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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和他双修啊。”
“不双修他干嘛摸姐姐脸。”
“他摸我脸关我什么事,怎么就成我要双修了?再说他也没摸到啊!”
“不想双修姐姐为何勾引于他。”
“我几时勾引他了?”
“今日朝歌王宫那魅术那香风不是姐姐放的?我都是寻不到姐姐, 闻着味儿才过来的。”琵琶斩钉截铁, “姐姐你可别说那魅术不是你使的, 我与你相识三百年, 你那魅术什么样子我难道不知?”
“哪怕那魅术是我用的那也不等于我要和他双修啊。”狐柏简直欲哭无泪。
琵琶好笑:“那阿姊用魅术干嘛,长日不用,如今试试看还好不好使?”
狐柏:“……”
我!
我特么!
狐柏扶额:“我……我要说是女娲娘娘吩咐的, 你信么?”
琵琶冷笑:“不信。”
“你!”
“姐姐瞎说什么呢!”琵琶还一脸的笃定,“娘娘何等样人,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吩咐?姐姐这么信口开河小心娘娘怪罪!”
狐柏:“……”
我可去你的吧(╯‵□′)╯︵┻━┻
#娘娘能不能稍微出来解释一下啊喂#
“娘娘就是有这么离奇的命令。”狐柏捂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那快要炸出胸腔的小心脏,咬着牙道, “我……我以心魔发誓, 但有半句假话,便让我练功时受反噬而死,当场魂飞魄散。”
好了, 这回轮到琵琶愣了。
这可不是后世男男女女谈个恋爱一言不合就天打五雷轰完事了劈腿找小三都屁事没有的时代,如今圣人健在,天道不隐, 你发的誓越骚气, 将来应验得越窒息……
“真……真的?”
狐柏给琵琶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的!那不然我还能为了不与你双修把自己搞得魂飞魄散不成?你扪心自问你有丑到我不能接受吗?”
琵琶:……讲……讲道理你拒绝和我约炮三百年,我是有理由怀疑我那么丑的_(:з)∠)_
“姐……”琵琶弱弱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总得告诉我吧。”
“告诉你告诉你。”看着小琵琶这么怂逼, 狐柏也只得没好气道,“你可还记得娘娘生辰之后,我们在娲皇宫门口跪了许多天,可娘娘竟晾了我们好几日才相见,一见面便唤我入宫侍奉之事?”
琵琶点头,求生欲极强地赶紧狂夸一番:“妖精们可羡慕姐姐了呢,都说姐姐竟如此攀上了女娲娘娘,从此必是前途无量……”
“是啊。”狐柏站起身来,凭栏而立,看着天边一轮圆月,幽幽道,“你们都起身了,我在娲皇宫里又跪了三日,差点就没能活着从娲皇宫出来,到最后什么法宝都没捞着,还要来人间染一身乱七八糟的是非,羡慕吧?”
琵琶又是缩了缩脖子,然后自己低头在乾坤袋里掏了掏,拿了瓶药膏出来,小心翼翼戳了戳狐柏,乖巧道:“姐姐别气,呐,也不知膝盖有没有跪伤了,药膏给你,也别站着了,先抹些药吧。”
狐柏对着这小琵琶真的是没脾气,睨她一眼,无奈道:“我没事,别担心。”
“姐~~~”琵琶这才笑嘻嘻和狐柏站到了一块去,小声说,“我离了娲皇宫之后,也有与别的妖精聊过,他们有提及,娘娘之所以那么生气,好像是因为一首诗?”
狐柏点头,这才慢慢把事情给琵琶说了一圈,到最后又叹息一声:“我又何尝看得上帝辛呢,不过是娘娘吩咐了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待周伐纣……我又有什么旁的法子?”
琵·我睡不到我姐姐那商王也别想睡·琶却不肯就放任狐柏自暴自弃,只道:“那……容小妹问一句,惑乱君心的标准是什么?姐姐要做到如何地步才算是惑乱君心呢?”
狐柏犹豫,想了想封神演义之中那只狐狸精原本的操作,试探道:“……或许……需要他从此君王不早朝?”
琵琶脱口而出:“那还不容易!”
“天天对他用昏睡咒?”狐柏不赞同道,“这种影响人感应的术法也就一次两次管用,日日都如此用,早晚昏睡咒对他毫无效用,多早晚他都能清醒回来去处理朝政啊……”
琵琶当场就是一个教科书级别的邪魅一笑:“姐姐啊姐姐,和九尾狐相比,昏睡咒算个什么东西?”
狐柏:“……嗯?”
“容我卖个关子。”琵琶好笑地拍了拍狐柏的手,“我也不告诉你是什么办法了,总之,姐姐你安安心心在宫里住着,左右无人便变回姐姐的九尾狐原形趴着,今后帝辛再来你宫里,你既不喜欢他也不在乎他的宠爱,便也很不必虚以委蛇,把他气走便罢,至于他会不会上朝……你且看好吧。”
狐柏将信将疑地看着琵琶:“若是这招不灵,耽误了娘娘的事……”
“不怕。”琵琶笑着,“明日便见分晓,不过……姐姐若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喂帝辛一口心头血,这样更稳当些。”
说着,琵琶也转头看了看天色,见那启明星高挂,便又笑道:“我先遁了?免得一会儿帝辛醒了见着我反而不好交代,唔……方才来的时候见着姐姐与那妲己做了个交易,姐姐在这应付帝辛约莫走不开,我送她去西岐罢。”
狐柏终是犹犹豫豫的点头,又嘱咐了琵琶别吓着了人家妲己小姑娘,这才放她离去。
可琵琶人虽然走了,她说的办法……到底也没旁的法子,试试便试试。
这么想着,狐柏便直接咬破中指,逼了一滴心头血出来,直直弹入纣王微张的口中,随后便一拂袍袖,解开了纣王身上的昏睡咒。
——————
纣王离开狐柏的时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美人对镜梳妆,美人美艳绝伦,美人告诉他昨晚上大王龙精虎猛搞得她一点都着不住,听得他身心舒爽无比愉快,本想搂着美人再来一发,美人却是身形一转躲到了屏风后面,小指头都没给他摸到一根,还娇羞无垠的“哎哟大王哪能白日宣淫呢,这会子该上朝的呀,那实在不行大王上完朝再回来呗。”
那语调只娇柔婉转,那笑声之琳琳琅琅,简直是闻着想亲见着想睡,搞得纣王内心痒得一匹,完了美人还格外迷人一个回眸:“可是人家喜欢正经做事情的君王。 ”
得嘞,为这句话,上刀山下火海老子都去上朝了!
美人你等我晚上回来再和你一夜七次啊哈哈哈哈哈……
走出寿仙宫的纣王这么想着。
然后,走出去了,就再也没有那个回来的机会。
——去九间殿的路上,纣王一抬头便撞上了早起来给姜王后采鲜花的一位因为颜值抱歉,多少年来都没得纣王临幸的,陪着姜王后嫁过来的媵妾。
本来这二十多年来都没临幸,这会子也应该起不来这个念头,可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会子的纣王看着那半老徐娘的脸蛋儿,竟然诡异地get了这位媵妾的美貌。
于是……
早朝?
没有早朝。
去王后的中宫宠幸一个媵妾这种事纣王还是没做出来,可就地寻个宫室进去也没有人敢说大王的不是。
炮,打得开心无比,炮打完了之后吩咐宫人清理完毕,纣王再抱着半老徐娘安心睡回笼觉,接着便做了个格外香艳美好的梦,带着梦中的记忆再醒来,看着老媵妾那眼角的鱼尾纹都觉得轮廓婉转,岁月厚待。
美滋滋地在傍晚出了那临时的宫室,当时就封了那多少年来没个名分的媵妾一个“美人”。
那位老媵妾算个懂事的,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侍奉怎么的,姜王后看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可能不会计较,但是如果她拖着陛下不让他上朝肯定凉凉,见着纣王醒了,立刻好言劝说大王去上朝了。
大王呢,听劝了。
也从那宫殿出来了。
可一扭头便遇上了宫中寂寥,出门与姜王后请安的馨庆宫杨贵妃。
如果这次不能赖才看完妲己美人觉得全天下的姑娘都温柔美貌的话,那就是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没的说,纣王当场拐跑了杨娘娘,馨庆宫宫门一关又是一天。
早朝?
没有早朝。
宫门开了之后,某个被诸侯作为贡品送上来的美女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打扮了个花枝招展,领口开的极低,妆容画得极精致,一出现在纣王面前就直接脚一滑倒在纣王怀里,一倒下去便露了深深的事业线……
还有啥好说的,自然又是一天。
再接着,便是中宫姜王后,馨庆宫杨妃,天子一娶十二女之时陪着姜王后嫁过来的一众姜王后的堂姐姐堂妹妹庶出姐姐庶出妹妹,四大诸侯这许多年来送过来的各路美人,闻太师东征西讨每征服一个地方之后那地方送过来的贡品,还有纣王自己搜刮出来的各类美人……
整整三个月,纣王愣是在理论上他已经睡腻了的女人堆里流连忘返,朝政荒疏。
朝歌之内,妖气冲天。
殷商王气,急转而下。
而这样的势头,自然是惊动了各方大佬。
比如说——
已经忍了三个月没有通过玄光镜偷窥(生怕一不小心见着什么过于香艳的场景导致他一时暴怒拍死那对狗男女)的元始天尊,算到了天机有变之后,急急忙忙地开了玄光镜,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捅出什么天大的窟窿。
镜中的少女一身宫装,凭栏远眺,身上气息干干净净,并无半点与人双修过后的阴阳交融之气,而那少女还在和身边的琵琶精感慨:“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心头血那么厉害的?”
出了这个馊主意的小琵琶却在一边莫测高深地摇头晃脑:“不是姐姐的血厉害,是那帝辛的心厉害。”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QAQ
“大……大王……”妲己委屈巴巴地抬起眼帘,还未跪下便已经是双目含泪,才想说点什么抢救一下自己这条年轻的生命,却突然的眼前一黑。
倒是没有失去知觉,主要是突然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再往后,在纣王眼里,便只见阶下美人忽然身子一晃,随即不合礼仪地低下头去,还揉了揉太阳穴。
该是想美人都想疯了,看着那美人晃了晃身体,纣王竟然看出了半点与方才那懵懂单纯的少女截然不同的,风姿绰约的,温柔多情的味道。
于是,纣王陡然停住了自己方才那“押下去斩了以证其罪”的话。
再然后,那美人恢复了面君的状态,高擎象笏,进礼下拜,美孜孜一团和气,娇滴滴万种风情:“犯臣女妲己,愿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九间殿之上,不知从哪个方向刮来了一阵香风。
那风如梦似幻,如烟似雾,带着淡淡的甜香,总让人不自觉地想起眉眼盈盈,想起豆蔻梢头,想起午夜梦回之时,那最为刺激也最不愿为人所知的春梦。
既旖旎,又香艳。
让人忍不住就忘记了刚才纣王似乎还说过一句“押下去斩了”的话。
并且,纣王喉咙还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心跳忍不住加速,耳朵忍不住发热,这会再看向阶下美人,却发现她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懵懂无知,连勾引人都勾引得稚嫩的良家小女孩。
就那一双眼睛……
那……那……那……简直就是……
妖精啊!
命都给你好不好!
纣王咽下一口口水,出于本能地站起身来想去把人家小美人扶起来,可就是站起来之后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是不那么合规矩,可这时候站都站了你总不可能还坐回去。
万般尴尬之下,纣王握指成拳,虚虚抬起又轻咳一声,强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以为沉着无比然而实际上已经心乱如麻地吩咐左右宫妃道:“挽苏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
而此时,突然附身在了妲己身上的狐柏便悄悄松一口气,把身体掌控权还给了苏妲己。
就这么着,真·妲己便被纣王的宫妃扶着往后宫去,感觉新世界的大门都打开了。
#原来,男人要这么勾引啊#
#学到了学到了,拿小本本记下来#
嘿!
不过……
“你是谁?”妲己被宫娥扶着,低声开口。
很快,妲己话音落下,她脑中便立刻响起来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去寿仙宫,我在寿仙宫等你。”
到底那是个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人,妲己也不至于如何防着她,当下也不再开口,被众宫娥们带到了寿仙宫后,又贴心地屏退了所有人,此时耳边才又传来一声:“西南,墙角。”
西南,墙角,懒洋洋趴着一只狐狸。
带有九条尾巴的那种。
四条尾巴当垫子,四条尾巴当被子,剩下一条当枕头,安安逸逸,舒舒服服地瘫着,见着苏妲己看了过来,还十足友好地挪了挪身子,腾了两条尾巴出来,对着苏妲己仿佛跳海草舞一样地挥了挥,随后狐狸嘴巴一张一合,口出人言:“小姐姐你好呀。”
讲道理,在那一瞬间,苏妲己是少女心都化了的。
可是这话说回来,冀州侯嫡女,再养在深闺人未识,也多多少少有点临危应变的本事,更不至于因为面前是个萌物就真的放弃抵抗。
妲己很快就冷静下来,试探道:“可是我族神兽……九尾狐?”
角落里的狐·九尾狐·柏狐狸眼睛一眯,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高深莫测的“嗯”,接着又瞎编:“有苏一族供奉九尾狐日久,今日我路过朝歌,有感有苏一族有难,特地来救上一救。”
一边说着,一边那懒洋洋的狐狸还慢慢站起来,回头梳理了一下那睡乱了的毛发,慵懒地往妲己这边走,又道:“不过救是救下来了,却还有一事不太明白。我问问你?”
苏妲己:“神兽请说。”
“怎的……”狐柏道,“今日陛下出如此荒唐之语,满堂大臣却无一人劝谏?”
苏妲己蹙眉:“荒唐?”
“以你之美丑定你之生死难道不够荒唐的?”狐柏提醒,“退一步说,哪怕你确实不够美貌,苏护进女已是忠心,何以倒被威吓说什么……你若不美貌你父女便被处斩?这帝辛一个人糊涂倒也罢了,怎么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以为不妥,这是什么道理。”
苏妲己听了这话,俏丽的面容上露出半点苦笑来。
什么道理?
成王败寇的道理呗。
——这件事啊,还是得从纣王女娲宫进香说起。
该是女娲娘娘实在是过于国色天香,哪怕只是看过了石像,纣王对宫中妃嫔们还是失去了兴趣,还是想找个新的美人新鲜新鲜。
偏偏殷商不是大清,比干商容一干人等都在玩命抵制纣王开展全国性选秀女活动,无可奈何之下,纣王便只能凑合凑合听了一位名为费仲的臣子的建议,听说冀州侯苏护有个美人女儿叫做妲己,便勒令苏护将女儿送来。
可是讲道理,纣王年过四十,有妻有妾,后宫三千,再寻美人的正当性为零,苏护哪能答应把才十六岁的苏妲己送来呢?
偏偏苏护情商也不高,拒绝纣王拒绝得强硬不说,一言不合还题了一首反诗,立了一个“冀州苏护,永不朝商”的flag。
纣王那个气啊。
君王颜面岂容玷污?肯定是秒秒钟和冀州开战了呀。
结果嘛,自然是冀州被打得跪地叫爸爸,苏护又听了老友西伯侯姬昌的劝,终于是咬碎一口银牙,捏着鼻子把妲己送来了。
可打都打了,羞辱君王也羞辱了,连反都造了个差不多,哪怕这会儿怂了,纣王肯定也不乐意呀,自然而然的,到了苏护入京的时候,哪怕有比干商容什么的拦着,纣王的杀心肯定已经很重了。
唯一能改变这杀心的,只有妲己——或者准确的说,只有九尾狐——只有让妲己一见到纣王,就能迷得纣王失魂落魄,魄散魂飞,对着美人嗷嗷叫,心说面子算什么命都给你啊,去你妈的规矩和大臣啊老子要和美人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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