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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时低时高的说话声从院子里传来, 似玉听得断断续续, 也没多留意, 只知晓沈修止还在,并没有趁着她重伤时跑掉,让她觉得很是欣慰。
她心中正欢喜着,便听见脚步声往这里来,他走得并不快,步履还有些飘浮不稳,听着便觉很是虚弱。
沈修止才到了门口, 突然扶着门一阵狠咳,险些没站稳。
似玉身子动弹不了,只能微微扭头看去,果然见他一脸苍白,手中拿着一团棉被,瞧着极为虚弱无力, 似乎是勉力撑着一口气。
沈修止靠着门缓了一阵, 抬眼对上她的眼也没有说什么, 而是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旁, 将手中的被子摊开盖到她身上。
秋日的寒冷对似玉来说虽算不得什么, 可这被子盖上到底有几分安逸感,莫名舒服自在了许多。
似玉看了眼沈修止, 见他身上穿着衣衫又单薄, 本着好东西该一道分享的念头, 开口满怀诚意邀请道:“沈道长,你要不要躺下来一起盖,两个人会暖和些。”她面皮本就生媚,身姿又多有妖娆,盖着被子也能显出凹凸有致的身形,瞧着就像在勾引人。
沈修止冷冷扫了她一眼,完全当作耳旁风吹过,他缓步走到桌案旁坐下,看着她做派依旧清冷疏离,“既然你醒了,我便先和你说清楚,蛇妖那处你救了我一回,现下我照看你几日,待你伤好了,我们便各行各路,过往之事我也不会再去追究,你往后望自检点,莫要再行这不当之举。”
似玉闻言有些生恼,“你先前明明答应过给我吃的,现下才让我尝了些许滋味便要走,我家姐妹说的果然对,好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负心薄幸,说话不算话!”
沈修止淡淡扫了眼她那喋喋不休的嘴,便收回视线闭目打坐,一副充耳不闻的形容,仿佛似玉根本是一件摆设。
外头突然来了一个人,“弟妹说得对,好看的男人心可野了,没一个是好东西。”这人说着话便进了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厢一进来那眼珠子就跟粘似玉身上了一样,贼眉鼠眼,举止轻浮,穿金戴银像个土财主,下巴有颗大痣,痣上长了一撮毛,手上提着一只大母鸡,自以为派头很足。
这贾长贵是村里的老淫棍,头先这似玉进来的时候,他就惦记上了,瞧着沈修止病怏怏的,也没了顾忌,上门来探望。
似玉看着他下巴那颗碍眼的黑毛大痣,不知为何爪子很痒,颇想上前给他一下抠掉。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何曾让贾长贵见到过这样的极品,现下见她媚眼这般盯着自己瞧,一时间半个身子都酥了,双眼越发色眯眯。
沈修止见状眉间当即一敛,显然不是头一回照面了,他看向这二流子语气极冷,“谁让你进来了,马上出去!”
贾长贵闻言才像是注意到了沈修止,连忙打起了哈哈,“沈相公真是,咱们既在一个村里住,哪能说两家话,这来来去去的都是一家人,还用得着打招呼吗?”说着,他完全不把沈修止放在眼里,视线又飘到似玉身上流连几番,盯着不放,“弟妹身子这般虚弱,哪能不好好补下身子,这不,我特地从家里抓了只老母鸡送来,你拿去给她炖了,好生补补身子,这穷什么也不能穷着自家的女人是罢?”他提起母鸡对着沈修止说话越发趾高气扬,话间虽然客气,可话里已然带了几分使唤的味道,一副老大哥的架势,摆明抬高自己,压沈修止一头。
沈修止又如何会与这种人多言废话,连话都未听完,便冷声道了句,“出去!”
贾长贵惯来没脸没皮,闻言半点不生恼意,依旧笑脸盈盈,拿着鸡上前递给沈修止,“沈兄弟,不是大哥说你,这个关头你还硬气什么?
你瞧瞧你身子这般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怎么养活人,别为了自己的面子委屈自家婆娘,难道还非要人家跟你过苦日子不成?”这话是对沈修止说,可人却往似玉那处靠,对着似玉笑得那叫一个油腻。
沈修止见其举止不端,眉间越发敛起,当即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往后狠狠一拧,贾长贵一声惨叫险些掀破了屋顶,手中的鸡吓得咯咯直叫,扑腾着翅膀飞到桌案上,直扬起了几根鸡毛。
沈修止面上无动于衷,押着人往门外用力一推,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贾长贵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反抗不及,猛地扑倒在院里的黄泥地上。
隔壁村里的早早听见了动静,纷纷探头往这处看来。
贾长贵转身见沈修止一步步走来,吓得屁滚尿流,直外头爬着大声嚷嚷,“救命啊,外来人打杀人啦,我这头好心好意来探望,却不想人不领情,还动手打人,好是没天理!”
这一声可是惊动了不少人,村里狗又多,一时间人声响狗声吠,热闹得不行。
沈修止正要上前忽觉喉头一股腥甜,眼前一闪而过的黑,身子一晃,险些没站住脚。
他面色微微泛白,当即脚下猛然一顿,转身抓过桌案上的鸡往那人身上一抛,声音极为冷厉,“滚!”继而飞快关上门,便是一阵狠咳,他伸手抵在唇边强行压着,好在外头吵闹,并不曾听见。
似玉神情茫然,根本没弄清为何突然闹得这般鸡飞狗跳,见自己的肉咳得快要断气了,一时担心到了极点,“道长,你没事罢?”
沈修止强压下了咳,伸手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面色平静得听着外头动静。
贾长贵在外头骂骂咧咧一阵,见沈修止完全不理睬,不由往地上狠呸了一口,又抓起地上的母鸡,一路直骂骂咧咧回去,听着极为不堪入耳。
沈修止闻言波澜不惊,静站片刻待确定他已然离开了,才缓步走到桌案旁,坐下闭目调息。
似玉见他手掌心隐约的血迹,似乎是咳出来的,唇瓣上现下还沾染着血迹,显然是刚头牵动了他的内伤,一时便也乖乖躺着,不再出声打扰。
这淫棍在一旁虎视眈眈,沈修止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似玉。
白日里不歇息也就罢了,到了夜里他也只是趴在桌上歇息,从来不曾靠近石炕半步,一言一行皆遵君子之礼,同处一室也让人极为放心。
似玉一只千年灵怪,尽管修为低弱,但那恢复能力可是凡人比不得的,不过区区几日便自行养好了身上的伤,下了石炕也是行动自如。
可她好了,沈修止却倒下了,他本就身上伤重,到了夜里又只靠在桌上歇息,如此姿势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连着日夜不睡觉,自然是吃不消的,二人当即便掉了个,变成了似玉照顾他。
似玉照看了沈修止一整夜,天亮了的头一件事便是给他准备吃食,可进了灶房,她才发现米缸里头空荡荡的,一粒米都没瞧见。
这本就是人家不要的弃屋,自然没有什么东西,那米还是刘婶头一日给的。
似玉依稀记得只有一小碗米,沈修止每日都有给她吃,她为了不让他觉出问题,便也意思意思吃了,可那一小碗根本不够两个人吃的,难道他自己没有吃?
似玉转头看向沈修止,那虚弱无力的模样确实像是没有进过一滴水米的样子,一时有些感慨,这修道之人果然与众不同,饿到脱力还这般能忍,境界可真不是她这等灵怪所能参透的。
大娘闻言还是不信似玉是个会干活的,可这面皮身段生得太好了,现下道观只有他们做杂役的个个灰头土脸,瞧着可不够体面,留着倒也算给他们装添装添门面,也没什么坏处,便大笔一挥将似玉的名字写进了册子。
似玉见自己被留了下来直感觉做梦一般不真实,这头能进来,可不就说明她是个有造化的灵怪,如今都能和凡人一道干活了!
可似玉不知,浮日观需要的杂役是很多的,这么来说罢,这头来应征杂役的,除了老弱病残干不得活的,其余基本都能被留下来,可即便是这样,似玉都险些被剔除出去,可见她的造化有多坎坷,比之凡人是完全输在了起跑线上,若不是还有装饰这一功用,恐怕是真真会饿死在深山老林里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道观也有道观中的规矩,他们虽然不用像大户人家里头,那样随身伺候着老爷夫人们,可道观里头的弟子千千万,衣食住行,日常扫除都是需要杂役的。
浮日观不同于寻常道观,当今天子极为信奉道教,给了浮日无上尊崇,是以浮日观的规矩极为严苛,其中最忌多嘴饶舌、走路一顾三望、行止不得礼数等,礼教之严堪比王侯府邸。
似玉一进来便被分去了最容易上手的扫除一支,换下了老旧的衣裳,穿上不修身的粗布衣裳,身姿倒没原先那般凹凸有致,不过那张面皮一瞧还是彻头彻尾的狐媚子,穿得再朴素都还是打眼的。
这便导致似玉在这处也不受待见,一来便收了孤立,没几个愿意和她说话,总是在背地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她听如花碎嘴惯了,早早练就了一身充耳不闻的绝技,旁人见她没怎么搭理,又确实是个认真干活的,闲言碎语便慢慢少了。
只这扫除不是一个轻松的活,扫个庭院都要花上一整日,极为费力,她不过是一个门前摆件,走路都不太稳,拿扫帚扫地便更显动作不利索,每每起早贪黑才能把活干完。
似玉这日刚洗漱回来,便见同屋三人兴致勃勃在扯话头,“姐姐今日去了前头可曾见到沈公子,可有和他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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