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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一蜷着大长腿, 蹲在有些狭小的机关堡里,面前是一堆临时掏来的工具。
有锋利的小刀、袖中箭、银针还有一小圈银色的丝线。
他活动着手指,一边按捺着跃跃欲试的激动,一边想这不能怪我, 我这只是正当防卫。
狼一飞快从自己的腰带里摸出一颗夜明珠, 举起来照在机关堡的铁壁上,对着机关堡,举起了小刀。
机关堡外, 唐远道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为什么师父到现在还没声音
难道在机关堡里出了什么意外
可、可机关堡里并没有暗器,也没有机关啊他说的话,只不过是想吓吓师父, 想看看失去记忆的师父会不会惊慌失措、失去以往的那种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沉稳而已
不可能吧可是如果不是出事情了, 为什么师父还不回话还、还是说, 师父是怕机关堡里黑不可能吧,之前地宫里也没见师父怕过啊
机关堡里越是安静, 唐远道越是心中发慌,他站不住了,几个蹿步绕到堡后去, 就想要解开机关堡的机关。
那机关是掩盖在机关轱辘和堡身之间的, 藏得极为隐秘,而且必须用特殊的手法,再配上特殊的密码方能解开。他蹲下身去, 伸手解开了掩藏在机关之上的那些障碍, 一掰扳手。
唐远道开始头上冒汗没, 没掰动坏了
他顿时惊恐地跳了起来,也管不上吓师父的计划了,撒开腿往宫九他们去的大厅飞奔。
不好啦我把师父关在机关堡里,出不来啦
不远处,正冷笑着看着一切的牛肉汤开始迷茫这又是要干什么
有岛人见唐门少堡主走了,便开始交头接耳
“唐门那个小子为啥要跑”
“嗨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可能会得罪九公子,那个机关堡一旦关起人,那就注定是一个死字,改不了了”
“那、那找九公子来也没用啊”
“唉大概,是为了让他们再见最后一面,说最后一句话吧”
这推测说的合情合理,好像也没有第二个可能可以解释为何唐门少堡主会这么慌张。围观的岛人们都在摇头叹息,只有牛肉汤,嘴角那种愉悦的笑意就快要掩饰不住了
这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老天也在帮我
牛肉汤的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微笑,环臂抱胸,看向庭院中央那个还是毫无动静的铁疙瘩。一炷香的时间也不长,她打算就站在这里等着,看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死
哈哈让他屡次拒绝她,这就是与她作对的报应
黄药师等人匆匆赶来庭院的时候,庭院周围已经围聚了不少人了。看见镇南将军他们阴沉着脸进入庭院,才连忙散开,走远了停住脚步,在远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彻底离开。毕竟九公子没有跟着过来,他们没必要这么怕这些客人。
牛肉汤觉得,这事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既然要干净,那就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所以她也跟着围观的人一道走得远了,才选了棵树,轻轻跃上去坐下,愉悦地荡着脚,远远地看着庭院中的那个铁疙瘩。
李光寒蹲在那个机关前,也伸手掰了掰,确实没掰动,不由地奇怪道“怎么会坏这不过只是一个锁门的机关而已,简单的很,难的是如何解开它上面这些遮掩的障碍。坏也是坏障碍机关,这个锁门机关坏,我们以前可从未遇到过。”
大概是人都在身边了,唐远道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蹲下来跟着一块研究“看着不像哪里坏了啊机关轴也是好的,不是机关轴的问题。”
黄药师弯着腰看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望了一眼面前的铁疙瘩。
他没再皱着眉头和唐远道一块查看机关了,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墨小友会进机关堡”
唐远道心虚了一下“我我让他进的。”
一灯大师道了声佛号,用看顽皮孩童的无奈眼神看着唐远道“那为何这机关锁会被锁上”
唐远道声音更小了“我我这不是,就想吓一吓师父嘛”结果师父不晓得吓没吓到,反正他自己现在是吓得不轻。
黄药师睨了唐远道一眼“不用看了。”
李光寒疑惑“为何”
一旁的千鸟把他拽起来“这个机关,是内外联动的。既然外面没有出问题,那肯定就是里面被动了手脚啰。我记得,墨道长是不是也会机关术的”
唐远道蹲在地上,小小一只,仰着头呆呆地看向千鸟“啊”
千鸟嘻嘻笑“我看,这个机关堡,你怕是要保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沉寂了很久的铁疙瘩就突然发出了咯噔一声。
这一声,像是发出了什么信号似的,整个铁疙瘩内骤然开始咯噔咯噔响个不停,像是鞭炮似的,那声音从铁疙瘩的顶端响到底部,从头到尾都响了一遍。
唐远道僵住了。
这咯噔咯噔声,他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机关与机关之间的扭袢被拆解开的声音。
从头到尾响了一遍,那那
唐远道惊悚地瞪向身边的铁疙瘩。
下一刻。
整个严丝缝合的机关堡崩塌了,零件散落了一地。
狼一的手臂挡在头上,淡然的将那些跌落在他头上的零件挡开,随后站起了身。
散落的冷灰色机械零件之中,男人缓缓舒展站起的身形更显得高大英挺,唐远道蹲在地上扬着头都看不见男人的面庞,差点还摔了个屁股墩儿。
狼一伸手掸开肩膀上的几个小零件,又将衣服一丝不苟地打理得整齐笔挺了,才从机关堡的底盘上下来。
整个机关堡,也就只剩了这一个底盘还算完整,剩下的部分统统都被他拆的一干二净。
狼三眼睛贼亮,一眼就看见了国师手上的东西“我的暗器”
狼二和狼四跟着看过去“我的银针”
“我的银丝蝉”
不远处的岛人们“”
满心期待着鲜血淋漓场面的牛肉汤“”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撑着树干站了起来,简直不能相信狼一居然能把唐门少堡主还有镇南将军、东邪他们合力做的机关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拆得彻彻底底,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暴力拆卸的,走的是巧路子。若不是机关术比唐远道、镇南将军他们加一块儿都厉害,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先前她还觉得狼一不过只是一个长得好、会做饭的普通人,可现在看看对方这一手机关术牛肉汤更加费解了为什么有这手本事,却还要做九哥的男宠,让他走他都不走
难道这狼一,居然也是心悦九哥的吗
牛肉汤心中的警铃响成了一片,看向狼一的眼神更加警惕并且慎重了。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她咬着牙,不愿走,继续瞪着眼看着庭院狼一将唐门少堡主他们做的机关堡拆了,客人们肯定会不高兴,狼一照样要受惩罚
她不甘心看着狼一就这么风风光光的逃脱一劫,哪里有那么幸运,肯定是得脱一层皮的
正想着狼一接下来会被如何为难、如何惩罚的牛肉汤,下一秒就看见唐门少堡主猛地扑向狼一
然后一把抱住了狼一的腿。
牛肉汤“”
和牛肉汤一样困惑的,是狼一本人。
前一秒还威胁着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下一秒就撒娇似的叫着师父扑过来抱他的大腿,他手上的那些工具还没还给几个暗卫兄弟,就被唐远道这一下给弄懵了。
“这位少侠”狼一试图揭开这块黏在自己腿上的狗皮膏药。
黄药师和李将军他们虚惊一场,看唐远道没皮没脸地黏上国师,就摇摇头各自笑着转身回大厅去了。这是墨道长和唐远道师徒之间的事情,他们没必要掺和。
唐远道死死抱住狼一的大腿“师父,我好想你啊你肯定一点都没有想我”他酸溜溜地吸吸鼻子,“哼,没失忆之前你和九公子在一块,就老是忘记我,把我丢到唐家堡连封信也不寄,现在失忆了,肯定更没想过我了。”
狼一愣了一下“你你认得我”
除了九公子,这是第二个表露出来认识他的人。狼一原本还想把唐远道拉开的手顿住了。
唐远道半是抱怨半是难过地道“师父,我是你的徒弟啊你在玉门关收的我”
狼一迟疑地道“可你不是唐门的少堡主吗我是唐门的人”
唐远道伸手去牵狼一的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走去,准备坐下和师父慢慢解释。
远远看着一切的牛肉汤,看着唐门少堡主真像个天真无害的孩子似的去拉狼一的手,差点把树皮都给抠烂了。
她眯了眯眼看来,这个狼一当真和国师很像,不然唐门少堡主也不会这么亲近他
牛肉汤从树上一跃而下,眼中带着杀气,往自己的院落走。迎面恰好碰见同样看热闹不久的沙曼。
沙曼看着牛肉汤和她擦肩而过的背影,淡淡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她第一眼就看出来那个所谓的狼一,就是真正的国师了。
牛肉汤正是气头上,恨恨道“关你什么事。”
沙曼漠然道“是不关我什么事,不过是看在你我曾同在小老头手下讨生活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别干傻事。”
牛肉汤怒道“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别忘了,现在九哥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在这无名岛上,什么都不是”
沙曼看了牛肉汤一眼“我是什么,又不是无名岛上的人就能给我定义的。我准备回辽国去。小老头不在了,我在辽国能过上安稳日子。我劝你最好也想想,以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总是仰仗着九公子我怕你做了傻事,以后,会落得比我更惨的境地。”
“我言尽于此,不再多说了。”沙曼笑了一下,“我猜,我现在离开,你应该没有心思阻拦我了吧毕竟,你已经找到新的对手了。”
牛肉汤只回了沙曼一个字“滚”
沙曼看着牛肉汤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何必这么执着是你的,总该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又有何用”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向东岸走去。
新的船舶已经造好了,趁着牛肉汤现在没心思搭理她,她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小亭中。
唐远道和狼一,对于发生在沙曼和牛肉汤之间的对话一无所知。唐远道还在努力给自己失忆的师父补回一些基本的回忆,他大致将从狼一收他为徒开始,一直到武林大战的事情和狼一说了,而后才道“我这个少堡主之位,就是怀侠爷爷在武林大战之后授给我的。”
唐远道将狼一沉睡这半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当然,这个时候,该称他为墨麒了。
“武林大战结束之后,九公子在你留下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指点下,找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药,给你喂下之后,就带你回了无名岛。”
“王怜花前辈履行了他在收九公子为徒时的承诺,将吴明杀了,自那以后,无名岛就归到了九公子的手下。”
“先前金陵一案中,那些因为中枢官员被杀,而断绝的那些路子,姬老板也按照你在武林大战前给他的那封信去处理了。”
“东南沿岸那些受灾、又被贪了商盐银子的县镇,姬老板从江山醉的收益里拨了银子还有物资捐过去了,只要过了这个冬天,那边的百姓就能恢复正常的耕作和生活。”唐远道掰着手指挨个道,“北地那边断绝的粮食,由汴京那边的江山醉采买了输送过去,现在北地那边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动乱,没出现什么饥荒的问题。”
“还有西北那边的火药,是借用了江山醉的商路,还有洪门的镖队送了过去,一路无恙。小龙女前辈还有神雕侠前辈亲自护送的这一镖,根本没有人敢来劫镖。”
“四通官路的修筑,由我们唐门的外堡弟子接下了。圣上准备修一些暗道,有些道路是要过湖泊、过高山丘陵的,这种道路,暂时还是只有我们唐门能修的好。”
“还有金陵的交易,圣上独辟蹊径,请了姬老板暂时来管,说是每年国库里每进一百两银子,就给姬老板一两银子的报酬。姬老板只待了半个月就受不了了,说是从来没觉得钱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的,头发都要掉光了。所以江山醉他就没再管了,现在交到了那个叫做白箫的老爷爷手上,他在管着。而且,洪门的生意,也是由他来管的,说是要等师父您醒过来以后,再交给您。”
墨麒不由地道“你不是说,那位姬老板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吗”
唐远道嘿笑了一下“主要其实也不是说钱太多管不来江山醉之所以闻名,是因为师父你酿的四季酒。现在酿酒人不在了,四季酒没人知道该怎么酿,每天的生意,就只能吃老本,卖酒窖里窖藏的那些四季酒。可是,这么只进不出的,就算窖藏了再多酒,也有卖光的一天啊到时候没了四季酒,那江山醉,就不是一开始那个江山醉了,不就和一般的酒楼没什么区别了吗”
墨麒没说话。
他倒是觉得,姬老板并不是考虑招牌会被砸的问题才放弃江山醉的,而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不想就这么接过江山醉。
“对啦李将军和千鸟结亲啦”唐远道一拍手,“千鸟现在也不再是黑户啦,他跟着李将军入了李家的祖籍,现在叫做李千鸟。每天李将军外出巡逻的时候,千鸟就和我研究火筒、火炮还有机关术。我们一起复原了很多藏在唐门机关室内的秘笈记载的东西。像是机关飞鸢啊,机甲人啊,还有机甲车”
墨麒眼中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唐远道趁机拉了拉师父的袖子“师父,你一定要快快想起记忆来,然后去南海找我们,就可以看到机关做的人,还有机关做的车了”
墨麒看着唐远道,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我也想快点想起记忆。
原来我就是国师,根本不存在什么替身之说。
那九公子昨日给我看的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用了吗用了的话是怎么样的感觉以前我和九公子是怎么相处的
一想到自己居然遗忘了这么多重要的回忆,墨麒对于寻回记忆的急迫感,就更加深切了。
唐远道您想找回记忆的这些理由,会不会有些不大对
墨麒看向唐远道,不动声色地想对了,找回记忆,确认他真的是我的徒弟以后,还要记得和这个徒弟好好“聊聊”,把师父关进机关堡里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唐远道那您还是别找回记忆了吧
唐远道他们并没有在无名岛上多留,看到墨麒已经清醒,只是还没恢复记忆而已,他们就放心了。向宫九辞行之后,一行人就抱着机关堡的零件,离开了无名岛。
毕竟他们还要回去把机关堡重新拼起来,而且还要做一番改进,至少不能再那么容易就让人给拆了吧
虽然能比得上墨麒这样拆堡速度的人可能世间难寻,但凡事都有万一,他们总该把这些万一都考虑到。
入夜的时候,墨麒再次被宫九叫进了屋里。
这次似乎和往常不同,唐远道他们的到来,给了宫九一些急迫感,生怕墨麒很快就会恢复记忆,那他的反攻大计怕是就真的要遥遥无期了。所以,今天晚上,他就准备正式实施自己的反攻计划。
墨麒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
已经被唐远道提前透露了一些回忆的墨麒“”
九公子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墨麒木讷着脸,抱着才洗完的衣裳还有水桶进了屋。
明明暗暗的烛火边,宫九正霸气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贵妃榻上,冲着他邪魅一笑“你,过来。”
墨麒看着宫九,嘴角抽了抽,目光扫向宫九放在身边的那些玉石和瓶瓶罐罐“”
懂了。
第二天,及至中午的时候,等在门外的暗卫才盼出了国师的身影。
国师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大氅,衣带松散,皱着眉道“轻声,九公子还在睡。”
暗卫“”
暗卫看了一眼国师耳垂上的牙印子,眼睛登时就是一瞎“有客人来了,主子他”暗卫欲言又止,他想问,还能起得来么来的客人还挺重要的,是西方罗刹教教主,还有万梅山庄庄主呢。
墨麒愣了一下“谁”又有客人
暗卫眼观鼻鼻观心“是玉教主,还有西门庄主。他们在东岸那边,到了有一会了。”
墨麒沉吟片刻,道“我去换身衣服。”
墨麒转身进屋,动作倒是很迅速。左右他该穿的衣裳,宫九早就已经排好顺序放在衣柜里了。今天是翠蓝色的,衣摆还绣着精致的孔雀翎。
墨麒穿上衣服,盯着扎眼的孔雀翎沉默了片刻,还是关上了衣柜,没换掉这身花哨的衣服,走出了屋子。
“你们留在这里,莫要吵醒九公子。若是他醒了,就派人来喊我。让伙房做些清淡的粥,九公子若是等不及我回来,说饿了,就让伙房的人把粥给他送来。”墨麒叮嘱完,就熟门熟路地向着东岸去了。
留下几个暗卫站在原地。
“这是,那个,啥过了吧”
“应该是吧,你看那牙印儿”
“肯定是了,你们什么时候见国师这个点才起床过”
“啧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走了,我去跟伙房说烧粥了”
去伙房传话的暗卫离开了。
剩下的暗卫继续窃窃私语
“我怎么觉得,国师今天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呢”
“可能是昨天在小亭子里,少堡主和国师说了什么吧”
“啊呀糟了”
一个暗卫突然懊恼地道。
剩下两个疑惑道“怎么了”
最先醒悟过来的暗卫叫苦道“昨天国师和少堡主单独见面说话的事情,白一他们好像没有和主子说,主子会不会是因为不知道这个,所以才撩拨国师的万、万一主子一怒之下惩罚白一他们怎么办啊”
暗卫们面面相觑。
房间里。
还皱着眉,睡得迷迷糊糊的宫九,咬牙切齿说着梦话,声音沙哑不堪“白一你们死定了”
还不知道自己要倒大霉的白一“阿嚏”
西门吹雪这次会和玉罗刹来无名岛,确实是有要紧事要找墨麒。
“你是说玉教主的武功一直没有恢复”墨麒皱起眉头。
西门吹雪微微颔首“是。他身边的右护法,是苗疆的蛊师,说可能是先前用的蛊与影子人给他下的毒冲突了,留下的后患。”
玉罗刹乖巧地站在西门吹雪身边,若不是唐远道先前和墨麒说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墨麒根本看不出玉罗刹居然会是西门吹雪的父亲。
西门吹雪蹙眉道“我也查过,他身上已经没有毒素的残留了。唯一能影响他的,就是蛊毒。我找王前辈看过,王前辈也是和右护法一样的说辞,还说让我多陪陪他。”
西门吹雪的面上带出了一丝忧虑。
王怜花说的这句话,让西门吹雪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要他多陪陪玉罗刹
难道,这蛊已经无法可解,玉罗刹就要命不久矣了吗
为了蛊毒的事情,西门吹雪甚至连白云城之行都暂时放下了。
西门吹雪道“你也精通蛊毒之术,能不能看看,为什么他的内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玉罗刹看了墨麒一眼,暗藏深意。
墨麒道“可是,我醒来之后,原本的武器,还有身上的东西都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估计,很有可能是被宫九藏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似乎还并不需要用到那些东西。
墨麒走到岸边的一颗椰子树下,摘了一片叶子,几下做出了一个小哨,走到玉罗刹身边吹了几声。
哨声音调怪异急促,难以入耳,叫人闻之即觉阴恻恻。
玉罗刹的面庞上突然隆出了好几个鼓包,迅速在他的皮肤下鼓动。
西门吹雪顿时一惊“这是什么”
墨麒将哨子放下,淡定地对西门吹雪道“内力。”
西门吹雪“内力”
“对,是内力。”墨麒顶着玉罗刹杀人的眼神,耿直地道“玉教主身上无毒无蛊,内力早已恢复。”
西门吹雪下意识地道“那为何”他的问题还未说全,声音便戛然而止,原本带着担忧和疑惑的目光凌厉地刺向玉罗刹,“你,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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