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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尹家犯了事儿,倒是想起来要走东宫这个外孙女的后门了。唐细记得,当年她外祖母亲自来东宫哭着求她,说她那外祖父和两个舅舅多么不容易,筹谋了一辈子,好不易在京城扎稳了脚跟,可不能功亏一篑。
又说他们尹家不好,当年不该那般冷落他们唐家,知道错了,但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希望困难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
唐细心地善良,但并非软弱好欺。任尹老夫人再怎么哭着卖惨,她也并不领情,只等她哭完后,冷漠道“如今不过是外祖父官丢了而已,两位舅舅不还是在朝为官吗尹妃娘娘虽入了冷宫,可父皇仁慈,到底念着她腹中胎儿乃是皇嗣,也并没打算要了她性命。”
“难道,舅舅们只要在京城当官才能算是好官,外放就算是贬黜了”跟在太子身边久了,唐细耳濡目染,总也学到了许多治世之道,“都是替百姓做事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为官者,不能一心只扑前途,想着如何升官发财,为官者,若心中没有半点百姓,不如趁早回去喂猪的好。”
唐细态度十分强硬,尹老夫人最后是垂着脑袋回去的。自那之后,唐细再没见过她老人家一面。
尹妃做了那样的事,尹家还能不伤及根本,天家多少是看在她这个太子妃面子上的。尹家倒是好,得了便宜还卖乖,竟还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来讨情。
自那之后,唐细就亲口和太子说过,尹家是尹家,她是她,可莫要把他们扯到一处去。若尹家二位老爷为官不仁不贤,最好趁早撤下来,免得害了老百姓。当时太子圈着人说“哪怕太子妃不这样说,孤也会这样做。”
但唐细也知道小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唐细如今做了皇后,也没有因尹兰池的关系而怠慢了九皇子。尤其她没有孩子,九皇子又还小,什么都不懂,她倒也算疼九皇子。
只是尹兰池,她从未去看过她。
太子对九皇子倒不甚多关心,听说了后,只是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不能又看了皇后一眼,他心中也明白,皇后之所以如今连尹妃所出之子都容得下去,不过是因为她自己没孩子罢了。
又想着今儿早朝的时候与群臣又吵了一架,皇上不免也有些不开心。
他又何尝不想有个属于他跟皇后的小宝宝做梦都想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做不了什么。
九皇子一事倒不是大事,唐细提了一嘴,也就没再继续说。悄悄打量皇上脸色,就知道,今天早朝上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脸色不太好。
“大臣们敢顶撞皇上,敢冒着挨骂挨罚的风险进言,臣妾该恭喜皇上。这些敢于直言的,都是良臣,他们说的也都没错。”平时一向不会插嘴管皇上朝政之事的皇后,此刻倒也多了一句嘴,因她实在心疼皇上,不忍心他有事总一个人顶、有压力总一个人扛,“皇上有什么委屈,不妨与臣妾吐露吐露,两个人一起扛着压力,总比一个人扛着要好。”
“皇上总这样,臣妾倒心疼。”
皇上却舒展眉心,笑起来“朕有什么压力”他伸手圈皇后入怀,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体贴,“有如此贤后陪在朕左右,朕还能有什么委屈嗯”他头挨了过来,额头顶着皇后的,二人倒是亲昵得很。
夫妻成亲也有几年,但一直都很亲昵,好得就好像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一样。
唐细不信他的“油嘴滑舌”,轻哼了声,道“臣妾才不信呢。”想了想,他可能又是以此来打岔的,她不让他得逞,直接又说,“朝政上的事情,臣妾也不能替皇上分担什么。不过,若是生活上的事情皇上还瞒着臣妾只自己一个人扛,那要臣妾这个皇后有何用。”
皇上倒把她话听进去了,便也没再瞒着,只如实道“不过就是那几个老臣拿一些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皇后应该都知道。但他们说他们的,反正朕已经是老油条了,东耳朵进西耳朵出就是。”
唐细却劝“大臣们进言是为了皇上好,为了天下好,皇上该听还是要听的。不然的话,岂不是寒了老臣们的心”
“朕已经脾气很好了,也很听他们的话了。脾气再好的人,同一件事情听多了,也会生出烦躁感来。不过,皇后说得也对,朕以后收敛些脾气,至少,早朝上不与他们争论。”
唐细觉得皇上委屈,可她又不知道如何做,也就只能心疼这个男人了。
新帝登基后两三年,一直无子嗣。周边蛮夷起了心思,开始拿新帝无后一事说事,意图动摇戍守边疆的将士们的心。更有甚者,北狄人还派了细作混入西京,四处散播说是新帝百年后皇位肯定落入魏王手中这样的谣言,意图离间新帝和魏王兄弟之间的关系。
新帝对魏王还是信任的,听了谣言后,嗤之以鼻。而魏王,更是入宫来,请旨要亲自带兵去打北狄兵。
魏王是铁血手腕,态度也强硬,他是容不得这些人意图动摇军心的。既北狄人不安分,这回便换他主动出兵,打他个屁滚尿流,但还敢不敢造谣生事。
“皇兄确定”皇上问。
魏王心意已决,此来也是准备好了说辞的。他单膝跪了下来,双手交握住,道“先帝仁德,不忍屠戮,在位期间,一直主张讲和。唯一与北狄人的一场战役,也是因为北狄人实在过分,这才应战的。可这些年来,北狄人见我朝软弱好欺,举止实在过分,若再不施以镇压,怕后患无穷。”
先帝的确仁德,这好,可也不好。太软弱的君主,难免是要挨欺负的。
新帝治国,擅刚柔并济,该以仁德治天下的时候,他自会怀仁天下。但,这也不代表他软弱好欺。哪怕今儿魏王不亲自找来,他怕是也要主动派兵攻打北狄的。
先帝在位时,不主战,所以,都是一忍再忍,惯得那北狄人以为天朝好欺负。这回他就派兵攻打北狄,也杀杀其威风。
新帝与魏王一拍即合,三月后,魏王领兵从京城出发,主动攻打北狄。这是长达三十多年来,中原军队第一次主动朝北狄发动战争。
魏王行兵有方,铁血手腕,边关捷报连连传入京内。可就在举国近乎欢庆的时候,北狄人暗中勾结西蜀,于西北境地偷袭天朝。
惠帝在位之时,能挂帅征战南北的元帅倒有几个。可如今这些老帅老的老,死的死,已无能力再上战场。到先帝朝间,主和,诸将领闲置在家,倒是闲得废了。如今朝廷需要同时应付两场战役,一时倒选不出合适的人来挂帅。
“赵伯爷啊,皇上忘了”唐细提醒。
“赵眠觉”皇上轻蹙眉心,不是他忘了,只是他怕赵眠觉难担大任,“他行吗”
唐细道“行不行的,还是得皇上自己去斟酌,臣妾只是给一个建议罢了。”
皇上负手于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倒会抬手捻着下罢稍稍蓄出来的一些胡渣。认真思忖了一番后,皇上转身对皇后道“朕有事先去勤政殿,晚饭皇后一个人吃吧。”
赵眠觉自从几年前回京后,就一直赋闲在家。混了个伯爵,也算是有身份地位。他似乎于仕途上没什么大的进取心,平时就自己溜溜马,最多就是亲自教聂家大爷义天骑射之术。
聂义天如今也是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平时不喜欢跟着他爹爹,倒喜欢黏着赵眠觉。赵眠觉亲手出来的,马上功夫自是没得说。
唐细自从做了皇后后,尹氏倒常常入宫来。唐悦如今也有十二了,京中勋贵世家踏唐家门求亲的很多。但此事,尹氏却没主意,只希望皇后可以定夺。
“娘有问过小妹的意思吗”
尹氏道“她还小,平时又跟假小子似的,就知道和阿奉一起跟在眠觉屁股后面疯,其实不懂什么。你小妹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啊,又被你爹宠坏了,说也说不听。”
“那就不着急,等她疯够了再说。”唐细其实心中倒是有数的,“左右她还小,才十二,女儿和大姐当年也都是十六七才嫁人。”
尹氏倒不是着急嫁女儿,她也想留女儿在家多养几年的。只是,如今唐家门第不一样,乃是国丈,她家老爷也在新帝登基后没多久,被赐封了侯爵的爵位,虽是虚爵,可毕竟是国丈府啊,她也知道,那些踏门提亲的,不过就是想和皇上做连襟罢了,未必是真心对悦儿的。
若是娶了悦儿却不真心对她,那她凭什么把悦儿嫁过去。
“几岁嫁人不重要,十七八都不嫌迟的。娘的意思是,选谁,娘娘可有相中的人选”
唐细笑道“亏娘还是玲珑心思呢,眼前就有一个不错的,倒叫娘忽略了。他是和小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儿知道他对小妹的心思,只是小妹,还小,尚未开窍罢了。只是,他人如今随他父兄远在东海,一时倒也回不来。但反正小妹也小,他总有回来探亲的时候,等回来了,女儿再亲自问一问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陆家的小大爷”尹氏不可置信,虽然知道小女儿和那陆聪关系好,可毕竟差了辈分啊,自然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没错,就是陆聪。”
尹氏“他可是还唤你妹妹一声小姑姑呢。”
唐细“又不是亲的,不过是跟着我的关系喊罢了。再说,你可曾听他喊过悦儿一声小姑”
尹氏“那倒也是,陆家何等门第,他怎会喊悦儿小姑倒是娘多想了。”
唐细知道母亲操心妹妹的婚事,安慰她说“娘也别多想了,小妹的亲事有我把关呢,错不了。”
皇上晚饭没再坤宁宫用,不过,到了就寝的时间,他倒还如往常一样,过来了。唐细知道皇上肯定是见过赵眠觉了,忙凑过去问“赵伯爷怎么说”
皇上一进门来就脸色意味不明,但听皇后再次提起赵眠觉后,皇上负手驻足,侧头垂目看向皇后。
“皇后猜一猜他是怎么说的。”皇上无端扔了这样的一句来,有些喜怒不明。
唐细眨了眨眼,倒笑了“臣妾怎么知道是皇上召见的他,又不是臣妾。”
皇上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往内殿去。唐细见状,忙跟上。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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