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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这个时候,楚兰舟才回过神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提了起来。
她一向自诩有将才,但事到如今她才明白,比起某人来,她还是差的远了。
遥遥的,依稀听见喊杀声。
晨光熹微中,鸽子落在司徒耀肩头,他随手抓下信筒里的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周军已退。
楚兰舟瞥了一眼,又为之一怔。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她就什么都想通了。
柯木朗不是突然间战死的,在当年鹰嘴岭与父亲对峙最后却靠着与冯胜武、陈大辉之流用了卑鄙手段取胜的东周统帅胡明朗之子胡,也不是平白成的统军将领。
从东周七皇子轩辕弘被迫回程时起,这个计划就开始了。
东周皇室兄弟阋墙逼退轩辕弘是一,柯木朗战死是二,胡领军是三,郭氏出逃、陈大辉与冯胜武联手、韩王谋反,全部都在他的谋划之中吧。
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所有人,都是棋子啊。
“从一开始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的你居然是为司徒耀卖命的你不是说你要复兴你们绝命门的么”冯胜武一把揪住沈月笙的衣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却见,沈月笙轻轻一拂就扫开了他手。
“冯相爷说的哪里话,沈某人何时说过自己是为司徒耀办事卖命的了凭他,也配”
“你”冯胜武气得脸都绿了。
司徒耀不配,那他这是在做什么开玩笑么
沈月笙推开冯胜武便要跳下车。
而此时,韩王一张看似斯文的脸也狰狞起来,手里头握着一柄短剑,直接就朝沈月笙脸上招呼。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么你给本王把命留下”
沈月笙顿了一下,像是反应不过来,韩王的短剑,没有刺中他要害,却还是从他胳膊那里擦过。
沈月笙原是个武功极好的人,这样的正面袭击,他本该轻轻松松就能躲过去的,可却没有完全躲过。
实在令人意外。
冯胜武见状也扑了上来。
还有心有不甘的杜青山,也捡起地上半截的竹笛,吹奏起来。
一时间,沈月笙被众人围攻。
城楼上,心急的月痕着急跳了下来。
沈月笙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求生,月痕护着他与韩王的近卫们搏斗。
很快,又一队人马来援,垂死挣扎的韩王彻底被按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死心的杜青山还在吹奏着他的竹笛,城楼上,司徒耀手中的刀“嗖”一声破空而至,竹笛彻底碎成无数片。
失去控制的那些怪物们,纷纷朝他扑过来,直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轰轰烈烈的一场围城逼宫。
终究以失败告终。
那日朝上,在冯胜武等人手底下憋屈了许久的兵部侍郎终于抬头挺胸,底气十足的说了一回话。
他高声侃侃而谈京中韩王、左相冯胜武、陈大辉等里通外敌,与周军勾结,试图逼宫谋逆之事,言道陈大辉已在边境被捕,周军听信陈大辉之言趁夜偷袭,结果中了埋伏伤亡惨重,南疆那头也同时反击,东周腹背受敌,已经是元气大伤;韩王阴谋彻底败露。
如此大获全胜,今后能有十数年的太平日子了。
陛下坐在上头听着,日复一日面无表情的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那些曾对冯胜武溜须拍马逢迎谄媚的朝臣此时都惴惴不安,但看见陛下面上微有喜色之后,又都暗暗松口气。
不过,这兴许是因为贵妃娘娘在这儿的缘故
众人的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今日破例随陛下上朝的姜贵妃身上。
贵妃的一身盔甲已换下,如今宫装清丽轻纱覆面,实是端庄佳人,可她在城楼上的风采,只要见过的就再也忘不了。
楚兰舟被面纱遮去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此时这双眼望着身居大位的司徒耀,目不转睛,眼含笑意。
陛下也看着她,目光温柔。
冯胜武与韩王等人事败,纷纷被下了死牢。
韩王在死牢之中大放厥词,压根儿不把自己谋逆的罪行放在眼中,甚至大言不惭道,他是先帝的亲兄弟,司徒耀不能杀他。
却是没人理会他的狂妄。
反而冯胜武老实了许多。
三司会审的时候,他很痛快就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事到如今,他对当年的事情也都供认不讳,将自己与陈大辉合谋陷害大将军姜牧恒的情节前前后后都交待了。
楚兰舟亲自进了一趟天牢,目的便是想问问他,为何要陷害一个忠君爱国的良将
说起陷害姜牧恒的原因,冯胜武甚至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是说大将军姜牧恒”
他瞥了一眼楚兰舟,笑得越发张狂,“他会被陷害,他会落得那个下场,都是他应得都,要怪就得怪他自己,怪他那个时候大将军当的太成功,太碍眼,太碍事了”
楚兰舟第一次有恨不得掐死一个人的冲动,“我父亲戍卫边关,保家卫国,在你眼中怎么就成碍事碍眼的了”
冯胜武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左右都是死,有些话,我也不妨告诉给贵妃娘娘听。”
冯胜武打量着楚兰舟,目光又落在了墙上那一扇小小的窗子上,拱手朝北面作了一礼“说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陛下当年的提点啊。”
陛下楚兰舟诧异皱了皱眉头。
那个时候的司徒耀也不过十六七岁,为什么就已经和冯家搅和在一起了
晴雨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的,忙上前截住冯胜武的话,“冯胜武,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陛下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你再胡说八道污蔑陛下,小心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晴雨,让他说。”
楚兰舟寒着脸让晴雨退开。
晴雨也不敢违命,犹豫了一下,便退开了。
彼时,楚兰舟离开了天牢,回宫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房中。
谁也不见。
整整一日滴水未进,饭菜一口未动。
司徒耀问晴雨,她也不敢说缘由,连连摇头三缄其口。
再三追问说下,王德才说出那日楚兰舟悄悄去天牢见了冯胜武的事情。
司徒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只吩咐晴雨守好门户,便寒着脸离开了。
转头,他便去了天牢的死牢里。
死牢里的冯胜武还镇定的很,行了个礼之后,悠悠的嘲弄道,“先是贵妃,现在又是陛下。这天牢何时成了皇宫大内的金贵之地了值得贵妃与陛下接连而来。”
司徒耀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冷着脸质问道,“冯胜武,你究竟与她说了什么”
“谁我跟谁说了什么”冯胜武反问。
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道,“哦,陛下说的是贵妃娘娘吧。”
司徒耀满面寒霜,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往墙上推。
“冯胜武,朕给你机会你就接着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冯胜武原本还是得意的嘴脸,可司徒耀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当场就怂了。
“陛下言重了,我那年幼不懂事的女儿,还要陛下多加照拂呢。”冯胜武讪讪道。
司徒耀重重甩开他。
冯胜武被狠狠甩在了地上,好艰难才爬起来。
“贵妃娘娘前日过来,确实问了一些事情。”
冯胜武故意卖关子似的,说话顿了顿。
司徒耀立即一个冷厉的眼神瞪过去。
冯胜武不合时宜的缩了一下脖子,讪笑道,
“陛下也许忘了,那一年太后千秋寿诞,臣也有幸随长官入宫为太后祝寿,寿宴之后在御花园里看上了一个小宫女,欲行不轨,是陛下拦住了臣。”
司徒耀皱了皱眉头。
冯胜武看着难得露出迷惘神色的司徒耀,突然觉得万分解气,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年少时的事情,他早就抛在脑后了,借由冯胜武这么一说,司徒耀倒是依稀想起来什么。
当年是好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司徒耀沉着脸反问,“那又如何”
冯胜武说道,“陛下呵斥臣,小小芝麻官,三杯酒水下肚,就原形毕露,竟敢对内宫宫娥动手动脚。”
“那时候臣年轻气盛酒后无惧,反驳陛下道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敢多管闲事。陛下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说了什么
看着冯胜武那副得意的嘴脸,陈年的记忆终于被破开
太后寿宴,普天同庆。
唯独偏僻的三皇子的寝宫冷冷清清。
三皇子司徒耀的生辰寿辰与太后寿辰是同一日,可所有人只记得太后寿诞,早早备好寿礼,却没人记得他这个不受待见的皇子的生辰。
包括他亲生的父亲。
母妃去世,如今就连个跟他道一声生辰安康都没有。
外头依稀遥远传来大殿上喜庆的乐曲,此时,所有人都该在大殿上宴饮吧。
司徒耀在屋里越坐越觉得心中憋闷,便索性去了御花园里透气。
夜色下的御花园只有虫鸣应和,和远处大殿上的喜庆简直隔开在两个世界。
司徒耀就在羊肠小径上漫无目的来回晃悠。
却忽然,不远处传来宫娥高声呼喊救命。
他想也没想,当即赶了过去。
却见,是个穿着六品官服的小官醉酒失态,调戏宫娥。
“住手”司徒耀快步上前,拉开了那个穿着六品官袍的年轻男人,将受了惊的宫娥护在身后,“你没事吧”
“”宫娥吓得直发抖,这会儿回过神来,哇哇大哭。
“你是嗝,是什么人”身穿六品官袍的人反而拽着司徒耀的手要把他推开,说着话就打了个酒嗝,酒味熏天。
司徒耀寒着脸甩开了他,谁知那人又缠了上来,司徒耀身后哭哭唧唧的宫女吓得又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司徒耀皱了皱眉,倒是没再叫住那个宫女。
那个酒鬼不死心还想追上去,司徒耀一把拉住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穿了身六品的官袍,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么小小芝麻官胆大包天,三杯酒水下肚,竟就原形毕露,敢公然调戏内宫宫娥。你知不知道调戏宫娥是个什么下场只要我喊一声,刑部大牢就是你的去处”
那个酒馆看着眼前少年人严肃的样子,好一会儿,不善的笑出了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啊,微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酒鬼冯胜武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这头都还没低下去,又是长长的一个酒嗝。
臭气熏天。
司徒耀别开头去。
那个酒鬼却拉扯着他的袖子,不肯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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