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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腿像灌了铅,沉得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天齐”这两个字就像是我的心结,无论什么时候被别人碰到,都会让我神思恍惚不知所措。
“你这两个星期很少见到他吧专心致志的在陪他的女朋友呢彭静慈当年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那身段那气质甩你十八条街了”
岳初晨双手插进裤兜里,冷眉微微地向上挑着,像是看笑话般盯着我。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彭静慈的名字,第一次是他们四人帮聚会,白浪曾经说起过彭静慈的父亲已经是北省副省长。
“不可能他不会交女朋友的。”我这话说得连自己听上去都没有底气,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他不交女朋友,已经拒绝了他提出来赌一把的要求,他或许早就彻底放弃我了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看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岳初晨把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微微眯着的睡凤眼藏着些许的深意。岳初晨说天齐会跟女朋友同时出现在舞会,这个诱惑对我来说太大了,我立刻改变了主意,进屋换了件白色的裙子就决定跟他同时去参加。
岳初晨的目光在我那身白裙子上落了几秒钟,然后唇边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又兀自得摇了摇头
四年前我被天齐抱出火堆,身上就穿着白色的裙子,那件衣服燃了火星已经不能再穿,我特意去商场买了跟当初那件类似的。难道我的这点小心思也被他给发现了,按理说不应该的,这是我跟天齐之间的秘密。
我跟岳初辰来到慈善会现场的时间迟了不少,里面的首场舞已经开始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了舞场中间,里三层外三层那叫个水泄不通。
即便这样,岳初晨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躁动,服务生殷勤的递上了酒杯,很多西装革履的人物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带着我向会场正中间走,围着的人群竟然在不自觉的为他让路。
舞场正中间的男女,动作衔接的那叫一个漂亮,与高潮迭起的音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是专业的舞蹈演员。
在几个转动的瞬间,我看清楚了男人的脸,我竟不知原来天齐如此得多才多艺,他的舞竟然跳得这样出色。
他像是个经验丰富的主导者,来回引导着手中女人的动作,两个人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们的首场舞结束了,那女人却一下子靠近天齐的怀里,比刚才跳舞的时候更加亲密。天齐很自然的搂着她,而我的眼神却猝不及防的与他对上,我清楚的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和倏然落下的手臂。
“那个女人就是彭敬慈,是不是甩你十八条街”
岳初晨压着声音凑到我的耳边,那看热闹的小眼神让我想分分钟想ko他。
舞场中央的女孩大概是自小就跳舞,所以身材细挑蔓妙,脸蛋白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可这些对我的打击远不及她脖子上的项链,相思结盘着的绳子下面坠着个金钥匙,而我记得天齐脖子上戴的是金锁。
我像丢了魂一样,从人群里往外钻,岳初晨的声音继续在我背后火上浇油,“副省长的女儿和你,要是我,我也会选”
“如果不是你攥着我的把柄威胁我,他就不会这样做,让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彭静慈”
不经意提高的声音,莫名的引来周围异样的目光,我看着眼前这张邪狞的脸,忍不住心里恨得牙痒痒。
“他心里如果有你的话,谁都起不到作用,蠢女人”
岳初尘脸色阴沉了下来,我看到他手指微微用力,服务生刚刚送过来的酒杯在瞬间变成了玻璃渣子,他把手里的杯托也扔在地上撇下我就汇入了人群里。
我也没什么心思顾及他,迅速逃离了这里,寻着墙上的指示标找到了洗手间,不停得用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拍。
我有什么资格责怪天齐,是我自己先放弃他的,我的美梦不是早就被击碎了吗我还有什么好幻想的
我甚至开始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听从他的话,跟他一起放手一搏。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后,就想离开这里,可我从小到大就是个路痴,对于陌生的地方很难找到出口,而且周围也没有看到指示牌。
我失魂落魄的朝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突然手臂被人一拽,整个人都已经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我离着他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可以听见蹦蹦的心跳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虞总,你不用去陪省长千金吗躲到的更衣室里来干什么”
我原本是想叫他天齐的,可是想想刚才舞池里他跟彭静慈耳鬓厮磨的情景,到嘴边的称呼就改掉了,我推开他扶着我胳膊的手,挺了挺脊背靠在门上。
“芊芊,大哥现在重病在美国,虞氏资金链周转不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尽管这样,我都没有妥协,直到那天在我家你告诉我不愿意跟我赌,我才决定跟她在一起。”
天齐的眼睛里染着浓重的痛苦,我记得白浪说过彭静慈早就对他有意思,他要是喜欢应该早就喜欢了,偏偏选现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是被逼无奈。
“如果我现在愿意了,我愿意去公安局自首,我愿意让那层枷锁,再也没有意义。那我们之间”
我突然就哽咽住了,即便失去了这层枷锁,我跟他之间还有一层隔阂,天齐应该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不过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我都决定要听他一次。
“如果你肯跟我赌这一场,我们之间就还有转圜,只是虞氏资金链几乎断裂,在这种岌岌可危的状况下,是不能够再受到波及的。”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不能让虞氏受到波及,就是说我不能供出虞天傲,我想都没想就用力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只有一股想跟他在一起的冲动。
“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说是我自己想盗取洛氏的机密,然后卖给其他的五家企业,并不是虞天傲指使我的。”
我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不但是想去除岳初晨给我的枷锁和威胁,也是想报答天齐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
他如画的眉眼就在我的眼前,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出现在我的梦中,他捧着我的脸然后把我拥入怀中,这样的真实感让我觉得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揽着我出了更衣室,门被打开的瞬间我就感到了股彻头彻尾的寒意,刚才在舞场上翩翩起舞的女人此时就站在我的面前,那纯澈如水清丽动人的眼睛里被水光染得很亮。
“天齐,她是谁”彭静慈的眼神在我身上掠过,声音哑然,像是忍着无尽的痛楚。
我感觉天齐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最终也没有落下,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他的左手猛地扯掉脖子上的项链,当着我的面递到彭静慈的面前,这个动作比说千言万语更加决然。
看来真得是我多心了,一条项链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他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刚才的话。
彭静慈根本就没有去接那条项链,而是流着眼泪飞快的跑掉了,我抬头望着那抹伤心欲绝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天齐把那条项链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抚了抚我的脸颊,温柔的指尖让我浑身战栗,我听到他的声音低沉中又透着丝轻松,“没有人愿意被钳制,也没有人愿意接受不爱的人,能不能打破困着自己的牢笼,就要看自己有没有冲出去的勇气。”
天齐把我带离了慈善舞会的现场,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想起来岳初晨还在里面呢不过现在我压根就没什么心思管他,只是随着天齐的脚步跟着他,一步也不落得跟着,就算他要把我带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跟着。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如果哪天你想清楚了怎么说,我陪你去警局。我会雇用最好的大状,也会动用一切关系,只要你肯坦白,岳初晨手里的东西就再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无论结果是什么样子。”
天齐的司机已经将迈巴赫停在我的面前,他让司机自己打车回家,他说要亲自开车送我回去。
他不知道我现在住在清竹公寓,不知道我已经跟岳初晨扯证,不知道我已经被他囚着虐待很久了。
“我不想回去,不回去”我摇了摇头,把脑袋撇向窗外不再看他,清竹公寓那个没有阳光的地方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刚刚发动的汽车戛然而止,天齐伸手就把我揽入怀中,那样温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来,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安,“芊芊,你什么也不用怕,有我在”
“带我去警局吧现在”他的怀抱里的温暖气息,钻进我的鼻翼像是吸了罂粟般陶醉,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负责,也要为我与他的未来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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