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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行字的宝宝24小时之后再来哦! 采苓见了主子如此朴素的装束, 不禁意不平道:“要奴婢说, 这次进宫的小主们数您最为出色, 还没侍寝便得皇上赐号,这在诸位小主里可是头一份,可见皇上心里是有小主的。以小主的样貌和品性, 定能获得皇上宠爱, 为何一定要如此顾忌盛妃娘娘?”
采薇给聂子衿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
不比采苓是聂子衿从家里带进宫的, 采薇在宫里服侍多年, 可是知道那位娘娘的威名。
只是聂子衿同她不如同采苓亲厚,不便多说, 只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端看这位新主子怎么说。
“以后这话就不要再说了, ”聂子衿皱眉道:“盛妃娘娘冠宠六宫, 我一个小小贵人如何同盛妃娘娘相比, 有机会得见天颜、服侍皇上便是我的福气了。”
盛妃江氏十五岁时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绍成帝做侧妃,绍成帝登基后被封为妃。无论在皇子府还是在后宫时, 盛妃都最得皇上宠爱, 无人能掠其锋芒, 绍成帝屡次想将盛妃封为皇后,奈何太后不允,导致后位至今悬空。盛妃为人善妒, 心狠手辣, 同她有过节的嫔妃通通没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选秀时已经出了不少风头, 为日后计,更该谦卑谨慎,以免被盛妃为难。
一入宫门深似海,行将踏错终身错,她必须时刻小心,不能走错一步。
采苓被聂子衿提醒,虽然心下还是略有不甘,却也不再多说。采薇则是略松了口气,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拎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看了看时辰,采薇提醒道:“小主,该出发了。”
聂子衿深深呼出一口气,起身道:“走吧。”
此时已是深秋,宫中景致丝毫却是不见萧索,金风落叶,别有一番意味。
聂子衿到时,已经有不少嫔妃到了,正在互相见礼寒暄。聂子衿一进殿,众人说话声音一停,都看了过去——在新进秀女中,这位可是唯一一个得了徽号的。放眼整个后宫,如今有徽号的也不过就只有三位身在贵嫔位以上的妃子,聂子衿还没侍寝就得了徽号,可不就是代表皇上的另眼以待?
聂子衿虽然做好了准备,面对无数打量的视线还是慌了一下,她也不认识其他嫔妃,正在想怎么开口,右手边首位的一位妃子打破了沉默,主动笑着招呼聂子衿道:“这位便是娴贵人吧?”
采薇在聂子衿耳边小声提醒,这位是恂妃。
聂子衿心下了然,恂妃是盛妃之下第二人,姿色只有中上,年纪也较长,不过笑容温和,观之可亲。恂妃出身很低,在皇子府时从通房爬到侍妾,后来皇上登基,太后念着她伺候皇上的时间最长,被封为妃位。
素来听闻恂妃为人温和,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聂子衿感激地看向恂妃:“是,嫔妾见过恂妃娘娘。”
“快起吧。”盛妃还没有到,恂妃便担起了头,温声给聂子衿介绍了在场众人。
聂子衿顺着恂妃的介绍一一见礼,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笑得和蔼亲切。
其他嫔妃也陆陆续续都到了,互相见礼、按照身份次序落座。气氛正好之时,当今冯太后被一个宫装打扮的少女虚扶着从后殿走出,身后跟着一众宫人,坐上主位。
众人连忙起身迎接,聂子衿暗自打量着扶着太后的少女,这位应该就是初进宫便被封为正五品贵仪的冯素瑶了。
冯贵仪出身高贵,是太后母家的远房侄女,选秀前曾在太后身前侍奉,这次新晋宫嫔里头,冯贵仪的位份是最高的。有传言说本来太后是要直接给她三品贵嫔位,盛妃却只愿意给七品的贵人位,后来两人各退一步,这才封了五品贵仪。
太后拍了拍冯贵仪的手,冯贵仪才从太后身边走到了嫔妃的队伍里。虽然于礼不合,可诸位嫔妃碍着太后的身份,什么都没说,只给太后行礼请安。
太后没叫起,而是看向了下头左手边空着的第一个位子,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郭嬷嬷。
郭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太后眉头皱得更紧,刚要说什么,只听外边通传到:“盛妃娘娘到——”
随着唱名,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众宫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无比的女子从后殿进了正殿,正是当今后宫的第一人,盛妃。
聂子衿飞快地打量了一眼来人。只见盛妃一身华贵的海棠红色宫装,裙上用金丝绣成缠枝花,金红二色耀眼夺目,奢华至极。一头青丝挽成精致繁复的凌云髻,头上一只赤金攒珠七尾凤钗,并着其他赤金镶红宝石首饰为点缀,如此豪奢的打扮本该让人觉得俗气,然而在盛妃身上却显得气势夺人。盛妃的长相不是时下世风欣赏的清雅脱俗,而是异常的浓烈妖娆,一双艳丽的红唇带着三分笑意,眼尾上翘的桃花眼含情似水,勾魂夺魄,眉毛不是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却是一双少见的浓眉,眉峰后推,上扬一个弧度到达眉尾后下弯,生生给妩媚勾人的长相添了几分犀利。
聂子衿有一丝晃神,怪不得盛妃嫁给皇帝已有三年,即使膝下未有所出、残害后宫子嗣的谣言缠身,宠幸也丝毫未减,就凭这个相貌和气度,不得宠才是奇事!
她握着的手紧了紧,要和这种人争夺皇上的宠爱吗?
盛妃好像在众人之中感觉到了聂子衿的打量,转头瞥了聂子衿一眼。四目相对,聂子衿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移开目光的聂子衿却没发现,对方在看清她的时候眯了眯眼。
直到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移开,聂子衿才舒了一口气——盛妃好强的气势!
“嫔妾给太后请安,”只见盛妃给冯太后行了一个福礼,娇笑解释道:“昨儿晚上皇上歇在锺翎宫,嫔妾伺候皇上今儿起得晚了些,让太后娘娘久等了,太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这话乍一听是请罪,实是示威,谁不知道昨晚盛妃截了冯贵仪的胡,皇上分明翻了冯贵仪的牌子,却将等着侍寝的冯贵仪独自扔在了朝宸宫,去了盛妃那里。
聂子衿入宫前便听闻盛妃同太后素来不和,太后不喜盛妃狐媚,按说太后的身份是稳压盛妃的,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同皇上不是特别亲厚,而盛妃最得皇上宠爱,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得以同太后针锋相对,如今看来,果真没错。
她暗中看向冯贵仪,只见冯贵仪脸上的笑容僵硬,看向盛妃的眼神都不对了。
太后却是比冯贵仪老道多了,她像是丝毫不在意似的笑着叫江媚筠起身:“瞧盛妃这话说的,服侍皇上是你的功劳,哀家又怎么会怪罪呢。”
江媚筠轻笑一声,随即坐到了左边首位,“太后娘娘体恤嫔妾,是嫔妾的福气呢。”
聂子衿心中又是一凛。盛妃的声音不说有多甜美动听,甚至有些低沉沙哑,但是和着她说话的慵懒调子却有种独特的勾人味道,那轻笑像是猫爪一样挠在人的心上,说不出的妩媚诱惑,在场的许多嫔妃都不禁咬牙,果真是狐媚子。
“哀家不体恤你谁来体恤你,”太后表情却丝毫未变,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道:“说起来,你服侍皇上辛苦,同时兼顾代理后宫之责不免分身乏术。如今进了许多新人,不如让多几个人帮帮你,你也好专心照顾皇上。”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一个激灵,随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盛妃——皇上未曾立后,却让盛妃代理六宫事,太后早就看不惯了,现在这是借此机会,想要分江媚筠的权柄!
江媚筠自然也知道太后的目的,她捂嘴笑道:“太后娘娘果真为妾身着想,不知太后娘娘有何人选?”
“哀家瞧着恂妃就挺好,静贵嫔也一起,”太后虽然想给冯贵仪争权力,奈何冯贵仪刚刚进宫,位份不高,资历也不够,只得退一步点别人,“这两位都是老人了,比你服侍皇上的时间还长,定能胜任,不知你意下如何?”
“太后说的有理,”江媚筠一笑,不急着否认,而是转向太后提起的两人,“不如先问问恂妃和静贵嫔的意思?”
江媚筠以为这次生病只是小事,却没想到,这次风寒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月才好。
说起来也是江媚筠自己作的,她生来娇气,嫌弃太医开的药太苦,刚有一些好转就不再好好喝药,有一日又觉得屋子里闷,坐在窗边吹风,结果她身子底子不好,当天晚上就又烧了起来,而且来势汹汹,比刚得病那时候更严重了。
铁太医连忙被请进锺翎宫,没一会儿,赫连珩得知消息,也匆匆赶来。
见到缩在被窝里萎靡的江媚筠,赫连珩脸色十分不好看,“怎么回事?”
满屋的人跪下请罪,碧桃将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是奴婢们照顾不周。”
赫连珩语气听不出喜怒,“都去领十个板子。”
江媚筠烧得正迷糊,隐约间知道赫连珩来了,却不愿起身行礼,便装作还睡着,这时候听见赫连珩要罚身边的人才急了,心里暗骂赫连珩怎么老找她麻烦,这时候她也没精力多思考什么,心里想什么便说了什么,瞪向赫连珩:“不行!”
只是她正在病中,说话有气无力,听起来倒像是撒娇,“是臣妾自己不好,还请皇上高抬贵手,再说这些人若都是受罚,也没人伺候臣妾了。”
赫连珩这才知道小东西在装睡,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不待见他?
然而见到她这副模样却也不由得心软,便没再说话,默许了她的说法。
底下人连忙道谢,这时,小宫女将煎好的药送了上来。
江媚筠闻到药味皱了鼻子,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打心眼儿里抗拒喝药。上辈子吃惯西药的小药片,这辈子过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不了中药的苦味。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赫连珩将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接过药碗,坐到床边打算亲自喂她。
江媚筠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药,活像是在受着什么酷刑。赫连珩叹气,将药碗递到自己嘴边含了一大口,俯身压了下去。
屋里的人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江媚筠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还没反应过来就把赫连珩渡过来的药喝了下去。
“你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要喝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赶紧喝完。”赫连珩笑她,瞧着她呆住的模样又俯下身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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