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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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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搁在空间里,被古扉发现了,她和古扉都是空间的主人,只要站在一块连接的板子上,都能感应到空间,然后进去。

    古扉趁她睡着的时候进空间,结果不小心发现,也很正常,她没有特意去藏,就放在空间寝屋的枕头下。

    “花溪姑娘绣工真好,这龙凤绣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元吉马屁拍的越发响亮。

    花溪“”

    她绣的好像是鸳鸯,不是龙凤,且鸳鸯只绣了半个,绣艺不好,动作慢不说,偶尔还要拆了重绣。

    这点她必须要承认,她不如古扉,古扉就像做惯了似的,即便那么多年没有碰过,依旧轻车熟路,针来针往几乎不用看,一下便能快很准入针,抽针,绕线。

    可以这么说,她一天只能绣半只鸭子,古扉一天大概能绣完一副龙凤吉祥,小的那种,费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

    花溪有些醒悟。

    古扉腰间的那个可能是他自己绣的,难怪昨儿一整晚都不在,原来绣这玩意儿去了。

    就那么想要吗

    花溪坐起身,掀开帘子朝外看。

    古扉正勾着脑袋,配合宫女太监伺候他脱朝服,他刚下朝。

    脱的时候宫女碰到了他的香囊,被古扉瞪了两眼,仿佛那真是别人送的一般,格外珍惜。

    花溪莫名想起了她搁在枕头底下压着的半只鸭子。

    也许该赶一赶进程了。

    花溪掀开被子下床,动静被古扉听到,衣裳脱到一半不脱了,过来找她,“花溪。”

    还跟以前一样,无论前一天如何,心情糟糕或是吵架,第二天都会忘的一干二净,继续这般阳光明媚的过来找她。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风雨无阻,除非是特别特别严重的事,比如说涉及他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的母妃。

    其它大事小事都不会生气超过一天。

    其实古扉挺小气的,也特别爱记仇,比如说元吉每次说错话,他都记得,但是当时不会发作,过后找元吉的茬。

    旁人亦然,就没吃亏过,但是就像丞相一样,对别人那么狠,对自己人倒是疼到了骨子里,有两个面,古扉也差不多。

    对别人小气,只对自己在乎的人例外。

    譬如明生和余欢,还是她

    好像除了小时候迁坟之外,就没与她红过脸,以前偶尔还会吵吵架,后来坚持一个念头,她一定是对的,自己是错的。

    可能是怕重蹈覆辙,又不相信她吧。

    就像他自己说的,第一次可以原谅,第二次不行,所以同样的问题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

    “我的法子奏效了,今儿大臣们吵着闹着要我纳妃的折子少了。”古扉趴在床边,撑着下巴,一双眼装了一汪秋水似的,亮晶晶的看着她。

    “嗯。”花溪并不意外,早就感觉到是其一,第二是古扉每次下朝之后都会絮叨絮叨,把朝廷发生的诸多事情告诉她。

    大事小事都说,她无比了解。

    “我告诉放假回家的羽林军们,我有意建一个军队,任命他们为统领,千旗,百旗,可惜资金不足,这一计划与娶妻纳妾只能选其一,他们自告奋勇帮我劝说众大臣,娶妻纳妾延后,先建军队。”

    皇上娶妻纳妾是何等的大事,怎么也要用掉百万两银子,这笔钱用来建军它不香吗作甚非要花在没用的地方

    “果然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先前的信誓旦旦和决然”他耸肩,“荡然无存。”

    儿子的前程和女儿的婚事,众大臣果断选择了前者。

    或许还不死心,决定儿子的前程搞定了之后,大昌有钱了再继续想法子给他娶妻纳妾,那可不行。

    还要再想个法子,让他们打不了这个主意。

    “我准备给他们举办一场相亲宴,所有适婚的男女都要参加,看对眼了便下旨婚配,如此没得适婚的闺女,我看他们还怎么给我娶亲纳妃。”

    每次谈论这种事的时候,元吉都会体贴的退去,连着将其他人也一并带走,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他和花溪。

    古扉理了理脱到一半的衣裳,方才还在脱的时候他跑过来,现下人都退了出去,没人管了,松松垮垮挂在手肘位置。

    古扉想脱来着,正好是他受伤的那个胳膊,行动不太方便,索性往上穿,就一个外套,拉一拉便是。

    花溪已经坐进了轮椅里,招招手,让他过来。

    古扉不爱坐轮椅,尤其是在屋里,他一条腿打了夹板,往地上一坐,便不好起身,不过花溪招呼,还是忍着疼痛站起来,走到花溪旁边。

    花溪让他微微弯腰,给他解盘扣,朝服很复杂,这个时代的衣裳有点像明代的,又不一样,盘扣在肩上的位置。

    花溪边解边问,“为什么那么讨厌娶妻纳妃”

    难道是小时候没教好让他没意识到女孩子的重要性

    没有女孩子就没有他,人总是要成家的,尤其他还是皇帝。

    “不知道。”让古扉自己说的话,他也讲不清楚,反正就是排斥。

    从小就开始排斥了,只是花溪没有注意到而已。

    他到目前接触的女子只有花溪和唐婉,唐婉还是因为花溪接触的。

    那时候他只认识唐婉,也确实不想让别人知道花溪和空间的事,唐婉已经晓得他很多事了,与其再找个人掺合,不如让唐婉来。

    他那时虽然小,但是自觉自己有能力对付唐婉,且唐婉对他是利益上的,需要他帮助,算互惠互利吧。

    其它譬如娆玉,扶月,都是花溪接触的,他附带的认识认识,都没见过几次面,不熟,点头之交。

    身边伺候的宫女,他到现在一个都喊不出名字,全靠那个谁,或者让元吉来,不需要女子伺候。

    也是真的不喜欢女孩子磨磨唧唧,柔柔弱弱的样子,大概因为花溪一点也不墨迹,干脆果断,也不柔弱吧,有她这个对比在,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旁人。

    “你这样做不了帝王。”历史上有哪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的

    就算有,也是自身很强大,完美继承先帝的遗产,不需要靠婚姻拉拢人心,但是古扉需要,尤其是这个阶段,不娶就是跟大臣们离了心。

    上下的关系到底没有亲家关系亲。

    “谁说的”古扉叉腰,“不娶媳妇我还不能跟他们儿子称兄道弟了难道兄弟情比不上情情爱爱”

    他跟余欢和明生就很亲,可以互相为对方付出所有,既然可以和明生余欢这般,和别人自然也可以,自我感觉比那些多余的情情爱爱更亲。

    花溪白了他一眼,“就你理由多。”

    其实也不完全是错,只不过古扉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成年人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你不把别人当真心兄弟,别人会把你当真心兄弟吗

    而且除非他很强大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联姻,否则这关过了,也熬不了多久,很快大臣们下一批姑娘又成年了,可以嫁给他了。

    他多大无所谓,就算二三十岁也没关系,姑娘们十三四岁便成,怎么也跑不掉。

    “加油吧。”盘扣已经解开,花溪把他外衣脱了,之后是中衣。

    古扉不喜欢穿朝服,嫌繁琐沉重,那龙冠压的他抬不起头,珍珠又大,挡住他视线了,所以每次下朝都会换。

    留一身亵衣,然后随便套一件外衣,腰带一系算完事了。

    在长明宫就会特别慵懒,起初还会装一装,装不了几天露馅不装了。

    “我支持你。”

    不支持也没用,古扉现在扭的很,自己坚持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就像找她要荷包,她没给,他自己给自己绣了一个一样。

    花溪目光下移,看向古扉腰间,换了套衣裳,那荷包还挂在他腰上,龙凤吉祥的图案,真如元吉说的一般,绣的栩栩如生,活了似的。

    这么多年没动过,绣花还是这么好,花溪望尘莫及。

    有点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男子,在这事上一窍不通,反倒是古扉,天赋都在他身上。

    古扉似乎也注意到她的视线,跟着看向自己腰间,意识到什么,本能扭过身子,将那荷包藏起来,“该吃饭了,怎么还没人准备元吉”

    因着花溪每次都起来的很晚,他下完朝的时候,现在古扉清晨都不用膳,跟花溪一起了。

    一起吃饭还能聊聊天,说说话,就算什么都不做,光看着便觉得心里舒坦,满足,也不晓得为什么。

    元吉听到声音,很快奔了过来,叫人准备一应的东西,还适当的插了几句话,替古扉缓解了尴尬。

    以前他和元吉的互动最多,时不时欺负一下元吉,故意为难元吉,现在基本上不怎么和元吉闲聊,花溪已经很久没看到他在元吉身上费心。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公事和她身上

    “过几天就是扶月的生辰宴了,相亲有借口了。”古扉边与她说,边回头吩咐元吉,“让吏部尚书把朝廷三品大官适龄的儿女都通知到,过几日给扶月姐姐庆生。”

    还不忘找个理由,“朕与扶月姐姐血脉相连,扶月姐姐又曾经帮过朕,朕一直没能报答,此时生辰宴务必办大办特办,不许有半点失误和怠慢,听清楚了吗”

    元吉点头。

    “去办吧。”古扉把他支走了,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其他人也支走。

    唯独善食局没有,要帮着试菜有没有毒,菜不是他一个人吃的,不能任性只顾自己,善尚局挨个验过之后才挥退,俩人关起门用膳。

    菜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精彩的,唯一比较奇怪的事古扉吃完饭居然不黏她,主动说要去书房批阅奏折。

    有点奇怪。

    不过花溪正好也有事,没阻拦,俩人都格外反常。

    一个没有去练步,一个没有赖在地铺上找她聊天,聊到没时间了再去批阅奏折。

    其实花溪是为了缝她的半只鸭子,古扉在干什么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花溪安静坐在床上,放下一半帘子,遮住自己的身形,只留了一半光,借着微光缝。

    绣活对她来说委实有些难,以前在冷宫都是古扉动手,她洗衣裳浇菜,干粗活,古扉细活,前世也从来没缝过,就算十分小心,也缝的歪歪扭扭,针脚不稳。

    花溪缝了几次又拆掉,再缝,已经有些自暴自弃。

    随便缝缝吧,凑合凑合用。

    因着自己速度慢,花溪索性盖上被子进了空间,在空间缝,大概又住了两天的样子,将整只鸭子绣好。

    下午出来吃个饭,又进空间继续缝,待两天的样子,两只鸭子才跃然布上。

    当初古扉说绣鸳鸯戏水,绣不成鸳鸯戏水,绣两只鸭子也成,被他的乌鸦嘴说中了,果然就是两只鸭子。

    丑的不忍直视,花溪都送不出去,干脆压在枕头下,让古扉自己发现吧,他要就要,不要拉倒。

    晚上花溪发现古扉又偷偷的出去了,他每天睡在长明宫,跟她一个屋,在地上,就算轻手轻脚,她也能听到动静,没出声罢了。

    和昨天一样,古扉很晚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她有感觉,只是很快又睡了过去而已。

    她能睡,古扉睡不着,顶着一双黑眼圈,很是兴奋的拿出一只跟自己腰间一模一样的龙凤吉祥,塞进花溪枕头下。

    昨儿他想了一宿,起初很是委屈,觉得花溪太过分,居然连一个荷包都不肯给他绣,后来他反应过来,既然花溪送荷包给他是爱他,那他送花溪呢

    不就代表他爱花溪吗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让花溪送不能他送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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