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秋焰 > 第48章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2)

第48章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2)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干什么”施索接通电话, 语气冷淡。

    她和宁茹久的手机号, 还是在她刚来黎州的时候, 被施爱月撮合着交换的, 这些年两人甚少打彼此电话, 偶尔有事打那么一次,也是互怼收场。

    “你现在在哪”宁茹久问。

    施索对她向来没耐性“有事说事”

    “我告诉你,你现在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搞不好你待会儿就要求着我了”宁茹久趾高气扬。

    施索说“我再给你三秒”

    “哎哎哎, 别挂我真找你有事”宁茹久急切道,“我拍到了曹荣跟人密谋的视频,你想不想要”

    施索眯眼“你怎么知道曹荣”

    “你先别管这个, 我就问你, 你想不想要。”

    宁茹久绝没这么好心,也不知道她这回靠不靠谱,施索直接道“发给我。”

    “那哪行, 我冒着生命危险拍的东西,这么轻易就给你”

    “你直接点, 别浪费时间”

    宁茹久说出目的“我们信息交换你现在是不是在家我快到你那儿了。”

    施索望了望,超市就在前面不远, 她已经能看见超市所在的商场大楼了。

    “你来超市。”施索说。

    又看了眼公寓的方向, 施索调转脚步。

    走到马路对面,再拐个弯,施索很快进入商场。超市在二三两层,她抹了下额头淋到的雨水, 坐手扶电梯上去,进入超市,她拿了只购物篮,拣了一堆卫生巾。

    去结账的时候路过一个货架,有个小孩挥着只机械手哼哼哈哈冲出来,施索停了停,想起上回来超市,她拿了同样的机械手去挑舍严下巴。

    那时舍严老老实实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躲,还问她要不要买。

    施索呼气,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

    结完账,她在超市外的甜品铺找了个位子坐,又等了大约五分钟,总算见到了宁茹久。

    铺子是敞开式的,施索一眼就看见宁茹久从远处商场电梯那儿风风火火冲过来,她坐下也不叫喝的,挥手赶走了服务员,直截了当地说“你现在调查曹荣什么”

    施索搅拌吸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果汁。

    “我问你话呢”

    “现在是我求你吗”施索抱臂,靠向椅背。

    宁茹久磨牙,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施索伸手,宁茹久又突然一缩。

    “我拿着,你看”

    施索翻了她一眼。

    宁茹久点开视频,举着手机,警惕施索抢夺,边说“我刚拍到的,在一家洗脚城外面,声音也录进去了,比较小。”

    施索看见曹荣、胖子和那对中年男女同时出现在画面中,她惊讶地朝宁茹久看了眼,正襟危坐,凝神盯着手机屏幕。

    显然是曹荣和中年男女把胖子从洗脚城生拉硬拽出,双方起了争执,视频中无法看清表情,但能听见曹荣狰狞的声音“你也有份,现在想什么都不管和老婆孩子去旅游你他妈想得美”

    胖子怒气冲冲“我做什么了我,你们不要太过分这么多钱还嫌少啊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

    中年男女道“还有人嫌钱少那你把你的钱给我们”

    胖子“疯了吧你们那是我应得的”又低声下气,“我求求你们了,都出那么大的事了,房子塌了,还死了人,你们怎么他妈还敢去闹”

    整段视频时长四分多钟,施索看完,血液上涌,她去拿手机,被宁茹久躲了去。

    宁茹久志得意满,胸有成竹“看来你很想要想要很简单,你先告诉我,曹荣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说来有气,她这些天跟踪曹荣,也查清了施索和曹荣之间的瓜葛,但施索如今调查曹荣的目的她实在琢磨不透,拍到曹荣几人的对话,她也听得一知半解,心惊胆战。

    可惜到了这个地步,她仍旧不能确定什么,她手中掌握的信息量实在太少。

    她刚才挣扎了很久,实在没辙,最后决定作出小小的牺牲,想出交换情报这个办法。

    施索冷静了一下,问她“你怎么拍到这个的”

    宁茹久说“就在洗脚城外面,我拿了根自拍杆,装模作样自拍。”

    施索狐疑“他们没发现你”

    “都说了我在自拍,他们能发现什么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别是心里不平衡了吧。”宁茹久晃着自己的手机,诱惑施索,“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

    施索不语,低头喝果汁。

    宁茹久瞪大眼“喂”

    施索脑中打转,喝完剩下一点果汁,她松开吸管说“王洲川现在在直播,我们去电视台,等他下播。”

    宁茹久的这段视频太重要了,必须先通知王洲川,也许今晚就可以提前联络警方。

    宁茹久的车停在停车场,施索买完单,和她坐电梯去取车。

    大雨敲打着玻璃窗,公寓里,舍严走向窗户,把窗关上。

    玻璃冰冰凉凉,舍严抬手,贴住窗户,雨水在他掌心外一帘一帘的滑落,他看向楼下篮球场。

    两只垃圾箱并排放着,今晚没有野猫。

    不知站了多久,舍严放下手,转身坐到床上。

    头枕着靠背,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直到眼中出现黑点,他才闭了下眼睛。

    收回视线,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进电影票的订单。

    明晚七点半的电影

    舍严手指慢慢擦着屏幕,半晌,他起身,打开房门,朝楼下走。

    超市停车场光线昏暗,路上没什么人,宁茹久边走边跟施索单方面谈判,要求她答应这条新闻必须让她先播,施索没应,催她“你车停哪了”

    “就那边那个角落,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宁茹久的车就停在靠墙的一角,她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车锁咔哒一声,施索刚要绕到副驾,突然发根一紧,喊声被捂住,额头重重砸向车前盖。

    宁茹久尖叫,那叫声刚出口就戛然而止,她被人捂住了嘴。

    “拖进车里,快”

    没人发现这个监控死角的瞬间惊变。

    公寓里,舍严站在施索房门口,站了片刻,他抬起手,轻轻叩了一下。

    叩的小声,他讲话也小声。

    “开开”

    没人应。

    可能只是

    睡了。

    他低下头,手指点着门把,又抹了两下,门把缝隙有灰尘。

    里头始终静悄悄。

    过了会儿,他张了张嘴“开开。”

    比刚才的声音还轻,不用什么回应,他就想叫她一声。

    就像这些年,隔着千万水,他叫她的每一声。

    超市停车场,面包车和宁茹久的车中间就相隔了两辆,面包车上的中年女人看见被拖上来的这两人,惊慌失措地压低声音“你们疯了”

    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控制着不停挣扎的宁茹久。

    把昏迷的施索往面包车后面一扔,曹荣抄起座椅底下的一根钢棍,朝宁茹久后背来了一记,宁茹久闷哼一声,眼一翻,不省人事。

    “啊”中年女人捂住嘴。

    曹荣鼻翼翕动,呼吸急促,扔了钢棍,双手不住颤抖。

    “现、现在怎么办”中年男人紧张地汗如雨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疯了,干嘛把她们弄上来”女人带着哭腔,捶打中年男人。

    “闭嘴”曹荣喘着气,立刻去翻宁茹久和施索的手机,“解锁,解锁”他冲着中年男人。

    “哦哦。”中年男人去拿宁茹久的手。

    “人脸识别”曹荣说。

    “哦哦。”中年男人脑中一片空白。

    曹荣使劲让自己冷静,去掰宁茹久的眼睛,解锁了,他点进手机,翻出视频,立刻删除。

    “她、她拍了什么”中年女人问,“她真的拍了我们”

    “这女的跟了我好几天,我认识她的车”曹荣双目赤红,“我就知道”

    刚才在洗脚城外,他已经注意到了一直举着自拍杆的宁茹久,眼见宁茹久后来进了一辆车,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几天他已经见到好几次这个车牌出现在他周围,那一刻他已经笃定有问题,一路跟了过来,刚才他们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甜品铺柜台那。

    柜台装饰成一辆复古车,他们站的位置恰好能避开外人视线,宁茹久一直举着手机,虽然他们没看得太清楚,但只是几眼,就能确定画面究竟是什么。

    曹荣又翻了翻宁茹久的各种聊天记录,一眼扫过,没看见她把视频发给别人。

    接着他从施索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拿的时候被他带出了一块木牌,他随手一撇,如法炮制,解锁手机后翻看。

    也没看见视频。

    “现在怎么办”中年男人握紧自己的手,六神无主。

    曹荣抓着车椅,粗喘着,头往椅子上一下一下轻撞。

    他只知道不能放她们走出这个停车场,离开了停车场,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现在人都晕了,东西也删了,怎么办

    “她们知道了,我们完了”女人说。

    “不。”曹荣喘着气,抬起头,“我们之前什么把柄都没留下,现在视频也删了,我们完不了,没任何证据能证明我们做了什么”他看了眼施索和宁茹久,“先把人带走。”

    “带、带去哪儿”女人问。

    “先去你们家。”

    “不行,不能去我们家”

    “那去我那里让梅秀菊报警”

    “把她们扔下去算了。”女人恐慌道。

    “那我们都得死”曹荣狰狞。

    停车场里随时会出现人,不能再呆下去,曹荣搓了搓脸,让女人去开宁茹久的车“ 车不能留这儿,一起开走。”

    又让男人坐后座盯着宁茹久和施索,他开着面包车,离开了超市停车场。

    雨势大,车内只有粗重紧张的呼吸声,曹荣和男人都不说话,半道上曹荣手机响了,男人吓得一哆嗦。

    曹荣也抖了一下,一看来电,是梅秀菊,他看了眼后视镜,接起电话。

    梅秀菊问他什么时候来医院接人,儿子快睡着了。

    曹荣冒着火说“催什么催,马上”

    男人家在郊区,房子是独栋的自建房,把两个女人弄下车,曹荣交代了几句,匆匆往医院赶,接上儿子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到了,浩浩。”曹荣说。

    浩浩把玩着座椅下捡到的木牌,下了车。

    雨一直下个没停,像那夜台风。

    关着灯,曹荣躺沙发上闭上眼,脑中不停闪现着风雨交加的画面。

    那晚他在那栋房子周围凿挖敲打,四十年最强的台风,把树都能吹倒,没人听得见其他的动静。

    今晚的暴雨,多像那时候。

    曹荣在客厅抽完一包烟,悔恨的咬牙切齿,抓着头发来回踱步,最后双眼猩红的等到凌晨四点半,他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施索睁眼的时候头疼欲裂,她什么都不看清,眼前漆黑一片。

    意识模糊而迟钝,她感觉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上,手脚没法动,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唔”

    声音在这空间显得空空荡荡,她没法张嘴,嘴巴被贴了胶带。

    恐惧侵占全身,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难以自抑的呜咽,颤抖到失控。

    好半天,颤抖逐渐平复,她把哽咽吞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确定自己手脚被捆,她眨掉眼泪,辨认着黑暗的环境,试探着挪动自己。

    跟着她听到了边上另一道惊恐的,从喉咙里闷出的叫声。

    宁茹久

    施索辨别她的方向,还没做出任何动作,突然听见一阵门响,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另一个人却闷叫的更加大声。

    “她醒了”女人紧张的声音。

    一阵翻动,接着“啪”一声巨响。

    “啊你干嘛打她”女人叫。

    “弄、弄晕”男人说。

    “这这两个怎么办。”女人哭,“总不能就一直把她们关在这儿啊。”

    “等曹荣,等他来解决,这都是他惹的事”

    两个人又出去了,施索一动不动地躺了会儿,没再听到动静,她朝宁茹久的方向挪动。没力气,不一会儿她头晕目眩。

    就这么断断续续,浑浑噩噩,又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了人声,可这时她眼皮子已经千斤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把人抬上车。”

    “你要干什么”

    “去找条河,

    不是老有新闻,有人开车掉进水里么。”顿了顿,“雨这么大,她们不小心把车开进了河里。”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夜,早晨六点多,天色昏昏暗暗,大华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和街道大妈一起去梅秀菊家中。

    街道大妈说“她啊,白天都碰不上,基本就在医院守着孩子,晚上呢,她又在医院守夜,她老公在家有什么用我就不想见到她老公。所以我就跟她约了早上,她也就早上肯定在家,待会儿她送了儿子上学还要去医院,咱们走快点。”

    “诶。”大华紧紧跟上。

    梅秀菊果然等在家里,早上其实是她最忙的时候,今天国庆结束,孩子要上学,曹荣一大早就不见了,待会儿没人送,坐公交得更早出门。

    梅秀菊开了门,局促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我给你们倒茶。”

    “不忙不忙,你老公在睡觉”

    “他他出去了。”

    “这么早出去了别又是赌去了吧。”街道大妈拉着她,热心地跟她一道进厨房,打算一边帮她准备吃的,一边问她近况,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大华本来还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拿录音笔,见状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厨房里的人不会突然出来,他走到舍严说的靠近卧室的沙发这边,蹲下一看,没见到录音笔。

    他伸手又往缝隙里面摸了摸,摸到了,他迅速拿了出来,塞进口袋。

    舒口气。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心跳还在加速,次卧里走出个小孩,是梅秀菊的儿子,他笑着跟小朋友打招呼“早上好。”

    小孩腼腆,四处看了看,往厨房走去。有什么从大华眼前掠过,大华多看了小孩一眼,诧异地盯着对方脖子上的挂件。

    从梅秀菊家出来,大华没等回办公室,半道上先给舍严打电话,告知他录音笔拿到了。

    舍严晚上睡得少,天不亮就起了,他起床的时候还在下雨,这会儿雨已经停了。

    厨房开着灯,他把做好的早饭保温,接到大华电话的时候,他正上楼。

    走在二楼楼道,他看了眼施索的房门。

    依旧紧闭,她没这么早起,忙了一周,今天休息,她可以多睡会儿。

    他在施索房门口停了停,手轻轻抚过木门,他继续往前走,对电话那头道“我叫康友宝过去拿。”

    他不想离开这。

    “对了,说起这个,还有件事,”大华问,“康友宝去过曹荣他们家么有没有坐过曹荣的车”

    “没,怎么了”舍严敲了敲康友宝的房门。

    “那真奇怪,你看看他护身符在不在身上,我在曹荣儿子的脖子上看见了他的护身符。”

    舍严皱眉“同款”

    “同款。”

    舍严说“不可能有同款。”

    “我知道,这是咱们在玻利维亚的时候那个村民送给康友宝的,他们家孩子自己设计制作的,独一无二,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刚我问了那孩子,那孩子说是昨晚在他爸的车上捡的。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同款。”大华确定,“我一定不会认错”

    房门开了,康友宝睡眼惺忪地贴着门框站“这么早,大华拿到了”

    舍严看了眼他脖子。康友宝睡觉穿背心,脖子上空空荡荡。

    舍严问“你的护身符呢”

    康友宝没睡醒,摸了下脖子才反应过来,他打着哈欠回“啊,借给你姐戴了。”

    “什么”

    “借给施索了,她不是背运么,我借她转转运。”康友宝道,“话说她是不是该还我了”

    舍严朝施索房间的方向望了眼。想了想,他走回施索房门口。

    “你让施索过去拿录音笔那我再睡会儿。”康友宝半阖着眼睛说。

    舍严没理,他敲了敲房门。

    “开开”

    没人应答。

    他用力了点力,加大声“开开”

    依旧没人。

    “开开你在不在”舍严拍门。

    康友宝走了过去“一大早出去了”

    舍严拨打施索手机,关机,他盯着紧闭的房间门。

    放下手机,“开开开开”舍严手肘撞门。

    “诶诶,你干什么”康友宝拦他,“你砸什么门啊”

    “有钥匙么”

    “什么”

    舍严说“房间备用钥匙。”

    “李管家那边应该有。”

    李管家不在公寓。舍严喊“开开”

    依旧毫无动静,他后退,前冲,使劲撞门,连续七八次,门锁开裂,他一把推开,房间里空无一人。

    舍严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大雨倾盆而下,狠狠砸在玻璃窗上,他望着雨帘,忽然转身,一边冲下楼,一边拨打报警电话,康友宝追上去。

    舍严冲到一半,又调头上楼,康友宝差点被他撞倒。

    回房拿上车钥匙,舍严说“打给你爸妈”再次下楼,他冲进雨里坐上车,康友宝屁股刚坐上副驾,车就发动了,他边打电话边骂了一声,赶紧关上车门。

    舍严给王洲川打了一通电话,一接通,他马上说“施索不见了。”声音带着颤。

    一个多小时后,警车来到郊区,中年男女打开大门,面如土色。

    另一头。

    车子不知道开在什么路上,摇摇晃晃,一路颠簸,施索半昏半醒。

    施索感觉天已经亮了,她眼皮颤了颤,胸口闷得难受,想吐,又晕的没力气。

    车厢里一股浓重的烟味,她没忍住,咳了两声,前面一阵窸窸窣窣。

    索性车子已经停下,不再颠簸了。

    车里没动静,烟味却越来越大,过了很久很久,施索隐约感知到时间的变化,雨越来越大,天色灰蒙一片,施索看见前面的人把扔了一车的烟蒂又一根根捡起,接着对方打开了车门。

    淅淅沥沥的雨声豁然闯进耳中,转眼又被掐灭了。

    施索咽了咽喉咙,嘴唇动了下。胶带纸有些松了,她含含糊糊叫出一声“宁茹久”,边上的人没反应。

    施索逼退眼泪,她用力扯着背后的绳索,扯到手指发麻,连刺痛都感觉不到了,驾驶座的门突然打开,人又回来了。

    带进一股湿起,座椅上全是雨水,车子又一次往前开,施索听见对方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紧张。

    车子停下,

    紧跟着后座门被打开,昏迷的宁茹久被扯了出去,放到了驾驶座上。

    施索睁开眼,对上曹荣的视线。

    曹荣面色发白,浑身打颤,半晌,他开口“你们自找的”

    他解开绳子,撕去胶带。施索本能地挣扎,可是她动作一大就头晕目眩,车门随即关上,一个颠簸,她额头撞上扶手箱,疼得像针扎榔捶,但她的手同一时间抓住了门把,拉不开,被反锁了。

    等再能视物的时候,她才发现四周全是水。

    大雨如注,荒无人烟,曹荣站在堤边,吞咽着口水,看着车子一点点消失在河水中。

    这是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只要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甚至可能只要几分钟,这一切就会过去了。

    引擎声突然冲破雨幕,像一个个闷雷般直冲这边来,曹荣回头,双目圆睁,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往一边林子里跑。

    “站住”警察一拥而上。

    王洲川也跟下车,朝着前面厉声喊“舍严,站住”

    话落,水花溅起,和雨混为一体,舍严消失在河面。

    “快救人先救人”王洲川声嘶力竭。

    车子车头先沉,车身几乎已经全沉进水中,只剩车顶一点还露出水面。

    舍严游近车子,看见后车厢里的人,他拍着车窗,一边去拉门。

    里面的人也在挣扎,望着他,似乎在叫他的名字。舍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折返游出水面。

    他踉跄着爬回去,冲向自己的车。

    “你别下去,我们会救人”警方见他上来了,立刻劝阻。

    舍严翻出羊角锤,把人甩开,箭步冲进河里,朝着后挡风玻璃四个角敲。

    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动静,舍严双目赤红,终于把窗户敲裂,下水的警察一同把破窗撕开,舍严手臂上的旧疤痕再次被划开,血水擦过施索的长发,舍严将人抱出。

    舍严把人放上岸,立刻给她做心肺复苏,周围乱成一片,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利刃般砸满身,耳朵嗡嗡响,他胳膊上的血染红了腿边的泥地。

    直到手底下的胸口有了剧烈起伏,他动作一顿。

    他双腿跪地,把人抱进怀里,近乎无声地、压抑地、碎裂地嘶喊

    “啊”

    施索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臂,眼中的颜色,是他的血。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