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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琴房待了两个多小时,许悠悠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拉了许多曲子,有些曲子拉了几次,居然有些当年的模样。
她答应白鹭,以后每天下班到这里练琴,重新开启她的音乐之旅。
等到两个人打开门出去的时候,看到唐馨几个人满脸激动的站在门口。
在看到许悠悠的那一刻,唐馨立刻把她抱进怀里,“悠悠,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你还是令我自豪的那个小悠悠!”
这六年许悠悠到底经受了多少苦,只有唐馨知道,她天天盼的就是这一天。
两个人抱着兴奋了一会,几个人跟着白老师下了楼。
许悠悠正要下楼梯的时候,却被季凡尘一把拽到了怀里,搂得紧紧的,一刻都不舍得松开。
“季凡尘,你干嘛这是老师的家,你要点脸好不好”
季凡尘没有回话,只是搂着的手臂再次加紧了力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出声,“许悠悠,不要怕,我一定会帮你实现你的梦想,不管多少年,我都会陪你走过。”
许悠悠感到季凡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反而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我没事,先下楼吧,不然让老师怎么想”
“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上学那会就知道。”
当年季凡尘追许悠悠搞得学校师生皆知,老师和院长都找过他,想让他收敛一下,可是人家大哥居然反问院长,“您觉得许悠悠怎么样“
院长当时被问懵了,本能的回了一句,“许悠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季凡尘得意的笑了起来,“就是啊,您都说不可多得了,我可不得紧紧抓住才行您放心,我不会影响她的学习,我会帮助她的。“
从那以后,院长再也没过问过他们的关系,相当于是默认了。
季凡尘让许悠悠跟唐馨他们先行离开,他以捐助教学楼事宜留了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季凡尘和白鹭夫妇,白鹭早就看出他的心思,“说吧,把他们支走,是不是想问悠悠的情况“
季凡尘点点头,“如果她这样练下去,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白鹭的脸上有些黯然,“虽然悠悠的天赋很好,但你也知道,这六年她从未摸过大提琴,想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根本做不到,好的情况,也得需要三年。“
季凡尘垂眸,三年以后,许悠悠已经27岁了,如果他们结婚有了孩子,有了家庭的牵绊,远不止这三年。可是,让他等到许悠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估计得疯了。
“白老师,还有更快的方法吗“
一旁的章院长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三年太长了,你已经等不了,你巴不得现在就把许悠悠娶回家,我说的对吗“
季凡尘笑着点头,“对,您说的都对,白老师,有办法帮我吗“
白鹭有些为难的摇摇头,“有办法,但是根本做不到,你听说过意大利那个大提琴演奏家jo吗他是一个魔鬼老师,他教学生很有一套,在他手下的学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成绩都非常卓越,不过,他很挑人,如果以悠悠以前的水平的,肯定能被选中,但现在,真的没办法做到。“
季凡尘以前从许悠悠嘴里停过这个jo,记得她当时说,如果能够看一场他的演出,这辈子也算没白玩一次大提琴。
可是,在去年的时候,jo已经宣布收山,不会再收任何徒弟,显然,许悠悠没有任何希望。
不过,对于季凡尘来说,有一丝希望,总比没有要强,他要想办法试一试。
三个人在闲聊的时候,季凡尘多了一句嘴,“白老师什么时候知道悠悠的手伤的”
提起当年的事情,白鹭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章院长递给她一张纸巾,把话题接了过去。
“唐馨妈妈不是咱们学校的董事吗你们高考结束那个暑假,她来学校开会,我看她心情很不好,就多问了一句,我说唐馨考的不是很好吗怎么还闷闷不乐“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她说是悠悠出事了,左手严重受伤,恐怕再也拉不了大提琴。当时白老师知道这件事,哭了好几天,想要过去看她,去被唐馨拒绝了,她说许悠悠谁都不想见,那会的她就像一个活死人。“
“自那以后,你们白老师只要上楼看到悠悠那把琴,就要坐在屋子里哭上半个小时,直到最近,有了悠悠的消息,才缓和一点。“
在章院长陈述的时候,白鹭依旧摆脱不了过去的阴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季凡尘的心好像在滴血,浑身上下的感官似乎失去了知觉,他自己似乎回到了许悠悠受伤的那个时候,他能够感同身受她当时的处境,她到底要经历多大的心里路程,才走出了那个阴霾。
章院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你说悠悠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那片白桦林干嘛如果她不去那里,她就不会遇到那个歹徒,不遇到那个歹徒,她的命运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你知道,悠悠从小到大走的都是特长生,文化课耽误很多,当时她高考的分数,上任何艺术院校都是很高的,可是,上非艺术类院校,只能勉强过了本科线,后来也是唐馨到学校,帮她报的志愿,我和她一起帮悠悠选的这个学校,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章院长的话就像晴天霹雳,把季凡尘从头顶一直到脚面,一劈两半。
白桦林,白桦林,这三个字在季凡尘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
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的头炸裂。
那天傍晚,是他先伤了许悠悠,是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伤害了一个女孩对爱情抱有的所有幻想。
也是那个傍晚,是他毫不留情的把那个女孩留在那片白桦林,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同样是那个傍晚,在他走了以后,女孩遇到了歹徒,扎伤了她的左手,也毁了她所有的梦想。
季凡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不仅毁了许悠悠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也毁了她十八年来一直努力追逐的梦想,更毁了她美好的人生。
可是,在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从许悠悠口中,从来没把这件事归咎到他的身上,甚至还让唐馨帮她保守秘密。
他原本以为,许悠悠担心他知道自己治疗过程所受的痛苦而难过,他没有想到,她要隐瞒的是那个晚上受伤的真相。
季凡尘跌跌撞撞的从白鹭家里出来,坐到车里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大衣盖住了脸,闷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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