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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跨界的婚姻, 困难点其实不在于只差一个仪式, 就能领到结婚证和准生证的元始与狐柏。
而在于两方天道:)
那……又不是他们结婚他们困难啥?
困难于,为了这个婚姻,两方天道各显神通, 这方才给大道爸爸扭手绢“嘤嘤嘤!元始是三清里头最得我心意的那个了怎么能让他嫁”, 那方便又去抱着大道大腿“哇哇哇!我混混沌沌了不知道多少年, 亏得是九微把灵脉理清楚了才让我能来见您啊,她这样的顶梁柱嫁走了……哇!宝宝不过了!宝宝明天就自爆!大道爸爸你看着办吧!”
完事了之后大道爸爸表示我懒得掺和你们这稀里糊涂的事儿→_→
然后两方天道就只能苦哈哈地自己商量。
至于商量现场……
某次,元始那一方的天道, 在两边你来我往踢皮球的,郁闷至极的状态下开出了“要不我们就这么以商讨为名, 实际上拖他个三四五六七八百万年的,等他们俩情分淡了, 这件事不黄也得黄了,你觉得好不好呀”的脑洞。
然后隔壁天道道友一本为难, 苦逼哈哈:“不好, 这样微微不开心。”
这方天道无法理解:“微微?你和九微关系这么好?”
“她待我挺好哒。”那边天道软软萌萌的, “那我也不能对不起她呀,总要她一生完满,不留遗憾才好。”
然后, 这边天道继续挠头, 想了想自己那和鸿钧傲娇了几百万年, 闲的没事就吵吵架, 闹闹脾气, 心情再差点就打压打压他徒弟折腾个把量劫出来的关系,真心实意地问:“你是天道诶,真的可以和道祖好好相处么?”
“那不然呢,你要是看不上你家道祖,干嘛要和他合道呀?”那边天道回答,然后怀疑的语气,“难道……你和你家道祖天天吵架?”
这边天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确实成天和我家鸿钧吵架#
然后仿佛终于找到了拆掉“九元”的正确打开方式一样:“道友啊,其实我也是为你好,你若是给你家道祖娶了一位道侣回去,那九微今后就疼她家道侣了哪里还会疼你,你以为我愿意成天与鸿钧吵架呀,还不是罗睺成天和鸿钧厮混,我看不开心了才想折腾人的!”
“不会呀。”九微那边的天道就傻fufu而萌萌哒的,毫无心机的样子,“微微在九元宫讲道超级累的,那些熊孩子讲一遍不懂还要讲两遍,要是娶个讲道狂魔过来好好给孩子们上课,那微微就能陪我玩啦!”
洪荒天道:“……讲道狂魔?你说元始?”
“对呀,不是吗?”
洪荒这边的天道,竟然还觉得,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然后两边继续苦哈哈地讨论婚姻议程,而在互相撕逼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于,达成共识——到了狐柏与元始这样的身份,男女雌雄,六礼规矩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只是不好让洪荒没了圣人,也不好让异世没了道祖,这婚礼便既不在九元宫,也不便去昆仑山。
那没办法,两边天道一合计,还是选择了扩展两界天地,反正这两个世界隔得也不远,让两边道祖各自开天辟地一番便将两个界面接壤起来,接壤处做成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顺便在那最高峰上以莫大法力建造出一处宫殿作为婚房,婚礼在那一处进行。
而如今,九元宫内,狐柏收的几个门人弟子都等在外头准备送她出门顺便去双修大典观礼,她自己才弄完头发化完妆,将要起身,身后无声无息立着的童子忽然晃了晃。
随后,那小女童蹦蹦跶跶地到了狐柏身边,拉了拉狐柏的手,嫩声嫩气道:“微微,我舍不得你。”
狐柏知道这是天道借了侍奉她的童子的身体来与她说话,便顺手地携了她童儿的手,笑了,哄孩子一样的:“我就是出去结个婚,也没说我要走呀。”
“可你以后就不是我的了。”小童子身量不高,在跪坐的狐柏面前,便只堪堪高出半个头来,还得稍稍低头才能与狐柏对视,“那边天道与我说,无论婚后住在哪里,你都有了自己的丈夫,哪怕修为越高子嗣越是艰难,你们如此恩爱,早晚也能有孩子,那就更没有我的地方了……”
狐柏无奈仰头看着那童子,笑道:“那不然……我不嫁了?”
“不要。”天道又有点迷茫,“我和那边天道吵了许久才定下的婚仪,岂能说不嫁就不嫁!再说你如此思念他,午夜梦回还叫过浮黎的名字,这许多年难道我看不出来?我还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那……”狐柏又刮一刮小童子的鼻子,“要不我不生?”
哪怕这身体不是天道自己的,被刮鼻子人家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可我指望着你弄出一个小可爱给我玩呢。再说……”委屈地低头,“你要是今后真的只认元始不认我了,好歹也给我一个比你也不差的人选来给我合道呀。这边的人都那么鬼精鬼精的,和他们合道我不放心……你说元五岁就是个正直的傻白甜,那你干脆和他生个像他那么傻白甜又像你一样智计百出的孩子给我合道,管我这一方天地好了。”
“一个人哪里能又聪明又傻呀。”狐柏忍俊不禁,“你个小傻子!”
小傻子:“不管!就要!”
“……好啦。”狐柏自己也知道,她梳理了这一方天地,让天道终于能有意识地过日子,对她便有些基于雏鸟情节的依赖,而天道长得慢,几百万年还是个孩子心性都是寻常,如今天道这样患得患失还无理取闹的模样,无非是小雏鸟担心老鸟带回来一个恶毒后爸罢了,便用自己生平最为认真的眼神看着这许多年来和她互相宠溺,相依为命的小傻子,抬起手来揉揉小傻子头上的小揪揪,郑重道,“您放心。我娶一个道侣回来,只会多一个人照顾您。”
天道狐疑的:“真的?”
“真的。”狐柏一本正经地许诺,“他要是不喜欢你,我也就不喜欢他了。”
天道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无比令人心软,顺手贴近了狐柏抱住了她的腰,小妹妹一样黏着狐柏:“那……你要好好的,虽然他教你修了灵脉,算是对我们有恩,但今后你与他相处也不必委屈自己。”然后悄悄和狐柏咬耳朵,“最多就是休了他,我们关门过自己的日子就是,虽然此界各种术法研究因为灵气稀薄的缘故停滞了许多年,现在确实没他们那么厉害,但我们也不怕他的。”
到底与天道相处多年,狐柏心里没有不软的,只极其用力地点头:“嗯!”
“我就借着你童子的这个身子。”天道一边扶着狐柏起身,一边道,“看你成婚,好不好?”
狐柏转身看了兴致上头的天道一眼,疑惑道:“诶?您与那边的天道争论了许久,争论到了最后,难道今日婚仪您与那边天道竟不需借个法宝器物出席,受我与浮黎的礼?”
“你拜我无妨,我也受得起浮黎的礼。”天道道,“但浮黎拜了我,为了公平,你就得拜那边天道,我不喜欢他,他坏的很,之前还为难过你好几回,你不要对他行礼了!”
狐柏已然合道,天道心情好坏她自然心里门儿清,知道天道之前和那边那个闲的没事就要搞点量劫出来的傲娇系天道是有点合不来,此番操作也是出于心疼她,便轻轻捏了捏她家童儿的小手手,轻笑道:“那九微谢过天道体贴了。”
“你为我做了许多,如今不过免你一拜,又何必言谢。”天道稳稳托着狐柏的手,“走罢。”
狐柏莞尔点头。
而道祖大婚,自然是这片天地能有的最高规格——她出九元宫之时,三十六天之内遍布五彩霞光,被狐柏一手从濒危动物抢救回来,如今已经生养出了好大族群的本地凤族围着九元宫盘旋飞舞,属于狐柏的九龙沉香辇停在宫门口待狐柏出行,狐柏门下六位还未成圣的徒儿立在宫门口送嫁,待狐柏扶着童子的手上了辇后,门下那几位仙人也各上车驾,一路童男童女开道,天降异香,地涌金莲,浩浩荡荡往混沌而去。
自然,另外一头也是一样的排场。
说起来,那两边道祖合力开天辟地之后连接两界的山脉只取了个简单的“两界山”之名,宫室也跟着两界山简单地叫了个“两界宫”——还真不是两边天道加上道祖都取名废,只是这宫殿是为了二人成婚而建,这要是用于二人有关系的器物名称做名,少不得还有点“是九微在前面还是浮黎在前面”的争端,再起来“你取这个名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政治问题。
所以算了,两界宫挺好的:)
两界山已然被笼罩在了五色霞光之下,那山脉清俊雄奇,连绵百里,高耸入云处有云雾缭绕,山水风流处有亭台楼阁,半截在洪荒半截在异界主峰之上坐落着最大最华丽的宫殿,该宫殿也是对称结构,再标准不过的不偏不倚,半截洪荒半截异界的泾渭分明,而宫殿之内,在洪荒那半边待着的是洪荒亲友团,异界这边立着各族各宗的长老族长。
大殿门口,掐着点不早不晚到了的二位用精确到秒的时间同时下了辇来,一方是托着三宝玉如意,一方只拿着五火七禽扇,待用几乎半点不差的步伐到了大殿门口之后,两人又是一脸无奈的掐着秒表一样你伸出左手我伸出右手,双手扣了个同心扣,并肩行入大殿之中。
而二人走的都是直线,而那牵着的两只手,也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两界的交界线上,不偏不倚,不会给两界造成任何“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错觉。
——这便是两家天道扯皮了那么多年之后讨论出来的,画风相当诡诈的婚礼。
毕竟这波结婚主旨不是百年好合,也不是早生贵子,而是“我家九微才不会嫁进昆仑山”与“我家浮黎也绝不会进你九元宫做新媳妇”的,衡量揣度撕逼之后的公平。
而在这一份强求的公平之下,接亲就不能要了,毕竟男方到女方家接亲显得男方上杆子→_→
接着,红盖头也不要了,理由是凭啥我家微微要在方寸天地之中被男方一根红绸牵着拜堂呀→_→
然后,狐柏曾经弱弱提议的交换戒指也不要了,毕竟这交换戒指总有“是你先给我,还是我先给你”的区别,两边心智不超过八岁的天道都不肯让步→_→
最后,女方在婚房里面等着男方去和宾客喝酒,完事了之后才进去洞房花烛也省了,理由是咱们神仙又不讲究男主内女主外,凭啥交际不让女孩子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家微微→_→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按着婚礼流程,就连受两方弟子的礼,都要严格保证同时下拜并且两边见面礼要给得绝对等额,从而杜绝一切“你们界是不是这么穷酸啊见面礼都那么少”的争端→_→
#你这边给一枚黄中李那边绝对不让给人参果的那种#
问:两个心里毫无【哔】数的天道这么折腾人,一对新人就没意见?由得他们这么不靠谱?
——已经被拖了许多年,想合籍都要想疯魔了的某大佬看都没看那一波婚姻流程,直接摆手表示同意:“能同意我们合籍便成,别的都无所谓了,天道怎么安排我怎么来罢。”然后转手就把东西给了南极仙翁,“南极你看着点,回头我该做什么提醒我一下。”
南极仙翁:“……是。”
——自己收拾一界灵脉一共也就用了五千年,神特么看着两个天道扯皮都快扯皮了两千年的九小微问自家天道:“我要不答应的话,你是不是还得接着去和那天道商量个两千年的?”
对她超级好的天小道:“那当然呀!总要大家都满意嘛~~~”
“行,那我没意见了。”狐柏立刻举手投降,连流程都没看,“能合籍就行,要怎么拜怎么拜,我听你的,回头找个人在我耳边提醒一下啥时候该干啥,我没耐心看这么厚的流程。”
天道:“好哒好哒!”
于是,这一份糊里糊涂的婚礼,在二人拜大道拜天地拜道祖一连串的拜拜拜,又受了各自门下的一波各种改口见面发红包,再对着两边地界的宾客都敬了一杯酒,表达了一下“你好!谢谢你来我的婚礼!再见!”的情绪之后,遁得飞起。
宾客们对着一对新人的这种操作,也没有啥别的意见。
——有意见的也得打得过人家夫妻混合双打呀→_→
至于婚房的布置和送入洞房的程序嘛,到底大家都是神仙,既不讲求早生贵子也不稀罕多子多福,便没有按着人族的审美还在床上撒点桂圆红枣,更不会给新娘吃生冷食物再问问新娘生不生的婚姻习俗,而只是简单粗暴地按着绝对对称的风格布置一番,在宽大的床榻上放着两床云被,屏风后面是汩汩冒水的温泉罢了。
ps. 而无论是床榻还是温泉,都是横跨两界,一界半边,绝不多一厘米也绝不少一厘米:)
已然老夫老妻模式许久,婚前性行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两位,在两边天道的一番极品折腾之下,那本来还有点“嗷嗷嗷我们今后终于是合法床伴”了的还算波动的内心,终于是变得色.情有余,兴奋不足。
于是压根就坐不住的狐柏暗暗戳戳拉出一条尾巴去拉了拉圣人的腰带打算直入主题:“仙长~~~”
仙长心里酥麻得不行,转过头来,可脑海里想起南极仙翁最后的提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么样见了鬼的表情:“按着他们商量的结果,其实连咱们洞房的姿势都想好了。”
狐柏:“……嘎?”
“方才南极拉着我说。”圣人黑着脸道,“谁进去谁被进去,这是已经被阴阳决定了的,实在不好多改,但两边天道是期待我们端端正正躺在两界的交界线上,脊柱刚好和那一条交界重合,完成这第一次双修才算礼成,别在床上瞎滚,第一次也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姿势。”
狐柏:“……”
再下一秒,狐柏九条尾巴打开,迅速掐了一个复杂得不行的法诀,一阵迷雾笼罩在了婚房之内的同时,她勾掉了自己的腰带,把仙长压在了床榻上。
然后骂道:“那两个神经病,在外头略给两分面子就行了,还管人闺房如何行乐,真真是有病。”一边埋怨着,一边按住仙长双手,还轻轻啃了一口仙长那被她扒拉开的锁骨,喃喃道,“仙长你说是不是。”
仙长被小仙女玩得身上发痒,他也能感觉到小仙女给出的那个幻境是有点意思的,再考虑到道祖当年都有那种在小天地之内不让天道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骚操作,便放下心来,手上微微用力想挣脱小仙女的束缚,腰上也一挺要转守为攻:“你说的都对。”
狐柏却不肯这么放开仙长的手,只在他肩窝种下一枚小草莓之后低低笑道:“可是这次我想在上面。”
“这句话不对。”大佬手上一滑便脱了狐柏的限制,挠了挠狐柏的痒痒肉她便浑身发软,再接着,大佬一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我还是要在上面的。”
“嘿你都上面那么多次了让我一次怎么了?”狐柏抖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两条要去捉大佬的手两条要去捉大佬的足,反正就是要控制住不让他乱翻身好一亲香泽,却不想动作在过于激烈之间一条尾巴甩到床边柜上的香炉,香炉落地传出轻轻的一声“啪!”
“老爷(娘娘)?”这是守在外头的童子。
“没事,岁岁平安。”狐柏的声音带着低笑响起,“走远些,小孩子家家的,别在这瞎听。”
“唔……”这是那个谁被牵动了情.欲的声音,“仙卿多年不见,尾巴油光水滑上了许……”
多字未出,狐柏已然手上一个法诀下去,断了外头所有听到声音看到影像的可能,而等候在外的两边童子便只能闻到一阵一阵的,想是二人妖精打架,打得正激烈之时的甜香。
香气馥郁,想也知道里头场景必然香艳非常。
而外头那两位童子——
狐柏带过来的天道:“道友,这谁上谁下,既然没人看到,也只是闺房行乐的小事,应不涉及两界颜面罢?”
悄咪咪也过来但是没告诉元始的天道心说,如今九微合道了怕是要比浮黎厉害,这一多半还是九微在上头,说来还是他丢脸,便正色道:“不涉及,不涉及,既然没人知道么,那我们便只以为他们是安安生生在中轴线上双修的便是了。”
“道友也是明白人呐!”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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