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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见赵曦月出来, 行露忙迎了上去,低垂的目光朝上快觑了一眼,似是在确认她脸上的表情。
跟在赵曦月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 她对于自家公主的神态情绪是再了解不过的。今日初见时虽被她的转变吓了一跳,可在门外等候的这段时间里, 她也渐渐回忆起曾几何时,赵曦月的确是有过这般模样的。
大抵是五年前的事了。
可等她看清了赵曦月的神情时, 又不由有些怔忡。
只见她双眸清澈, 若有所思的模样灵动可爱,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矜持华贵。
先前见到的那个赵曦月仿佛是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又或许是她的一个幻觉,待再见时, 已全然没了踪迹。
赵曦月如同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兀自沉思着, 晃晃悠悠地被行露扶着走了两步, 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今日尚衣局是不是把新的吉服改好了”
行露也没想到她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 心下讶异,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答道“午间的时候送来的,奴婢说您在歇晌,让她们下午再送过来。”
“唔”赵曦月纠结了一会,很快地又释然了, “也好, 反正也要等回去了才能试。”
若无其事地像是她们现在所处的不是关押着赵曦和的毓和宫,而她也不曾独自与赵曦和说过话一般。
毕竟装傻这种事赵曦月一向极其擅长,仔细想想倒也算不上奇怪。行露从不对赵曦月的言行刨根究底,如今见她恢复如初更加不会多说什么,只顺着她的话笑道“不妨事的, 左右离大婚还有些时日,殿下便是让尚衣局重做也来得及。”
“还有好多事儿没办呢,这些琐事总是早些定了的好。”她微弯了眼角,仰头望向天上缓缓流动的白云,慢悠悠地问道,“行露你瞧,今个儿的天气多好呀。”
行露也跟着她望天。
前几日刚下过雨,晴了几天之后天色一碧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流过,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地面投下模糊的阴影。而后渐渐褪去,又露出明媚的阳光,在赵曦月娇嫩的面庞上抹上金色的绒光。
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行露心道。
“糯糯”一声微带着急切的呼唤打破了二人的惬意,循声望去,赵曦珏蹙着眉头匆匆走了过来。
他走得有些急,额间还见了汗。
赵曦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然荒颓的宫门,又看了一眼赵曦珏挤成“川”字的眉头,吐吐舌头主动迎了上去,笑得狗腿又心虚“六哥怎么来了,今日父皇没留你议政么”
赵曦珏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她完好无缺之后才问道“这不得问你,好端端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听在毓和宫监视的暗卫说她平白无故地突然跑来,他才是要被吓着的那个,连同父皇回话都没顾上,匆匆地就赶了过来。
结果某些人还好意思问他怎么来了。
“就突然想来了”
赵曦珏的脸果不其然地又黑了一点。
“是真的突然想来了,我没有骗你呀。”赵曦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颈,“就是想起来还不曾将婚事告诉三皇兄知道。”
又伸手挽着赵曦珏的手臂撒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六哥不会因为这事同我生气吧”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赵曦珏无奈,“都快嫁人了还撒娇,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以前一句话能梗死十头牛,现在一言不合就拉着人撒娇。
离谱
赵曦月笑得愈发灿烂“自然是因为这招好用啊。”
“”可以,她还是那个能把他气到心梗的赵曦月。
赵曦珏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今后不许再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嗯,六哥放心吧。”赵曦月重重点头,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离她越来越远的宫墙,低喃道,“再也不必来了。”
不必
赵曦珏心中狐疑,可还来不及细想,赵曦月已拽着他兴冲冲地往外走了,“既然六哥有空,咱们去钦天监找温瑜哥哥,咱们出去喝茶”
“你给我站住,”只好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什么叫我有空,父皇还在上书房等着我呢。马上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你就少惹点事吧”
他还不知道她,说是出去喝茶,喝着喝着就想往街头巷尾钻,哪里热闹窜哪里,碰见什么欺男霸女的事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敬谢不敏
“况且温瑜才去钦天监,你让他安生几天。”
说到此事赵曦珏却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前世里谢蕴是他的左膀右臂,几十年来君臣同心,可谓再默契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这一世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拉入自己门下。
这一世虽说与前世不尽相同,他没同前世一般进六部,但御史台在朝中地位不低,要从御史台升入内阁也不是难事。
可谁知道谢蕴竟在赵曦和一案审理清结之后,主动请旨去钦天监任职
确实,谢蕴这种自幼在道观长大还不爱说话的人去钦天监确实比什么六部御史台来得更合适些,但他一个前世里官至首辅的能臣,如今却要去钦天监观察天象、占凶吉推历法
赵曦珏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往下想,再想下去他又要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了。
赵曦月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问谢蕴往后自己是不是可以让他帮忙算命。
对此六皇子表示自己头很痛,麻烦这对活宝讨论的时候别带上他。
“我哪有不让他安生哦”赵曦月小声逼逼。
话虽如此,却也乖乖歇了找谢蕴出去玩的心,旋即兴高采烈道“那六哥你先回吧,我回景芳阁试吉服去。”又掰着手指算,“还要再定一边大婚时的流程,公主府的摆设,首饰花样”
这些本都有专人负责,偏偏赵曦月喜欢亲力亲为,还乐此不疲。
赵曦珏瞥她一眼“你就不能像个待嫁的小姑娘那般害点臊”
害臊她操办自己的婚事,有什么好害臊的
赵曦月眨眨眼,表示不解。
可等到大婚当日,康乐公主顶着眼下两团青色被行露和青佩从床上捞起,忆起前一晚皇后娘娘平静说出的那些话,脸上的红便蹿地到处都是,止都止不住。
看得行露与青佩拼命按住嘴角也控制不了唇边的笑意。
赵曦月自然也发现正在偷笑的二人,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斥责她们,两眼一闭,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瓷娃娃,任由她们折腾。
可等到换上吉服,戴上发冠,赵曦月这眼睛终于是闭不下去了。
“本宫的发冠,是这么沉的么”赵曦月扶着脖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发冠是她亲自挑的样子,内务府打造好了之后还送来给她看过,可她当时拿手掂量了一下,并不觉得有多重啊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行露忍了嘴角的笑意“拿在手上的重量和戴在头上的重量自是不可比的。”
“”赵曦月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嘴角,什么羞涩什么不敢多看,在这发冠的重量下被压得丝毫不剩。她甚至怀疑内务府是故意将发冠做得这么重的,就为了让她把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直到行露扶着她起身,她才发现或许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内务府,就连她身上的吉服好似都比之前要重了不少。
于是当赵曦月在行露、青佩二人的搀扶下来到正殿向太后娘娘行礼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害羞的样子了。
婚礼的流程司礼官前前后后与她确认了无数遍,向太后行礼之后便是去给建德帝与皇后行告别礼,她是正宫嫡出不必去其他妃子处,是以出了凤栖宫,便可坐上玉辇,在仪仗及军队的护送下前往宫门。
谢蕴便会在那里等着她。
可当她踏出凤栖宫时,却发现等在那里的不是她的玉辇,而是头戴金冠身姿挺拔的赵曦珏。
“我来送糯糯出嫁。”
他站在那儿瞧着自己掀唇一笑,衬着阳光险些晃花了她的眼睛。
赵曦月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团扇后头,只留了一双杏眸滴溜溜地望着赵曦珏,“不合规矩吧”可眼中的期待与惊喜已说明了一切。
赵曦珏看她那言不由衷的模样便忍不住地笑“康乐公主何时讲过规矩上来吧。”
“我还以为六哥忘了呢。”赵曦月半伏在赵曦珏的背上,眉开眼笑,“都三年啦”
“答应你的事,我何时忘过”赵曦珏稳稳当当地背着她,虽瞧不见他的表情,赵曦月也知道他此刻神情定是极无奈的,“我倒是没想到原来我在糯糯的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哪有呀,六哥待我最好了。”赵曦月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你放心,将来我一定给六哥找一个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的皇后娘娘。”
“”
半天没听到回应,赵曦月歪了歪头,试图去看前方人的脸“感动哭了吗”
“是啊,感动哭了。”赵曦珏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他微侧过脸,让她瞧见他含笑的侧颜,“六哥记着呢。”
赵曦月偷偷地笑,目光却已不自觉地望向了前方。团扇掩面,她瞧不真切前头的景色,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在宫道的尽头,有个人已等在那里,就像曾经不知多少次等着她到来时的模样。
谢蕴,谢温瑜。
她在唇齿间轻轻描绘这个人的名字。
十一岁时她曾问他愿不愿意娶她,而今她十六岁,她当真是他的新娘了。
“温瑜哥哥。”她莫地有些紧张,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声轻唤已脱口而出。
回答她的是一道清冽又温柔的声音“殿下,微臣在。”
团扇之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铺在自己眼前,赵曦月望着那只手,心中的紧张在顷刻间消失地荡然无存。
她抿着唇角,莞尔而笑,应下他无声的邀请。
山河正好,愿君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会有几章番外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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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嘴毒将军vs人美心黑表姑娘
主甜宠,表面追妻火葬场,实则双向暗恋
文案
寄居在萧家的表姑娘阿萝才将将及笄,已出落得明艳娇媚,姝色无双。虽有传言说萧老太太有意将她许给自家次孙,求娶者依旧如过江之鲤,络绎不绝。
唯独萧家三郎不屑一顾为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女子,何至于此
话传到阿萝耳里,她柳叶般的眼尾泛着朦朦水气,垂首浅笑道一句无妨的。
美人垂泪,揉碎了众人万千柔肠。
后来,阿萝贝齿轻咬,委屈地不愿看他,“为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女子,何至于此”
萧起淮面色尴尬,箍紧怀中纤腰低声下气,“再不敢了,阿萝原谅我可好”
却没瞧见怀中人垂下的眸子里,尽是细碎笑意。
父亲被害母亲病故,为报父仇,年仅十五的萧起淮愤然投军,不过两年便成了大夏朝远近闻名的少年将军,亦是众人口中的冷面阎罗。
他曾以为自己会就此孑然,无牵无挂地了却残生。
直到那日,他躺在尸山骨海之中听到了她的声声哭喊。
“萧起淮,你不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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