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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这儿不能抽烟。”经过的护士提醒李云光。
李云光怕护士吵醒霍飞弦，手忙脚乱地把烟头扔了“等等，美女，他什么情况啊，怎么一直在睡觉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正常休息吧，病人严重脱水，身体机能下降，还好身体强壮，要不然恐怕救不回来，嗜睡很正常。”
尽管护士这么说，李云光还是满心的疑惑。
在宁城角落的小发廊里，倪姐走出地牢，霍飞弦已经平复了心情。
倪姐从不多问。
“前面人多眼杂，修罗从后门出去吧。我找人带你出去。”
“那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看见了。”
“包黄花会教训她们不要乱说的。”倪姐道，“但你不要再从前院出去了，出去这么快，周围的婊子们会记住你。”
霍飞弦迟疑了片刻。
“这个包黄花可靠么她的手脚不太干净。”
“修罗放心吧，她需要这个钱，也值得这个价。”
倪姐给霍飞弦开门，带着他穿过长长的昏暗的地下长廊。
这是毒牙的一个据点，霍飞弦也是第一次来，他下意识地考查起这地方的安全性来。
“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既然是倪姐你信任的人，需要的话，我直接给她就行了。钱使人心生蠹虫，缺钱更甚。”
倪姐难得一笑“修罗果然是个好心人。不过，不要给她那么多钱，她是拿去包男人的。”
还真的是去包养男人的霍飞弦本来以为是包黄花胡说八道的，没想到倪姐也这么说。
“怎么回事她看起来挺精明的，被人骗了”
“聪明人反被聪明误。这件事不劳修罗费心了，反正还剩三年，等那男人毕业了，黄花就能看明白什么叫负心每多读书人了。”
霍飞弦听明白了。
都说男人有两大爱好，骗良家下海，劝妓女从良。
霍飞弦从小生长在动荡和战乱之中，三教九流见多了，人人生活得都不容易，对这些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同情对一部分人是多余，对剩下的一部分是不尊重，他可没有那种救风尘的情怀。
走到最后一扇门前，倪姐道“我在道上挂了名的，青龙帮有人买我的命，最近我不方便抛头露面，我让黄花带你出去。”
“青龙帮需要我出面么”
倪姐摇头道“多谢修罗，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和你不便多有联系。”
也是，李云光那么难缠，万一他开始调查倪姐，迟早会查到这个秘密据点。
医院里。
李云光打了个哈欠，监视倒不累，就是无聊得慌，他很想抽根烟提提神，可他盯着霍飞弦，护士盯着他。
蓝牙耳机里又传来了弟兄们的声音。
“队长，我们和你换吧，我们刚吃完饭，你去休息一会儿，大家轮班倒。”
“不要紧。”李云光说，“修罗这么个睡下去，我看监视三天没问题。”
“嘿嘿，队长，如果我们能盯到5月22日，年终奖能不能多发点儿”
“你小子就记得钱了。行，只要能盯到5月22日，我们恐怕就是全世界盯梢修罗时间最长的一只队伍了，以后去国际上吹牛逼也挺得直腰杆子了。”
这个时候，护士推着小车进来。
“叫什么名字挂水了。”
“修罗。”李云光赶紧说，“他这病严重么”
“脱水挺严重的，少说要五六天才能好，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运动。”护士说。
李云光放心了，简直是天都帮他。
护士一边调试针头，一边说“把他的被子扒拉下来一点，这样遮住口鼻了。”
李云光咬着没点燃的烟，嘬着那股味儿，去拉霍飞弦的被子，被子拉开后，露出了一张他根本没见过的脸，反正绝不是修罗的。
李云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一直在盯着霍飞弦，眼珠子一秒都没离开过修罗的身上，他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咦，这是我们任主任。”
李云光把烟头扔了，狠狠地捻了一脚。
“卧槽妈的，点子飞了”
亏他还想着要盯住三天呢，修罗早就跑了，而他连修罗是什么时候跑的都不知道，就好像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隐形了一样。
“什么修罗跑了那躺在床上的是谁”
“是谁是你大爷妈的。都给我醒了，找”
倪姐给包黄花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霍飞弦就听到包黄花的脚步声。
倪姐迎上去“黄花，后巷情况复杂，你带着他出去。”
包黄花道“妈妈，那也是要钱的，占工时的。”
霍飞弦烦了，这女人怎么这么贪心，而且在外面包了一个吃软饭的学生，脑子肯定也不怎么好。
“占什么工时你每分钟都在接客要不要倪姐给你发全勤奖工伤损耗费设备包养费”
这话说得够恶毒的了，就算是妓女，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但包黄花嫣然一笑“感情好，最好能把五险一金也上了。”
脸皮真够厚的，能和白靖兄弟比一比了。
倪姐出来打圆场“好了黄花，这是老客人，带走吧，你的份不会少你。你路上不要再跟他要钱了。还有，你拿了钱也不要再去给那个男人了，自己攒点儿，男人都是负心汉。”
包黄花不屑地打量着霍飞弦，嘀咕道“我知道。”
这眼神什么意思霍飞弦郁闷死了，好像他是负心汉似的。
“愣着干嘛跟我来。”包黄花推开了门。
算了算了，忍一忍风平浪静，反正这地方也不用常来，这女人也不用常见。
倪姐关上了门，霍飞弦跟着包黄花进入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一盏灯都没有，不过霍飞弦的夜视很好，能看得清楚。
“我认识你。”忽然，包黄花在前面走着，自顾自笑了起来，“你说，以你的身份，买我守口如瓶，能出多少钱”
这女人，又来了，霍飞弦捏起了拳头，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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