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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学艺
李亮感觉到龙晨山身体似乎在发抖,心中忖道“原来楚莫天故意出言扰乱龙公子疗伤,早听龙公子说过,运功疗伤时必须心神合一,如若不然走火入魔当真是非同小可。”
李亮连忙喝道“楚莫天你住口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楚莫天哈哈一笑,道“我胡说你可以亲自问问龙晨山这事是否属实。”楚莫天又叹道“那韩若雨当真是人间尤物,全身洁白如玉,我伸手碰她肌肤她便全身发抖,我至今忘不了她颈上的香气”
龙晨山听得他污言秽语,将自己多年来最为怨恨的事说了出来,登时怒气上升,心神一乱,身上真气乱蹿,顿时一口鲜血吐将出来。李亮见龙晨山双目布满血丝,对楚莫天狂吼一声“住口”
这声狂吼声音极大,李亮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却不知龙晨山这声动了真气,当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一个男人,最为愤怒的事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侵犯。龙晨山虽然定力极高,而且跟随木易真人悟道多年,但一想到当年这件事情,便悲愤难当,方才心神一乱,
走火入魔,又受了更重的内伤。
李亮望向楚莫天,见他一脸奸笑,斜睨着龙晨山。
楚莫天道“龙晨山,看来你的紫阳神功还在第八重,三年来,你未有长进啊。”顿了一顿,楚莫天接道“三年来,我可是已将太阴神功练到第九重了,哼哼,即便你没有受伤,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龙晨山当年得到木易真人指点,无论是内功还是剑法都进步神速,加上当年为了杀楚莫天为韩若雨报仇,他也是不分昼夜苦练武功,才能在西域大峡谷击败此人。可是大峡谷一战之后,龙晨山便心灰意冷,他将韩若雨的尸首葬在了天山飞凌峰。飞凌峰是当年他和韩若雨相识的地方,龙晨山从此在此隐居三年,三年来他聆听木易真人讲道,依旧未能参透红尘,每当忆起韩若雨,痛苦不减当年,而武功则几乎荒废不练,偶尔耍起剑来也是兴之所至。
木易真人见他如此颓废,令他重拾武功回华山去。龙晨山回华山不久,师父叶英豪便收到李纲的书信,这才请缨前往
华山派的紫阳神功共有九重,叶英豪在三十岁时才练到第八重,至今尚未有所突破。第九重和第八重虽只有一重之隔,难度却是天壤之别,华山派史上能练到第九重的高人屈指可数,不过华山乃是以剑立派,大多高手练到第
七、八重后便专攻剑法,自创精妙剑招,不再追求内功造诣。
楚莫天的太阴神功也是一样。楚莫天被囚禁三年,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出去找仇成报仇,所以三年来精研内功,终于达到第九重化境。手脚上的铁链乃是天上掉落的陨石煅炼而成,若非如此早就被楚莫天扯断。
李亮见龙晨山手捂胸膛,面色惨白,心知若不能让他运功疗伤,当真便要死在这洞里,当下拾起玉箫,对龙晨山道“龙公子,你运功疗伤,我给你吹段曲子,任凭他如何言语,你的念头都留在我曲子上便可。”
龙晨山听他说完,面露喜色。他没想到李亮会吹箫,见他笃定神色,似乎还精于此道。龙晨山再次坐定,听得箫声扬起,暗自运起功来。
箫声轻柔,在山洞中婉约流转。龙晨山定力惊人,方才由于韩若雨才会心神不一,此刻有箫声相伴,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分神别处。楚莫天当然知道这一点,于是并没有故技重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楚莫天闭上双眼,似乎也沉浸到动人的箫声中
一曲终了,李亮见龙晨山长出一口气,睁开双眼。龙晨山对李亮道“好一曲关山月,方才我仿佛置身于关外苍茫云间,仿佛目睹战场之上哀鸿遍野,你吹的一口好箫,是从何处学来的”
李亮呵呵一笑,道“我跟一位军中的老军医学的,也就只会这一曲罢了。”说罢,李亮将半块馒头递给龙晨山。
龙晨山运功之后,脸上略见血色。他三两口便将馒头吃完,缓缓站起身来。李亮连忙伸手来扶,龙晨山微微摇头示意不用。龙晨山走到洞口,看见绝壁四处绿藤缠绕,偶有青果,那果子大如雪梨,在云雾中微微摇曳。
李亮喜道“龙公子,我去摘些来。”龙晨山颔首道“去吧,要小心些。”李亮俯到洞沿,顿感凉风袭来,身子一颤,此时脚下乃是万丈悬崖,当下不敢乱看,伸手摘下好几个果子来。
两人各吃了个果子,感觉甘甜爽口,身心为之一畅。
龙晨山沉默良久,对李亮道“李兄弟,你可想拜入华山,学我华山武功”
李亮一怔,道“龙龙公子你肯收我为徒”
楚莫天冷笑一声,道“龙晨山,你想教他武功,等
到你伤愈之后两人联手杀我哼哼,就是不晓得他是否争气”
李亮连忙道“龙公子肯教我,我定然全力苦学,定要助你斩杀了这魔头”李亮说罢,向楚莫天狠狠瞟了一眼。
龙晨山心中一悦,道“好,今日我代师父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便是华山弟子。他日回到华山我会向师父禀明一切,到时再行拜师之礼。”李亮心中大喜,对龙晨山迎面拜倒,道“李亮拜见大师兄”
龙晨山脸色微变,连忙扶他起来道“以后不可乱叫,我是你二师兄。”李亮一时叫错,心中苦笑,随意接道“哦,那我们大师兄的武功定然很是厉害的吧”龙晨山一时不语,过了良久,道“大师兄多年前死在四川唐门的暗器之下。”
李亮怔了一怔,心知自己失言,一时没了言语。龙晨山见他有自责之意,又淡然笑道“李师弟不必在意,大师兄的事我日后再详细讲给你听。”
楚莫天冷笑一声,道“恐怕没有日后了,这山洞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李亮瞪了楚莫天一眼,道“你有本事便过来杀我们啊。”楚莫天道“仇成每月月底会来见我一次,向我索要太阴功口诀,恐怕到时候你们一个重
伤初愈,一个未成气候,还不是要死在他赤影剑之下”
李亮略一思量,此时正是月中,离月底不足半月,顿感一阵烦闷。龙晨山对李亮道“不必听他多言,我先教你本门吐纳功夫,练气为先,再等几日我伤好些,再教你剑法。”李亮颔首。
李亮此前只会外功,但长年在军中征战杀敌,气力雄厚。随后几日,李亮学会吐纳功夫,渐渐懂得调息之法,只感觉身上体力充盈,前所未有。而龙晨山也每日运功调息,伤势日益好转。这日晌午,两人看见几只老鹰在洞外空中盘旋,其中一只翱翔一阵,飞落在洞外一处突出的长石之上。
两人这几日来都青果为食,见到这鹰不禁喜出望外。李亮抬头望去,老鹰站立之处比洞口高出一丈,虽然绝壁有青藤缠绕可以攀爬,但是老鹰并非果子会呆在原处任由自己来抓,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龙晨山拾起一块石子,猛地挥手掷出。石子电射而去,“嘟”的一声击中老鹰背部,只见老鹰叫了一声跌落下来。李亮眼见鹰身向洞口跌落,向前伸手一探,已然抓住老鹰,但脚下踏空,心头一沉,便要向深渊坠去。
李亮暗道一声“不好”,猛然左肩一紧,一股力道将自己拉回洞里。李亮再一站定,头脑一阵眩晕,跌坐在地
上,额头冒出一阵冷汗。龙晨山方才见李亮探身抓鹰,早已立在他身后,果真见他险些失足,便连忙抓住他肩头,将他拉回洞内。
李亮一看手中的老鹰,又展颜一笑,道“师兄,我们可以开荤了。”当下用火折子生出一堆小火,将鹰拔毛烤来吃。
楚莫天已经多日没有吃肉,此时闻得肉香传来,不禁口内生津。李亮嘿嘿一笑,对楚莫天道“魔头,你也有口馋的时候”楚莫天干咳一笑,肃然道“不如这样,我用十个红薯换你们一条鹰腿,如何”李亮冷哼一声,也不回答。龙晨山心中忖道“这鹰肉并非天天都有,若能多换些粮食,可保我二人体力不失。”
龙晨山道“此时的鹰肉价值连城,岂是十个红薯能比的你再加十个玉米,我便换给你。”楚莫天摇头,道“龙晨山你真会算账,一只鹰腿就想换我这么多粮食,当真是做梦。”顿了一顿,楚莫天又道“不如你给我两只鹰腿,我便给你十个红薯,十个玉米,外加两坛好酒,如何”
龙晨山颔首道“一言为定”见鹰肉烤熟,当下割下一只鹰腿,向楚莫天丢过去。楚莫天接过鹰腿,狂啃几口,顿觉肉香味美,可惜少了些,又对龙晨山道“另一
只丢过来。”
龙晨山割下另一只鹰腿,刻意向他身旁粮食望了一眼。
楚莫天本来打算骗来一只鹰腿尝鲜便可,吃罢之后更想再吃,当下全然不顾,双手齐出,将红薯玉米全都向二人丢过来。李亮任由粮食跌在地上,起身接住两只飞来的酒坛,大笑道“没想到身临绝境还有酒喝,当真是畅快,畅快”
龙晨山将鹰腿丢给楚莫天,便和李亮喝酒吃肉,二人暂且忘却当下险要形势,尽兴畅饮,一时之间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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