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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冉走到后台, 久违的正式走秀没让她腿软, 反而有几分热血激动。小林这个好学生一见到她回来, 连忙将她扶着下台阶,嘴里激动嘟囔着:
“啊啊啊冉冉姐你太棒了, 你那个拿扇子, 放扇子,收扇子的时间哟,妙啊!我要是男的我立马原地三百六度跪地追求你小姐姐!!”
白冉一扇子敲在小林的头上, 轻斥:“这几天做手工活做傻了啊, 快,别说那么多,走,后台换妆换衣服去。”
“好好好你慢点,这鞋有跟,你也跟着熬了两天了。”
“多高的跟我没穿着走过秀, 你太小瞧我了。”
“好好好, 您老慢点,在我眼里金贵着呢~”
顾西祠在后台布置, 余光中白冉被小林扶着走了过去, 开场后前台一片惊奇的哗然声还有鼓掌,显然这个开秀非常成功。
顾西祠再看了一眼监控里出现的不该在的人,想了想, 压住了想告诉白冉的念头, 已经那么累了, 谁来看不是看,没的让人心烦。
况且既然愿意站着看,那就站着看呗,当场的震撼,总是比媒体报道直接。
顾西祠对谢老师说:“让人给她们买杯咖啡去吧,昨天一个穿着衣服,一个跟着改,也是熬夜在。”
谢老师哪里不懂,伸手举着自己的杯子:“刚就已经买了几十杯放后台了,顾总你要吗,我也给你拿一杯。”
顾西祠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点头:“行,来一杯吧。”
顾西祠端着咖啡喝了两口,秀场的布置大体上完成,紧跟着的除了最后的礼服展示,流程工作人员都是熟记在胸了,有谢老师和小林在,出问题的几率不大。
顾西祠端着咖啡走前台去,找临时来的邹主编去了。
邹主编名叫邹心,和顾西祠高中同学,也是豪门圈的一位小姐,不过单身至今,一个人过的分外快乐,男朋友也有,就是没有结婚的打算,非常现代新型独立女性了。
顾西祠走到两人面前,对摄像师说:“能让我想和贵刊主编说两句话吗?”
邹主编一抬头:“哟,这谁来了!”
摄影师走得果断,由工作人员领着去其他的位置,顾西祠坐下,双腿交叠,目光淡然注视着台上道:“这位置你选的不错。”
邹主编耸耸肩。
“怎么过来了,甜梦那边如何,难道没有一片珠光宝气的吸引人?”
邹主编吐口气,无所谓道:“珠光宝气有什么好看的,米兰时装周、巴黎时装周,远的奢侈品不说,就是沈家那顶级华裔年年办的,哪场不是奢华至极?看过那些,甜梦的就不算什么了,再说了,沈家全场的模特都是超模,压轴的更是当年年度宠儿,看多了挥金如土的,也倦得很。”
顾西祠微笑,笑不到眼底:“听你这装逼真是刺耳。”
邹心也微笑,优雅:“谢谢夸奖~”
十来年的损友,不动声色就能互怼两句。
“开场那个是白浩的妹妹啊?”
“白冉。不过你知道的,现在不是他亲妹子了。”
“啧,天分高,不止是设计界的天才吧,感觉比隔壁那些超模还扭得好看,这不是她唯一会的台步吧,好的模特一般掌握几种不是问题。”
“没问过。”
邹心想到什么,挑眉悄声道:“知道么,你弟弟坐隔壁秀场呢,这是要看你出丑!”
顾西祠平静:“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还是这么自信啊你,行吧,别说话了,让我看看秀,你家这场真的不错,赏心悦目的。”
“不是为了天价礼服来的?”
“看破不说破,我人都来了,要是好看,放心,我会单独给你们的秀一个版面。”
“行,我要的就这句话,那你玩的愉快。”
说完这句顾西祠起身离开,邹心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熠熠注视着台上。
过了上半场的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朦胧,中场开始弹古筝了,一曲梁祝缠绵,被大师弹出来,悱恻凄楚,对于他们这些有艺术修养的人来说,是一场纯粹的感官享受。
邹心觉得这种享受不能自己一个人独有。
顺手拍了一条短视频,给《浣纱》今天来的周主编发了过去,发完又是一个顺手,转发《VOGO》孔主编,呵,可不能她一个人纠结来不来,要纠结,大家一起呗。
不多时,老周回信息了:【清醒森林?】
邹心淡然:【可不是,还有更大的事儿知道么?】
【???】
【顾西祠弄了个天价礼服】
老周震惊:【不可思议.JPG,就清醒森林那个小牌子,能搞出来天价礼服?】
【你忘了,顾西祠是谁生的?可不是现在那位顾夫人,他要是搞一个出来,你光是想想那家的底蕴,就能想象得有多华美】
【!!!江南林氏,专攻刺绣!】
邹心:【没老退休嘛~来不来啊,你要是现在来,还能赶上下半场呢~】
【!!!你这太恶毒了,我还在甜梦的秀场呢】
【那随你,反正我们杂志两边都有摄影师,我在这儿可没看到你们两家,那专题就是我一家杂志的吧,大恩不言谢啊,你千万别来】
【!!!!!你太狠了吧】
【微笑.JPG】
下半场秀开始。
邹心的手机一直收到来自老周的微信,不断索求现场照片,邹心微微一笑——关机。
上半场走的是朦胧美,下半场灯光已经打亮了,断不可能一个花样玩两场。
邹心抱臂看着,摄影师已经坐回来了,不断用照相机调整焦距拍照。
渐亮的光线由晦暗越变越亮,嘉宾表演期间,邹心注意到那些大片刺绣的白纱往上升,降下来的反而是什么都没有绣的素白纱,邹心挑唇,玩味道:“果然还有花样嘛~”
蓦然,眼前下起来雪。
邹心一惊,定睛看,哪里是什么雪,是灯光投射在白纱上的变幻,清醒森林他们将白纱当投影布了!
流风回雪随着时间消逝,初时观众惊讶,继而流动的投影速度越来越快,邹心似乎能感觉到有风在疾走呼啸,茫茫一片雪白飘飞,他们像是被漫天的风暴给围困于这一方小小天地。
乍然一声小提琴急促拉弦,乐音再起,急速转动的风暴一止,名曲夜莺悠扬而起,风暴遇见童话里神奇的歌声缓缓减速,慢慢被安抚,止息。
风停了,雪团变小,徐徐,雪也消失去。
光影变幻中,明亮的灯光悄然无声暗下来。
一束五彩光线投射,众人的目光紧随其后,一片白纱之上,一粒种子破土发芽,短短几秒钟,开出一朵繁盛艳丽的山茶,画面绚烂,投影真实,众人称奇。
不对,这还没完。
花开到繁盛处,猝然,整个白纱下坠飘落,山茶消失,白纱飘扬间,露出不知什么时候站立在纱后的模特。
她穿的也是一身山茶裙,邹心认出她就是开场模特,白冉!
且妖且娆,行走间,扭动得步步生花,她气质变了,不再是开场的优雅,而宛如一位山茶幻化出的妖精,艳光四射,唇角挑起的笑意轻蔑,将这份美丽无形中再抬高。
定点又是惊鸿一瞥,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都带着如电似露的梦幻,穿着红山茶的女人并未走回后台,在一片白纱前停步,回头一笑,媚态横生转入另一片白纱后。
随着她身影的消失,白纱上光影紧随变化,投射的花苞变大,一片片花瓣舒展,打开到最大,定目看清,原是一朵泣血杜鹃。
和刚才一样,杜鹃随着白纱飘落消失,众人注视白纱时,纱内的模特早就换了人,只是那衣服上,绣图和白纱上的投影一致,是杜鹃花。
巧妙,这场秀太过巧妙。
可以说将这纱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一片一片的纱落下,一位位模特走出,消失。
遮遮掩掩的秀场变得开阔大气。
看着下半场惊喜,邹心对最后天价礼服期待值又升高了。
而进入后台的白冉,在单独的化妆间,刚卸完山茶妆面,走得快,呼吸有些急促。
最后一套礼服已经摆在化妆间内,小林一颗一颗的扣子正在解,动作快速。
“先化妆还是先穿衣服?”小林问。
白冉看了一眼华服,肯定道:“化妆!”
顿了顿,说话快速:“发型师呢,快让她进来给我编发,化妆发型一起搞。”
谢老师敲了敲门,在门口提醒:“白小姐,还有二十分钟,你们抓紧点时间,过渡期最多加一场表演,时长五分钟。”
小林高声:“知道了,谢老师你去忙吧!”
“好好,你们抓紧!”
门外脚步声消失,急匆匆的。
白冉放空自己,这种紧张的节奏,似乎再一次的回到了以往的生活。
模特是用的升降台达到的消失出现,从台下走回来,好像时光回溯,她想到了自己刚当模特的头几年,永远的匆忙,没有化妆间也没有助理帮忙。
好久没有想过那段时光,白冉一时有些头脑放空。
“好了。”化妆师说。
“马上,还有一点。”说话间头后脑最后一根发卡被推入发间,“发型好了。”
白冉转头看镜子,冷漠的眼光挑剔。
“换个唇色,换成礼服的颜色。”
化妆师犹豫:“会不会太艳了?”
“不会。”白冉缓口气,定定道,“要的就是华美无双。”
*
甜梦秀场。
工作人员看着《浣纱》的主编捏着手机站起身,刚才一段时间,周主编一直在看手机,根本没有看过秀,似乎在纠结什么。
周主编走到《VOGO》孔主编身前,说了一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工作人员眼看着周主编迫不及待的离场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浣纱》杂志的摄像师装好设备挂在脖子上,紧跟着也走了。
工作人员懵逼了。
而孔主编听了老周的话,打开自己的微信朋友圈,一大片视频扑面而来,白纱飘摇,流风回雪,搭配的文字都是赞扬之声,许多老朋友说没见过这么用心的国内秀了,创意十足,同时不减清贵高端。
孔主编点开一个,穿着玉兰裙装的模特步伐妖娆。
《VOGO》摄影师投射过目光来,孔主编又点开另一个,红山茶翩若惊鸿。
摄像师忽道:“同一个人啊!”
孔主编惊讶:“不像啊,台步完全不一样。”
“我对画面敏感,你再看看呢。”
孔主编又放一次,还没放完惊讶:“靠,真是同一个,绝了。哪儿找的,下血本啊!”
又点开几个视频,被创意震惊,孔主编有些坐不住了,老周已经走了,而《佳人》杂志的小邹更绝,两边都安排了人,都不拉下也不得罪,他们杂志社只来了几个人的怎么办?
中规中矩还是跟完甜梦的全程?
独家拍摄即将走出的天价礼服?!
孔主编突然头秃惆怅。
时尚圈风云变幻向来快,但这么快的,孔主编真没见过几回,一时心脏也有点受不了。
工作人员眼见孔主编不断看手机,和摄影师在说着什么,讨论声大的他都能听几耳朵,在工作人员慌张的大眼下,不多时,孔主编也离席了,同样的,带走了他们的御用摄影师!
夭寿!
工作人员找不到秀导,不得已,去找白灿灿总监了。
告知了情况,白灿灿眼下一片阴霾。
“去了哪里?”
工作人员尴尬说实话:“听到他们提了几句清醒森林。”
白灿灿骤然脸色苍白。
猛的,白灿灿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交给工作人员,说的话和秀导一模一样:“拿着,我过去看看!”
“啊?!那、那秀场怎么办?”
“照流程办。”
“……”
说的话和秀导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工作人员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相遇吧?
这种想法太震惊,工作人员连忙摇头驱散这个噩梦般的猜测。
白灿灿心慌一路追出去,他们的秀场大门紧闭,而隔壁的秀场,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什么情况?
白灿灿挤进人群中,刚刚定了定神,在保安围住的人群尾巴上看到了《浣纱》的周主编,还有他们的摄影师,白灿灿特意关注的人,不会认错。
周主编说:“快快快,红毯已经铺开了,网络媒体占了最好的位置,我们去最后定点的地方拍。”
“会不会来不及了?”
“放屁,我想拍的东西没有来不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去找他们工作人员,说我们放他们的秀图,肯定会给我找个好位置。”
摄影师惊讶:“说放就放吗?不是放甜梦吗?两个会不会多了??”
“放谁还不一定呢,先拍了再说,不然我回去铁定让总编削。”
摄影师结巴跟上:“好、好的。”
于是在人群围住最汹涌的尽头,周主编发现了比他晚出来,反而跑在他前面的孔主编。
两人相视一笑泯尴尬,尽在不言中。
*
“红毯铺好了铺好了。”
“保安呢?配好了吗?一定要在一米以上,模特不能摔,不能被拉扯!!”
“稍等,我再确认一遍,网媒刚直播报道了内场秀,前来围观的人群在变多。”
“快啊!马上走最后一个模特了,就该轮到礼服了!”
“好的好的,收到收到。”
“鲜花到了,先洒在红毯上吗?”
“对对,快撒!”
“灯光!灯光灭了,模特好了吗?”
“模特已经准备好,等待通知出场中。”
“外场呢?外场的保安确认了吗,一定要安全,衣服和模特都是顶配!”
“好了好了的。”
“各个部门听通知,点到名的,跟我再确认一次,灯光……”
最后一片白纱掉落,白纱后再没有人,最后一个模特消失了。
内场秀完成。
大门已经打开,邹心目光扫出去,红毯刚才就有人在延长,现在看起来,已经完成了外场的布置了。
哗——眼前骤然一黑,毫无征兆。
内场说话声骤歇。
“你准备好了吗,紧张吗?”小林陪在白冉身边,有些不安。
白冉闭着眼放空自己,深呼吸,语气淡定:“不。”
“你……”小林还要说什么,肩膀搭上一双手。
男声低沉:“我陪她最后几分钟吧,你比她更慌。”
小林看着表哥镇定的脸,点了点头,下去了。
顾西祠安静站在白冉身边。
两个人相对无言,白冉静默的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
顾西祠说:“放轻松走就好,台子都搭好了,人多,别吓着。”
“我不紧张。”白冉的声音也是如常。
“很荣幸穿上这件衣服展示。”
顾西祠目光落在礼服上,有些可惜:“不是精心制作的,有些仓促。”
“不,你错了,这件衣服上绣图的心血,不会再有第二家能在三天内拿出来了。”
顾西祠声音带笑:“你说得也对。”
“顾西祠。”女人骤然喊了句。
“你不该站在这里,你该站在最末端。”
白冉挑起唇角,张扬自信道:“你该看看,你的品牌是如何让华国震惊的。”
男人沉默半晌,也带上笑意,眼尾下弯:
“可是从这里,能看到你走过的每一步。”
白冉睁眼,男人安然看着她,黑眸里目光包容柔和。
男人笑说:“你知道吗,你其实不用靠这身衣服装扮,本身就很耀眼。”
白冉微怔,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耳机里谢老师的声音喊了:“模特,走!”
顾西祠也听到了,对她说:“去吧,小心腿。”
白冉惊讶。
不是好好走,也不是做到最好,而是,小心腿么?
黑暗中一道道灯光升起,白冉再没时间思考。
顾西祠说:“走吧,当你自己就好。”
当她自己……
白冉再次闭眼深吸口气吐出,再睁眼,眼眸璀璨恍如含着星光无数。
第一步跨出去,白冉仿佛回到了在国外最好的时光。
灯光璀璨,万众瞩目,她好似生来就该活在聚光灯下一样。
一步一步,身姿旖旎优雅,神色从容,甚至带着几分任性的冷淡。
一身红衣似火从暗处走出,灯光聚集在她衣服上的那一刻,尚看不清图案,那些五彩的丝线上就已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耀眼夺目。
这就是她最后想到的点子——天价礼服,重工刺绣。
衣料绣面用的桑蚕丝,真丝光泽宛如珍珠葳蕤,柔和不刺眼。
这对其他品牌或许困难,但是对国风的牌子,真丝是不可避免的用材。
一步一步,随着行走中身体线条的起伏,裙装的全貌慢慢凸显。
邹心看清的那刻,也不由张开了嘴。
正红色底色灼灼其华,艳而不俗。
而其上的刺绣从胸口处一小部分延展,布满整个裙面,邹心触目所及,裙面每一巴掌大的地方就找不出无刺绣的,这是一件除去胸口处……近乎满绣的裙装!!
绣的是,一只怒目飞翔的凤凰!
山海经载曰,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
诗经载曰,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取其要点,凤凰是一只五彩的神鸟,而它展翅飞翔时,万鸟常随。
这件裙子,邹心还没看到背面……
“不不,”邹心低喃,“怎么可能,这种工少说也要几个月,机绣时间不短,手绣就更久了,怎么会在几天内……”
随着白冉的走出,邹心的话卡住。
紧跟的光线更亮,她再看清,刺绣并不是贴服于裙面的,而是立体的?!
邹心愣了愣,想到什么,轻声:“我的天。”
不由伸手捂住嘴。
是的,三天内并不可能凭空产出一件重工满绣的华服,更不消说搭配昂贵的丝线,缀上五彩的真鸟羽毛,再镶嵌上宝石珍珠作配。
这是不可能的,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那就需要超常的魄力和决心。
这些刺绣和这件衣服,其实是可以拆分的。
她身上的五彩凤凰鸟,是从江南林氏珍品的屏风上,整体裁剪下来的。
要为了一场秀多砸上四五百万,清醒森林做不到也不会做。
但是要在一件衣服上砸个百把万,那是没问题的。
他们破坏了不止一面屏风、不止一件绣品,只要合适的能搭配的,小林都算在计划内,一个晚上的时间设计出来可用的搭配绣面,第二天一大早让人从林氏将所有的绣品空运而来,跟着来的还有林氏的绣娘。
最终小林操刀,带着她们一片片将这些珍品的刺绣裁剪下来,用不同的针法高明的将这些刺绣贴合在这件礼服之上,满绣是真的满绣,绣品也是真的上品,只是它们是从无数个个体上裁下,缝制拼凑为一体的,小林一针一线巧思不说,还加上无数绣娘的心血,方有这一件华服。
生来不是一体,总有衔接不流畅的地方,在这些地方,又缝制翡翠宝石遮盖,为这件衣服再次添价的同时,也为这件衣服增辉。
三天时间,无数次上身试穿,试穿后走路动态有问题再脱下修改。
加针绣,加宝石,加鸟羽,日夜赶工,方成就这么一件绝品。
没有品牌再能在三天内制成这么一件孤品刺绣华服。
他们没有林氏底蕴,无数绣品傍身;没有小林巧手,大胆设计在后;也没有顾西祠孤注一掷,险中求胜的决心。
更没有一个常年穿着高定礼服的超模,知道怎么才能将珠宝完美镶嵌融合。
这是一件孤品,几年内都将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白冉走出秀场,走到阳光下,阳光下的绣品更是光泽无匹,无数人的称赞声堆叠在一起,喧嚣于白冉的耳旁。
她听惯了的颂扬和赞美,这一刻终于再次响在耳边。
白冉唇角带笑,叉着腰一步一步走上最终的展示台。
蜂涌的人群随着她的走动像是浪潮一般紧随其后,啧啧称奇声不绝于耳。
白冉张开双手,摆出第一个姿势,礼服手套上的镂空双面绣出现在人群前。
快门咔擦声密集成线。
白冉侧身摆出第二个姿势,礼服背面的满绣和金银丝线在阳光下闪耀。
三家杂志社的摄像师拍照癫狂,恨不得赶走人群,独自拍个够。
白灿灿看着这一幕嘴唇苍白。
白冉脱下小坎肩,挂在手腕处,腰身上的一圈珍珠露出,泛出柔和色泽。
最后一个姿势,白冉微微垂眼,转身旋转。
裙裾飞扬,宝石和丝线一时间大放光芒,其上凤凰翎羽柔顺,振翅欲飞。
天价华服,展现出它最美的一面。
美轮美奂,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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