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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睿夹起一块墨西哥卷饼, 吃到嘴里, 赞叹不已, “我家的小仙女,就是会点餐。”
白鸢一声嗤笑,用少来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夸餐厅的厨子,居然夸我……”
“当然要夸你,是你找到这家餐厅, 又点上这份特色菜,我才能尝到。”渠睿理所当然道, “你才是我的功臣,我不夸你夸谁。”
白鸢笑, “我们渠总就是这么给力,吃个饭都能把人夸的心情舒畅,如沐春风。”
“重点是,对象是谁。”
白鸢笑道:“好了, 商业互捧可以结束了, 渠总请用餐。”
渠睿跟着笑,笑纹自眼底荡开。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没有理由又迅猛直接。
与他平常在生意场上谈判桌上礼貌又疏离的笑容截然不同。
渠睿把白鸢给她点的东西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用餐结束后, 两人一道在街头漫步。
渠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清楚……看情况吧。”白鸢也说不好,她留下来,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
即使只见一面, 即使他像风来了又走……她也愿意为此等待下去。
“那我可以做个旅游攻略, 咱们在这里好好玩几天。”渠睿一脸轻松舒展, 道,“这段时间一直忙,都没空给自己放假。托你的福,可以度假了。”
“你可以把天友娱乐放一放,请个职业经理人管理,这样就没那么累了。”白鸢建议道。
她知道,他同时还有几家公司要打理。
“那不行。”渠睿毫不犹豫的说,“这是我发家的风水宝地,必须亲力亲为。”
到了别墅,渠睿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白鸢:“喏。”
渠睿每次出差都会给白鸢带礼物,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有时候价值千金,有时候甚至是一片树叶,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白鸢打开看,是T家的特供定制款手镯。
仔细看会发现用钻石工艺雕琢出白鸢的英文名Belle。
璀璨夺目,又清新别致,是白鸢喜欢的风格。
她戴到手上,笑起来:“谢谢。”
渠睿盯着她的手看。
纤细白皙的手腕,搭配玫瑰金钻石手镯,真美。
美到他想牵住那只手,轻轻抚摸……
可他只能别开眼,笑了笑,掩饰眼里的欲-望。
白鸢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
她想了想,从包里找出一个打火机。
这不是一般的打火机,是她这几天闲暇时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当然,她就是觉得好看,喜欢就买了。每次点烟时,还能把玩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也是种享受。
“送给你了。”她递给渠睿。
渠睿接过来,呵,还有点沉。
他倒不意外白鸢送东西他。由于他常常给她送东西,她也经常回礼。一来一去,渠睿得到了双重满足,于是对送礼物更加乐此不彼。
“打火机。”
“设计的这么精致,男人用有点娘炮?”渠睿拿在手里把玩。
“我忍痛割爱,你还吐槽,还我!”白鸢作势要抢回来。
渠睿立马收走,后退几步,笑:“送出来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不服也得憋着,略略略。”
“……”白鸢被他那又皮又贱的表情逗笑。
当晚,渠睿说他睡不着,要白鸢陪他K歌。
两人来到别墅的花园露台,这是一个开放式练歌室,四面的玻璃幕墙,清晰的倒映着城市夜景。当时,渠睿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花高价租下来给白鸢用。
渠睿吩咐下人备好红酒和点心。
两人碰杯,渠睿说:“天后能随时陪我K歌,我才有传媒大亨的爽感,你说是不是?”
白鸢笑,“那我祝渠总多栽培几个天后。”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在不确定的等待中,迎来友人相聚,确实让人愉悦。
渠睿选歌的时候,问白鸢唱什么。
白鸢看着陌生的万家灯火,说:“漂洋过海来看你。”
渠睿点好歌,白鸢拿起麦克风,正要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接通电话,前奏已经过去,她跟着旋律唱起来。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手机那端只有安静的呼吸声,她知道是他,知道他在听她唱歌。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地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渠睿静静的看着白鸢唱歌。
他听过很多次她唱歌,最初一次,是在校园里同学聚会上。她开嗓就惊艳了他。
他并不是搞艺术的,也没有独到的欣赏水平,他只知道,这个女生的歌声能穿透他的骨髓,让他的灵魂都为之共鸣。
当大家为她欢呼鼓掌的时候,他知道,她绝不止于此。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可是,他却把自己赌输了。
越陷越深,却又无计可施。
白鸢在墨西哥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渠睿汇报。他听说,她把一个男人带回别墅,还在房里共度几个小时……他听说,她在酒吧,主动去跟一个男人搭讪,还坐在人腿上,跟人接吻……
最后,她又让工作团队,独自留下……
他再也按耐不住,暂停那边还没忙完的工作,舟车劳顿赶到墨西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得亲自见证才知道。
白鸢一曲落毕,渠睿用力拍掌,“第一次听你唱这首歌,太有感染力了,以后去参加节目可以作为备选歌单。”
白鸢笑,拿起手机。
渠睿又说:“来,你给我点歌,想听我唱什么?”
“你随意,我要接个电话。”白鸢拿着电话起身,走到另一端的盆景旁。
“喂?”半天没听到他说话。
韩路嵘呼吸声变重,开口的声音冷清又锐利,“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我老板啊。”白鸢淡道。
“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过。
“他睡不着,一起K歌。”
“只有你们两个人?”
“……”
白鸢觉得问题在朝诡异的方向发展,她正想怎么合理回答这个,男人又道:“你们在约会,你唱歌给他听。”这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股戾气。
“……”她做了什么?跟老友唱歌消遣而已。
而她待在这陌生的地方,就为了等待他出现,甚至是一个来电。
白鸢弯起唇角,轻笑:“对啊,我们在约会,我唱歌给他听,有问题吗?”
诡异的安静。
但在这安静中,白鸢仿佛能看到他可怕的表情。
可她不怕。胆小的女人,怎么能收拾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白鸢继续道:“韩先生,我以前告诉过你,追我的人能从开普敦排队到北京,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不为我捧上一颗心,不好好疼我的男人,怎么会被我放在眼里?”
“打什么电话啊,过来听我唱歌!”渠睿在那边吆喝道,“一个人唱歌,听众都没有一个,太没劲了!”
“来了。”白鸢应声,对手机这端的人说,“我先忙了,你早点休息,晚安。”我
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挂断电话。
白鸢坐回到沙发上,很配合的给渠睿鼓掌,唇角弧度在扩大。
后发制人,气他一气,居然感觉不错?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原地傻傻等待。
近到她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近到他能看清楚她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克鲁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
白鸢率先退开,放下手,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手拉手往回走,克鲁说,“亲爱的,唱首歌给我听。”
白鸢开嗓清唱:“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经典的旋律,清透的声音,在静谧的花园中飘荡。
两人的身影被不断拉长,踩碎一地清白的月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韩路嵘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耳边是飘荡而来的歌声。
他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靡靡之音,缠绵入骨……
仿佛能触及人的灵魂,深入到内心最敏感细微的神经末梢……
他周身的低气压都被那空灵的歌声冲散。
当天晚上睡觉前,韩路嵘在手机上搜索白鸢,发现她获得诸多奖项荣誉。
出道十年,从19岁到29岁,发行了十三张唱片,开了几百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屡次打破销量记录。从唱歌到自己谱词谱曲,由被人抨击的花瓶,成长为唱作跳俱佳的全能型歌手。她是当之无愧的歌坛天后。
韩路嵘想到她孔雀开屏般自信骄傲的模样,勾了勾唇。
韩路嵘点开一首白鸢的歌,歌声在耳畔徜徉,他不断翻阅着她海量的硬照舞台照……
很久之后,他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一片静谧中,她的歌声在回荡……
清越,空灵,沁入心扉……
被梦魇困扰多年的他,在歌声陪伴下,进入一个清凉柔软的世界。
不再有追逐,不再有厮杀,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恐惧……
没有突然被惊醒,没有冷汗涔涔,没有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被那个舒服的世界包裹着,安稳睡到天亮。
.
白鸢在得到克鲁首肯后,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让戴菲放水给她准备泡澡。
浴室里,白鸢对戴菲说:“克鲁答应了我,让你回去。”
“……真的?!”小姑娘激动的手一抖,爽肤水掉落在地。她顾不上捡东西,眨巴着眼看白鸢,“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白鸢微笑。
戴菲长吐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又哗啦啦的出来了。这次是喜极而泣。
高兴半晌,想到白鸢的处境,急忙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白鸢说:“我在这里有克鲁照顾,挺好的。”
戴菲错愕的瞪大眼。她不是听错了吧?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白鸢递过来本子,上面写:“报警,求助,这片山里有WK公司军事基地,克鲁是WK负责人。”
戴菲用力点头。
WK是什么公司……
军事基地……好可怕的字眼……
难怪这边人人都有武器……
戴菲拿过本子,双手颤抖着,用力写下:“等我出去了,一定带人来救你!!!”
白鸢微笑道:“回去后好好工作,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国,你让公司再给你安排个艺人。”
戴菲应声:“嗯……姐姐,你好好的……以后还能在国内看到你吗……”
“当然,结婚后克鲁会陪我回国。”
“姐姐,我舍不得你……”戴菲噙着泪道,这一句是发自内心。
她为自己将要离开高兴,又为白鸢继续被困难受,两种心情矛盾交织,忽喜忽悲。
“好了,别哭哭啼啼,明天开开心心的回去。”
戴菲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白鸢不喜欢腻歪的人。
.
次日,戴菲跟白鸢告别,在克鲁的人陪同下,坐车离去。
不多时,克鲁和韩路嵘一道离去。白鸢独自留在别墅内。
车内,韩路嵘戏谑克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女人的话?”
克鲁说:“她是我的女神,不是普通女人。”
“不怕助理回去通风报信?一旦中国军方介入,事情就棘手了。”
“她不会。”克鲁笃定道。
顿了顿,他又说:“任何人都无法带走白鸢!她是我的!”
韩路嵘靠着椅背,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又霸道。
他偏过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后,觑一眼克鲁,淡道:“未来的事,说不好。”
戴菲被人一路“护送”到市区,被带到某栋大楼的会议室里。
室内坐的人,令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克鲁坐在大班椅上,对她微笑:“戴小姐,不用紧张,我不会出尔反尔。”
戴菲提着的那口气,还是没敢放下。
“请你过来,是有些话要跟你讲。”克鲁抬手,穿西装的工作人员递上一个首饰盒,打开。
一套祖母绿宝石首饰,快要闪瞎戴菲的眼睛。
“一路辛苦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戴菲:“……??”
她愣了愣,赶忙道:“不用,不用,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克鲁脸色一变,“你要拒绝我的礼物?”
戴菲见过他被拒绝就杀人……往日阴霾笼罩心头,她腿都软了,“没有,我没有拒绝!”
“那就收起来,带回国。”
“好……好的……”她在克鲁目光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将首饰盒装进包里。
“回去后,把这里的事情全都忘记。”
“好的……”
“被人问起,说白鸢在国外拍戏。”
“好的……”
戴菲唯唯诺诺,只想谈话快点结束。
克鲁让人打开幻灯片,戴菲看到她家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一张张出现在屏幕上……全身血液直往头上涌,她不知所措又不敢开腔,惨白的脸憋得涨红。
克鲁说:“戴小姐,敝公司最受欢迎的业务是暗杀。中国有句话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含笑看向戴菲,“希望你不是这种自找死路的蠢材。”
戴菲:“……”
她咽了咽喉咙,克制住颤栗的神经,努力挤出几个字,“我不会……不会的……”
然后,戴菲带着厚礼,在克鲁的人“护送”去了机场。
.
韩路嵘和克鲁各忙各的事情,下午时,韩路嵘率先回来。
本打算直接去机房,经过别墅时,听到一段钢琴声。
他驻足,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白鸢。
那是克鲁特地为她布置的音乐室,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一个合唱团演奏,里面摆放有各种乐器。白鸢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来音乐室消遣。
钢琴就在落地窗边,阳光被绿荫滤去燥热,温柔的落在弹琴的女人身上。
白皙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游移交错,她表情宁静,眼神比阳光更温柔。
他来到音乐室,缓步走近她。
他在她身旁落座,抬起手,落在琴键上。
白鸢的指尖微顿。他另起旋律,白鸢很快听出了他弹奏的是C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她跟上节奏。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变换,音律相互碰撞又巧妙融合。他的音浪越来越强,她游刃有余。
最后一个音,白鸢的手覆在韩路嵘手上……
细腻的触感,掌心的温热,猝不及防来临,他停了动作。
她压着他的手指,一同按下。
音落。余音绕梁。女人的手没有挪开。
修长的手指缓缓游移,从他指缝间探进去……
韩路嵘没有动,直到她完全滑入,扣住他的手,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倾过身,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韩路嵘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
除了小时候拉母亲的手,他不曾跟女人牵过手,更不曾刻意触摸。
韩路嵘抽离被白鸢扣住的手,反客为主抓住她,包在宽大的手掌里。
柔弱无骨,细腻绵滑,比刚才的触感更真实更深刻。
在他细细把玩这感觉时,白鸢突然抽身而退。
她站起身,退开几步,与他保持君子距离,微笑道:“克鲁就要回来了,我得去梳洗,准备迎接他。”
说罢,她扭头就走,仿佛对方才的暧昧旖旎没有丝毫留恋,更不在乎身后那男人蓦然阴沉的脸色。
韩路嵘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身影离去。
双手再次碰上键盘,仿佛在回忆刚才的四手连弹……突然,他重重砸下音键,奏出惊涛骇浪般的音律。
.
晚餐是三个人一起吃的,特地吩咐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
长方形的餐桌,白鸢和克鲁坐在一侧,韩路嵘坐在对侧。
克鲁跟白鸢说戴菲回国的情况,特地把她从安检口通过的照片给她看。
白鸢笑眯眯应声,“你办事,我放心。小姑娘在机场有没有哭鼻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从高跟鞋里抽出,纤细大长腿轻轻抬起,伸到了对面的韩路嵘那边。
顽皮般的,勾起他的裤腿,脚丫子磨着他皮肤上的绒毛。
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克鲁手机里的照片,跟克鲁有说有笑。
聊到戴菲的心上人,她软声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喜欢一个人不会直接说,就做一些小动作暗示。”
“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
经典的旋律,清透的声音,在静谧的花园中飘荡。
两人的身影被不断拉长,踩碎一地清白的月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韩路嵘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耳边是飘荡而来的歌声。
他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靡靡之音,缠绵入骨……
仿佛能触及人的灵魂,深入到内心最敏感细微的神经末梢……
他周身的低气压都被那空灵的歌声冲散。
当天晚上睡觉前,韩路嵘在手机上搜索白鸢,发现她获得诸多奖项荣誉。
出道十年,从19岁到29岁,发行了十三张唱片,开了几百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屡次打破销量记录。从唱歌到自己谱词谱曲,由被人抨击的花瓶,成长为唱作跳俱佳的全能型歌手。她是当之无愧的歌坛天后。
韩路嵘想到她孔雀开屏般自信骄傲的模样,勾了勾唇。
韩路嵘点开一首白鸢的歌,歌声在耳畔徜徉,他不断翻阅着她海量的硬照舞台照……
很久之后,他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一片静谧中,她的歌声在回荡……
清越,空灵,沁入心扉……
被梦魇困扰多年的他,在歌声陪伴下,进入一个清凉柔软的世界。
不再有追逐,不再有厮杀,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恐惧……
没有突然被惊醒,没有冷汗涔涔,没有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被那个舒服的世界包裹着,安稳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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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在得到克鲁首肯后,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让戴菲放水给她准备泡澡。
浴室里,白鸢对戴菲说:“克鲁答应了我,让你回去。”
“……真的?!”小姑娘激动的手一抖,爽肤水掉落在地。她顾不上捡东西,眨巴着眼看白鸢,“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白鸢微笑。
戴菲长吐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又哗啦啦的出来了。这次是喜极而泣。
高兴半晌,想到白鸢的处境,急忙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白鸢说:“我在这里有克鲁照顾,挺好的。”
戴菲错愕的瞪大眼。她不是听错了吧?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白鸢递过来本子,上面写:“报警,求助,这片山里有WK公司军事基地,克鲁是WK负责人。”
戴菲用力点头。
WK是什么公司……
军事基地……好可怕的字眼……
难怪这边人人都有武器……
戴菲拿过本子,双手颤抖着,用力写下:“等我出去了,一定带人来救你!!!”
白鸢微笑道:“回去后好好工作,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国,你让公司再给你安排个艺人。”
戴菲应声:“嗯……姐姐,你好好的……以后还能在国内看到你吗……”
“当然,结婚后克鲁会陪我回国。”
“姐姐,我舍不得你……”戴菲噙着泪道,这一句是发自内心。
她为自己将要离开高兴,又为白鸢继续被困难受,两种心情矛盾交织,忽喜忽悲。
“好了,别哭哭啼啼,明天开开心心的回去。”
戴菲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白鸢不喜欢腻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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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戴菲跟白鸢告别,在克鲁的人陪同下,坐车离去。
不多时,克鲁和韩路嵘一道离去。白鸢独自留在别墅内。
车内,韩路嵘戏谑克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女人的话?”
克鲁说:“她是我的女神,不是普通女人。”
“不怕助理回去通风报信?一旦中国军方介入,事情就棘手了。”
“她不会。”克鲁笃定道。
顿了顿,他又说:“任何人都无法带走白鸢!她是我的!”
韩路嵘靠着椅背,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又霸道。
他偏过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后,觑一眼克鲁,淡道:“未来的事,说不好。”
戴菲被人一路“护送”到市区,被带到某栋大楼的会议室里。
室内坐的人,令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克鲁坐在大班椅上,对她微笑:“戴小姐,不用紧张,我不会出尔反尔。”
戴菲提着的那口气,还是没敢放下。
“请你过来,是有些话要跟你讲。”克鲁抬手,穿西装的工作人员递上一个首饰盒,打开。
一套祖母绿宝石首饰,快要闪瞎戴菲的眼睛。
“一路辛苦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戴菲:“……??”
她愣了愣,赶忙道:“不用,不用,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克鲁脸色一变,“你要拒绝我的礼物?”
戴菲见过他被拒绝就杀人……往日阴霾笼罩心头,她腿都软了,“没有,我没有拒绝!”
“那就收起来,带回国。”
“好……好的……”她在克鲁目光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将首饰盒装进包里。
“回去后,把这里的事情全都忘记。”
“好的……”
“被人问起,说白鸢在国外拍戏。”
“好的……”
戴菲唯唯诺诺,只想谈话快点结束。
克鲁让人打开幻灯片,戴菲看到她家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一张张出现在屏幕上……全身血液直往头上涌,她不知所措又不敢开腔,惨白的脸憋得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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