杯,便没有再继续了。他扫了一圈,找到她所在的桌位,迟疑了片刻,迈步走过去。
陈诗诗正在说话,顾琉笙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胳膊被拉了下。
陈诗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
顾琉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人信步走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正被他一步步拉近。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撞击着胸腔,她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再躲避。
期间许亭偃从侍者那儿拿了两杯香槟后,翩然走到她跟前站定,递了一杯给她。
顾琉笙愣了下,不解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伸手接过。
高脚杯相撞发出轻微的砰声,清脆悦耳,淡黄色的香槟在杯中优雅的晃荡、撞击着杯壁,引起一圈圈涟漪。
顾琉笙微微低头抿了一口,只觉得自己的心湖也泛起了圈圈涟漪,无法平静。
许亭偃也喝了两口后,凝视着她,目光幽邃,如同无底洞般深不见底。或许现在他们不能成为恋人,但是陌路不识,他无法做到。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顾琉笙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感受着那特有的光滑,目光落在他身上,心里生被一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念头久久萦绕。
她莞尔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字:“算。”
他听着,也笑了起来,难得的眉眼舒展、笑意盎然。
抛开过往,他们从朋友再次跨度到恋人,这是曾今自己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需要多久,他并不畏惧,至少她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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