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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时间, 因为订阅不足百分之四十,正文封藏72小时后见哦~ 外面烈日当空,知了不知疲倦地吟唱,空气中燥热伴随着喧闹似乎更浓烈了。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步子可谓是沉重了。
走进教室,随便挑了个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了, 兴致缺缺。
从天堂到地狱有多远?
……大概就一个转身的距离吧!
上一秒她还在想, 这次毫无意外她能和沈纪年坐同桌了。下一秒就被现实打了脸,啪啪啪!还特别响亮。她看了盛夏一眼,有点儿埋怨。
第三名。
第四名。
…….
第十三名, 盛夏。
人群让开一条道, 目光好奇地目送她,刚刚班长那一句“让后面的先选吧!我排盛夏后面。”他们可都听到了。而他们的想法,可没小崔那么正经。
男生女生主动坐同桌, 向来都是掺杂着桃色新闻啊!
暧昧啊,暧昧!
盛夏对别人的目光很习惯, 也没觉得有什么,径直往教室去了, 进去之前问过沈纪年一句,“你想坐哪儿?”
她成绩还算靠前,好位置大半还在。
他偏头, 无所谓地应了句, “你挑, 都可以。”
盛夏记得上次两个人看完电影去吃宵夜的时候, 他也是这句话。
这会儿觉得……莫名有点儿……宠溺?
盛夏抿唇笑了下,“好。”
进教室的时候,她在前排站了片刻,目光快速地扫过去。
最后选了一个偏一点儿的位置,依旧靠窗,比他之前的位置往后了一排而已,第三排。盛夏坐在里面,把外面靠走廊的位置留给他。
林悦离她有点儿远,看见她坐下来,侧头看了她一眼,咬着嘴唇,很委屈的样子。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可谓是十分呕血了。
盛夏抬头正好迎接到她目光,仿佛火花碰闪电,空气中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歪着头,缓缓笑了下。林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扭过了头。
盛夏耸耸肩。
真怂。
*
沈纪年进来的时候,直接坐在了她身边,外面一阵骚动,大概是在讨论班长是否红鸾星动。
哦,动了,还不是一般的动。
沈纪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样想。
盛夏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朱莉莉趴在窗台上跟她说话,目光时不时看一眼沈纪年,八卦兮兮的。
“班长,以后夏夏就交给你啦!”朱莉莉侧头看了他一眼,调皮地眨了眨眼。
沈纪年抬头看了她片刻,“嗯”了声。
朱莉莉内心熊熊的八卦火焰已经彻底烧了起来,两眼晶晶亮,恨不得戳穿沈纪年的心,看看里头到底是不是粉红色的。
李亚楠更八卦,但是她不敢凑过来,主要是沈纪年气质太冷,偶尔发起怒来威慑力又太强,只躲在一旁跟郑灿说:“我赌五毛钱,班长跟盛夏有一腿。”
郑灿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盯了眼远处挂着耳机闲站在一旁的陆也,“沈纪年和盛夏不是一类人。”
李亚楠:“nonono,你不懂,越是不同的人,互相越有吸引力。”
郑灿:“屁!”他们陆哥看上的人,还没有跑的道理,那书呆子,能跟陆哥比?
*
排完座位后开始收拾东西,拉凳子、搬桌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朱莉莉作为漂亮女孩子,自然是有不少男生愿意来效劳,她指挥着体委林明栋把自己桌子搬到前面去。模样娇俏地撒娇,“谢谢啦!”
末了问盛夏,“夏夏,要不要也帮你搬过去?”
盛夏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朱莉莉还想说什么,陆也已经站了起来,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含糊着说,“可以个屁,看看人朱莉莉,学着点儿。”模样吊儿郎当,带着三分痞气。
说完直接搬起了盛夏的一大摞书,帮她往前排搬,碰上走廊里的蔡孟飞,还踹了一脚,“起开!”
蔡孟飞看见陆也手里抱着的书,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朱莉莉在后面伸大拇指,“陆也,爸爸敬你是个爷们儿!”
陆也向来神经,盛夏懒得跟他计较,把剩下的东西抱起来,跟着他往前面去了。
*
陆也把书放在了盛夏位置上,回身的时候盛夏已经跟到了他身后,他拿手指撩了下她的头发,笑了笑,“好了。”
盛夏瞪了他一眼,“别动我头发。”然后才道了声谢谢。
陆也斜起一侧唇角,“不客气。”
他有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笑起来眼波流转,很勾人。尤其这会儿微微倾身凑近她,目光专注。
旁边韩佳凝都看得脸红心跳,倒是盛夏,没什么反应,点点头往座位上去了。
沈纪年虚虚扶了盛夏一下,歪着头跟她说:“下次有事叫我,不用麻烦别人。”
陆也回头看了沈纪年一眼,沈纪年神色漠然地冲他点了下头。
韩佳凝杵在七班两个男神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了一样,屏气息声,大气不敢出。
……不得了。
“好好好,我滚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声,挂了电话。
*
童言此人,对盛夏来说,不仅仅是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
她始终记得自己母亲走的那天,风雨如晦,仿佛为了增添点儿天地同悲的凄凉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亲是偷偷走的,留了信,连面都没敢见她,行李也没收拾,只背了个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门,往左走过石桥,南方老板的车等在那里,母亲收了伞,钻进车后座,隔着很远的距离,盛夏似乎能看到母亲脸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终于尘埃落定”的解脱意味。
那是辆白色宝马,冲进雨幕的时候,带着矫捷敏健的流畅线条。
盛夏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银杏树下,静默地看着,直到车子翻过桥,渐渐地再也看不见,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撑着一把红色的小雨伞,母亲哪怕回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她,但她没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于摆脱什么一样。
不难过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别扭地希望她扭头看一眼,好让她往后的日子里良心都不得安宁。
这是出于一种埋怨和报复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惩罚不是肉体的惩罚,是诛心。
盛夏想诛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不被在乎的东西,并不能诛了谁的心。
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亲这种东西了。
不是对方抛弃她,是她抛弃了那个女人。
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干。
盛夏就这样站着,脑海里演绎了千百的情绪起伏和感情激荡,最后不得不悲哀地发现,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她讨厌这样卑微弱小可怜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盖蹲了下来,人难过的时候总是很矫情,她丢了伞,让自己整个泡进雨里,像浸泡在悲伤的海洋里,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
童言踢着拖鞋出来买酱油,老远就看到蹲在树下的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盛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盛家那点儿事,就连盛夏妈妈最近要走的事都一清二楚。
刚童言还听见人说,说桥头那里停着一辆宝马,八成是那个南方老板的。镇上可没谁开得起宝马。
这会儿看着盛夏蹲在这里,八成也的确是了。
童言听镇上七大姑八大姨闲扯淡的时候说过无数次,“盛夏也是可怜,爸刚刚没了,妈转眼也不要她了,你说这得多狠心,才能丢下这么乖的闺女啊?”
童言每听一次,火都窜得飞起,恨不得叉腰骂一骂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走到树下,拿伞罩住小小的盛夏,戳了戳她的胳膊,“姐姐带你买糖吃,不哭了,好不好?”
那年盛夏已经十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个头小小的,额发结辫捋在耳后,扎一个樱桃发夹,鹿眼漆黑湿润,鼻子小巧精致,嘴巴向两侧微微翘起来,小脸有着肉肉的婴儿肥,可爱得让人不忍心大声对她讲话,一向大大咧咧骂人骂得花样层出的童言,也忍不住轻声细语地和她讲话,所以更不明白盛夏的妈妈到底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才愿意抛弃她。
盛夏摇摇头,一脸倔强而固执的悲伤模样。
童言低低骂了声,“艹!”她最不会哄人了。
最后索性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她个子比盛夏高得多,身体也比她壮实得多,抱起她来,轻轻松松。
盛夏没有挣扎,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童言有些别扭地说:“我带你去我家换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你姥姥不得心疼死。”
是的,她还有姥姥,姥姥那么疼她,她不能让姥姥难过,盛夏不挣扎了,小声说:“我自己走。”
童言把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拐进一条小巷,进了童家的门。
从小到大,照顾她最多的,除了沈家,就是童家人了。
*
第二天盛夏很早就起了,穿着桃红色的运动短袖和短裤,换了运动鞋,靠在玄关处一边拿个单词本,一边儿等沈纪年一块儿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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