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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 罗明亮挑着箩筐送老婆去到火车站, 许国伟也要去, 兄妹俩拎着行李。一晚上的时间, 许婉如不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还给许国强带了不少东西,自带粮食和能放的蔬菜还有几块大腊肉, 还有准备了几个西瓜,沙瓜,菜瓜,一起去到首都燕京。
路上还有大哥, 她不怕多带东西,没办法, 去到首都, 人生地不熟的, 买菜就是个问题, 她必须带一些, 才能在其中混杂一些。多吃一段日子,巧手也怕无米之炊。
许婉如宝气(傻气)的行为,让许国伟和王燕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时候坐火车见到过带着一担箩筐的。
箩筐是从篾匠家里买来的新箩筐,带盖子的新箩筐。等回来的时候还能装东西, 给家里人买礼物, 放在箩筐一起挑回来。
许婉如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许国伟作为大哥也不好说什么, 小妹也是担心她二哥。
“好了,燕子你先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还有你还要准备上班。”
“好,路上多注意些。”王燕也担心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在家里。
“嗯,会注意的。”
罗明亮和许婉如没有多说话,他们俩晚上在空间能见面,当然得等到到了燕京安顿下来以后才行。
罗明亮找人买的是卧铺,兄妹俩都是下铺,相对着的下铺,也能互相照顾。
他出过差,有个大的行李袋,许婉如也连夜做了一个大布袋,里面除了衣服鞋子,还带了不少干菜,以及一些之前存在空间里面的籼米粉以及一些小点的水果,桃子,李子,还有她腌制的杨梅。分开包装,分别放好。
一阵忙乱,终于在火车上安顿好,箩筐被放在两张下铺的中间,床下放不进去。
“婉婉,水壶有水吧。”
“有,起床自己烧的。哥,你坐好,别想着忙什么。”许婉如安抚着自家大哥,想想也知道,是因为带着自己才这样的。
兄妹俩背的水壶都是军用水壶,是许国强带回来送给他们的。
行李放置在床头,出门必须自己带饭盒带水壶或者杯子(搪瓷杯)。
他们上的火车是从柳城到燕京的直达,中途还要经过省城沙城,卧铺车厢上车的人不多,估计省城上卧铺车厢的人稍微多一些,现在不是放假期间,人应该不会多,兄妹俩的上铺还没有人。
首都军区总院
一间单人病房内,苏菲泪眼婆娑,拉着还没有苏醒的许国强的手,在病房里面,嘤嘤嘤的哭泣。
病房门口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小战士岳岩,他是被派来负责照顾许国强的。
部队首长们已经来看过一直昏迷不醒的许国强,他是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身边的战友,被木仓打中要害部位。
看着就危险,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危险期,为了让许国强的亲人看到他最后一面,给他家里的兄长和妹妹发了加急电报。
从许国强出事,苏菲就一直请假待在医院,他们两人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部队首长也表示理解。也许他们面临的是生离死别。照顾许国强期间,首长们都统一默许苏菲休假。
“苏医生,到了午饭时间,我去给你打点饭菜来。”岳岩手上带着许国强的手表,许国强现在用不上,反而是他需要用,准时定点的打饭菜,还有给昏迷中的营长擦洗身体。
“不用,小岳你给自己打饭菜就行,我吃不下。”憔悴不已的苏菲,哪吃的下饭,满嘴的苦味,心里也是酸苦味,吃什么都是苦的。
真心吃不下。
“苏医生,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好身体,你要是倒了,谁来照顾营长。也许,也许营长明天就醒了,到时你倒下了,他还得担心你,多不好。”小岳还挺会说的,说的苏菲又有了那么点想吃饭。即使嘴巴里面都是苦味,可是她还是想勉强自己吃一点,她不能倒下,万一国强醒来,见不到她,会担心的。
“好,麻烦给我打点饭菜,不用太多。”
“好嘞。”
岳岩手里拿着两个饭盒,轻轻的关好病房的门。
路上的兄妹俩,上车以后谁也没有提首都重伤的许国强,不敢提,怕自己瞬间会崩溃大哭。面色沉重,还故意说起家里的情况。许婉如倒不是很担心家里的猪和鸡,反正家里还有老公,上班和家里靠的近,他自会照顾。
“婉婉,要吃什么,我去买。”
“哥,不用,我带了早上亮子煎好的饼,加了蛋在面粉里面,味道不错。今天一天的都带了,先吃饼吧。”说着从大袋子里面找出来一个铝制饭盒,里面满满的都是煎饼。
两块夹在一起,中间还放了两张生的青菜,还有一块小的薄肉饼。许婉如还笑罗明亮做的是土味三明治。
她家里的早餐有七种,每天换一种,轮流吃,煎饼就是其中的一种。她和儿子都很喜欢吃。
火车已经驶过沙城,隔壁硬卧上下铺已经住满人,难得的是他们的上铺还是空着。
对面窗户边的座位坐了一人,一位年轻人,望着外面的疾驰而过的村庄,面带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婉如打开饭盒,冷却的煎饼,还带有微微的香味,想到什么,许婉如停顿一下,从大布袋中拿出来用罐头瓶装的油辣子,里面有鸡肉丁。“大哥,煎饼还可以夹点油辣子。”
“婉婉,你是不是什么都带了。”许国伟看着大布袋里面拿出来的油辣子,好奇的问道。
“大哥,是带了蛮多东西。去首都咱人生地不熟的,想买点啥也不是很方便,不带吃什么。”
她没说的是,她嘴刁,被空间里面的食材,把嘴给养刁了。吃外面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没有空间出产的食材味道好,要不是时间长,路上不好带活鸡,她都想带几只活鸡到燕京,给二哥熬鸡汤。
“也是,去到燕京咱们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能吃到家乡味不容易。”
他以前经常出差,也有出差久的时间,到了外省,时间一长,就非常想念家乡味道。
他们两边吃边说话,没有注意到卧铺对面原本沉思的年轻人,专注的盯着他们的饭盒和罐头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还不停的吞咽口水,看着就好吃。真想吃,刚好推着小推车卖饭菜的列车员走了过来,年轻人拿着饭盒买了一份。
看着兄妹俩吃的煎饼和那瓶油辣子,真想也挖上一勺。他也很想吃,湘省人都喜欢吃辣,他也不例外。
吞咽口水的动作,更加的频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刚想起身,求对面的兄妹俩给点油辣子给他。就听见对面的大哥好笑的看着他,问他,“小兄弟,要不要饭里面加点油辣子拌饭吃。”
年轻人戴昌黎没想到对面的大哥会主动问他,那还有什么不要的,忙点头回答,“要的,谢谢。听你们说话是去燕京吧?”
“嗯,小兄弟也去燕京吗?”
“嗯,我们一样都是燕京。”
戴昌黎一直住在沙城,但是祖父母都在燕京,他随父母住在沙城,沙城也是戴家人的大本营,祖父母祖籍都是沙城。
有了油辣子作为媒介,三人热聊起来,戴昌黎和许国伟坐在一起,许婉如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们聊天,她一会儿吃点腌制的杨梅,一会儿啃一个桃子。
戴昌黎看的眼花缭乱,兄妹俩出个门坐个火车,真是好享受。袋子里面什么都有,像是小说中的百宝袋。
还真是,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有许婉如和罗明亮知道,硕大的厚实布袋,里面衣服和鞋子极少,其余的都是会享受的许婉如带的吃的。里面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谁叫人家有金手指。可以随时变换东西。
五天五夜车程,才过了一天一夜,戴昌黎看似年轻,但是眼光不俗。和许家兄妹相处的很不错,以为旅途就如第一天一样安宁顺风。
第二天晚上,还不是很晚的时候,他们所在的硬卧车厢有几个小孩子排着队,后面的孩子双手搭在前面的孩子肩上。六个孩子,排成一排,蹦蹦跳跳的玩火车游戏,开心的不行。
只是很快,就听到一个边上看热闹的一个孩子大叫,“不对,怎么有八个人。”
孩子的大叫,让很多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的成人们诧异的再次数了数数,没有八个呀,只有六个。
大人们好笑的说道,“小朋友哪有八个人,你数错了吧?明明是六个。”不少大人都说只有六个,一起玩的孩子真的只有六个,但是看不到的前后各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朋友。
小朋友面露恐惧的望着队伍中看到穿着红衣两位小朋友,他们歪着脑袋,看着他,眼神很不友好。用他的理解是,带着恐吓,他不敢再说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捂住嘴,疯狂的摇头。
不敢再说什么,他怕,真怕。眼泪哗哗的流,他虽小也有八岁,没少听鬼故事。他已经想到鬼身上去了。
他的异样,引起引起许婉如的注意,她只能看到发现异样的小朋友,她伸出脑袋,朝前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她也看到了,前后各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朋友,面色苍白,但是一身的气息很诡异。
许婉如也吓了一跳,前世的她胆子还算大,看鬼片从来不怕,看到前后站立的红衣小鬼,她没有多怕。只是轻轻的问对铺的许国伟,“大哥,你看看到底有几个小朋友?”
许国伟伸出头也朝前看了看,“六个,怎么了,不会你也说是八个吧?”
“嗯,确实是八个,前后各一个红衣小盆友,怎么你没有看到。”许婉如声音很小,但是过道旁边坐的戴昌黎也听到了。诧异的看着许婉如没有说话,他听声音语气就知道许婉如不是在说笑,是很认真的。
他也看了,明明是六个。
奇怪的是他前面不远处的小朋友一脸惊恐表情,不像是假装的,还有许婉如说话的语气,很镇定,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内心: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除了鬼,他想不到别的,别告诉他是神仙,打死他也不信,即使有神仙也不会如此吓一个小朋友。
也有不少成年人发现最先说人数有问题的小朋友,满脸的惊恐,眼泪哗哗的流,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觉得小朋友一定没有说谎,一定是有问题,其中还有几位家长,赶紧召唤自家的孩子,让他们不要再玩了,快回到自己身边。
见到小伙伴们回到父母的身边,另外两位小朋友也自动回到了父母身边。但是大部分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位红衣小鬼,站在过道上,前后左右看看,朝迈不开腿站在过道上先发现他们的小孩飘过去。
一直盯着他们的许婉如也发现了他们的目地,她站起来走到一直在默默流泪的小朋友身边,伸手揽住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一对红衣小鬼,轻声的问,“你们想干什么,不许伤害车上的任何人。”
红衣小鬼很兴奋,居然还有人能看到他们,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还有眼前的人,气息平和还有一股别的气息,他们闻了很舒服,似乎能成仙一样。
放弃那位多事的小家伙,朝许婉如飘来,车厢里面成人们一直关注哭泣的小朋友,听到许婉如说的,大家都不可思议的捂住嘴,一些男人也是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许婉如和她揽住的小朋友。
众人想:不会真有阿飘吧。不要啊,即使是男人,也不愿意真的有阿飘,听鬼故事不怕,但不代表不怕真的阿飘。
“怎么想找我麻烦,还是速度离开吧。要不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是前世的许婉如还真不会管闲事,但是她现在有了儿子,母爱泛滥,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或者多个孩子出事。被阿飘找上绝对没好事。
柳城有老话说,鬼经常会找替身代替他们,然后他们可以轮回转世,但是被他们找上的人,也得死,代替他们。
看样子红衣阿飘一定是找替身,至少要死两个孩子,多可惜。
红衣阿飘穿的衣服可不是现在的衣服,看他们的衣服是古代的。
许婉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亮收鬼的技能,大半是没有这项技能,不过既然她看到了。怎么着也得恐吓一下两位红衣阿飘。
也许,被自己一吓,他们自己还真会离开。
红衣阿飘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她听不到还是别的原因,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立在对面,静静的盯着她。
许婉如张开嘴轻轻的念起《金纲经》,没有念出声,默默的念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看到眼前的红衣阿飘,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两缕轻烟冒出来,一阵清香飘散在整个车厢。
别的大家没有看到,但是轻烟大家都看到了,也闻到了那股清香。
一切都真实的展现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
直到许久,有两道紫色光芒在空中出现舞动片刻,投入到许婉如的身体,紫色光芒的闪现,许多人看到就是在许婉如身上一闪,紫色光没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大家都没有看到。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许婉如拍拍小朋友的肩,“小朋友谁带你来的,你家大人呢?”她一直没有看到小家伙的父母或者爷奶。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多心大啊。时间还早,就睡觉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盯着过道,不可能不知道吧。居然不来找小家伙,让他停留在危险地带。
“在最后面,我跟我姑姑来的。”小家伙指着后面一颗脑袋说,一直偷摸着看的那颗脑袋就是小家伙的姑姑。
许婉如假装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两颗奶糖,塞给小家伙,“小朋友,阿姨奖励你两颗糖。胆子真大,还有很有勇气。”
“阿姨,我没有说谎,刚才真的有两个穿红衣的小孩,他们离开了吗?”
“离开了,以后看到了别说出来,除非他们在害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的会害人,惊动他们,会找你麻烦的,也许还会害你,你还小,打不过他们。”
“嗯,我记住了。等我见到爸爸,我要跟着爸爸学功夫,长大以后就不怕他们。”鬼和人哪个厉害,小家伙还不是很明白。
“好,好好学功夫抓坏人,阿姨看好你。”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许婉如送他到最后面,找到他姑姑,她没有管闲事说那位姑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别的。
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夜晚问许婉如,只是看清楚她的长相,盘算着白天找她问问。
今晚,许多人一夜辗转反侧,时常醒来。多半是吓醒的,如果没有睡着,多半能听到有人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
许国伟没有多问妹妹,只是让她早点睡觉,晚上不适宜说鬼故事。想到刚才的一切,他全身不寒而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害怕。
躺在床上的许婉如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管闲事,明天自己必须啥也不认,不能承认,就说自己在梦游。对,就得这么说。
不承认,说自己啥也不知道,是下下策。想好对策的许婉如,慢慢的进入睡梦中,一晚上睡的最香甜的估计就只有她。
梦里她看见那对红衣阿飘,进入轮回道,还回头和她挥手,面带喜悦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一道绿光没入到她的脑袋中,是一张藏宝图,一张完整的藏宝图,还有那对孩子的生平。
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吧。
记忆保存在她的脑海的某一角落,随时可以提取。
直到天大亮,很多人都已经起身,许婉如还没有醒来。
许国伟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半,小妹怎么还没有醒来,不少好事者,时不时的走过来看看许婉如,来来回回好多次都没有见到床上的许婉如醒来。开往的人很多,但是都不敢开口问什么,封建迷信是现在忌讳的,即使看到了,也不敢讨论。
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即使一直相信科学,不信迷信的几位知识分子都已经在动摇,昨晚的一幕一直浮现在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很清楚的看到,当时那位女同志和那位小朋友的手没有动,他们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东西,轻烟也不是她们两人制造出来的,更别说后面一闪一闪的紫色光芒。他们在想,那是不是灵魂,鬼被消灭留下的灵魂。(脑洞大开)
如此猜疑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
戴昌黎坐在许国伟身边,聊天的时候,也时常关注对面铺睡着的许婉如,他心里好多话都想问。不过他知道即使许婉如醒着,他也不能问许婉如,以防落人口实,到时候被人揪住小辫子,有嘴都说不清。这点分寸他还是有,不过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硬卧车厢闹鬼的事情,已经不知不觉的传遍整个火车,还有隔壁车厢的人一早就过来这边串门,看热闹,不少人还问首先发现人数不对的那位小家伙。
可是小家伙明显不想回忆昨晚那可怕的一幕,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的摇头,整个人比昨天都蔫吧很多。大眼睛下面都是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另外一位当事人,还在睡觉,大部分都以为许婉如也是辗转难眠到天亮才睡,又或者是被阿飘梦魇住了,有了危险。可不敢提醒对面的许国伟,反正那话不好说。
直到十一点,许婉如才缓缓醒来,睁开迷蒙的大眼,望着铺顶,脑海里面还迷糊着。
许久才回神过来,慢慢坐起来,“大哥几点了?”
“十一点,婉婉你没事吧?”许国伟担心的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先去洗漱,遇到卖饭的,买两份饭菜,我饿了。”交待完,许婉如拿着牙膏牙刷毛巾,离开。
一路上,都有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特别是还有一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那人,记住了他的长相。
淡定的洗漱完,回到自己的铺位,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已经来到她们车厢,许国伟主动的拿起两个饭盒,买饭菜。坐在一边的戴昌黎也拿着饭盒买了一份。
等两人买饭转身,靠窗的桌子上已经摆好鸡丁油辣子。
许婉如以为的场景没有出现,暂且没有人来问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她吃完饭,等大哥洗完饭盒回来,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一位老大妈,最先忍不住,先咋呼出来,“姑娘,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昨晚有什么?”演技大爆发,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老大妈,像是失忆一样。
“不对,你昨晚明明看到那啥,你怎么……”
老大妈是坚定的佛教徒,她最希望听到许婉如说她经历的事情。听到许婉如装傻,她有点不能接受。
周围的人内心也不能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他们的心里,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忘却。
但是当事人的反应,让他们以为昨晚就是南柯一梦。
也有人在内心赞赏许婉如的做法:真是聪明人。
事情看似结束了,事实上不见得。
五天五夜的旅途,在“哐当哐当”的声音中结束,第六天的早上七点,大家抵达终点站~燕京站。
本节车厢的最后面的那位小男孩,在抵达燕京站之前,来到许婉如的铺位前,“阿姨,我要下车了。”
许婉如望着突然像是长大的小男孩,笑笑,“好,阿姨也要下车了。记得练功夫,不许偷懒哟。”
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嗯,会的,阿姨姓什么?我叫康元乐,阿姨可以叫我乐乐。”
小男孩康元乐,期待的望着眼前许婉如。
许婉如从布袋子里面再次摸出来两颗奶糖,塞给乐乐,“阿姨的全名是许婉如,你可以称呼阿姨,婉姨或者许姨。”
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乐乐咧嘴笑了,“婉姨,我记住了。谢谢婉姨的糖果。”
听乐乐的口音,应该是沙城人。
许婉如想着说不定以后真的有再见面的机会。
小家伙拿着糖果离开了许婉如,许婉如若有所思的望着有着巨大变化的乐乐离开,一个晚上,变化太大。
下车的时候,许婉如拎着自己的大布袋,也给大哥拎着行李袋,许国伟挑着箩筐。路上很幸运,他们的上铺都没有人,箩筐一直放在原地,盖着盖子,不少好事者还来问,怎么出远门还挑着大号箩筐。
兄妹俩只说是东西太多不好背,干脆挑着。别的一律不多说。
下火车,站在原地就看到不远处一位军人手里用一块木板高举着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应该是接到了罗明亮发的电报,来接他们的。
许婉如兄妹俩走过去,“解放军同志,我是许婉如,许国强的妹妹,这是我大哥。”
“许同志你好,我是负责照顾营长的岳岩,东西给我,放到车上。”岳岩边上停着一辆吉普车,不少和兄妹俩同一节车厢的人,都暗自嘀咕:什么来头,还有军车来接。
只有戴昌黎知道原因,他听许大哥说过,是来首都军区总医院来照顾受伤的老弟,应该是许大哥老弟部队派人来接他们的。
离开的康元乐也看到那辆接许婉如的军车,也若有所思。
一路上,兄妹俩已经问清楚,许国强重伤能说的原因还有现在的伤情,许国强还在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包括苏菲对许国强的照顾和深情,他也一一说了。
许婉如知道二哥现在生死未卜,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来到本时空,还从没有见过一直关怀照顾她的二哥,一年多来,二哥虽不在身边,可是不管多忙,一个月都有两封信寄给她,还有她和大宝的生日都能收到首都来的包裹或者汇款单。
还有过年,二哥也会给她寄来东西。
对她的照顾,真是全方位的。还有除了部队不能说的事情,别的事,事事都告诉她。就是谈恋爱,也是她催促下的结果。
二哥很重视她的意见和想法。
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边上坐的大哥,使劲掐住许国伟的肉,也不自觉。
“大哥,二哥不会有事对不对?”
许国伟的双眼蓄泪,使劲疯狂的点头,“不会有事的,国强不会有事……”,许国伟不停的说道。似乎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许国强才会真的没事。
前面开车的岳岩,听到兄妹俩的对话,内心也很难过,营长用危险换来十一人的生命。
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是知道有多少人出任务。连着营长有十二人一起出的任务,营长被送进医院,另外的十一人也跟着一起来的医院,大部□□上都有伤。
十一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齐齐站在手术室门口,谁也不肯走,给他们处理伤口的护士都是来到手术室门口给他们处理的。
听到营长有可能动完手术,取出子弹后,依然很危险,百分之八十是挺不过去时,十一位汉子全部默默流泪。齐齐对着营长敬礼,他们这些人不是他们营的,据说是营长以前的战友,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战友。
现在也在首都各部队服役,都是军官。只有偶尔才能一起出任务。
吉普车内只有兄妹俩啜泣的声音,岳岩稳稳的开着车,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抵达部队总院。
苏菲除了上厕所,洗澡洗头洗衣服,其余的时间都守在病床前。今天她难得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国强家里的大哥小妹早上到,她不能萎靡不振,精神很差,让他们担心。
难得的还擦了一点雪花膏。
许婉如兄妹俩进到病房,第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国强,还有病床边给许国强擦脖子的苏菲,几天的时间,苏菲瞬间老了十来岁。
不用岳岩介绍,许婉如主动拉住苏菲的手,“菲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哥,谢谢。”
眼泪汪汪的苏菲,摇着头,“我是你未来二嫂,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从许国强出事,有认识的人劝她,不要再报希望,也不要太伤心。还有人说:幸好你们没有结婚,要不你亏大发了。
她很不喜欢听人那么说,国强出事以后,爸妈也来过,他们的意思是,只要许国强还在,她就是许国强的未婚妻,不许听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她知道爸妈明白她对国强的感情。
许婉如坐在另外一边,拉着哥哥的手,轻声诉说着,说的都是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哥哥承诺过她还没有做的事情。
希望能唤醒他。
来到燕京已经三天,三天的事情,部队首长还有许国强的很多战友都陆续来到医院,和许家兄妹说了很多。特殊的是有十一位来找许家兄妹求谅解,都是因为他们,许国强才出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掩护他们,许国强不会出事的。
许国伟听了他们的话语,摇头说道,“不怪你们,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会那么做的。国强做了他应该做的,他对的起他的身份对的起国家交给他的使命和他所背负的责任……”
不是圣母圣父,真到了那时候,有时候真是顾不上那么多,也没有办法去计较个人得失。他真不怪别人,老弟从参军开始,他时刻得做好失去老弟的准备。不过,真到此刻,之前的准备没啥用,他依然心如刀绞,心痛到不能呼吸。
看着妹妹伤心的样子,他也无法劝慰,都是一样的心痛。
上午十点,三天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许婉如,还是在第一眼就发现了二哥轻轻扯动的手指。
“大哥,二嫂,我二哥的手指动了动了,要醒来了……”许婉如盯着还在动的手指,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边上的两人一个箭步冲过来,“真的动了,小岳小岳快去喊医生来。”
许国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病房对面坐着的小岳。
岳岩听到动了,激动的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快来,营长醒了。”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来了不少医生,就是院长都来了。
来来回回的有好几个医生检查,院长和什么主任都相继检查。
院长和一群医生还没有离开,许国强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想再说说什么,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爱人和亲人三当中转来转去。
看到爱人好似老了很多,他的眼睛连续眨几下,眼眶内含着泪,再看看小妹,他眨眨眼睛,想把眼眶的泪水眨进去,不让妹妹担心,只是一切徒劳无功,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奇迹,真是奇迹。”卢院长站在一边,连续说是奇迹,来自亲人和爱人的呼唤,才能创造奇迹。
再次又检查一轮,病人的病情确实稳定了下来。交代家属,不要和病人多说话,劝他们让病人多休息,多补充营养以后,能吃什么以后,卢院长才带着一群医生离开。
岳岩已经离开病房,给营里去电话,告诉政委,营长已经醒了。
苏菲等许国强闭上眼睛,睡着以后,抱着许婉如轻轻啜泣,她最近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和精神负担。
现在知道他没事以后,才发觉自己全身乏力,但是精神全部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跟哄孩子睡觉一样,许婉如轻轻抚拍着苏菲的背,她能想像苏菲这些天背负的压力和悲伤。
靠在许婉如身上,苏菲瞬间抬不起眼皮,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许婉如等苏菲睡熟以后,伸手抱住她,放在边上搭的临时床上。
给她盖好毯子,才回身和许国伟说话,“大哥,你留在这里,时间还早,我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买到鱼,给二哥炖个鱼汤,鱼汤对伤口好。”
许国伟点头,“去吧,注意安全。”不用想也知道小妹要去黑市闯闯。
医院周边一定有小黑市,前两天小妹就已经摸清楚医院周围的小黑市和远处的大黑市。
病房后面有个阳台,已经准备好做饭的炉子和锅碗瓢盆,都是未来弟妹这两天找人准备的。
来了三天,他们吃饭都是在阳台上做的。水桶都准备的有,他没有想到小妹还带了油盐。
箩筐里面什么都有。
许婉如回到医院边上的招待所,进去拿了一个大号空布袋子装了两个中号西瓜,还有一点辣椒和两根苦瓜,几个茄子,一条腊肉,一个小南瓜,拎在手里,才出门,箩筐放在招待所她住的房间里面。箩筐里面有什么,也只有她知道,大哥许国伟从不关心这些。
西瓜她带了四个西瓜,这几天没有心思,也就没有吃,等会儿给嫂子一个带回去吃,让她家里人跟着尝尝味道。
还有一个留在病房,中午吃。
在黑市转了一圈出来,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借用布袋子做掩护,拿出来用鱼草串起来的两条黑鱼。
中午一条,晚上一条,正好。
拎着两条还在跳动的黑鱼走进医院大门,收获不少羡慕的眼神,黑鱼给受伤的病人吃或炖汤,适合手术后病人进补,有生肌补血、加速愈合伤口的作用。
借用食堂洗菜的地方,许婉如快速的杀鱼清洗,才回到病房。食堂的大师傅贾师傅,一直说她运气好,居然能买到黑鱼。
还教她怎么做最适合病人吃。是个热心人,还说让她明天换换花样,去哪儿可能能买到鸡,病人喝鸡汤,也是极好的补品。
在现在,鸡汤确实是很好的补品,不比几十年后,物品丰富,鸡汤没有现在这么受欢迎。
贾师傅感叹着,许婉如真舍得,黑鱼可是很贵的。特别是医院附近黑市卖的黑鱼,更加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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