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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98.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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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他睁开眼, 凤眸里还带着几许迷朦,看清唤自己的人是永湛时, 眼神有一瞬变得十分锐利。

    永湛被他目光看得脊背发寒,一种猛然压下来的气场使之当即垂眸逃避,心跳有些快。

    “我睡着了?”

    赵晏清问话, 声音十分温和。永湛这时才忐忑着微微抬眼,见到他面上是熟悉的浅笑,刚才的一切仿佛是错觉。

    永湛回道:“是的,殿下太过劳累了。”

    赵晏清站起身,下了马车,脚踩在地上像踩在一团棉花上无力。还是这身子的事,连一晚上都熬不住,这么点路程就睡着了,还睡得对外界毫无知觉。

    他站在马车边上缓了会。

    阳光正好,万里晴空, 明亮得刺眼。他就那么抬头眺望瓦顶之上的蓝空, 良久, 才往齐王府正院走去。

    齐王并不常在京中,常年都在京效外的华清寺里养病, 那里有专门为他僻的客院。走在这府里, 感觉是十分陌生的。

    赵晏清回了房, 还没坐下又开始咳嗽。永湛算了算时辰, 转身往多宝阁去取了个小玉瓶, 重新回到他身边, 说:“殿下,先服药吧。”

    赵晏清接过玉瓶,只在手中转动着。永湛看着他的举动有些疑惑,下刻就见他把玉瓶再给丢了回来,说:“不用了。”

    “殿下?!”

    永湛被他的话一惊,赵晏清还是那句:“不用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把左先生请来。”

    他态度坚决,永湛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刚才还被他的眼神震慑了,这会实在没有什么胆气和他抗衡。

    永湛捏着玉瓶应喏,转身出了屋。

    出了院子,他就打开玉瓶将里头的药都倒了出来,在掌心中数了数。里面还有九颗。

    一个玉瓶装的是三天的量,一日三粒,这是昨天新送来的,所以说从昨日起他们殿下就没有服药。

    怪不得昨儿今儿都一直在咳嗽。

    永湛捏着药瓶,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子那么任性,他一个伺候的也没有办法。想着,永湛快步走向离正院不远的一个院落,去见了左先生。

    这位左先生就是为赵晏清调理的医者,是自小就在他身边,与陈贵妃娘家有着极深的渊源,家乡在蜀中。

    左先生听了永湛简单说明事情经过,皱着眉头赶到正院去,心想齐王多少年没闹过性子,怎么又说不用药的话。

    左先生已是知命之年,下巴留着一摄山羊胡子,说话的时候总是一翘一翘。

    赵晏清见人来了,并没让对方先开口说话,而是直接说:“左先生,给我拔毒吧。”

    “殿下?!”左先生大惊,“这个时候拔毒?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大局也未到对我们有利的时候,若是被来请脉的太医察觉......”

    “你是觉得操之过急,还是担心贵妃那里不好交待?”

    赵晏清抬着下巴打断,若有似无地朝他笑了笑。左先生脸色就有几分难看。

    齐王从出生就被说体弱,后来皇帝听了华清观住持一言,说观里有利养病,齐王在五岁时就被放到观里。直到成年,封了王,也没有离开。

    身为有封号的王爷,再是病弱,身上也不能一直没有差事,皇帝就让齐王兼管鸿胪寺。

    鸿胪寺掌朝会、外吏朝觐、诸蕃入贡、吉凶仪礼之事,设有寺卿。齐王就是挂个名,每月听寺卿汇报也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根本没有政务要处理。

    而齐王为了谨慎小心谋大业,身边也从来没有幕僚之类的人,左先生是暗中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医者的名义留在齐王身边,一边用不威胁性命的毒来让齐王‘多病’,一边帮着齐王谋算。

    所以赵晏清一句担心不好交待,暗指左先生并不完全忠于自己,还在忌惮着宫中的陈贵妃和陈家,才使之变了脸色。

    左先生很快跪了下来,声音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的。

    “殿下!您这样不若叫属下直接一头撞死来得干净!这毒用了十几年,您近来又空了药,说拔毒就拔毒,这身子骨受不了的!属下即便是因此不被您信任,也不敢冒着会伤了殿下元气的危险受命行事。”

    说到激动处,左先生胡子都不断抖动。

    “殿下,这事您还是再听先生的。”永湛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若不您让先生拿出个不伤身的章程可好。”

    赵晏清看着跪地的两人,沉默着。

    他不说话,屋里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

    许久,他突然轻笑一声,扶着椅子把手站起身:“那你就拿个章程吧。”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左先生这才被永湛扶了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叹气:“殿下又跟娘娘生气了?”

    永湛摇头示意并不清楚:“殿下进宫,我也没能跟在身边。也许殿下是有了别的打算,先生还是再问问。”

    左先生看了眼里屋,说:“我先去给殿下号脉,这长年用毒,我也怕真对殿下身体有损伤。”

    永湛目送左先生进了里屋,等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再他出来,说赵晏清连午饭都不愿意用就睡下了。多的也没有说,而是匆匆离开,回屋里写了一封信,揣进怀里出了府。

    ***

    “——言兄,那个盈柳究竟是怎么行的凶,她那时根本就不在楚楼,有丫鬟为证。”

    静竹斋里,谢初芙与两人坐在有屏风隔挡的角落,林砚手里剥着水煮花生,不停发问。

    谢初芙老神在在,凝视着手边冒热气的青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盈柳是在去看烟云时就下毒了。烟云出事那天,她房里的胭脂都用空了,而烟云为人挑剔,用的胭脂颜色都是专门定制的。她身边的小丫头柳儿前一天去问,那家店的老板说胭脂还未凝膏,等明儿来。这事盈柳知道了,所以盈柳带着事先下了毒的胭脂到楚楼去。”

    “白天楚楼不开门,烟云见好姐妹,怎么也得捯饬捯饬。盈柳就是那个时候,把胭脂借给了烟云,看着她把胭脂在嘴上。”

    “所以烟云是早在那时候就中毒了!”许廷之双眼一亮,“乞丐去楚楼,哪见过那等长得仙女一样的人,乞丐也验出中了毒,其实是吃了烟云嘴上的胭脂!”

    那头,林砚又接话了:“可乞丐是死在外头的,若是中毒不是应该和烟云死在一起,而且烟云都要赎身了,为什么会接乞丐这个生客?!”

    这就是问到要点上了,谢初芙答道:“因为烟云有什么把柄被人拿着了吧,那个乞丐是用这个威胁她就犯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死在楚楼里,这世上有很多慢性的毒药,并不是所有毒都同鹤毒那样,见血封喉。”

    “乞丐从楚楼出来不久应该就毒发了,死的地方是十里沟,那里离他落脚的破庙很近。被盈柳推下去也有可能,毒发失足也有可能。”

    许廷之想了想,还有觉得有哪儿不对:“不是说烟云毒发的时候并没在唇上的胭脂验到毒吗?”

    “那是因为她后来用了乞丐送的那盒胭脂,当然查不到毒,那盒胭脂是在烟云常用的铺子买的。”

    林砚听完似有感慨:“天啊,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慎密的心思,那盈柳为什么要杀她,不是说盈柳与她情同姐妹,说动南方富商帮她赎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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