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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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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太太见一个稳婆当先出来,先去瞧对方神色,见其眉目之间满是松快之意,放了一半心。

    不等她开口,谢思言就已一步上前“如何”

    短短二字,却不知隐含了多少惴惴不安。

    稳婆先行一礼,随即道“胎儿已顺利娩出,少奶奶也已睡去了。”顿了一顿,忽而想起自己尚未说世子夫人生的是男是女,可再一看,眼前的世子爷跟太夫人听闻母子平安,便已展颜舒气,似只要少奶奶母子无恙就成。

    稳婆不免惊诧。

    她从前也给不少勋门贵胄家的夫人们接生过,但每每从产房出来,主人家头一句话多是问男女的,好一些的,头一句问母子安否,紧跟着也必是询问男女的。

    她此前还慨叹果如古人所言,“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如今看来,不过是同人不同命而已。

    但这世间又有几个能有世子夫人这等福分呢。

    陆听溪悠悠醒转后,懵然半晌,终于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是在生产。

    那孩子呢

    她左右看看,试着活动了下身子,发现并不受限,但疼痛未完全消弭。

    正此时,甘松进来,见她醒来,先是一喜,跟着上前问她可要喝水用膳云云。

    陆听溪又缓了片刻,试了一试,发现自己能够坐起,忖了下,点了两样想吃的粥跟点心,遽然想起一事,转头道“世子是不是还没回”

    一启口,才发觉自己喉咙干涩,声音有些哑。

    甘松哭笑不得“少奶奶真忘了世子爷早回了。您生产那会儿,世子爷闯进来两三回,后头还索性来帮稳婆托起您,继而太夫人进来数落世子爷几句,世子爷才被太夫人拉出去。”

    陆听溪眼下头昏脑涨,头脑浆糊一样,确乎不清明。仔细回忆半日,这才零零星星想起些许当时情境。

    甘松出去后不多时,谢思言闻讯赶来。

    陆听溪尚未启唇,他已几个箭步上前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见他半日不言,只是这么抱着她,身上气力缺缺,有气没力推了推他“你这是做甚,我又跑不了孩子呢”

    “抱去给乳母奶着了。”

    谢思言仿佛拥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拥紧了怕箍着她,力轻了又怕她消失面前,反复调整几回,又小心翼翼问她可还有什么不适,无所适从的模样,惹来她一阵低笑。

    陆听溪此刻记忆逐渐回笼,隐隐想起他在她生产之际,在门外说了甚,扭头,正对上他清癯侧颜。

    她孕期辛苦,他却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或许比她更累。

    她镇日只需安坐家中养胎便是,而他却要两边劳心,白日在衙署忙得团团转,晚夕回来还要照应她,大半年下来,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

    “你之前说那番话时,是认了真的吗”

    谢思言问指的是什么话,她歪头想了一想,道“就是天地寰宇,阆苑尘凡,你何往,我何往那段。我若是这回真有不测,你难道要随我而去”

    谢思言起初不肯答,被她再三追问,一面喂她粳米粥,一面道“说不好。所以纵为了让我多活几年,你也要好生保重自己。”

    陆听溪默然,半晌,抬眸瞧见他眼下一片青黑,知他这是熬出来的,让他快歇着去,他却坚持留下来照料她。

    她无法,被他喂完一碗粥,遽然发现有些不对,她才点的粳米粥,怎么眨眼就煮好了

    谢思言只一眼便洞悉了她的心思“我一早让他们备好了,就等你醒来。你素常爱吃的羹汤、粥糕,但凡是眼下宜食的,我都让他们备了一份煨着,你醒来想吃哪一样,直接端来就是。”

    陆听溪心下大为触动,兰臂轻收,环住他劲瘦窄腰,软声细糯“你对我这样好,我往后再也不说你是混蛋了”趴到他怀里蹭了蹭。

    谢思言轻嗤一声“我原本也不是混蛋。我这人最是和善好说话。”似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拿了帕子,轻柔帮她揩嘴。

    陆听溪倏然想起自己意识迷蒙时瞧见的那个面善的妇人,问那妇人是谁。

    谢思言听她提起齐正斌带来的那个助产的妇人,给她揩嘴的举动一顿,但为了表现自己的和善好说话,竭力将声音放柔“那是齐正斌带来的”

    “带来的齐表兄也来了”谢思言竟然肯让齐正斌进门来他不是说等婚后要跟她那些表兄们断交,不让他们踏入国公府的大门吗

    谢思言在她面前说起这一茬本就不情不愿,话未落便要岔题,听她就齐正斌连问两句,立等破功,一把扣了她后脑,目露凶光“再多问他一句,我现下就去打断他的腿”

    因着陆听溪顺利娩出胎儿时,已是三更天,其时已然夜禁,虽则以齐正斌的身份,即便当真在那时节回府,被路上巡夜的军牢瞧见,军牢们也不能拿他如何,但谢老太太总是不想给人家再添麻烦,遂为其安置了住处。横竖国公府地广院众,不怕寻不着来客居处。

    谢思言来找齐正斌时,他正沏茶。

    “世子这里的器物果真样样精巧,”齐正斌掂起一个和田青白玉的莲瓣兰托碟,端详一回,“不过,最妙的还是世子这里的茶叶。怪道世子爱饮蒙顶茶,这茶鲜爽回甘”

    “那米氏便先在我这里留几日,等听溪月子后,我再将之送回贵府。”

    “无碍,小事,”齐正斌搁了托碟,“表妹眼下如何”

    他瞧见谢思言过来时就要问的,但如若他上来头一句先问这个,依着谢思言的性子,怕会想扒了他的皮。

    “已用了膳,不过仍需休养恢复,”谢思言不欲就此多言,转了话锋,“有句话我想问上一问,却不知尊驾会否如实回答”

    齐正斌让他尽管问。

    “尊驾昨日为何会突然问起楚王尊驾莫不会与我说,不过随口一问吧”

    “的确只是好奇之下随口一问,”齐正斌淡笑,“不然世子认为是为何”

    谢思言道“虽则尊驾此番也出了力,但一码归一码,我想知道的事,自会去查证。”

    齐正斌道“世子尽可以去查。世子莫不是怀疑我跟楚王有所勾结吧我也是上有老的人,不会跟楚王有甚过从。再怎么说,我也帮过世子几回,世子可不能做那过河拆桥的事。”

    他见谢思言面上阴晴不定,笑道“能说的,我已都说了。我这回也算是尽了绵薄之力,世子不若让令郎认我为义父”

    谢思言容色变幻莫测“阁下认为我会应下”

    齐正斌叹息“不认干亲也成,让我瞧瞧总成吧我还没见过刚落地的婴孩是何模样,想是万分玉雪可爱的。”

    陆听溪原先也以为新生的婴儿是粉妆玉琢的,但乳母将孩子抱给她时,她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皱皱巴巴,瘦瘦小小,通身泛红,让她不禁想起了天竺鼠生的那几只崽子刚出生时的模样。

    连眼睛都没睁,五官也瞧不出什么,谢思言就镇日抢着跟她抱,还连夸他儿子生得比谢思平那儿子清隽多了。

    陆听溪直想翻白眼,丁点儿大的孩子,眉毛都淡得几同于无,哪里看出的清隽。

    她而今正坐月子,身边伺候的人能从屋里排到院门外头去,她本是不惯被这么多人围着绕着的,但谢思言觉着这样才妥帖,不打算裁减。

    将出月子时,米氏特特过来,跟她嘱咐了许多产后复元当格外留意的事项。陆听溪听了半日,笑道“嬷嬷这样放心不下,不如就留下来我给嬷嬷双倍的工钱。”

    她后头经谢思言引见,才想起这位面善的妇人就是当初宁王之乱中,曾御马载过她的米氏。因着米氏体格壮健,御术纯熟,她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是存了印象的。只是不想,米氏不仅有一手精纯的御马之术,还有一套接生的好手艺。

    她听闻,当时是米氏当机立断,用了几个刁钻法子,才让她的胎位尽快正过来的。

    至于产后事宜,旁的嬷嬷也都精通,只是谢思言为着稳妥起见,才留米氏照应。她也觉着米氏胆大心细,是个可用的。

    米氏婉拒了陆听溪的好意,笑道“老身实则也不过使些雕虫小技,没甚稀罕的,还是托世子夫人的福。”

    米氏见陆听溪哭笑不得,道“此番是虚惊一场,脐带绕颈只是松松绕了一圈,胎位也偏得不多,不算棘手。世子夫人福泽深厚,必是后福无疆的。”

    走之前,米氏顿步道“有件事,老身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怪异,想问问世子夫人。”

    “但问无妨。”

    “去年秋,老身就跟齐少爷提了回乡养老之事,齐少爷原本也是应了的,可后头不知怎的,遽然改了主意。老身着人打听了,得知齐少爷是见了一位忽然登门的贵客后,才改口的。不敢动问,那位贵客可是世子爷是否世子爷跟齐少爷说了什么”

    陆听溪怔愣,少焉,摇头道“我也不知。”

    米氏笑着道“那想来是世子爷无疑了。如若不然,世子爷也不会在夫人生产遇险时,来寻齐少爷。世子爷为夫人殚精竭虑,又目不交睫地照料夫人,实是令人感佩。”

    陆听溪客套一番,送走米氏。

    米氏回了齐府后,这日晚夕,陆听溪听闻谢思言回了,命人将之叫来。

    谢思言问了她今日饮食坐卧等诸般事宜,便去摇车里抱儿子。

    幼儿长得飞快,才足月不几日就已生得粉团一样,一双墨玉似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不论把什么拿到他跟前,都抬了爪子想抓上一抓,奈何人小,身子尚软,抓不牢靠。

    自打得了儿子,谢思言仿佛终于寻得了另一种消遣,得了空就来逗儿子,跟陆听溪打赌儿子先学会的肯定是唤他。为此,他总锲而不舍教儿子学话。

    “来,看爹爹口型,说,爹爹。”

    “咿咿呀呀”

    “不是咿咿呀呀,是爹爹。”

    “呀呀呀”

    “也不是呀呀呀,是爹爹,跟爹爹念,爹、爹。”

    “呀呀。”

    “爹爹。”

    “呀呀,呀呀。”

    “爹爹,爹”谢思言忽然顿住。

    陆听溪也看了过来。

    两人默默对视。

    被亲爹这么着喊了几声爹,儿子这回不亏。

    一片阒寂中,谢思言不动声色将儿子放回摇车里,见儿子又兴奋捏起粉白小拳,冲自己“呀呀呀”个不住,当即唤来乳母,道儿子约莫是饿了,让她先奶着。

    儿子走前还扭过脑袋,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朝着谢思言“呀呀呀”,见他未如方才那样作声,微嘟小嘴。

    房门阖上,陆听溪转头见谢思言面上神色一言难尽,终是忍不住,拊案大笑。

    天底下怕也只有儿子敢这样坑谢少爷了。

    虽然儿子不是有意的。

    谢思言回过身,蓦地将她拘在怀里“出月子也有阵子了,总是不必分房了。咱们许久未曾同寝而眠,原来你这样念我,甫一独处就笑得如此欢畅,我定不负你所望。”

    陆听溪笑得肚皮痛,眼看着他要往榻边去,忙扯住他“我想问你一桩事去年是你去找齐正斌,让他留下米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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