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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渊本就担心宁婼不习惯在东宫的生活,因为东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比皇宫更危险的地方,毕竟自古以来,比皇帝更难当的就是“太子”。
有些人觉得皇子们一旦被立为太子,立为储君,便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皇帝驾崩继位即可。殊不知坐上太子之位的那一刻,才是皇权斗争的开始。
萧云渊身为太子,不仅要消除皇帝对自己的猜忌,还得提防着亲兄弟的暗算。
这东宫每时每刻都有数百双眼睛在盯着,也有无数人想让它换个主人,以前都是萧云渊独自面对这一切。而宁婼从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也得面对这些明争暗斗。
可是萧云渊舍不得。
他舍不得让宁婼去承受这些暗算,所以他大部分时候是希望宁婼待在东宫里头的,因为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窥探这里,都不会有人能在东宫伤害到宁婼。
虽然他没明说过,可是萧云渊觉得宁婼懂他的意思,所以宁婼入东宫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去给皇后请安之外,别说是出东宫,她甚至连绫绮殿的殿门都不怎么迈出。
现在萧云渊听到宁婼竟然主动和他提了个要求,自然是欣然应允“好,你想把它接来养着就接,我明日便让宫人在偏殿给大白准备个屋子。”
“多谢太子。”宁婼面露喜色,不过笑意很快便淡下,犹豫道,“但是有一问题,那便是连我也不知道大白它此时在哪,以前它是会自己回府的,可是后来它却不回来了。”
“是不是它喜欢到处乱跑”萧云渊假装问了这么一句,大白是个什么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若它不主动回宁阳侯府,的确很难寻它,所以萧云渊立刻给宁婼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帮你寻它回来的。”
宁婼本以为自己要说明了萧云渊才会帮她找猫,却不想萧云渊竟然这般主动,便继续和萧云渊说着大白的体格特征“太子,我那白猫全身素白,没有杂色,猫眼是蓝色的,大概这么高”
宁婼给萧云渊大致比划着下大白的体型。
萧云渊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宁婼还没把话说完呢,就见萧云渊一副笃定了然的模样,想了想又说“不如我画幅大白的画像吧,这样侍卫们找起来也比较容易。”
萧云渊“”
宁婼的画技萧云渊实在不敢恭维,他又怕直接拒绝宁婼会伤心,思索须臾,他觉着自己反正见过大白,猫肯定是能找着的,就随便宁婼去画吧。
于是他道“好,那明日你给我画下那只白猫的模样,我交给卫云敬去帮你找。”说完,萧云渊又扶着宁婼的肩让她躺好,为她掖紧被角。
“现在已经很晚了,先睡吧。”
宁婼靠在萧云渊怀中闭上眼睛,缓缓入眠。
一夜无梦,因着睡得深熟,第二日宁婼在逐雀来叫她之前便已经醒了,只是她醒来时萧云渊已经不在了。
逐雀来拉纱帐时看见宁婼已然睁眼,手掌撑着床榻直坐着时一愣,下意识地问她“咦,太子妃,您何时醒的”
“也才是刚醒。”宁婼动了动身子,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便“簌”地滑下,让宁婼感受到了外头的些许秋凉。
她伸手往萧云渊睡着的那边抚了下,只觉得手下锦棉做的床单柔软光滑,但凉得没有什么温度,表示着昨夜睡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许久,她问逐雀“太子走了很久了吗”
逐雀扶着宁婼下床,听见宁婼问起便回答道“是走了有一会了,太子临走前还吩咐奴婢们不能打扰到您休息呢。”
“是吗。”宁婼垂下眼睫,弯唇笑了笑。
但是宁婼脸上的笑可没瞒住逐雀,逐雀也笑着,微带调侃和宁婼说“当然啦,要不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奴婢怎么敢来叫您呢”
“快些为我梳发吧。”宁婼轻摇着头,不再和逐雀贫嘴,用手指顺了顺肩头的乌发,“今日好像起的有些晚了,别过去迟了。”
“诶好。”逐雀应声,“那太子妃您今日想穿哪件衣裳呢”
皇家的吃穿用度要比寻常人家奢华些,宁阳侯府虽然家底不丰,可每个时季都要为府里头的姑娘们添置新衣,而在皇宫里,皇后每年能换一次铺宫,每二十四节气便可增添一套衣裳,每季还有各色美石玉珠头面,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规矩,私底下皇后想添更多些新衣都是可以的。
宁婼虽然不能享有皇后那样的规格,可她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尚衣居那边每月都会为她送来新衣,也就宫里头能这么过日子了。
宁婼想了想,便说“尚衣局不是刚送来几套新秋衣吗我记得好像有件紫色的,就那件吧。”
“姑娘还真是喜欢紫色。”逐雀知道宁婼心情好时就想穿紫衣,笑着依言去给宁婼取来那套衣裳,服侍着她穿上。
据尚衣居说,这套紫衣所用的料子是江南云锦,寸锦寸金,昂贵无比,制出来的衣裳本就光泽艳丽,而这紫裙还用银线缀着珍珠镶在裙摆处,行走间缎光熠熠,宛如天上云霞。
“紫色多好看呀。”宁婼穿着这身衣裳转了一圈,立马就爱上了它,觉着现在这身衣裳是她衣柜里她最喜欢的一件。
逐雀夸她道“是太子妃您穿紫色好看。”
宁婼从妆匣里挑了一副滚圆的白珍珠头面戴上,便起身往外头走去“快些走吧,别误了给母后请安的时辰。”
“是。”逐雀拎了件披风赶紧跟上,“太子妃您再加件衣裳。”
那件披风是白色的,但是底部绣有殷红的梅花,颜色和宁婼的紫衣倒是还算搭配,只是那披风太厚了,一上身宁婼就觉着有些热,等她走到了外头,站在初秋暖暖的午阳底下,便更觉着衣裳穿多了,便伸手想要把披风解下。
逐雀见状赶紧拦住她“太子妃,您要做什么”
宁婼道“今日又无风,穿这么多太热了。”
“可这也是太子的吩咐。”逐雀不给宁婼脱,还劝说道,“太子说了,入秋了,要添衣小心着凉。您看太子对您多伤心呀。”
宁婼“”
唉,她忽然觉得,萧云渊对她太好了,简直就是好过头了。
宁婼只得穿着这身厚重的披风去见皇后。
不过今日,宁婼到华昭宫时小江后竟然才是刚起。要知道平日里宁婼这个时辰过来,皇后差不多就坐在花厅里喝茶了,等到她来便进正殿见她。
所以宁婼闻言便问来通传的小宫女“母后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不然今日怎么会起得这样晚呢
“这倒没有。”小宫女摇了摇头,给宁婼倒了杯热茶,“太子妃您先坐会吧,皇后娘娘那边可能还得等会儿的。”
宁婼温驯地点了点,入了屋后她终于能够把披风解下,将其交给小宫女抱着,整裙落座道“好,那我便在这里等母后吧。”
随后她拿起宫女倒的茶色想要喝两口润润唇,结果宁婼刚打开茶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参味,而杯里的水底还躺着片薄薄的参片。
“这是”宁婼有些疑惑。
小宫女为她解释道“这是皇后娘娘问过太医后特地为您准备的参茶,参片放的不多,太子妃可放心饮用。”
小江后对她居然如此上心,宁婼有些受宠若惊。
“这才初秋,太子妃您就已经穿上了这么厚实的披风,更应该多喝些参茶补身。”
“”
宁婼扯着唇角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举杯抿着参茶等小江后出来。
但是她还没等来小江后,便先等到了另外一名女子,好巧不巧的,这女子今日也穿了一身紫衫,年纪和她一般大,宁婼抬眸望着她,觉得这女子还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而瞧她的打扮,梳得不是夫人发髻,可她也不像是公主,这皇宫里还有别的未出阁的女子吗
宁婼思索间,那匆匆进殿的女子也在直勾勾地看着宁婼,她望着宁婼身上和她颜色相仿,却比她要精致华贵不少衣裳先是一愣,随后眼底便渐渐浮上些妒忌的神色。
也就是这个神情,让宁婼陡然记起了这人是谁柳乐凤,好像是小江后的侄女。
宁婼还未进东宫前就被小江后召到华昭宫来过了,她便是在那时见到了柳乐凤,除了柳乐凤以外,当时正殿里还坐了不少女子,但柳乐凤格外咄咄逼人,几乎句句都要与她呛声,没想到这会儿又见到她了。
还与她撞了同色的衣裳。
宁婼到不觉得尴尬,毕竟她的身份摆着这里,她就算穿的再如何简朴,会尴尬和嫉妒的人都是柳乐凤。
眼看柳乐凤见了自己这么久还不行礼,宁婼便不介意摆摆太子妃的架势,放下茶杯唤了她一声“柳姑娘,又见面了。”
哪怕柳乐凤再怎么不情愿,宁婼都开口了,她便不能装作不见,屈膝给宁婼草草行了个礼“太子妃。”
柳乐凤行礼的那态度很是不恭敬,因为她有恃无恐这里是华昭宫,皇后是她姑姑,有时她见了皇后都不必行礼,宁婼不过就是一个太子妃。
再说她就算不好好行礼,宁婼又能拿她怎么办真的治她个不敬之罪吗
想到这里,柳乐凤的腰板挺得更直了,弯唇对宁婼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在宁婼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几乎把华昭宫当做了自己家一样闲然自得,还好像不知道宁婼为什么会来这里般问道“太子妃,您也是来见姑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宁婼也笑着,回答她道,“我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哦对,您现在是太子妃了,是得每日过来的。”柳乐凤边说着睨了旁边的宫女一眼,示意她过来给自己倒茶。
宁婼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柳乐凤讲什么,她便接什么“这是我应当做的事。”
“哈,那你可知道咳咳”柳乐凤轻笑一声,似乎想要和宁婼说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皱起了眉头差点将刚喝进嘴的茶水吐出。
柳乐凤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杯底淡牙色的水,又看向宫女问道“这是什么茶水”
宁婼替宫女回答她道“参茶。”
柳乐凤当然闻得到里头的参味,只是华昭宫以前喝的不都是正常的茶水吗怎么今日却换成了参茶
“毕竟我身子不大好,得常喝些参汤养身的。”宁婼勾唇,将柳乐凤当初说她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当时柳乐凤说这句话,是讽刺宁婼身子孱弱,病气绵绵;宁婼现在再说一次这话,话里的意思没变,可有些东西却是变了让宁婼喝参茶的人变成了小江后。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小江后希望宁婼能把身子养好,这样强烈的希望,甚至让小江后连茶水这样的小事都会注意到。
这对柳乐凤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故意忽略了宁婼的话,勉强笑道“我喝不惯这茶水,劳烦青竹你给我换一杯吧。”
青竹是为宁婼和柳乐凤倒茶的宫女的名字。
她应声道“好,那奴婢重新给您沏一壶去。”
柳乐凤脸色这才明朗了不少,似乎她能使唤得动华昭宫的宫女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但是她却没反应过来,她使唤这个宫女得喊她的名字,以显示她和这个宫女的亲昵,才能叫她乖乖为自己所用。可宁婼却不需要像她这样做。
宁婼不需要知道这个宫女的名字,她也不用对宫女和颜悦色,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开口,由她身边的逐雀代她,都能使唤这个宫女为她沏新茶。
因为她是太子妃。
原来那日伶牙俐齿的柳乐凤,内里竟是这么个纸老虎,宁婼连生她的气都懒的,就像是在看个不懂事的小孩那样。
“柳姑娘方才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宁婼重新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是的。”柳乐凤来了精神,转头看着宁婼道,“太子妃是每日都会过来请安吗”
宁婼简短道“当然。”
柳乐凤笑了笑,微微蹙眉假装不解道“可是姑姑她早就下令过了,各宫嫔妃每月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就行了,其余日子不必过来,太子妃您怎么需要每日都过来呢”
宁婼停住喝茶的动作,掀起眼皮看了柳乐凤一眼
柳乐凤这话,是在暗示她,小江后故意让她每日过来晨昏省定,是在刻意刁难她吗
凉了,我有点卡文,今天就只能先更这些了,我明明捋捋剧情写完9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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