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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89.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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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媃偏头, 她仔细打量, 仍旧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姑娘。

    白栖梧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息家主母养的那位表千金, 叫息念念。”

    息念念!

    姜媃恍然, 原来是那个被小说女主慕清瑶一个回合就炮灰了的恶毒女配。

    她兴致缺缺, 本能的对对方没好感:“你好。”

    她冷淡打完招呼,就拉着白栖梧进去说:“栖梧姐姐, 你看老师送我的凤尾七弦琴,你有没有喜欢的,也让老师送你,难得他今个大方, 咱们让他出血!”

    半玄挑眉佯怒:“姜小媃,你够了啊!”

    姜媃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拽着白栖梧就去选琴了。

    这对师生的相处方式, 从来都和旁人不一样, 白栖梧掩唇轻笑的同时, 不经意瞥了半玄一眼。

    恰半玄看过来, 两人视线撞上,仿佛蝴蝶碰上蛛网,一粘黏上就挣脱不开。

    白栖梧呼吸一顿, 颤巍巍地垂下了眼睫毛,面颊微微发红, 她低声对小姑娘道:“不要了, 我不太会弹琴。”

    姜媃挽着她手臂, 娇娇的说:“要的, 其实是我贪心想要两把,但老师只送我一把,好姐姐你快帮我多拿一把。”

    她都这样说了,白栖梧不好拒绝。

    半玄挥袖,随意在临窗长榻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选吧,赶紧选了抱走,省的碍我眼。”

    说着这话,他余光从白栖梧身上一扫而过。

    白栖梧弯了弯眉眼:“好的吧。”

    见她终于松口肯收琴,半玄竟是不自觉怔然了片刻。

    姜媃遂带着白栖梧挨个试琴,小姑娘黑浚的眼珠子一转,一把抓住半玄惯常用的那把焦尾琴塞白栖梧怀里。

    白栖梧连忙抱住,低头一看,是半玄最爱的那把焦尾琴,且此琴还是半玄及冠那年亲手制的,意义很不一般。

    她当即就想放下,姜媃不让她放,还冲半玄挤眼睛:“老师,栖梧姐姐看中这把了,你就割爱吧。”

    半玄眼神意味深长,拉长了声音说:“割!要我心肝我都舍得。”

    这话模棱两口,看似在跟姜媃说,实际却是想入白栖梧的耳。

    小姑娘挤眉弄眼地哈哈大笑起来,惹的白栖梧手脚无措,耳朵和脖子一起红了。

    三人气氛热络,谁都没理站在门口的成魏紫和息念念。

    成魏紫眼神凌厉,看着白栖梧怀里那把焦尾琴,手都捏紧了。

    息念念偏头,在她耳边低声道:“魏紫,这姜媃可不一般,也不晓得她使了什么妖术,将我大哥和七哥迷得三昏五道,眼下你大表哥对她也这样好,你自己小心一些,莫再让你另外三位表哥跟她有接触了。”

    成魏紫眼神闪烁,她看了息念念一眼,冷笑了声。

    转头,她抬脚迈进门,笑着说:“大表哥好生偏心,京城谁人不知,大表哥的琴那就是心头朱砂痣,谁要都不肯给的,可今个大表哥一送就是两把,连我这个妹妹都眼热了呢。”

    这话酸不溜秋的,让人好生倒牙。

    成魏紫还拉过来息念念:“大表哥,念念琴也弹的可好了,不然你也送她一把?”

    半玄脸上的表情收了,冷然地睨着息念念,毫不客气的说:“她是我的谁?”

    成魏紫愣了,显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媃嘲笑一声,跟白栖梧咬耳朵:“栖梧姐姐,怎么京城的贵女都这么不要脸,想要东西都摆明面上,太小气啦,像我就不说我想要琴,都是老师硬塞给我的。”

    早前头,她病愈后,流朱就将她在息家发生的事都说过了。

    对息念念,她只遗憾当时自己不清醒,不然抽她一巴掌就是轻的。

    一个鸠占鹊巢的货色,哪里来的底□□仗人势?

    白栖梧眉头一皱,拉了姜媃一下,对她暗自摇头。

    小姑娘初来京城,不管是家世还是其他,都赶不上成魏紫和息念念,对上了没她好处。

    果然,成魏紫眼梢一挑:“你是哪家的姑娘?”

    一开口,就直奔姜媃的家世背景。

    姜媃还没说话,半玄眉一竖,冷喝道:“闭嘴!”

    成魏紫表情难看:“大表哥,分明是她无理,你为个外人这样对我,我会告诉姑母的。”

    成魏紫嘴里的姑母,正是当今忠勇伯的继夫人东方成氏。

    半玄冷哼:“来人,送成魏紫去成氏那。”

    这话一落,门外小厮进来,半点不留情面,弯腰伸手一引:“表姑娘,请吧。”

    成魏紫脸色憋成猪肝色,又是难堪又是羞辱。

    她恨恨地剜了姜媃和白栖梧一眼,悲愤跺脚欲离开。

    哪成想,息念念及时拉住她。

    息家锦衣玉食娇养大的贵女,她扬起下颌,气势甚高的对姜媃道:“再有十日,便是京城一年一次的世家贵女香雪会,姜媃你若真有本事,咱们香雪会一较高下,你若赢了,往后有你姜媃的地方我自然退避三舍,反之,你就给我滚出京城,不准靠近我息家任何人!”

    话罢,成魏紫也算找回一点底气,她同样冷笑道:“对,香雪会咱们一较高下!”

    撂下这话,两人不用人请,自发离去。

    小姑娘一脸懵逼,她问白栖梧:“啥是香雪会?”

    白栖梧叹息一声:“大夏有扇面美人的存在,为美人者,多数都是从民间选拔,从前世家贵女是看不上的,觉得有失身份,但是每几年角逐出的第一美人都甚是受人追捧,贵女们大都心高气傲,不屑的同时又暗自不服气。”

    “所以,京城的世家贵女后来就自发办香雪会,每年的香雪会拔得头筹者,不仅会受到贵女圈子里的众贵女认可,还能入皇后的眼,这对贵女来说,是难得的好机会,所以但凡是未婚贵女,基本都会参加的。”

    姜媃懂了,这就是个得到官方承认的民间活动罢了。

    她抠了抠面颊:“我又没答应要参加,而且我也不是贵女呢。”

    她的身份,确实和贵女相差十万八千里。

    白栖梧摇头:“息念念已经跟你下战帖了,即便是口头上的,你也必须参加,不然阿媃你往后在京中世家贵女里寸步难行,还会影响你的美人声誉。”

    姜媃不太愿意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但她确实看息念念不顺眼。

    半玄轻笑,他半斜靠在榻上,身姿风流,气势睥睨:“参加!我东方伯舜的学生岂会怯战?”

    姜媃翻了个白眼,就听半玄补充道:“而且,你还必须拔得头筹,不然我就揍你小叔!”

    这特么简直了!

    姜媃嘴唇动了动,她还真想说,你揍吧,大佬给你随便揍。

    但想起上回在云府,半玄对秦野下手,那是半点不留情,就起先灌酒也是毫无师生情分。

    她抽了抽嘴角,还真有些心疼大佬。

    半玄又说:“香雪会和美人盛会不一样,你可选三人同你一队。”

    姜媃眼睛一亮:“是团队战么?”

    半玄点头:“一般这种香雪会要比斗的,分为文斗和武斗,斗是第一场,分出胜负后,最后还要看谁能拔得头筹。”

    姜媃眯眼,翘起嘴角,一把拽住白栖梧手:“那栖梧姐姐算一个,剩下的我去找曲家的双生子,她们应当同意的。”

    白栖梧有点犹豫:“阿媃成么?你们三人都是扇面美人,我其他的也不擅长。”

    姜媃无所谓的很,她心思一动,看了半玄又看白栖梧,随后笑道:“成的,这不还有十日么,老师多才多艺,栖梧姐姐你这十日就让老师多教教你。”

    不给白栖梧拒绝的机会,她将对方推到半玄面前:“老师,这十日就拜托您好生教教栖梧姐姐。”

    白栖梧手脚无措,根本不敢看半玄。

    半玄勾起嘴角,对姜媃的小机灵甚是满意。

    他绷着一本正经的脸应下:“我省的。”

    姜媃蹦跳着跟两人边挥手边往外走:“那我去找小叔,他要酒醒了就陪我去见曲家双生子。”

    她出了门,还很贴心的将琴室门给掩上了。

    白栖梧心慌意乱,心跳如鹿撞,抬脚就想跟着姜媃一并离开。

    却不想,半玄手一拉再一扯,就将人拽到怀里。

    白栖梧惊呼一声,整个人像烧了起来,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我……你……伯舜哥哥……”白栖梧低着头,双手搁对方胸前推拒着,垂着眼根本不敢抬头。

    半玄叹喟一声,也没太过过份,就那么虚虚搂着她:“栖梧,我听说你母亲在给你相看人家,已经看中了去年的金科状元。”

    听闻这话,白栖梧脸上红潮尽退。

    她颤着睫羽,揪着他胸襟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半玄心都被捏紧了,他低声苦笑:“我上回差了冰人去你家,但被你父亲赶出来了,你说咱们要怎么办哪?”

    白栖梧心头酸涩的厉害,也难过的厉害。

    她抬起眼,水光盈盈我见犹怜:“伯舜哥哥,不然……不然你就忘了我吧……”

    半玄摇头,拇指指腹擦过她湿润眼梢:“要真能忘,我在青州就落发出家了。”

    闻言,白栖梧悲从中来,轻轻抽哒了声,额头靠他肩上:“伯舜哥哥,咱们没缘分啊。”

    半玄拍她后脑勺:“别难过,只要你一日不退缩,愿意跟着我,伯舜哥哥总会想到法子的,我只怕你哪天就不愿意了。”

    白栖梧摇头,声音都带着哭腔:“不,只盼伯舜哥哥不负我,怎么样我都愿意的。”

    这话说的,让半玄心头熨帖,他竟是调笑道:“傻姑娘,从小到大你伯舜哥哥什么时候负过你了?”

    白栖梧一细想,还真没有。

    她红着眼睛,扯起嘴角笑了声:“嗯,我知道的,伯舜哥哥对我最好了。”

    半玄眼神戏虐,将人放开一些,不动声色拉开距离:“那你还跟姜媃那个没良心的讹我焦尾琴?”

    白栖梧眉眼生辉,红着脸小声说:“那不是伯舜哥哥自己说的,心肝都能割给我么?”

    半玄倒不是计较这个,他朝白栖梧伸手:“收了我的焦尾琴,你打算还我什么?”

    白栖梧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从荷包里摸出枚帝王绿的翠玉扳指来。

    扳指无纹,水头十足,剔透晶莹,显然是快极品帝王绿好玉雕的。

    半玄看了两眼,顺势就套大拇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和他指头尺寸。

    他看着白栖梧,眼神幽深,灼灼烫人。

    白栖梧瑟缩了下,声如蚊呐:“我及笄生辰那会,伯舜哥哥送过我一块帝王绿的玉石,我找匠人磨了两枚一大一小的扳指……”

    显然半玄这枚是大的,还有一枚小的她自个收着了。

    半玄忍不住笑了,笑容滟潋,犹如春晖。

    他伸手揽住白栖梧肩,将人往怀里带,旁的话并未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客房里头。

    姜媃小心翼翼进门,从屏风处探出脑袋往床榻上瞅:“小叔?大佬?秦野……”

    床榻上的人面朝里,没有应声。

    这是酒还没醒呢?

    姜媃往床榻边上去,轻手轻脚弯腰去瞅。

    谁料,秦野猛地睁眼,反手一拽,将小姑娘拖上床褥,并一个翻身压住了。

    姜媃手忙脚乱,反应过来已经被大佬死死压住了。

    她不断往被褥上缩,偏着头结结巴巴的说:“小叔,你……你压着我了……”

    面前一截雪白的脖颈,淡青色的血管在皮下流动,带着蛊惑人心的芬芳。

    少年低头,微凉的鼻尖嗅了嗅。

    呼吸热气喷洒在脖子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姜媃不适转头:“小叔!你……”

    一句话未完,小姑娘抬眼对上一双猩红满布的凤眸,顿时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妈耶!

    大佬这是……久违的又发病了?

    谁特么闲着没事刺激大佬了?她要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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