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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施鸽去医院的路上,见她哼也不哼一声,我真挺怕她死在我车上的。
实在忍不住,我瞄着后视镜喊她“嘿,要是活着就别装死,给哥弄出点动静。什么大不了的事,之前在江边也没见你这样。”
施鸽真的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有点慌地唬她“你再不吭声,哥把你送夜场去了。你经验多,都不用培训。”
“你送吧。反正我活着和死了没两样。”施鸽终于说话了。
嘶哑微弱的嗓音,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带着股血腥味。
我总算松了口气,刚摸出一支烟点上压惊。
施鸽居然说起来没完了“你不是怪我给白鹭下药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
亏我早先还怀疑过江玥,如今施鸽倒主动承认了。
我叼着烟,含糊嗤笑“你说为啥为白鹭呗。要不是她可怜你,你当我乐意蹚这趟浑水吗”
施鸽难以理解地微微皱眉“她不怪我”
我摇头“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被下过堕胎药,还傻乎乎地以为你真改好了,动不动就跟我讲你在学校挨欺负,劝我帮帮你,只差说要把我送给你了。”
施鸽沉默几秒,又问“她说送,你也会给,是不是”
从她的话里隐约听出了几分暧昧的苗头,我急忙板着脸撇清“不会,永远不会。千万别对我动不该动的念想。我心眼小,只能容下一个白鹭。以前我忍你,是看你姐的面子,现在我帮你,是看白鹭的面子。”
听我提及施晴,施鸽极力平稳的虚弱声线,再次浮起了哭腔“那我姐算什么你根本没爱过我姐,白鹭在骗我,对吗”
“白鹭没骗你。她那时候误会了,以为我喜欢你姐。”我摇下车窗弹了弹烟灰,把烟叼回嘴里,接着说“至于你姐,我承认,我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不该在不懂情为何物的时候,年少轻狂撩拨她,但也怪她嫌贫爱富。”
施鸽又不说话了,整个人埋头缩在桌布里,连表情都看不清。
我单手扶着方向盘,夹着烟喷了个烟圈,说“总之我为你们姐妹做得够多了。我说过,白鹭是我的底线,你动了她几次,自己数数。换成你是我,你能忍吗”
施鸽继续不吭声装死。
我也懒得搭理施鸽。既然确定她没死,如她所愿地终止交谈,最好不过。
而我的白鹭,昨晚一定睡得很香。
中午施鸽做完检查、办完住院手续,我找来护工,刷手机看“奶粉大亨及其友人聚众吸毒接受调查”的国庆重磅新闻时,白鹭才给我打电话。
“小懒猫,是不是睡了一上午”我存心没躲着施鸽,而且开了免提。
讲话的口吻比平时更暧昧宠溺,声音我自个听着都有点风骚酥麻。
电话那头的白鹭却不为所动,直奔主题地问我“你怎么还没回来施鸽呢我刚联系了学校寝室,说她没回去,四哥那边也没消息。”
我故作吃醋,转移话题“老宝贝,我才想起来,你昨晚又联系荆四了是吧”
白鹭无奈地解释“是他打电话告诉我施鸽失踪的,他以为施鸽又回咱们家了。”
那句“咱们家”,本能地让我心头一暖。
我笑笑“行吧,哥忙着呢,不跟你计较。”
见我要挂电话,白鹭语气急急地追问“等一下,你究竟找到施鸽没有”
我不咸不淡地瞥了眼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施鸽“放心吧,她活得好好的,我现在正安顿她呢,要不你跟她说几句”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白鹭在摇头“不了。其实我主要是怕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后悔为了我没管她。”
我不再看施鸽,款步走到窗前,耐心安抚白鹭“别瞎想。我不是保证过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你一个。哦对,冰箱里有馄饨,饿了煮着跟思思一起吃。”
“知道了,你忙吧。”白鹭乖巧地结束通话,毫不知情地陪我完成了这场恩爱大秀。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这么做,纯粹是怕施鸽像施晴那样,对我偶然的慈悲和心软自作多情。
我从没想过,我在车里说的话,在病房里打的电话,会成为压倒施鸽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就这么未留只字片语地上楼去看我大爷了。
跟商天麒、商天赐寒暄过后,答应了明天将思思送还商天娇,我也未曾再施舍给施鸽半分怜悯,直接回家陪白鹭了。
虽说明白纸包不住火。
可我没料到,我对白鹭善意的欺瞒,会这么快就被戳穿。
当时我正左拥右抱,捧着叶君健版的安徒生童话,哄白鹭和思思睡觉。思思听不懂,早睡着了,白鹭还在缠我讲完海的女儿。
我只好昏昏欲睡地往下读“她对王子微笑,跟其他空气中的孩子们一道,骑上玫瑰色的云块,升入天空”
念到这的时候,我手机忽然响了。
看见护工的号码,我想躲出去接,又怕白鹭多心。
思忖几秒,我放下书,微微欠身离白鹭远了些,做出一副怕吵醒思思的样子,捂着听筒很轻很轻地“喂”了一声。
哪承想这护工不要命地喊,我根本捂不住“你这生意我不做了给多少钱都不做你快来医院吧她正闹自杀要跳楼呢,还鬼哭狼嚎嚷着什么要去找她姐”
我耳朵都快震聋了,白鹭岂会听不见。
挂了护工的电话,白鹭立刻狐疑地冷凝着我,问“施鸽为什么在医院”
不是谁在医院,谁闹自杀,谁要跳楼,谁找谁姐。
我真后悔不该总说白鹭傻,她简直已经修炼成了人精中的战斗精。
深知再瞒下去搞不好会激化矛盾,我一秒认怂“你换衣服跟我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大概我认怂的态度相当端正良好,白鹭没闹别扭,麻溜安置好思思随我出了门。
路上我把先前的噩梦勾引事件、下药驱逐事件、江边救人事件,和今天救施鸽前后发生的一切,说过的没说过的,原原本本,事无巨细,一股脑统统倒豆子般招了。
讲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面,握方向盘的手都有点僵了。
我怕白鹭数落我瞒着她被下药的事。
我怕自己猜错了白鹭的心思,白鹭会责备我没告发秦守的兽行。
最怕白鹭若无其事地来一句既然施鸽对你动了心,你不如从了她。
车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俨如等候发落的死囚,甚至不敢跟白鹭对视。
好像沉默了几个世纪,我才听见白鹭笑了“念在你这么专一痴情、这么爱本仙女的份上,本仙女就再原谅你一次。”
我终于长舒了一大口气,跟人生中第一次呼吸基本没区别。
抵达医院时,楼下已经铺开了巨大厚重的气垫,走廊堆满了看热闹的患者和家属,施鸽依然在病房窗前跟医护人员、救援人员周旋僵持。
我怕人多伤到白鹭,全程护着白鹭的肚子。
白鹭却趁我不备,挣开我挤进了病房,张口就说“你们别管,让她跳。抢个男人抢不过就寻死,活着也浪费社会资源。”
这十足的正宫娘娘范儿,震住了包括我在内的满屋子人。
外面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施鸽可能是我的小三。
施鸽颤巍巍地蹲坐在窗台边缘,尴尬地烧红了脸,不可自制地朝白鹭怒吼“谁说我是为了商天航”
“不是吗难道不是,你姐抢不过我死了,你想替你姐抢吗”白鹭冷笑,每说一句,便向危险的窗口逼近一步。
我不敢使全力拽白鹭,完全拦不住她,只能扯着她的胳膊跟在她身后。
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实在太他妈不负责任了,白鹭都这样了,还不赶白鹭走,只知道看戏,我回头一准投诉。
这边厢,我暗骂着工作人员。
那边厢,施鸽紧抓着窗框,朝楼下望了一眼,转头威胁白鹭“别逼我,激将法没用,我真敢跳。”
“什么激将法我是诚心诚意希望你快点跳快点死,这样用不了多久,我老公就会像忘了你姐那样,忘了你。我呢,母凭子贵高枕无忧。仔细想想,这绝对是我人生当中最浓墨重彩、最值得炫耀的一笔,害死姐姐再逼死妹妹。”
听白鹭越发出言不逊,我伸手想捂她的嘴。
毕竟,警察在这,教唆自杀等于变向谋杀。
无奈白鹭敏捷地向前一步,躲过了我横加干预的手“犹豫什么跳阿。该不会这是你的苦肉计吧你想折腾几个钟头不跳,等我老公抱你下来”
施鸽在围观群众越来越热烈的窃窃私语和八卦视线中,彻底暴怒“你少诬赖我我跟他什么都没有而且真要和你抢,我未必会输”
“你抢一个我看看。我们家大门随时朝你开着,你敢来,我就敢迎。你敢死,我也敢埋。不想让我诬赖你,你至少得有命活着。你死了,我怎么侮辱你都可以,你昨晚经历的一切足够我做文章。机会给你摆在这了,要死要活随便你。老公,走,回家困觉去。”
白鹭机关枪似地说完,扭回身踮起脚搂住我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拖出了病房。
若不是白鹭紧贴着我,满掌满头的冷汗,我都快被她骗过去了。
远离人群后,听病房里的动静,好像施鸽不闹了。
我停下,掏出纸巾,擦着白鹭手心和脑门的汗,捏着她的脸笑她“老宝贝,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阿”
此时的白鹭,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了,双唇一片惨白,身体微微发抖,语气明显的虚弱“没办法,只能赌一赌。我不想让她死,不想让你心里又多一笔债,多一个忘不掉的人。”
知道她刚刚很怕施鸽真跳楼,也很怕自己会受伤,牵连小小白,我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边走边拍着她的肩膀问“你这些套路都是跟谁学的”
白鹭原本轻颤的肩膀微微一僵,顿住半晌,幽幽道“你不会想听见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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