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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华容表态,丑奴已经起身走了。
他的伤还没有好,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华容本打算叫住他,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明晚这个时候,华容揣摩着丑奴的用意,丑奴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华容苦笑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去呢
次日清晨,华容没有去前面诵经,他让人把经书搬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了纸笔抄写。
守在外面的侍卫自然快速地把东西准备好,华容道“你们退到外面去吧,今日从回宫为止,我不会再出去了。”
没人敢说不好,侍卫们退到外面,华容叹口气,坐下抄写经书。
但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手中的笔也不听使唤似的,动不动便写错写偏几个字,华容便撕掉了重新写。到后来越写越快,字迹也越发潦草,终于最后写不下去了。
华容便搁了笔坐在窗下念经,念了一会儿又觉得阳光刺眼,念不下去。
他少有这般焦躁的时候,最后他喝了一大口茶,转身扑到床榻睡觉去了。辗转反复之间,他脑海里又出现丑奴的模样,他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这般是为了一个除裴衡之外的人。
到了夜里,华容装作不经意去听外面打更的报时,时间已经过了丑奴和他约定的时间,但华容还是躲在被窝不肯出去。
突然他听到一阵琴声,调子婉转哀伤,华容觉着熟悉,忍不住悄悄挪到窗边,听了一会儿琴声便停止了。华容悄悄看过去,冷不防却看见丑奴抱着琴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透着缠绵,却又像是在问“你为何不来”
华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终于从窗户跳出去,再看时,丑奴已经放下琴走到了自己对面。
丑奴向着华容伸出手来,华容想了想,把自己的手交过去。
丑奴眼底瞬间多了惊喜,他拉着华容往后院去。华容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漆黑安静得很,他能握住的只有丑奴的手,耳边能清晰听见丑奴的呼吸声。
“你到底带我去做什么”华容问他,但脚步没有停下,突然丑奴站住,华容一下子撞到他的背上。
他略微有些生气地推了推丑奴,却听见一个声音“我亲手做了一些东西。”
“东西诶你还会说话”华容诧异,虽然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模糊,像是一面多了窟窿的鼓,“呼呼”地漏着风。
丑奴点点头,华容便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有时候不会说话比较安全。”丑奴说,又拉着华容往前去。
他虽然会说话,但之后他又开始沉默,不肯再多说一句。华容没心思顾及其他,他一直看着丑奴,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熟悉。
“到了。”丑奴松开华容的手,自己自顾自走到一处假山背后,华容眼前又只剩下黑暗,他往前抓了抓“你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突然两声巨响,两朵烟花在天际炸开,华容抬头去看,绚烂的火花转瞬即逝,下一朵立刻追接上来。
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但因为华容白天的吩咐,没人敢进来叨扰。
最后一朵烟火在天际消失,华容眼前却没有黑下来,丑奴在烟火的空隙时点燃了一旁的灯笼,灯罩被换成了蓝色的丝绸,发出蓝幽幽的光亮。
华容走到丑奴身边,他顿了顿,笑“你不会是想说,烟火和灯笼是你做的吧”
“不是。”他难得又说了话,他指了指华容背后,华容便转过身去看,蓝色的光被投映在石壁上,有一些亮晶晶的石头也微微闪着光。
光摇晃在石头上,石头的光渐渐多了其他颜色,等华容仔细看了,才惊觉那些石头被有心摆成了一朵朵花朵的形状。
“浮珑”华容说,却又听到身旁的丑奴轻轻说了一个“嗯”。
而方才的琴声也被华容想来,难怪他觉得熟悉,那首曲子不就是他和谢南弦去大泽时听见的那首将离未离
“你到底是谁”华容探手去抓丑奴的面具,丑奴却不躲,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带笑地看着华容。
华容的手停在面具之上,他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面具之下那张脸是某个人。
“你来找我”华容收回手。
丑奴点头,自己抬起手将面具摘下来,被贴在脸上的假伤疤已经撕掉了,那张脸华容再熟悉不过谢南弦。
华容差点就要哭起来,他张着嘴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好默默地看着谢南弦。
“华容,我很想你。”谢南弦将呆愣的华容抱进怀里。
华容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他哑着嗓子一遍遍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的信任,对不起你的付出,对不起你的爱
可谢南弦却是凑近华容的脸,他轻轻吻去华容脸上的泪,他说“我从未怪你,反而去漪州,远离这些纷争,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唯一不好的,是我想着你的时候却看不到你”
“你不该回来的。”华容闭上眼睛,靠在谢南弦怀里的感觉很安心,仿佛之前的那些恐慌和不安都找到了依靠。
谢南弦摸摸华容的头发,他说“我很想你,去往漪州的路上不想,可刚走到漪州的时候我便开始想你了。午夜梦回,我每次以为你就会在我身边,但醒来之后,身边只有空荡荡的位置,华容,我只是太想你。”
“邈染公主知道你的身份吗”华容问。
谢南弦摇头,他把下巴放在华容头上,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她。”
“你应该要回去,陛下,”华容忍不住告诉谢南弦“陛下已经派向北寒去漪州一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事,但也许只是陛下将此事压下,你留在大沄皇宫会很危险。”
“我会回去。”谢南弦说“我知道裴衡要给你一场大婚,我以前也想给你的,但我没有裴衡那样的魄力,我说不过那些大臣,我手上没有实权,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真的羡慕裴衡,他能给你一切我想给你的,华容,说起来也是我太没用。”
“”华容说不上话,他欠了谢南弦太多,绝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所以他只好退到石壁边,轻轻抚摸了那些石头,问“这些石头也是你自己磨的吗”
谢南弦点头,他笑笑“当初去大泽光顾着看你了,没有留心浮珑花,也不知道这个像不像。”
华容回头笑“一点儿不像。”谢南弦露出无奈地笑容,华容却又冲他道“但是我很喜欢。”
“我一直在机会把这个送给你,”谢南弦道,声音里带着遗憾和不甘“我想看着你身穿大红色的嫁衣,当你走到裴衡面前时,我想,我就可以离开皇宫,永远回到漪州了吧我会想你,但是我不会再来看你,我会如裴衡的期望一样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我会好好活着,不会让你担心。”
华容笑着点头“这或许对大家都好,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喝一些酒”
谢南弦诧异,随后他走到假山背后,一会儿他小声冲华容喊,让他过来帮忙。
华容过去,看见谢南弦正在用树枝刨坑,他疑惑“你在干什么”
谢南弦抬起头来一笑“以前我也来过多次皇陵,这儿实在无聊,后来我便悄悄在这里埋了几坛子酒,方才你说要喝酒,倒是提醒了我。”
华容一愣,随后便蹲下来陪谢南弦刨坑,一会儿树枝戳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谢南弦笑道“挖到了。”
一坛上好的酒,华容不知道是哪个酒庄酿的,但从谢南弦揭开红封后便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他笑“果然这酒是越放越香。”
现在身边没有酒杯,谢南弦拧起坛子喝了一口,也笑“味道很好。”华容便伸手抱过坛子,小心喝了一口,他不太懂得酒的好不好,但既然谢南弦说是好,他便也点头说好。
喝了一会儿谢南弦从他手里拿过坛子“再喝下去你该醉了。”
华容摇摇头“喝醉了反而容易睡觉。”
谢南弦便不劝他,但自己就不喝了,总要一个人清醒着把另一个送回屋子里去。
华容又灌了两口,脸上渐渐起了红晕,他捧着坛子冲谢南弦抱怨“我说啊,你们喝什么酒辣椒水一个味道似的,有什么好喝的”
这么说着,他还是继续灌酒,华容倒得急,有酒水冲出来灌了鼻子,一个不慎就呛着了。
谢南弦忙给他拍背顺气,华容把坛子一扔就靠在谢南弦身上不起来了。
“华容,我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谢南弦轻轻抚着华容的背,他来不及心疼被华容浪费的酒,又想着待会儿若是有人来看见会出事,便打算将华容扶起来,带回去。
华容将手搭在谢南弦的肩膀上,他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谢南弦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他扶着华容的动作不由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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