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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定国公没有提前知会楚言, 搞得她一头雾水, 韩婉宜的病才有了起色, 她一点儿也不想出门,上次鄂王叫她游船她都没去。
定国公哪能告诉她,告诉她事就成不了,他莫名有些心虚, 希望孙女不要给他大白眼。
于是, 等在竹帘后看到了姚奎后, 楚言暂且忍住了, 什么让她陪着去山上转转,原来搞得这么一出!
只听定国公语含笑意的说:“咱们在这里喝茶, 让孩子们去后院走走。”
“好好, 三郎快去。”姚太仆催促道。
姚奎也是被祖父瞒着带来的,事先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安排。他尴尬的看着前方, 目不斜视, 哪能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跟东都明珠明河郡主相看呢?再加上俩人自幼相识……他嗓子眼里痒, 想咳一下都不好意思。
楚言何尝不是如此?除了知道他将来会跟武阳成亲,还有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喜欢着赵怀瑾, 姚奎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相看……
无处不在的尴尬笼罩着二人, 终于, 姚奎开了口:“是我祖父唐突了, 郡主莫怪。”
“哪里,”顿了顿,她又道:“三郎可以唤我楚娘,不必称郡主。”
“啊……嗯。”虽然小时候不懂事,大家都叫她茜茜,他也一样,但长大后,男女之别,便客客气气的。
“去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吧!”楚言提议,想要遁走不太礼貌,还是坐一会儿,熬过去。
姚奎连连点头:“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他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早些结束,以免被人看到传出去,说他横插一脚,意图破坏宪台青郎和东都明珠之间的感情,想想双肩就要被压垮了,祖父是怎么想的?楚公是怎么想的?
楚言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压力,又好笑又无奈,这愣头青,难怪前世被武阳吃的死死的。
山上凉风习习,眼看再走一段就到亭子里了,转个弯却迎面碰到了赵怀瑾。
姚奎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没有碰到别人,倒是直接被“撞破”了……他浑身不自在,僵着脸笑道:“二郎,你也在这里呀!”
赵怀瑾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客气,不见异样:“恰巧来此乘凉,不想遇见了二位。”
楚言垂眸,看着青石路上的绿色落叶,看着投在路上的斑斑光迹,就是没看他。
姚奎见她没有搭理赵怀瑾的意思,心里疑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沉默不语,当自己透明,随之发现对方穿着官署的常服,是从宪台匆匆赶来的吗?
赵怀瑾扫了垂头看地的人一眼,擅自做了决定:“既然遇见,那一同坐一会儿。”
这话说的,没半点自觉,全然不知他对面的两人是来相看似得。
楚言刚欲拒绝,姚奎就胡乱的点头同意了,她只得忍耐。
亭子里的石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三人一人坐了一个方位,姚奎坐在中间,欲哭无泪,那俩人倒是很淡定。
赵怀瑾是一贯的能镇得住尴尬场,永远都能从容自若。
楚言则是在赵家通过赵周氏练就了微笑以对,不问她她就不啃声,从头到尾保持沉默。
姚奎没这本事,只能喝茶,一杯又一杯,终于一壶茶见了底,他笑的满意,道:“茶喝多了,我失陪一下,见谅。”
“请便。”回答的是赵怀瑾。
姚奎尿遁而去,脚步急得好似这里有洪水猛兽。
楚言慢了一步,原本她也是想找这个借口的,不禁在心里啐了姚奎一声,只好道:“出来许久,明河先回去了,待姚三郎君回来,烦请青郎告知。”说罢,起身欲走。
“郡主为何避着在下?”赵怀瑾开了口。
楚言微笑:“青郎误会了,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没有麻烦,从来都没有。”赵怀瑾盯着她,目光灼然。
楚言已经没有诧异感了,这些日子来,与他接触虽少,但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同。难道是因为她忽然放手不再追逐,他不习惯,面上过不去,心有不甘,所以想要挽回面子?
除此之外,她是想不到了,赵怀瑾再沉稳持重,那也是还未弱冠的好颜面的男子。她不愿多留,直觉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赵怀瑾不像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的。
“青郎不必宽慰我,明河有自知之明,告辞。”她快步走出亭子,想尽快离开这里,然而刚到路上,就被抓住了手腕。
躲在树后的姚奎看到这一幕,连连咂舌,本着非礼勿视悄悄的离开了,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
“注意脚下。”前面有人道。
姚奎吓了一跳,看到脚前凸出来的一块青石,若无提醒就绊到了,他抬头一看,笑道:“是宫兄啊!”
宫阑夕微笑:“三郎怎么一个人?”
“啊……我随便走走。”他说着眼睛不自然的往身后瞟了一眼。
宫阑夕道:“三郎走路莫想东想西,某先行一步。”
姚奎担心他往亭子的方向走,赶紧拉住他:“陪我去找找茅房。”
宫阑夕挣开了他的手:“茅房你自己去找,我还有事,急着回宫。”
“哎呀!”姚奎挠挠头,道:“明河郡主在前头乘凉,得避嫌,咱们从别处走。”
宫阑夕眼中闪过微光,道:“多谢告知。”
林中传来鸟叫声和蝉鸣声,楚言有些急躁,她挣不开赵怀瑾握着她的手,在这里又怕被人撞见。
“男女授受不亲,青郎逾越了。”她让自己冷下声,更让自己冷下心。
赵怀瑾却笑了,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问:“先前家父登门为我求婚,郡主拒绝了,是为何?”
“以前明河少不懂事,给青郎寻了不少麻烦,如今明河明了理,只希望不再给二郎带去困扰,”楚言说着笑了,“以前闹的诸多笑话,自该烟消云散,不作数。君与妾再无瓜葛。”
她一次性把话说绝,惹得赵怀瑾的呼吸重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他以为可以把一切劳握手中,哪知这个女子却想要离开他。
他的眼神变得深暗,语气尽量平淡:“明河郡主为何像变了个人?以前的郡主娇若灵兔,何以今时却静若青莲?”
楚言急于摆脱他,冷道:“历经生死劫,我当然改变了,不然青郎试试从瑶光殿上摔下来?”
赵怀瑾无言,眼中浮现愧疚:“是我不对,没有保护好你。但怀瑾乃真心实意,若得郡主为妻,当是怀瑾一生所幸。”
他这一番话说完,楚言心里升起一股可笑感,脸上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赵怀瑾不自禁的松了手,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笑的失了仪态,那种感觉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觉得自己是一场笑话。
这要是前世的她听到,要开心的疯了吧!楚言捂住额头,渐渐止住笑意,声音还有点喘,道:“青郎折煞明河了,明河受不起,告辞。”说完,不顾形象的往身后跑去。
赵怀瑾站在原地没动,怔怔的看着她消失在路尽头。
树影斑驳,蝉鸣声忽然大盛,惊醒了站在幽径中的人,刚刚楚言说的是“历经生死劫?”再联合她忽然鲜明的态度性子……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瞬间凌厉的眼神令人心惊。
离开赵家后,在上清宫里,凌虚真人曾对楚言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仍有些浑噩,但清楚地记得在山上死去时的不甘和辛酸,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丢了楚家一切的悲戚绝望。
去留无意,顺其自然。竟是重生了?她回到了五年前,隆朔三十二年,她还没有跟赵怀瑾成亲的时候,祖父安康健在。想到这里,她又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浅笑。
青婷被她嘴角的浅笑弄得摸不着头脑,继而又疑惑:郡主怎么会露出这种笑呢?这种颇为闺秀淑女的笑容,难道五日前从台阶上掉下来到现在还难受?
想到这里,她急忙问:“郡主还不舒服吗?要不把医官传来看看吧!”
楚言微愣,是了,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五天前她在宫里从台阶上失足摔了下来,虽说没有受伤,但身体有些地方发酸发痛。
“我没事。”她说着站起来,也才从镜中发现自己穿的是粉蓝色的齐胸褶裙,浅白色的交颈窄袖襦衣,外罩粉色的大袖长衫,头上的两支镂空牡丹珠玉金步摇精致轻盈,端的是活泼靓丽。
在赵家,她身上新婚的嫁衣还没脱下就听到了祖父突然暴毙的消息,匆匆忙忙褪下嫁衣,一身素服麻衣回到了楚家。随后与赵怀瑾之间的冷淡相处,使得她都没有心思去穿那些色彩缤纷的衣裳。
那四年,她已经穿惯了素色、冷色的衣裳,乍一看这种鲜丽的色彩在自己身上,一时倒颇为不适应,有些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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