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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死战襄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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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与为师说话,若是其他的弟子,定是我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毫不迟疑的去做的。

    见此句之后,徐哲久久低头不言,黄药师的唇,是确实张开了的,他似是要说什么,但话都到了嘴边,却又是硬生生的一转,顺着徐哲先前的话,说起了目前冯衡的情况。

    黄药师道“衡儿她本就是不懂武艺的柔弱女子,挨了劈空掌曲灵风不知轻重的一掌,伤了心脾,命门有损,我不休不眠医治三天两夜,勉强吊其性命,现下活着不难,但今后如何保命却是难,而若想要她恢复如昔,身子健康,却是哪怕华佗再世,也多半是无能为力。”

    言毕,黄药师的眼神微敛,稍一沉默,又继续道“若是习武之人,血脉不畅之处,可以内力温其经脉,以致扩宽之效,而逐日打通。此法以经脉为基,继而以药物调养修复,如此一来,哪怕今后再不能习武,寒冬之日身虚气弱,小心调养之下,也仍可保身子安好,性命无忧,但衡儿如今先不说衡儿毫不会武,内力不存,哪怕我想温其经脉,配以宝药,经年累月以调内伤”

    黄药师长叹一声,道“哪怕我这般想的,衡儿的身子却是太虚,经脉极其脆弱,这以内力一温,怕不是治,反之是毁如此下去,唯有吊命,但如此之下,至多不过一年,便”

    见黄药师的面色愈发阴沉,声音也逐渐去了声息,徐哲不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师父,哲儿有一事相问。”

    黄药师抬抬眼皮,道“说。”

    徐哲的姿态放的更低了,甚至情不自禁的稍稍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江湖上都传闻这九阴真经是到了师父你的手里,不知”

    噫

    徐哲牙关一抖,一提起九阴真经,就见黄药师的气势瞬间冷了八度。

    他注视着徐哲的目光愈发莫名,徐哲心中暗道不好,但他尚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听黄药师冷笑一声,口吻莫名道“九阴真经又是这九阴真经,好一个九阴真经你当初为了这区区破书跳崖自尽,那两个孽徒为了这区区破书伤了衡儿,判出师门,而你,徐哲风,你如今”

    黄药师本就足足两夜未眠,将近三十六个时辰皆未合眼,期间又经受两个徒弟恩将仇报的悲,大徒儿失而复得的喜,大喜大悲之下的冲击更大,哪怕方才小憩片刻,这会看似清醒,心思深处却早已是压抑的厉害,当下突又听起九阴真经四字,竟宛若片刻前怒极断了众弟子的腿一样,心绪失控,怒火攻心,一时之间气冲天灵,当真是恨极了这经书祸害

    九阴真经,九阴真经,就好像这世上的熙熙攘攘,全都是为了这九阴似的

    万事万祸皆因九阴而起这句话当是分毫不错。

    “师父”徐哲深知,黄药师完全误会了他再出现的原因,但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误会,更是让徐哲晓得,此时黄药师的状态堪称不妙。

    徐哲急忙道“师父你误会了哲儿的意思是哲儿与师父所想相同,其中根节,无非是师娘毫不会武,经脉太过脆弱,以江湖武林人的疗法,对师娘不仅无益,反而是害,但若以正常人家的法子,却也不是治了师娘,不过是吊着条命,而徒儿之所以问起九阴真经,只是想知道师父是否看了这九阴真经。”

    说话期间,徐哲试着靠近黄药师,他小心翼翼的跪在了黄药师膝边,明显比黄药师小了些许的手,试探的覆盖在了黄药师的手背之上。

    黄药师只感体内的经脉时涨时缩,肌肤又感时冷时热,眼前更是忽而发黑,忽而晕眩,太阳穴汩汩跳个不停,连胃部都在泛酸翻滚,竟比方才小憩休息前还要难受几分。

    这熬了三天三夜从未合眼的感受,当真是让人形容不出的。

    感到有什么东西覆上了自己的手,黄药师本能的就要甩开。

    “师父”徐哲却是强硬的按住黄药师的手,不肯放开。

    哪怕是习武之人,在徐哲的记忆里,黄药师的手,尤其是手背,生的从来是貌比读书人的。

    而此刻,明晰而粗糙的触感,自徐哲的手心传来。

    黄药师的手背粗糙了好多。

    压着黄药师的手,看着黄药师的眉间因蹙眉过多而生出的两条纵纹,与黄药师此刻那因多夜未眠而充满血色的眼,以及眼睑下浓沉的眼袋

    一时之间,徐哲心间一抽,感到无比心酸。

    “师父”徐哲压下心间躁气,稳着声音道,“师父,多年前,哲儿说过除去九阴执念,哲儿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哲儿便是想着,哲儿定要习得师父一身绝学,使桃花岛三字名扬武林,而哲儿一生不求扬名,不求娶妻,不求生子,只求师父不弃,好屈于膝下好好侍奉师父,任岁月过隙流逝,也只盼师父一世安好”

    这番话,对于徐哲来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然而此时,只是稍一回想,徐哲便恍然发现,这般的话,那时的景,他竟然是分毫未忘。

    而这般疲惫乃至狼狈的黄药师,是徐哲从未见过的。

    初见黄药师时,他不过是个六岁小子,而黄药师也不过区区一十又九,尚且少年风华,风姿飒爽。

    他缠了这个人许久,终于成了这个人的徒弟。

    但打从那时不,打从初见开始,那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谋定后动,风轻洒脱的姿态,便从未变过。

    而如今

    徐哲咬紧牙关,眼眶隐隐泛红,这一刻,他难以控制的恨起了陈玄风与曲灵风,当然更恨的,还是那所谓的无法更改的天命甚至是他自己。

    “师父”徐哲的手更用力了,他的指掐进黄药师的手背,甚至失控的在黄药师的手背掐出了道道红痕。

    这痛多少唤回了飞散的神智,黄药师充满血丝的双眼一怔,他拧着眉,松开掐住太阳穴的手,继而又睁开眼,映入眸中的便是一道模糊的黑影。

    晕眩感仍然不散,这世界都是覆着层纱的。

    黄药师知道,眼前这模糊不清的黑影,便是他的大徒儿徐哲风。

    而在那模糊的视野渐渐重归清晰之后,他还看到,他的大徒儿跪在他的膝边,仰着头,那熟悉的眼角,正隐隐泛着压抑的红。

    徐哲紧紧的覆住黄药师的手,唇不自觉的有些抖。

    他仰视着黄药师的双眼,轻声说“师父,哲儿昔日之言,字字发自肺腑,而今日之心,与昔日相比,也未曾有丝毫改变师父,你难道不信哲儿哲儿尚且记得昔日之语,师父向来比哲儿聪明,莫非师父已经忘了不成”

    忘了

    怎么会忘。

    重阳宫内,月明天下,那少年分明已是十五年纪,单看外表,却不过二五孩童,这人穿着重阳宫的蓝布道服,跪在他的身前,两行清泪自眼角而出,呜咽声断断续续,对他说着。

    哲儿一生不求扬名,不求娶妻,不求生子,只求师父不弃,好屈于膝下好好侍奉师父,任岁月过隙流逝,也只盼师父一世安好

    怎么能忘,如何能忘

    直到这一刻,那层纱霍然化成了粉。

    黄药师突的意识到,他究竟是为何而怒。

    黄药师自傲,这傲陪伴了他数十年,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认为自己离经叛道。

    他前后共有七个弟子。

    收徒、育人、授业、解惑,他哪个没有做到他从不吝啬自己所学,对桃花岛门人更是护短至极,百般爱护。

    为师为父,哪怕他是对大弟子多有宠爱,但其余的弟子他又如何不宠更何况是二弟子的陈玄风,与四弟子的曲灵风

    这年纪偏小的五、六、七三名弟子,多数是由师兄带的,而这些师兄们,却是他黄药师亲自带起来的。

    但为何

    陈玄风啊陈玄风,曲灵风啊曲灵风,他的两个好徒儿啊

    冯衡重伤是其一,这让黄药师无法不担忧爱妻,也格外的心神俱疲,但陈玄风与曲灵风这两名弟子,为了九阴真经而做出大逆不道之为的背叛之举,却是硬生生的在黄药师的心上刮了一刀

    师徒师徒,何为师徒

    师为师,徒为徒,若徒终不为徒,又是否是他这当师父的,当真犯了什么不为师的过错

    思及此,黄药师胸口一痛,一阵沉默。

    沉默期间,黄药师的手,缓缓触上了徐哲的发,他沿着徐哲的发梢,下滑至徐哲的发尾,又逆回发顶,轻轻的来回揉弄。

    就如徐哲极小之时,乃至他尚且不是他的弟子之时,他抱着这小娃娃赶路时一样。

    这怒意来得凶猛极快,但在眼神恢复清明之后,以黄药师之自制为人,这暴怒的浮躁,便也去了大半。

    “怎会不记得”黄药师沉默良久,眸色渐渐深远,但仔细瞧去,却带着一丝雾里看花的模糊追忆。

    黄药师回忆道“你那时还说若当真怀抱九阴,跳下华山,而侥幸不死,你定会再归桃花岛,负荆请罪,到时哪怕我折了你的双腿双脚,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桃花阵,你也是心甘情愿,再无欺瞒如此,自你携着九阴真经消失在华山之巅之后,也已经一恍五年。”

    五年。

    徐哲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对黄药师来说是久违的五年,但对他来说,又何止五年,分明是多了数倍的数十年。

    然而,正当徐哲恍惚着,黄药师便突的眸光一厉,道“虽说如此,你先前却道,此行归来,时间紧迫,我观你言行,实在不像是负荆请罪,永不离岛的样子”

    徐哲“”

    师父你别情绪稍微好点冷静了就不翻旧账算新账师父你累了就去床上歇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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