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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龙舌兰与李姑娘(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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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们跟我说的正义挡住我的路让开”

    “你如果那样做了,跟这群暴力分子有什么区别难道狗崽子咬你一口,你就要”

    “要我就把它炖了说谁是畜生呢阿加西,别跟大爷我谈什么狗咬狗的心灵鸡汤,你是在侮辱我身为人的身份,让开”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讲道理不行吗姜大爷。”

    “你懂个胖圆啊您”

    “莫”

    “你懂个球啊您”

    “西,你知道我在堵你,却不知道我是在保护你”

    “搞笑呢心血来潮“

    “您说呢处心积虑”

    “那您真是闲得蛋疼。”

    市场的二楼,琴行的门口。

    站着一老一少一姑娘,少年和姑娘不必说,单说身为刑警的老人,身穿西林洞刑警分局的标配夹克外衣。

    他与少年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背着抢回来的吉他,一副文艺少女打扮的李知恩,左看右看,思维跟不上。

    但看着这激烈的一幕,听着一老一少你来我往,暗藏杀机的对话拆招,觉得好玩极了。

    老人身为多年的老油条,外脆里韧。

    表情懒散而是给外人看的,实际老而弥坚,眼神犀利的很呢。

    小瞧这老家伙的混混们,无一例外,都乖乖在局里呆着。

    三人心情不同,表情也就各异,尤其是那个光着脚丫的少年,因为地板烫的很,只能左右蹦蹦跳跳的,活像个小区的帕布。

    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因为他在追杀那几个混混的途中,遗失了姑娘的另一只鞋子,最后被几个来着不善,比起那些“组暴”的混混还来的凶神恶煞的刑警给逮了回来。

    祸不单行。

    回来后,姑娘也不闹不哭。

    就是光着粉嫩的脚丫子,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

    那泪水打转,随时崩溃大哭的可怜模样,让他一阵别扭。

    最后只好乖乖脱下自己的手工布鞋,递给一脸嫌弃的李知恩。

    “没钱买,所以先借给你,是借阿拉索”

    没有鞋子,只能光着脚丫子的少年,本身就郁闷得很,还被老刑警逮住了,所以,神情尤其的不爽。

    “还有,说了我,不认识他们的老大也没得罪他们,更没诱拐少女,诶西,你怎么就听不懂釜山话呢”

    听到阿姆垂死挣扎的话,他们这些老刑警,决定一个人是敌是友,很简单直接。

    只需要一句晦涩难懂的黑话切口

    “你,莱昂hit杀手哈dou干掉,sesanjjihangajeongiraneoda世上再没有真挚的感情。”

    “莫呀说什么呢你刑警阿加西”

    “法国黑手党的黑话,你应该熟悉啊,姜莱昂xi。”

    “西,滚”

    南半岛的人,似乎说外语的时候,总会因为发音问题,而带着浓厚的口音。

    曾经,老刑警张春宰,见过一个半岛的犯罪者,每次要对人施暴时,都会下意识的说起这些怪异的发音。

    因为那个犯罪者曾在某座外国监狱里服过刑,也曾被人胁迫,被迫学到了一些黑话,更难的,还有什么“几点几分,开始玩活”之类的话。

    在那所监狱里,如果你回答“十点十分”,大家握手拥抱,相亲相爱喊一声

    o,如果回答不上来

    就下地狱去吧

    “hit杀手no,真是,我,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啊我,不是她的莱昂,她也不是我的玛蒂尔达我和她只是第一次见,不熟”

    “有趣,继续你的表演,姜大爷。”老刑警抱着双臂,点点头,然后颇感兴趣地望着阿姆。

    “听着你,这些都是为了苟活,我只是个路过的友善市民,我还见义勇为了喂,大发吧不信吧我知道你不信的啦,你问她啦。”阿姆两眼茫然,一幅跟李知恩不熟的模样,却悄悄给了她一个眼色。

    呀呀,ookat,先混过去,保命先阿拉索

    懂就眨眼k

    “唔,莱昂。”李知恩眼角轻佻,微微一动。

    呀以西懂就好了,不要装作和我很熟的样子好不好

    阿姆挤眉弄眼的愤怒模样,实在有趣,李知恩当然看到他的暗示了,但就是莫名觉得很想笑。

    老刑警也对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阿姆,有些无可奈何,和真切的好奇。

    “听着时生啊,你说人一辈子,会进几次警局,你呢你都几进几出了西林洞姜子龙啊你现在警局都成你家了,ui西林洞分局,上到刑警,下到扫地的大婶,没一个不认识你的,你真的大发”

    “还有”他看了一眼把帽檐压低的李知恩,摇摇头,叹了口气,表情更加复杂,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

    哎哟古,每次都是不同的姑娘,什么类型的都有。

    真是如组长说的那样,这孩子危险得很。

    虽然老刑警老了,但内心依旧有着当年的风骚,毕竟他当年在西林洞分局,颜值还算不错的,自称“西林洞苏志燮”。

    同样优秀,但自己当年是出了名的深情专一,不比这个混不吝的小痞子。

    所以他是真的,突然间很想知道,也好奇的是,为什么这样“不靠谱”的孩子,女人会心动,喜欢。

    “上次你还骗了自己的釜山老乡”张春宰想起了一个来警局交罚单,叫真理的姑娘,可是非常的漂亮呢。

    “姜梨子xi,说吧,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还有她这个可爱的姑娘又是谁”

    釜山老乡

    “姜梨子”脑里还在回想自己方才的话,有没有漏洞。

    “名字”但一听到“崔真理”的名字,他下意识的张口就来“姜玛达。”

    说完后他一脸的懵圈,和后知后觉的尴尬。

    “扑哧”李知恩忍无可忍,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看到老刑警张春宰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攥在手里的防暴武器,正蠢蠢欲动的挥舞。

    让他一阵心惊胆跳。

    语气颇为委屈的再次喊冤

    “口误,口误,我叫姜时生,鹅不是来自法国,内内她她莫喔,她叫什么来着,呀,李玛达xi说两句我冤死了。”

    “oncher亲爱的啊”这次,李知恩忍着笑,乖乖地点点头,对阿姆眨眨眼,她会的法语,也就这句了。

    我很棒吧。

    “西吧,姜时生,你连法国友人你都想死”

    “”

    ononcher

    阿姆目瞪口呆。

    呀以西个阿西吧咯她绝对故意的

    边暗骂着,他微微后仰,极为惊险的躲过老刑警的一记挥棒,力道十足,顺势,重重地砸在旁边的墙上。

    砰

    “嘶”

    侧身看着裂成碎片的墙体,阿姆眼皮子一跳,偏头看着一地的提琴残骸,倒吸了口凉气。

    这大叔没开玩笑,真的想杀人

    “姜玛达是吧”老刑警张春宰冷着脸,直接挥舞着球棒,狠狠地向阿姆招呼去。

    在他复杂的刑警人生中,见过无数的混子,犯罪者,暴徒,但从来没见过如此能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小痞子。

    张春宰对着不忍心,有些心疼阿姆,想要阻止的琴老板一挥手,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自己有分寸。

    听到琴老板以及市场见证者的描述。

    惜命的老人真的很愤怒。

    明明生命受到威胁,还能视生死如儿戏,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他人。

    而且为什么这样的孩子

    能让明明先前害怕得要死的小姑娘,现在却笑得如此简单,没心没肺的。

    彻底拿他没办法,但最心疼这孩子的方时镇先生,说是彻底不管他,但实际上,曾偷偷跑到警局里。

    “我知道,他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是,ui时生以前,真的很善良,很温柔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才为会变成这样。”

    “他没错,错的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所以”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堂堂的社长,竟然深深弯着腰,甚至低声下气,请求他们刑警。

    “各位刑警ni,如果可以的话,在时生快饿死,或者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错误时,一定要告知我我会想尽办法为他赎罪。”

    “只求你们,给他个机会。”

    在老人家的眼里,阿姆的行为就是最不负责任的,和过分的。

    害人害己

    “你真的不怕死吗姜玛达啊毁坏的修理费你赔”

    “为什么你的过失,为什么我来承担,我没钱”

    “去靠你双手挣”

    阿姆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表情愈发无语,语气稍微凝噎。

    什么事情不能友好商量呢而且为什么老针对自己呢

    李玛达不是人吗找她呀

    中年混混不懂事就算了,老的也不讲道理啊,这个国家的人

    为什么

    他十分委屈,指着躲在琴老板身边的李知恩,不理会她瞪着自己,威胁的小眼神,大声喊道

    “阿尼,我是莱昂阿呸呸呸呀她才是玛达”

    砰

    “姜玛达是吧”

    “那个啊,阿加西你听不懂釜山话吗she嘿,

    o都说了她才是玛达,拿我是莱阿呸呸”

    “姜玛达是吧”

    “昂喔差一点诶以西吓死我了呀,阿加西听听友善市民的心声好不好讲道理,还有我真没钱”

    虽然狼狈不堪,但阿姆每次或是蹲下,或是挪步,或是利用琴行的立柱,都能极为惊险的躲开。

    这一细节,其他人没有发觉,但瞒骗不了有心人的注意。

    一次次的挥击,看似重手,实则只是吓唬罢了,他对力道的把控,就算打在阿姆的身上,也只是雨打芭蕉,不痛不痒。

    但挥舞的速度却是实打实的没留手。

    老刑警的眼神从开始的戏虐,逐渐变得惊讶。

    犀利的目光,一闪而过的审视和警惕,这一刻,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最好不要把阿姆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

    如果一开始是要管教的心态,是“警与民”身份上的差异,是实力认知上的理所当然,如猫抓老鼠般的戏虐,是被逗弄不乖,到处乱窜的小老鼠。

    可是,为何抓不住呢

    慢慢的,他开始有所感知。

    然后开始认真,想要给阿姆一个教训,横扫的瞬间,手腕一转,划了半弧,自上而下,力道加重,改扫为劈。

    老刑警表情复杂,力道却加重。

    眼中的恐惧和嘴角的苦笑缓缓淡去。

    少年不躲了,不再维持那令他自己作呕的姿态,给了老刑警一个冷冷的眼神。

    “小心啊,知恩”琴老板猛地大喊,跟着姑娘冲了出去。

    “那个”手中挥舞的防暴棍,停在了一个白皙水嫩的额头上,不远不近的距离。

    老人愣愣看着站在身前,表情懵懂天真,眼神却坚定倔强的李知恩。

    穿着手工布鞋的她,就站在他的身前。

    身前有冰凉的铁棍,也许是谎言,闹剧,当她依旧还是被少年救了。

    这一点,她自己分得清。

    她说“刑警大人ni,请您,不要欺负他了。”

    姑娘的眼中,藏着真挚的纯粹情绪,亮白的灯光,射入她的瞳孔,像门口的龙舌兰,叶片划落下的水珠。

    挡住了她的身后,那一双乖戾嘲弄的双眸。

    纯洁而美好,冷漠而乖戾。

    极与极的反差,竟给人一种矛盾的契合感。

    老刑警视线忍不住向后,盯着他身后嘴上喊着救命,实则一次次,千钧一发之际,恰好躲过自己挥棒的“姜莱昂”。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少年也在直直盯着自己,缓缓咧开了嘴角,弧度精致,洋溢着浓郁的笑容。

    什么是悲剧

    就是将人生中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什么是喜剧

    就是自己想要伤害她,她却想保护自己。

    哪有半分恐惧,那薄情,却由衷开心的眼神,好似在看自己,或者说在看所有人在表演。

    一幅痞懒无赖的模样,虽说不可思议。

    但猫抓老鼠

    老刑警怔了怔,眼角忍不住轻颤,内心竟升起一丝诡异莫名的心悸感,手心冒出冷汗。

    好似变成了一场猫鼠游戏。

    那么到底是谁在玩谁

    他,好像正如李组长说的那样,小瞧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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