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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那三位武林高手围攻血衣童子,两人重伤半残,一人断臂而退之后,有关那血衣童子与桃花岛究竟有何关系的猜测,便在江湖中议论了起来。
那断臂之人最初是道“我曾侥幸与东邪交手,那一战可称为耻,在下不足百招便败,那东邪更是连杀我都不屑动手”这人眼中恨意一闪,凛然道,“先不说东邪为人邪性,不与我等一道,但那桃花岛的功夫却是当真飘逸俊俏在下只交手一次,便牢牢的记在心底,而那血衣童子的武功数路,赫然便带着丝桃花岛的影子。”
这时,一些武功稍高的人也纷纷回忆起来,但他们这一回忆,却是骇然发现,他们竟然几乎未曾与血衣童子正面交过手
以前全当是血衣童子肯定寡不敌众,只好逃走,但如今一想
有人疑道“莫非这血衣童子从不近身,只顾逃走,哪怕出手也是那下作药物,就是怕与我等正面对上,暴露他的门派武功”
有人拍掌高呵道“有理既然这血衣童子的武功到不了天下五绝的程度,却带着桃花岛武功的影子,莫非这血衣童子,其实是东邪黄药师的师兄师弟,或者是他的徒弟”
有人摆手道“并非并非,自青衫药师一十有七出没江湖,如今已有十年半载,却从未听过此人师从归属,也并未听闻此人有师兄师弟。”
有人面色古怪道“慢着,先不说东邪是不是有什么师兄师弟师妹的,一旦把血衣童子与桃花岛门下联系起来武功位于武林上游,身高极矮,纵然千面无一,却始终脸若幼童”
话已至此,有人霍然惊道“东邪门下有七个弟子未曾听闻东邪会东瀛缩骨术,单看身形,江湖皆知那大弟子徐哲风为黄药师爱徒,却天生生长缓慢,另外便是那七弟子才十岁上下,其他的”
有人快语道“七弟子年纪甚小,哪怕天神下凡,十岁上下又能有何本事更何况那徐哲风当真天纵奇才,根骨极佳,那便是”
一人冷声断定道“脸若幼童,身高极矮,使着桃花岛门下的功夫,且在松三等人围攻下也久久不败,反而伤两者而奔走这般功夫,这般身形,桃花岛门下唯一人而已,便是那深得黄岛主真传的桃花岛大弟子,徐哲风”
话毕,众人皆静。
良久,有人迟疑道“那、那我们难道要去找那东邪议论一番吗”
闻言,那断臂之人一抖,本能的怯缩了一下。
那冷声总结之人手拿一刀,满脸都是扎里扎煞的胡须,一双黑眸冷若刀似枪,道“找些人去重阳宫找中神通王道长,将我等的怀疑说给他听,若是其他五绝从中作梗,王道长深明大义,绝不可能继续袖手旁观,至于我们”他侧头问道,“那血衣童子,还是没有消息”
一做书生打扮的人道“是,自从与松三等人一战之后,血衣童子便不知去向了。”
虬髯银刀大汉又道“松三,你确定是在你道出那句好似桃花岛的武功数路之后,血衣童子才突然出手更添狠戾,继而踉跄奔走的”
松三称是。
大汉阴冷一笑,道“哼,就算这血衣童子并非徐哲风,也必定和桃花岛关系匪浅,这血衣娃娃必然是心虚了除去王重阳那边,再派一路人去桃花岛,记得带好礼物,全当去桃花岛拜访东邪,探探那大弟子的底,如今到底在不在岛上,然后”他刀柄一握,银光一闪,身侧木桌已碎成数十木块,轰然崩塌。
大汉冷然命令道“去,找人暗中探探东邪黄药师此刻究竟身在何处,若是九阴最终落到了那黄药师的手中,怕是这天下第一不足数月,便要换人做了”
武林中人又找了血衣童子数日,但始终未曾发现血衣童子的踪迹。
这也真是奇了,之前哪怕血衣童子躲的无声无息,最多不过三日,也必定能找到血衣童子的消息,而至今已经五日了,他们却连血衣童子的影子都没摸到。
于是他们把刀尖戳到了东邪的身上,江湖中流言四起,道那血衣童子一身桃花岛功夫甚是俊俏,其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桃花岛的大弟子徐哲风,江湖人皆知,在黄药师尚未成为东邪,名号仅为青衣玉箫之时,这徐哲风便跟在了黄药师的身边,如今一算也已经十年多了,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徐哲风现在不过双十不足,而若那血衣童子当真是徐哲风,血衣童子现世之时也不过才一十过半,一个半大的孩子,怎的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当然是有人指使的。
这个人是谁呢
当然便是他的师父了
为何要这般做呢
那黄药师一向为人邪性,要不然也不会得到东邪的名号,我们怎会知道他的想法再者,观今日之景,必然是为了那九阴真经啊
哪怕还没有证据,将徐哲风与血衣童子真的联系起来,种种流言也已经在江湖传的沸沸扬扬了。
却说在江湖人大肆寻找血衣童子的时候,恰好是徐哲在山林中运功调息的几天。
加之徐哲之前腿伤逃亡静休的日子,在徐哲调养完毕,仅仅剩下十二日的时候,江湖人已经找了徐哲将近十日,而叶枫晚也早已再次踏上了中原大陆,但他和江湖众人一般苦恼
能不苦恼嘛之前想找不到血衣童子都难但是现在就算刨地五尺想找血衣童子,还压根找不到呢
叶枫晚无奈,只好试图先联系上欧阳锋。
但是欧阳锋也失踪了。
叶枫晚脸黑了。
他又去打听洪七公的消息。
洪七公也失踪了。
叶枫晚面色稍霁。
他熟悉欧阳锋,也多少见识过洪七公的武功招式,以叔叔那般狡诈心性,吃亏的多半不是叔叔,反而是洪七公。
唉,这时候反而庆幸起叔叔的心眼极多了。
吩咐探子多多注意欧艳峰的消息,叶枫晚只好随大流的去寻找血衣童子。
再说那路被派去前往重阳宫的人们。
那伙人到达重阳宫门前时,徐哲尚在深林中疗伤,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十四日。
这伙人可不似上次,一个个气势汹汹的非要找王重阳讨个说法,而是恭敬有佳的恳请一见。
小道童歉意道“祖师爷前些日子恰有所得,已经闭关去了。”
江湖人惊,这血衣一年的事情还没完,这王重阳怎的闭起关了他就不怕他闭关期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肯定有古怪
来者有礼道“不知道长何时出关”
小道童微笑道“前辈们来的正好,最快三日,最迟七日,道长便可出关了。”
于是来人躬身道“我等可等道长出关,有要事禀报。”
七日后,徐哲的任务期限还剩七日时,王重阳出关了。
众江湖人士心下大喜,想着赶紧把那东邪的真面目告诉王道长听
小道童引众人前往道观之中。
然而,一到道馆,众江湖人士就傻眼了。
不对啊道长我们就是来找你告东邪的状的啊但你身边坐着的那个青衫的怎么无论怎么看,都长的这么像东邪啊
众人本能的心中一抖,指尖一颤。
黄药师抿茶一口,扫了那群人一眼,冷哼一声,敛下眸。
王重阳有礼道“恰逢老道闭关,劳烦各位侠士久等,不知有何急事,想与老道一说”
带头之人偷瞄黄药师一眼,终是想着,区区东邪怎敢在天下第一中神通面前放肆,继而咬牙,抱拳颔首,一声声诉起苦来。
其声之凄凉,其意之憎恶,其情之怒火中烧,说的着是声声泣血,字字含恨。
带头之人垂头诉苦,他人看向诉苦之人,一时皆移不开眼。
黄药师与王重阳对视一眼。
黄药师眼中讥讽,王重阳无奈苦笑。
这些,那群武林中人却是都看不到的。
最终,那人说的嗓子都哑了,句中无半个脏字,却是指桑骂槐,字字直指黄药师才是这搅的武林一片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还好心暗示道,道长你为人正直,不懂那些歪门邪道,莫不要被这东邪给骗的凄凉。
黄药师黄药师
黄药师当场便把那人杀了。
之后,不做一句辩解,青衫翩翩不见人影。
见黄药师走了,见地上之人断气了,王重阳先是节哀叹了一声,继而正色道“老道几日闭关,竟不知江湖中出了这样的事,若是那血衣童子当真受东邪指使,老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现下恰好出关,老道便也跟在东邪身后,暂且与那东邪一道吧有我这中神通看着,你们还担心不成”
说王道长你武功盖世的是他们。
说王道长你定然深明大义,是我辈正派楷模的也是他们。
前面话说的太好,把王重阳捧的太高,这时候怎么可能说他们不放心啊
众人心中不甘,却只好称是。
王重阳命全真七子送客,自己则是理由正当的缀在了黄药师身后,离开了重阳宫。
如今,距离徐哲完成任务,还有七日。
那徐哲到底在哪里呢
自从离开那养伤的深山老林,踏出燕北之后,徐哲便换了一身白衣,换了一张面皮,嘴中轻哼小调,手里拿着一根鲜红欲滴嵌橙糖的冰糖葫芦,悠然自得走在去华山的路上。
他想,来到这个世界十一年,一个人这般惬意漫步独行,还当真是头一次。
他用着最后的几天,像是一个符合他身高外貌的幼童般,走在长安也就是现今的西安大道上。
他看幼童嬉戏,人群喧哗,又望稀奇袖珍古玩,品路边小吃佳肴。
徐哲像是什么都忘了般,嘴角笑意清浅,一双眸子亮若星辰,如同一个初次出家的大少爷,对什么新奇的玩意都好奇万分,遇到好玩的会上去瞅瞅,开心了就掏出碎银买上一个,遇到好吃的也不禁驻足,摸摸肚子也来上一打。
他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玩,时不时跳上树杈发个疯,逗逗飞禽,又用轻功欺负一下兔子,摸摸耳朵,甚至还骑到老虎黑熊的头上,跟个野孩子似的开怀大笑。
他从终南山走到长安,又从长安向华山走去。
徐哲出山时,还剩下十二日。
徐哲把握好时间,在只剩下八日的时候,放出了血衣童子如今正在长安的消息。
只剩下的三日的时候,又放出了血衣童子如今在华山一带的消息。
睫毛轻颤,双眸微敛,徐哲脱去一身白衣,细细注视着他身上的那身软猬甲,半响,才又套上了那一身红装。
他穿着红衣,在华山附近转了几圈。
血衣童子之前多在南方作乱,之后尽管稍向北方,也从未真正的踏足北地。
而如今给了这些日子,哪怕全天下人无法都到,大多人也都能陆陆续续赶来华山了。
只剩下两日的时候,也不用徐哲再说什么,做什么,血衣童子如今在华山的消息,便已经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叶枫晚自然也不例外。
哪怕他的武功及不上五绝,但是他赶路的速度,却是天下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的。
他人的脚步永远缀在血衣童子的消息之后,而叶枫晚的脚步则永远踏在那些人的脚步之前。
是夜,万籁俱静,弯月高悬。
当别人才得到血衣童子疑似身在华山,而匆匆朝华山赶来的时候,叶枫晚已经入了华山境内了。
叶枫晚来到了华山脚下,他知道这般找法宛若大海捞针,如此在茫茫人海寻找一人,并非易事,他从海外桃花岛一路奔波至此,心中又对欧阳锋忧心不已,十数天来,未曾有一日好眠。
叶枫晚幽幽叹气,几分郁色攒在眉头。
他靠在华山山下的一颗大树旁,仰头望山,又继而望月,不禁回忆着,当初跟丢了血衣童子的时候,便是在这华山吧
突然,叶枫晚眼中一闪。
他急忙使出扶摇直上攀上附近高岩,细细眯眼仰头望去。
有人
叶枫晚心中一动。
只见有人正攀于华山绝壁,却并非慢慢爬行,而是一身红衣如火,流袖蹁跹,由山底至山巅,以轻功在茫茫绝壁青云直上,飘飘似仙
血衣童子
纵然叶枫晚心中万千思绪交杂成团,身体的行动却远远超过思维,叶枫晚脑中尚未再想,身体便已使出大轻功,浮萍万里身法展动,匆匆奔至与血衣童子截然相反的悬崖北侧,继而扶摇直上,金衣闪闪,奔至华山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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