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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爱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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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枢泽,你到底在哪儿啊

    为什么天堂也没有你

    让我找到你好吗我就跟你说一句话,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说一句。

    我爱你。

    阎枢泽,我爱你。

    我从一个跌入泥潭的落魄小姐,变成后来这副自力更生的样子,谢谢你给我那么多的机会,还有,教会我强大。

    谢谢你放下仇恨,救下阿哲。

    还有,谢谢你爱我。

    阎枢泽,这场赌局,我心甘情愿输给你,我爱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披上嫁衣,与你携手,此生为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你当老师,我管家里,平平淡淡地生活一辈子。

    可是,可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阿哲没死

    你害怕我会抛弃你,投入阿哲的怀抱吗

    阎枢泽,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质变和量变吗

    来不及了,一切都发生质变了。

    遇见你,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阎枢泽,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你到底在哪儿

    “宋小姐,宋小姐你能听得到吗枢泽不在这里,你好起来我再带你去找枢泽”

    他不在这里吗

    那他在哪里啊

    我到底在哪儿啊你是谁啊

    “我是阿松,我们在越南,你受重伤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国找枢泽。”

    在越南

    哦,对,我跳车了。

    回国,找阎枢泽阎枢泽还活着吗

    我还可以见到他

    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啊

    “宋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别动,你断了两根肋骨,小腿骨折,全身都有伤,现在还在发烧,先养好身体,养好身体我再带你回国。”

    松哥是他救了我吗

    “娟儿是越南人,我陪娟儿走高速回胡志明的时候,刚好碰上你跳车,虽然被狠吓了一跳,但好在你是滚到我车轮底下,我也及时刹住了车。你没什么大碍了,什么都别想,先养好身体,等你情况稳定了我就带你回去找枢泽。”

    阎枢泽还活着是吗

    他肯定还活着,白喜凤骗我的

    我到底该如何感谢老天爷呢她将我卖到越南,又强制我吸毒,最后逼得我自杀,我居然没死成,还碰上了松哥,我还能见到阎枢泽。

    “松,松哥”

    他弯下腰,把耳朵凑近我唇边,“你说,你说,我听着。”

    “别,告,诉,阎,枢,泽”

    老天爷,只要让我再见到阎枢泽,我愿意典当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但我不要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我要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稳稳当当地告诉他,我爱他。

    我抱着这样美好的信念,又沉沉睡去。

    接下来好多天,都是浑浑噩噩,我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大雾弥漫,看不清前方。

    我多么希望,雾霭消散的时候,能见到阎枢泽,他站在不远处,挺拔得像一棵松。

    可是,随着意识渐渐地清醒,我明显感觉到,那股万虫噬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是毒瘾。

    即便因为重伤昏迷了这么久,但我还是沦为了毒品的奴役。

    好难受啊,该死

    “宋小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松哥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

    “啊哦,好啊。”我将手悄悄藏进被子。

    “医生说,你身体里的吗啡成分超标,还有神经系统损伤严重,但明显不是因为这次车祸,所以,想问一下,你”

    “我没事”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可能,是我之前咖啡喝多了吧以后我不喝就是了。”

    “宋小姐,吗啡,和咖啡,是两码事。我在越南生活过十年左右,这里靠近金三角,盛产罂粟,政,府对于当地的大毒枭,也是有心无力。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孤身一人会来了越南,又是为什么染上了这些,但如果你有困难的话,还是请你提出来”

    我口干舌燥、浑身骨头被虫子咬得发软,心烦意乱地抓起一杯水就准备喝。松哥眼疾手快握住我的手腕。

    小臂上,布了一条条的划痕,还在往外渗血,是我悄悄藏的一枚注射针头划的。

    除了痛觉,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阻止这让人痛苦到崩溃的感觉。

    “宋小姐,你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把枢泽找来,他大概也找你找疯了。”

    “不,不要不要告诉他”

    我抽回手臂,牙齿痒得发酸,一口咬住手臂,血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疼痛的感觉终于让我清醒了一些。

    “宋小姐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深深地吮掉一口血,血腥味刺激得我舒服许多,大概我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吸血鬼。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那要命的酸痒涩感,又铺天盖地地袭来,我努力拉出一丝清明的理智,“松哥,阎,阎枢泽,他还好吗”

    “他还好,前段时间出车祸,但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真的吗”

    他调出手机,“你看,这是他前两天出席座谈会时拍下的照片,他真的很好,你这么想见他,我现在就跟他联系,让他接你回国”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死抓着他衬衫的衣袖,“松哥,让我恢复成一个正常人,再去找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明白吗”

    他拿着手机,神情看起来十分纠结。

    “松哥,我被迫吸毒了,求你把我送进戒毒所好么”

    传说中,海的女儿将鱼尾变成人类的两条腿后,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刃上跳舞。而我,现在每时每刻,亦是忍受同样的痛苦。

    爱的感受,真的好苦,我从未体验过的苦。

    两支海,洛,因,是毁灭般的痛苦,更是将我毁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刚到戒毒所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惊讶万分,毕竟瘾君子主动要求戒毒的少,尤其是染上海,洛,因的,绝无仅有。

    我问他们,大概多久能脱毒离开,然而他们给我的回答是,染上这种毒的,复吸可能大,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戒除。

    我只吸食了两支,是的,被迫的,以后我永远也不会再碰上这种东西。

    我没有赖药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还想跟阎枢泽有未来,我还需要一副健康的身体为他生儿育女。

    所以,所以我必须乞求奇迹的出现,我必须要彻底脱毒

    就是这样的信念,成了我手里最后一根稻草,哪怕枯萎衰败得不成样子,我仍眷恋地低头,嗅一嗅那淳朴的植物清香,扼杀掉我无时无刻都想自杀解脱的念头。

    尤其是晚上,腰酸背痛、浑身发冷、起虚汗,更是不敢碰水,一碰水就起鸡皮,彻夜难眠的痛苦,被孤独一渲染,变得更加沉重、重得难以承受。

    每天早上穿着蓝白色间隔的病号服,端着盆子、晃晃悠悠地去洗脸刷牙,然后去食堂买早餐,吃不下东西只能买那种两块五一瓶的米酒喝。

    喝了就吐,吐完我就去找医生,打针吃药做检查,甚至最严重的时候打了镇静剂用电击。

    下午若是还能清醒,我就绕着戒毒所里的湖跑步,湖边的石桌上还有几位病友下棋、亦或者打乒乓球。

    这些益智类游戏我玩不下去,好在我发现戒毒所里发现有一架钢琴。

    戒毒所的钢琴在湖畔边的一座小礼堂里,正中央有十字架和花,星期天会有教父和基督徒在这里做礼拜;平时则会给戒毒所职工开会;还可以给步入婚姻的病友作宣誓的教堂;亦或者做追悼会的灵堂。

    但平时没人的话,就是我在这里狂摁琴键,以发泄出浑身的痛苦。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是对命运的叩问。

    为什么生命不能是明朗幸福、而非得大雾弥漫

    我从小生活在象牙塔,一个完整的家庭,饱食而无忧。

    现实却告诉我,我的衣食无忧是建立在黑暗的基础上,而我的父母早已同床异梦,我的母亲更不是我的母亲

    我跟阿哲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我以为这辈子只有他了,绝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发现我对阿哲是习惯,而阎枢泽更像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我一步一步走进阎枢泽的陷阱里,一点一点对他放下心防,我以为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绝不可能相爱。

    最后的事实却是,我早已被他荼毒甚重,柳暗花明之时,我对他亦一往情深。

    可是当我深深地爱上他时,我们又隔了千山万水。

    我好想见他,可是我又好怕让他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狂躁至极,只有更加狂躁的命运交响曲能安抚我。

    一曲完毕,眼前反倒愈发的大雾弥漫、迷蒙一片,看不清前路。

    悲从心来,我忍不住痛哭流涕时,一道清明的嗓音的横空而来

    “宋芷汀,跟我回家么”

    我浑身一震,看向来人,浓雾渐散,礼堂的尽头,是阎枢泽顶天立地的身形,挺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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