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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吻十分煽情。
夏瑜阖着眼, 黑长的睫毛安静垂落, 白皙精致的小脸看上去乖顺而纯情。
夏修音尝到了一些草莓的甜。
夏瑜吃过糖。
感官被放大到极致,车厢内的空气烘得很暖,很轻,夏修音却察觉到一丝难以忍受的紧绷。
因而, 她不得不辅以口腔进行呼吸
于是, 加深了这个吻。
女孩为她的迎合感到欣喜,唇舌越发不规矩起来。
“阿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修音的指尖搭在女孩的背脊,隔着厚厚的棉服,像是要触到她的心脏。
夏瑜的发从颊侧滑落,她神情柔软,让人联想起蓬松香软的三奶排包, 甜得要拉出丝。
女孩低头又亲了亲夏修音。
“姐姐, 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姐姐”她吻着夏修音的耳尖,瞧见姐姐耳后细腻的肌肤染了点绯色,她弯着眼睛,极轻极低地说了两个字。
“”
夏修音的瞳孔缩了又放。
她难得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阿瑜, 你知不知羞”
夏瑜如同初得了糖果的孩子,怎么舔怎么亲都不够。
“我羞”
“很害羞。”
她伸手去摸夏修音放在她脊背扶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嵌进姐姐的指缝。
她满意地看着她们十指相扣。
夏瑜将相扣的手递在自己唇边, 她亲一亲姐姐的手背, 又亲了亲。
唇瓣抿着紧致的纤薄肌肤。
“可是, 我想说给姐姐听。”
她握着夏修音的手贴在自己颊边,眷恋地蹭了蹭,口中小小地喟叹。
“告诉姐姐,我是姐姐的。”
“所以再害羞也要忍耐一点。”
光滑细致的脸蛋,这样依恋地与她的手背相触。
望向她的目光除了长久不变的渴盼和孺慕,更添了某种变了调的、只属于青春期的意味。
细细地勾着人,不疾不徐地撩着,轻挠。
“这些是谁教你的”夏修音的血液发烫,心脏鼓动地要跳出喉管,脑子依旧是冷静的。
甚至由于加快的血液,大脑的充足供血让她疯狂地做出一个个设想,又一个个否决。
她调动记忆,从家中常置的书籍影片,到夏瑜寡薄的人际。
“姐姐相不相信这是天赋”夏瑜盈盈地瞧着她,又忍不住吻她的眼。
她想亲遍姐姐。
“姐姐总是夸我聪明”
“所以,我自己就明白了。”
夏修音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女孩毫不介意,指腹从姐姐的眉眼游移至鼻尖,在唇角轻轻摩‖挲。
“姐姐理理我”
夏修音任她猫儿似的撒娇。
“阿瑜知道姐姐想听什么。”
夏瑜做出皱着小脸的样子。
她把自己蜷进夏修音的怀里,耳侧贴在夏修音的胸腔,听里面钝钝的跳动。
触及柔软,她的脸红了红,依然故作镇定。
“姐姐还记得班杰明先生吗”
夏修音蹙了蹙眉,班杰明的鲁莽和过于率真亲热的自以为是,让她曾经在凌晨两点把他从别墅揪出来站在寒风中对峙。
“那束玫瑰是姐姐让他送的吧。”
夏瑜闭上眼,在脑海里描绘娇艳欲滴的花瓣,透澈晶莹的细小露珠在瓣尖摇摇欲坠,颤巍巍着,美得惊心。
她下了大功夫将它做成了标本,放进了木箱,收纳进属于姐姐的回忆。
“班杰明先生神经大条,他怎么可能想得到为那种事情向我道歉,是姐姐被我吓坏了”
“所以,对他生气。”
“让他想办法”
夏瑜说着说着,忍不住捏着姐姐的衣领在上面轻吻。
“我很喜欢,那束花。”
夏修音静默。
她本便没有打算瞒着女孩,再加上夏瑜敏感聪慧,能猜得到并不让她意外。
只是,女孩在这个时候提及,又是为什么。
“姐姐怎么不问问我呢”
“问我看到的是什么”
夏瑜巴巴地瞧着她。
“是什么”夏修音意识到,或许当年,不止是她想的那样。
“其实是两对情侣。”
夏瑜小声,“最初的那一对,很般配就像班杰明先生保证的细腻温柔”
“她们很美好。”
细腻、温柔、美好。
这样的词汇用来形容的夏修音很难将它们和班杰明的品味联系到一起。
班杰明热衷于炙热的体温和隆起的肌肉虽然,秦正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一点稍稍出了偏差。
“只是班杰明先生没有剪辑好,忘了告诉我,后面是另一对,他最喜欢的那对。”
见姐姐还有些疑惑,夏瑜低着嗓子将一切仔细地说给夏修音。
班杰明或许不够细心,但也没有夏修音盛怒下认为的那般无厘头、自以为是,丝毫不在意彼时的夏瑜还只是连亲吻都不曾的女孩。
夏修音从未想过,在人生的某一刻,她会和她的女孩就这种东西展开相关话题。
“我查阅过很多资料。”
“我知道爱是什么。”
“也知道,同性的爱。”
“自然的、再寻常不过的爱”
夏瑜神情认真。
“所以,姐姐”
“我会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她搂着夏修音的后颈,将那句话又慢慢地问了一遍,咬字清晰,吐息温热,烧着夏修音的神经末梢。
“姐姐”
夏修音被这样磨着、求着,她难免回忆起十九岁的自己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夏瑜、学业、公司她初初迈入成人的世界,疯狂地汲取她所能得到的一切经验,去运作分公司,去开拓新版块。
她给自己划了无数deade,她要尽快成长到足够遮挡风雨的地步,她要把夏瑜安排在她的余生。
她会让夏瑜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平安、快乐地长大,拥有别人艳羡的爱,填补她曾经得不到的东西。
那么她做得好吗
现在的夏瑜,是一个幸福的十九岁孩子应有的状态吗
除了精神上的安慰和呵护,夏瑜对于生理方面的进一步亲近也开始跃跃欲试。
夏修音是女孩唯一的探索对象,也只能是。
所以她将一切的好奇都放在了姐姐身上。
从亲吻开始,夏修音便节节溃败。
潘多拉的宝盒,引诱着人沉沦堕落。
“阿瑜,姐姐只问你一次”夏修音近似温柔地抚摸夏瑜的发,“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嗯。”夏瑜乖巧应。
夏修音在女孩困惑的目光中拆了湿巾。
夏瑜不设防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干净,她纤细的双臂揽在夏修音的脖颈。
而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瞳孔猛然紧缩,女孩的身子也僵硬起来,不多时又轻轻打了颤。
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副惊吓到的样子。
夏修音安抚地亲吻她的眉心,另一只手在夏瑜背部轻拍。
她把女孩的衣衫重新整理好,将夏瑜半抱回副驾,俯身帮女孩把安全带扣好。
“害怕了”夏修音轻笑,见女孩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也不急着坐回座位。
她亲亲夏瑜的眼睛,鼻尖,脸颊像对小孩的细致的吻,熟悉的安慰让女孩逐渐平静。
夏修音将纸巾揉了揉,扔进垃圾桶。
她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又侧身去抚女孩额前的碎发。
“阿瑜别着急。”
“我会等你。”
车子驶离晦暗的小巷,将一触即分的欲‖求甩在身后。
夏瑜慢慢将手捂在脸部,露着通红的耳尖。
是害羞,是懊恼。
来自姐姐的碰触,很温柔,她只是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惊奇。
她怎么会怕。
五月。
石榴捧出橙红的重瓣花朵,钟型的肉质萼筒,像攒着一春的热烈,宣告明亮透明的盛夏。
岑澳逃荒似的背着书包敲开了夏瑜家的门。
“小姨姨,快快快让我进去”
两只脚蹭了蹭鞋帮甩到一旁,岑澳连拖鞋都不换,赤着脚冲进了客厅,把自己扔在沙发,趴着没了声音。
“妙妙,怎么啦”夏瑜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岑澳冷不丁抬头,露出两只黑眼圈。
“小姨姨,我要被烦死了。”
恰巧陈婶递了果汁,岑澳粗声和陈婶道了谢,就这样趴在沙发,也不用吸管,咕嘟咕嘟喝了底朝天。
“我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她扒拉自己的眼皮,“小姨姨你看,是不是都是血丝”
“妙妙发生什么事了吗”夏瑜也有些着急。
“我给你看”岑澳把自己的包从地上拎过来,拽着书包底往下倒,“哗哗”掉了十数本习题册与教科书,最后是一只手机。
她风风火火地解锁,找到社交软件,戳开,调出聊天记录。
“你看就是这个死变态”
妙妙,你的小名是这个吗真好听。
妙妙,妙妙。
你知道吗我现在正念着呢,如果有机会,我在你面前这样叫你,你会回应我吗
这个字就是为了你造的吧,这样念几遍,我心都酥了。
妙妙,别想着拉黑我,我用了好多号加你,就是为追求你做好准备。
你猜猜,我是谁
头像是原始头像,性别女。
起初,岑澳是会骂对方的,可岑澳的回应并没有激怒对方。
妙妙,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你再多说两句。
你愿意语音吗
转账
一秒一百块好吗
你同我说十秒钟。
岑澳显然是被她气疯了,当即转了两千回去。
语音你妈呢谁稀罕你的钱恶作剧到此为止,你的明白
妙妙,我妈妈就在旁边,你想听她说话吗她会很喜欢你的。
不想
对方转账
是三千。
岑澳不甘示弱,又加了一千。
最后,累计到小十万,岑澳绑定的卡都没钱了。
她看着新的转账通知,抖着手也没敢去接收看看有多少。
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岑澳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她继续,那个人可以乐此不疲地玩下去,把这当做一个小游戏。
“可是不收的话,你自己的钱不是就没有了”夏瑜对于岑澳的境遇也很为难。
“对啊”岑澳抱着胸坐在沙发,“可我收了,万一我还不回更大的金额不是很丢人”
她嚷嚷着。
显然,含着金汤匙长大,岑澳的眼里,这点钱远不及她的面子重要,即便在一个她厌恶的陌生人面前也是。
与岑澳攀谈的女性很奇怪,无论岑澳怎么羞辱她,她都不介意的样子,甚至还会感激地发一些表白。
从一来一往的转账记录看,对方的经济条件并不差,称得上非常宽裕。
“妙妙,她在追求你吗”
夏瑜做出猜想,这句话从口中蹦出来,她一阵心惊,因为她也正做着这样的事。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否定,“妙妙,她不是在追求你。”
这是骚扰。
真正的追求不该是这样偏激的、令人不适的。
“我知道,哪有女生追女生的。”岑澳撅着嘴,“可我实在拿她没办法,卡里突然少了那么多钱,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罚我跪搓板”
岑澳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膝盖。
“妙妙,你住在这里,我和姐姐都很欢迎。但是,对于这个人,你想怎么办呢”
岑澳烦恼地挠着头发。
“她一口一个妙妙,还给我打钱,别人哪相信她是在骚扰我啊。找我聊天又不犯法,我也没法报警,她这么有钱,报警估计没用。”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能把她揪出来打一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人”
岑澳还有一个月高考,这个节骨眼上要好好处理这种事情。
夏瑜想了想,“妙妙,等姐姐回来,我们要不要请姐姐帮忙”
岑澳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马上笑嘻嘻地,“要要要谢谢小姨姨”
她摸摸肚子,把纠结的一切都丢到一旁,“小姨姨,你做点心了吗”
夏瑜每隔两到三天会做一次,小小的一盘,克制、精致。
运气好的话,就能大饱口福。
“有的,但是”夏瑜迟疑道,“是给姐姐做的,份量不多。”
岑澳已经冲向冰箱,“我就一口一小口”
可等她捧了装饰漂亮的甜点,夏瑜安静地望着她,她手里的叉子到底没敢往下插。
“小姨姨,你就知道偏心姨姨。”岑澳嘟嘟囔囔地把甜点放回去,“哼,我让着她”
“每次都是这样。”
“过年打牌,你都没让姨姨输过,我脸上贴的都是纸条,你也不救我。”
夏瑜张了张口,似乎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够辩解的,便低着头绽开笑。
“妙妙,你想吃什么,明天我下课,就做给你。”她略带歉意。
“好勒”岑澳忙不迭点头,“我什么都要”
当然,为做补偿,夏瑜还陪岑澳玩了两盘游戏。
夏瑜上手很快,岑澳止不住夸,只是门铃响了没几秒,夏瑜的操作水平直线坠机。
“啊啊啊小姨姨你傻啦怎么躲都不躲”岑澳异常气愤。
她要好好教训小姨姨。
她一扭头。
“小姨姨”
她身旁的软垫空无一人。
岑澳爬起来没站稳,身子晃了晃。
视线动荡时,她无意瞥见玄关处,夏瑜和夏修音在拥吻。
修身西装的女人身上还带着商场的凌厉和日暮的凉意,但很快收敛软化,眉目温柔起来。
两人吻得很自然,不激烈,没有夸张的神态和肢体,只是安静地贴着唇,像两只靠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她们亲一亲,就会说说悄悄话,彼此看一眼,笑一笑,再是细碎的啄吻。
温馨、美好。
岑澳迟钝地咽了口水,她使劲揉了揉眼睛。
她喃喃道,“我一定是眼睛坏了。”
世界上谁都可能会谈恋爱,姨姨怎么可能。
岑澳一度以为,夏修音会等着她和小姨姨为她养老送终。
不过,现在看来,倘若对象是夏瑜,倒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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