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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为40%·72小时 南星已经觉察到了别墅里有死人的气息, 她抬眼望向那带着法式风情的别墅, 娴静雅致,却不知里面一团黑气,她问:“他们不合, 肯定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现在郑家谁管事?”
冯源正要说, 看见远处有人过来, 忙站起身, 俯身对南星说:“管事的来了。”
南星往那看,来了一行人,但都是仆人的装扮, 倒是领头的老太太格外让她注意。那老太太的衣服跟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 年纪约莫七十出头,头发已经全都成了银丝, 往后盘起,梳得十分齐整服帖, 可见平时她也十分注重礼仪干净。
老太太虽然年纪已经七十, 但精神很好, 一双眼睛颇有神采, 年轻时的风姿肯定飒爽无比。
她领着仆人过来, 还在远处就已经微微露了笑,走近后微微颔首, 说:“您就是南星小姐吧, 让您久等了, 万分抱歉。我姓何,是郑府的管家,您可以喊我何管事,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何奶奶。”
南星也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何奶奶笑笑说:“我在汪海集团做了三十年,后来年纪大了,郑老爷子就安排了这个差事给我,放心把郑家交给我打理。”
她说着让人把茶水端过去。
冯源又一次低声说:“何奶奶是汪海集团起步时的管理,顶级元老,在集团和郑家说话都很有分量。”
何奶奶请了他们入座,自己才坐下,一举一动,却好似这郑家的女主人。南星记得资料上说,郑老太太身体不好,最年幼的孩子不过几岁时就去世了,后来郑老爷子一直没有再娶。虽然关于郑老爷子和何奶奶的传闻很多,但也仅止于传闻。
小聊片刻,何奶奶笑意渐止,偏头对旁人说:“你去问问他们三个,是不是要我去请才肯出来。如果是,我这就去抬轿子。”
仆人立刻跑去别墅传话。
很快别墅就有人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郑家大儿子,郑汪,四十一岁,他长得跟老爷子很像,人高马大,走路带风。
随后出来的是郑家的小儿子,郑海,三十五岁,他模样像郑老夫人,略秀气,但鼻小唇薄,看着刻薄。
最后慢悠悠出来的是郑家大女儿,郑潇,三十七岁,她长得漂亮,但颧骨眉角都略高,看着脾气也不好。
三个人前后出来,脸色一个比一个沉。何奶奶只当做没看见,唤他们过来圆桌坐下,一一给南星介绍。
“关于偷命师的事情,我们略有耳闻,只是以为是江湖骗术。直到陶老板联系了我们,还有冯经理的保证,我们才决定一试,这是目前我们认为最稳妥的办法,也请南星小姐对我们老爷的死讯保密,切记不可外传,否则这个交易将立刻中止。”
何奶奶似乎瞬间从郑府管家变成了汪海集团的负责人,说话依然客气,但言辞严厉了许多。她又问三兄妹:“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郑汪说:“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交易?”
南星说:“迟则三天。”
“太慢了。”郑潇蹙着眉问,“我们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你来,你还要三天?”
南星听着这咄咄逼人的话,毫不惋惜地说:“你可以请别人。”
郑潇嘲讽人惯了,被她一口堵住,眼都瞪圆了。冯源忙打圆场,说:“南星小姐开玩笑呢,郑小姐也是在开玩笑。这交易呢,价格的确不便宜,但比那些律师费划算多了。时间的话三天倒也不多,您说是吧?这是个技术活,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郑潇向来娇生惯养口无遮拦,在何奶奶眼里,是个十分任性的小姑娘。
何奶奶稍稍看了她一眼,郑潇就闭了嘴。倒是没说话的郑海问:“南星小姐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长途跋涉过来,一定很累吧,不如先休息好了再去。”
南星说:“我要在郑老爷的房里待半天。”
何奶奶点头,对旁人吩咐说:“你去安排吧。”
郑海见自己的好意这美人完全没在意,不由挑眉。等仆人带着南星和冯源走了,他才收起刚才眉宇间的温和,说:“我也回房了。”
他一走,郑汪和郑潇也不待了,各自回房去。
何奶奶视线远处,是偶尔有海浪翻滚的海面。她远目眺望,陷入沉默中。
郑老爷子的房间在三楼,阳台面朝大海,房间很大,三面都置着书架,摆满了书,进门就能闻到书香。
郑老爷子的尸体不在这,放在了原本储存果鲜的冰库里。房间没有清扫过,但南星进来时,看见有些地方被人翻找过。
是郑家三兄妹进来过?翻找遗书么?
这房里的死气很平静,没有怨气,没有凶杀,是自身缘故才死去的。
“咚咚。”
敲门的人没等里面的人答应就直接进来了,冯源往门那看,见是郑汪,郑家大儿子,客气打了招呼。郑汪也客气回了话,见南星没有回头,还在环视房间,问:“南星小姐有看出什么吗?”
冯源朝他轻轻嘘了一声,郑汪没说话了。过了一会他又问:“我给南星小姐准备了份礼物,刚才人多,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冯源替南星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条钻石项链,他讶然,拿给南星看。
南星看了一眼这棱角生硬的钻石,仿若扎了眼,收回视线就说:“我不需要钱,我只要眼睛。”
“可惜我只有一对眼睛,不然一定全都给南星小姐。”
南星对他的打搅有些烦,如果不好好拒绝,他一定赖在这不走了。她直接问:“郑先生有什么话要说?”
郑汪见她直问,也不拐弯抹角,说:“我是我父亲的长子,父亲最疼爱的孩子是我,集团的人也都认可我的能力,我自问比我那只会沾花惹草的弟弟和娇生惯养的妹妹更适合继承家业,所以我父亲复活时,还请南星小姐费点心思,你要什么,我都会给。”
“交易的条件是你们定的,我只能让他复活并完成你们的交易条件,除此之外,你父亲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郑汪说:“你既然有通天的本领能让死人复活,哪怕时间只有十分钟,但怎么会没有办法改遗嘱?你要什么,我都会给。”
冯源觉得他再说下去,以南星的脾气就要开口说“我要你滚了”,他在旁边插话说:“郑先生能力杰出,想必郑老爷一定很满意您,那完全不必担心他复苏后,分配遗产会有偏颇。”
郑汪见他拐着弯拒绝,眉头一皱。
“大哥怎么来这了?”郑海还在门口就听见兄长的声音,语气讥讽,“记得之前大哥还说爸的房间晦气不肯进来。”
郑汪回头看他,眼色冷淡:“那你又来做什么?”
“我可没说过这晦气。”
郑汪在他脸上冷眼扫了一遍,就走了。郑海笑了笑,对南星说:“南星小姐天生丽质,可是怎么穿的这么朴素,如果我知道是个大美人来,一定准备好最好的衣服、首饰过来,那样才配得上你。“
冯源看着神色隐忍的南星,怕是想要一拳揍飞这油腻的花花公子了。
他要哭了。
冯源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向郑海奉献了自己的丑脸,说:“南星小姐工作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否则会影响进度,郑先生一定很希望能尽快得到老爷子亲口说的遗嘱吧?”
郑海微顿,说:“我可不是我大哥和大姐,他们喜欢钱,我不喜欢。我最疼我爸,他过世后,我很难过,每晚都睡不好。希望南星小姐务必向我爸传达我的挂念,说我很想念他。”
“一定会的,郑先生先出去吧。”冯源半推半劝,总算是把这花花公子推出去了。
南星已经快被这郑家人烦死了,她冷冷问:“等会那郑大小姐该不会也跑过来吧?”
冯源安抚说:“郑家大小姐是个傻白甜,只关心她漂不漂亮,脸有没有皱纹,要不要拉皮,不会过来的,你安心看吧。”
说完,门外廊道就传来郑潇的声音。冯源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倍,他跑到门外探头看,果然看见她正往这边走来。他正想着要怎么跟南星交代,回头一瞧,南星已经不在屋里了。
朝向大海的窗户大开,海风拂入,撩得窗帘缓缓飘飞。
冯源一惊,南星被逼得跳窗了!
“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爸妈在一个厂子里干活,住的是工厂宿舍,还是两隔壁。他们对我很好,像对亲弟弟,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我一份,我生病了只有他们会理我。”
“可后来快过年的时候,他们死了。”
“被人入室抢劫,钱没了,命也没了。”
“警察来厂子里盘问,问谁见到过凶手。我说没有看见,可是那天,我看见了……”
老贺止不住落泪,重复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凶手。我那天不舒服,回宿舍休息,听见隔壁房有动静,从窗户一瞧,我瞧见你妈妈倒在地上,脖子被人抹了一刀。你爸正跟人打着,我本来要进去,可门被反锁了,我想喊人,可凶手人高马大,转眼就杀了你爸。凶手往外瞧,我吓坏了,拔腿就跑。我还记得你爸妈被警察抬走的时候,他们没有闭上的眼。他们在看我,我知道他们在看我。可是我不敢说……我怕也被人杀了……”
老贺说出在心里藏了二十三年的事,忍了二十三年的眼泪,崩溃了。他想起那天的事,哭了起来。他来宝珠山是为了避世,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不下。他在宝珠山欺骗着自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
直到孙媛死了,才从孙方的嘴里知道他们兄妹来这里的目的。所有的描述,都跟当年那对年轻夫妻说的一样。
孙方和孙媛是他们的孩子,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苦苦找了那么多年的爸妈已经不在世上了。
“抓到凶手了吗?”孙方异常冷静地问。
“抓到了,可是我……当时不应该走的,就不会让凶手逍遥了两年。”老贺放不下这件事,哪怕抓到了凶手,他也不能放下心里的枷锁。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他们一定很恨我,为什么当时逃走了,我不该走的……”
“他们没有恨你。”南星默了默,说,“他们在这里,一直跟着你。”
南星的视线微抬,看着老贺背后的人。
从她下车第一次见到老贺,他的背上就有一对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妇跟着。
他们跟在老贺身后,很久了。
孙方不知道,当年他在电视上看见的那对夫妇,的确是他的爸妈,只是已经死了。当时记者在采访宝珠山的那个淘金客,是老贺。
孙方没有看错。
老贺一怔,孙方也往他背后看,可什么都看不见。
老贺开始颤抖,内心巨大的不安让他脸色煞白,他不是害怕,而是他们果然没有原谅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不恨你。”南星看着他们游散在空中的气息,一一解读,说,“他们想拜托你,去告诉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们会晚点回家。”
话说完,那对年轻的夫妇朝南星点点头,化成两缕烟雾散去,转生去了。
缺少魂魄的他们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始终记得,回不去了,可孩子还在村里等他们回去。不能让他们等那么久啊,天多冷。
为了这一句交代,他们等了足足二十三年。
孙方看着那烟雾散去,知道是他的爸妈离开了,这么多年的找寻,有了结果,可这个结果,太沉重。
老贺觉得身上暖和了点,清晨的阳光还是一样,但没有了两股阴气相随,身体的确暖了很多。
“你们的爸爸妈妈,没有抛弃你们。”
孙方泪落,找了那么多年,最想听见的话,他听见了,可妹妹再也听不见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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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知道孙方的老家在哪,打算和孙方一起报了警后,就带他回老家。
“你爷爷奶奶还健在,你回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他们也找过你们,只是时间真的太长了,大概当时信息没有完全匹配上,这么多年才……不说这些了,回去再说吧。”老贺安抚着孙方,给他回去的勇气,活下去的寄托。
钱老板探头悄悄问:“你是不是给他们寄钱了?难怪这么抠,嘿,以后再也不说你抠了。”他说着,往他手里塞了张卡,“密码六个0,有点小钱,就当我给两老的见面礼。”
“六个零?”老贺说,“你倒是一点都不怕被偷。”
“嘿,偷了就再赚过呗。”懒得带家当的钱老板一身轻松,出了宝珠山朝他们挥挥手,说,“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老贺朝他挥挥手,目送钱老板踩着他破得只剩两个轮子的自行车离开。钱老板走了,老贺才觉得冷清,他低头看着银行卡,想到密码,心头微震。
是零?还是……圆?
老贺想,钱老板是真的喜欢孙媛。
警车呼啸着鸣笛来了,孙方听见,缓缓回头看向宝珠山,巍峨高山,已经没有任何让人留恋的东西。老贺拍拍他的肩头,说:“走吧。”
孙方点点头,朝南星说道:“谢谢。”
“嗯。”南星说,“再见。”
蒋正和阿蛋被押进了警车,孙方和老贺也上了车,离开了这座曾让无数淘金客疯狂的宝山。
南星要将杯子收好,突然在饕餮酒杯里,看见了一滴眼泪。她微怔,这滴眼泪,是孙媛的。
本来不该有任何感情的死魂,却落泪了。
她看了半晌,察觉到有人从宝珠山走出来,反手将酒杯收好。
“星星姑娘,你还没走啊,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南星没有转身,说:“不,希望回去的时候我们不要又是同一架飞机。”
邱辞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好像我真成跟踪狂了。”
“不是跟踪狂,是偷听狂。”她知道早上她和孙方老贺说话时,邱辞在附近。
“我还没投诉你们大清早在我窗外吵,害我没睡好觉。”邱辞走到她身边,看着眼前冷清宽敞却没有人的大路,问,“你为什么告诉他们那对夫妻跟着他们的事,这件事不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察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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