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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嫉妒
严月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我算是看错你了”桑之揪着严月时的领子，心中只觉得生气，“原先觉得你也是个心善的人，就算是你联合画皮害我，我也未曾怪罪，如今你竟然有熬害我”
“不、不”严月时拼命地摇头，眼泪几乎要流了下来。
桑之脑子里忽然闪现陈烨疯疯癫癫的模样，手一松，道“你若对我下手，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陈烨的下落。”
严月时听到陈烨的名字，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这回倒是正常了，能沟通了。桑之笑了笑，道“你先说。”
“我方才，并不是要杀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严月时伸出手，只见他手上有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匕首那不就是要杀她么桑之见严月时坦诚，便也退了一步，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憎恨那张脸。”严月时说罢，缓缓低下了头。
憎恨这张脸
桑之想起他与画皮闵瑛的曾经勾结，闵瑛曾经害过他，如今
看着这么一张相同的脸，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但他要知道，闵瑛是闵瑛，她是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同一张脸就心生杀意，那也太可笑了。
“我不是闵瑛，她盗用我的脸，我还生气呢，你若觉得膈应，以后离我远些便是。”
好在她及时醒了，不然真的要命丧黄泉。
严月时摇摇头，一言不发。
桑之看着生气，道“怎么不说话”
“我其实”严月时忽的笑了，道“我并非想杀你，也并不是因为闵瑛。”
“那你拿着匕首要做什么”
“我想毁了这张脸”严月时说完， 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道“我恨这张脸，不仅如此，我也恨秋凝姑娘的脸，我恨似月姑娘的脸”
桑之一惊，问道“为什么”
严月时后退了两步，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因为脸上有伤痕，笑起来那道疤也跟着动了起来，像一条挪动的虫子，桑之忽的明白了。
因为他毁过容，常日涂着惨白的粉，又因为常日涂着铅粉，脸越发地苍老了起来，卸下妆，看着就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所以他恨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恨他们为何有着白皙光滑的脸，恨他们为何笑容会如此灿烂。
桑之默然。
严月时笑过之后，又道“你知道么就算他们的脸再好看，我也不会生气不会憎恨，可偏偏你”
“因为闵瑛伤害过你”
“不，是因为那位仙君。”
仙君这与仙君有何关系
桑之思忖半晌，忽的明白过来，严月时不会看上仙君了吧
啧啧，难怪仙君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怪怪的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她的脸看，原来是因为仙君喜欢她么
桑之脸一红，居然忘了反驳。
“就是因为这张脸，没有人敢靠近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我爱的人嫌恶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我受尽了欺辱，嗤笑，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赐予你们这般美貌，而我却要永远做个丑八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你们跟我一起下地狱，一起陪我”
严月时越说越激动，最后向桑之扑了过来，匕首抵在桑之的脸上，欲要划下去。
桑之吃了一惊，在刀尖没有落下之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住手你要做什么”
严月时抵死挣扎，桑之体力不支，眼看着刀落下来，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她一疼，也顾不上旁的，使了最大的力气将他踢开，随后跳了起来。
“你疯了”
“我疯了呵沈姑娘，你说我遮掩过得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桑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登时一片血红，看着严月时手上的匕首，心有余悸，道“你错了。”
“我错了”
“就算你这般，也有真心待你好的人，可你偏偏不自爱，你偏偏要当恶魔。”
“是么哈哈哈哈，我这样的人，也有真心待我好的人，真是可笑，可笑啊”
“楚楚姐姐，嫌弃过你的模样么”
严月时浑身一颤，脑海中浮现出楚楚的笑脸。
是啊，楚楚楚楚从未嫌弃过他的模样。就算洛子佩在的时候，她也说过，他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啊。
真是傻姑娘。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呢
桑之看着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松了一口气，道“你若接纳这样的自己，那样貌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若你连自己都憎
恶，也不会有人来尊重你欣赏你爱慕你。”
严月时陷入了沉思。
“你若觉得这样丑，带这场风波过去，我可帮你，恢复你原来的模样。”
严月时猛地抬起头，“真的么你真的能能帮我”
桑之捂着脸，道“如果我有命活下来，我自然会帮你，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找旁人，不过是区区伤疤，总有人会治的”
严月时没有说话。
“好了，你快出去，我要清理伤口。”
“对不住需要我帮忙吗”
“多谢，不必了。”
严月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后走了几步，又问道“沈姑娘，你说你知道陈烨的消息。”
桑之刚坐在镜子前，听到“陈烨”两个字，手顿了顿，随后道“他还活着，但神志不清，过些天封城安稳了，你可回陈府找他。”
“他还在陈府”
“嗯。”桑之默了默，又道“不过是我猜测， 他应当不会离开陈府，但找到他，恐怕还是要多费些功夫。”
“我知道了，多谢沈姑娘。”严月时说完，便离开了。
桑之看着镜子里那道疤，叹了叹，“真是可怜人。”
好在她醒的早，不然被严月时刮几刀下去，她可真是被毁容了。
可她当时虽然迷迷糊糊，但意识多少还是有的，那人举止温柔，说话也格外好听，真的是严月时么
桑之走神之际，忽的发现镜子里面多了一个人，在她身后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吃了一惊，猛地转过身，“白墨你怎么来了”
白墨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真是琢磨不透。
桑之下意识捂着了自己的脸，道“下次进来，麻烦说一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身后，迟早要被你吓死。”
“捂着脸做什么”
“没什么”
“方才不是说脸不重要么怎么现在怕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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