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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网查了一下，商场就在楼下，趁商场还没关门，陪我去买衣服”
文小沫拖着蔡渝往外走，随手又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只姜黄渔夫帽戴上，遮住了与她可爱气质不符的短寸发。
蔡渝“”
还能怎么办这虽然是老板分裂出的人格，可横竖是老板，拿人工资就得替人卖命。她没得选择。
七点半，正值商场人多时，文小沫拉着蔡渝走进一家门店冷清的oita服装店。
蔡渝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o装，又看了眼雀跃朝小裙子飞奔而去的老板，下意识抬手捂额，发出一声低叹“脑壳青痛。”
“这套，这套，和那一套，”少女元气满满指点江山，她眼光毒辣，选的全是卖完绝版的限量新款。
一口气选了六套o装，她最终抬手一指饰品区，跟导购说“还有那两顶波浪卷假发，我也要。”
导购微笑替她取假发“小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这两顶假发很适合您可爱的气质呢。”
跟在老板身后的蔡渝看着那两顶蓝、红假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两顶假发非主流气质很足，老板如果戴上，感觉瞬间就能流出蓝色的玛丽苏眼泪。
她心累地拎着老板的包包去休息区坐下，等老板换装。
十五分钟后。
换装成功的文老板从试衣间出来，一头蓝色及腰波浪卷，头顶大羽毛发箍。发色略非主流，可胜在女孩五官精致，完美驾驭。
她上身穿白色姬袖衬衫，下身搭配绀色裙撑和印花袜，搭配一枚雪花钻石胸针，少女元气充沛。
文小沫牵着裙撑，赤脚在蔡渝跟前转了一圈“菜菜，怎么样好看吗”
恕她直言，她无法欣赏这种偏二次元风格的裙子，以及非主流假发。
蔡渝小声说“老板，风格太二次元，不符合您当下的身份呐。”
如果主人格文瑶知道第一人格这么打扮自己，一定会气得喷出陈年老血。
“oita是oita，二次元是二次元，两者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只是单纯喜欢这种小裙子。”女孩又欢欢喜喜转了个圈，站定后，满是愉悦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扭头问导购“这套小裙子多少钱”
“这一套是我们初秋的新款，限量的，店里只有一套，一千八。”导购说。
“一一千八”文小沫被价格震惊到，面不改色开始讲价“六百八，不能再多。小姐姐，您看我一个学生党，你给个优惠。以后我都来你家买，带同学一起来，帮你扩展货源。”
说完抓起导购小姐姐的胳膊撒娇式摇晃，语气里还带着软糯娇蛮的鼻音。
导购身高一米六五，看她得仰头。
一米七五的“庞然大物”在导购面前撒娇，导致后者当场石化。但基本职业素养不能丢，导购轻咳一声，微笑道“女士您哪个大学啊凭985的学生证，可以打九五折哦。”
“庞然大物”嘤咛一声，眼睛里满是委屈“人家看起来那么老吗我说我是高中生，你信吗”
导购一口老血“”当然不信。
这他妈装嫩有个度好吧咋不说自己是小学生呢
一旁蔡渝闻言，只觉胸口一闷，胸腔积压的成年老血都要吐出来。
她从老板的包里取出信用卡，递给导购“这件我们要了，埋单。”
导购看清信用卡属性，对装嫩的“庞然大物”立刻肃然起敬，微笑道“那，另外几件需要吗”
蔡渝正想拒绝，某人却抢先一步兴奋打断“要都给我包起来”
导购去柜台取无线os机，文小沫掩着嘴小声对蔡渝说“不好意思哦菜菜，我忘记文瑶姐姐现在是霸道总裁，巨有钱。我刚才砍价，没给文瑶姐姐丢人吧”
蔡渝内心已经崩得溃不成军，却要保持职业性假笑“如果我说丢人了，接下来您会稍微收敛点吗”
女孩一脸认真地请教“怎么收敛”
蔡渝“譬如咱们换个正常点的衣服假发穿戴。再譬如，见到邵言千万别花痴。”
文小沫若有所思想了片刻，颇认真地点头“好的，我会选择变本加厉。”
蔡渝“”心好累，油然而生一种带娃即视感
两人刚从服装店出来，心智记忆仅仅只有十五六岁的文小沫，趴在娃娃机上挪不动道。
两只眼睛闪闪发亮“这个罗小黑超可爱菜菜，能帮我扫100颗币吗”
“不如，我直接买给您”蔡渝拎着大包小包，瘦小的身板已经不堪重负。
文小沫委屈巴巴一抿唇，又要嘤咛噘嘴委屈。蔡渝吓得心里一“咯噔”，赶紧尔康手制止她“我扫您站着别动”
蔡渝给她充值了100颗游戏币，又担心小姑娘一个抓不起来，导致心态不平衡，在她跟前哭，便率先安慰说“商场机器有人操控，不太好抓。100颗币咱们就玩玩，抓不起来也没关系”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女孩用第一颗币就抓起一只。
蔡渝“老板您运气不错。”
紧跟着，抓起第二只、第三只第十五只。
蔡渝“”好吧，人家这是实力。
商场后步行街，有一家云隐京菜餐厅，口碑不错，座位需要提前预定。
来京之前，文瑶把这家京菜划上行程，蔡渝一早做了安排。逛完街，蔡渝立刻带着小可爱老板步行而至。
餐厅上下三层，格局大，雅致装修颇具京味儿。
蔡渝扛着大包小包以及十几只娃娃滞留在前台，文小沫被服务员带进餐厅。堂食几乎满座，她来到大堂偏西位置坐下。
隔壁桌上了一道黑米做成的“蜂窝煤”，服务员手一挥，明火“轰”地一窜而起，灼热在四周爆开，余温波及文小沫，吓得她一缩脖子，嘴里发出一阵惊呼。
服务员嘹亮尾音拖得老长“祝二位日子红红火火”
女孩那头蓝发和o装本就瞩目，这一声惊呼，引得堂客们纷纷侧目。
古建网综负责人宋玉海恰巧带着邵言和江崇从餐厅东门电梯上来，刚上三楼，听见一声惊呼。往那边打眼一看，驻足问道“那位是文小姐吧”
宋玉海身旁立着身姿修长的邵言，男人也一眼扫过去。
颇懂察言观色的宋玉海“嘿嘿”一笑，试探着说“难得遇见，不如，去叫文小姐一起”
邵言没答应也没拒绝，带着助理径直走进包间。
刚才隔壁桌突然燃烧的“蜂窝煤”让文小沫惊魂未定，她正打理一头假发，宋玉海已经走到桌前，笑嘻嘻同她打招呼“文小姐，巧啊。”
女孩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眼前微胖略猥琐的宋玉海。她下意识拧眉头，攥紧挎包，一脸警惕。
宋玉海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锦阳古镇建筑网综的负责人，一直以来都有跟你的助理蔡小姐对接合作事宜。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吃个饭”
文小沫更加警惕，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坑蒙拐骗的怪蜀黎。
宋玉海又耐心道“文小姐放心，今晚不是什么饭局。我就是想单纯地请您和邵言先生一起吃个饭，至于合作成不成，另说，另说，今晚咋们不谈合作。希望文小姐赏个脸，邵言先生已经等着了。”
“你说谁”文小沫神情放松，抓住关键信息确认道“你说跟谁吃饭”
“邵言先生。文小姐，您看”
文小沫豪迈一抬手“叔，我赏脸”
宋玉海“”
蔡渝放完东西走进餐厅，扫了一圈也没见到文小沫，一询服务员，却被告知小可爱老板被人忽悠去了包间。这家京菜包间有最低消费，须得点两瓶茅台才能预定。
文瑶上个月才带着团队彻底回国，别说是在北京，就算是在锦阳也是人生地不熟。没道理吃个饭就碰见熟人吧这里离活动方安排的酒店不远，很可能是遇见了同样受邀参加活动的网红。
文小沫虽然心理年龄不大，但并不代表她没脑子，应该不会被陌生人忽悠着去吃饭。所以蔡渝有理由怀疑，那个包间里一定有邵言。
蔡渝走到包间门口，抬手准备敲门时，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女孩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言总真的是你我现在有点激动，你让我平静一下平静一下。”
“抱歉抱歉，我失态了，可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言总请给我签名”
“言总，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近距离跟你接触啊啊啊啊哥哥我爱你”
蔡渝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用推开门去看，靠脑补都能知道里面是一个怎样的“追星”车祸现场。
她抬手扶额。她太难了，她上辈子一定是数学题，所以这辈子当个助理这么难。
她能选择不进去吗
包间内，邵言看着穿o装的女人，眉头逐渐收拢。
女孩终于平静一些，从包里取出纸笔，递到他跟前，眨着一双大眼睛巴巴望着他。
似怕吓到他，一脸小心翼翼“可以签个名吗我保证不发微博朋友圈炫耀，偷偷藏起来”
邵言眸中冷气凝聚，目光微垂，落在她脸上“文瑶，你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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