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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的意思
还真让她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下就找对人了。
沈栀感觉臂弯里的手动了动，姜画又掐了她一下，但这次下手很轻，动作刚刚好够她察觉。余光向右乜了下，姜画微不可察地向后错了错，她立刻会意，眼皮一掀，冷笑着看向面前的莫西干男孩，把他的注意力全拉到自己这边，似是而非道“这么紧张啊，那你会不知道我们找她要干什么”
她话里带坑引着他往下跳，这男孩虽然从头到脚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打扮，但到底还是年轻，敌不过她们两个演技派，闻言神色一凝，紧张从脸上一闪而过，沈栀捕捉到他刹那间的表情变化，心里百分百确定有鬼，面色越发地冷，沉声道“说吧，她人在哪呢，你给指个道，我们也不卖你，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不然咱就得换地方聊聊了。”
“换你大爷的换”男孩脸一虎，眼珠转了转，不见周遭有异样，料定面前两人是单枪匹马来的，他一改方才的慌乱，指着沈栀鼻尖，恶声恶气道“我告你啊，甭乱找，哪来的滚回哪去下次再瞎几把乱来我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育德是什么地方”
沈栀拖长调子哦了声，感觉姜画再一次捏了下她给了信号，她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别等下次了，你不如现在就告诉告诉我你们育德是什么地方。”
她话一落音，许娓娓就带着人悄无声息地从莫西干身后包抄了上来，整个榨汁小推车被群凶神恶煞的壮汉围上，摊主在这条“枪林弹雨”的街上做了多年生意，敏锐察觉到情况不好，二话不说，拉着推车转身就跑，生怕自己这一车的瓜果原材在火并中被波及
然而他想象中的架并没能打起来。
莫西干被包抄之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许娓娓带来的人迅速挟在中间带走了，她们离街口本就不远，再加上这番动作足够快，等和这莫西干男孩一块的几个人反应过来想追上去的时候，他早就被塞到了车里。
两辆车前后开过一个转角，随便找了条黑咕隆咚的小道前停下，周遭都是待拆的危楼，墙面上硕大的“拆”字和墙体一样破旧得摇摇欲坠。
莫西干从车上被带下来推进小道里去“聊聊”了，沈栀几人也从斯宾特上下来，但没过去，这种事讲究术业有专攻，用不着他们再上，只要不远不近地维持个能听见里面说话声的距离等着结果就够了。
那莫西干头欺软怕硬，跟她和姜画敢耍横的，到了群平均身高高出自己大半个脑袋的“哥哥”们面前，分分钟犯怂，软得一点骨气也没有，不多会儿就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让季一这段时间以来魂不守舍又的蓝灰头毛姑娘“心碎”，本名叫辛穗，育德职高一霸，其江湖地位约等于沈栀九门功课不过百地考回f10兴风作浪时期加上许娓娓初中拿椅子给人开瓢一战成名至今加一起的积威总和。
抽烟喝酒泡吧是小case，劫道斗殴霸凌是家常便饭，拎着根棒球棍一挑三全身而退还照着膝盖一击打折对方男生一条腿的辉煌战绩在育德里口耳相传源远流长，谁提起她谁都要老老实实地叫声穗姐，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姐大。
而游戏厅老板透露的“老地方”，是她和一帮朋友常去一间小歌厅，算是个长期驻扎的集会点。
几人把季一在便签上留下的电话号码让莫西干辗转找人问询核对了下，终于确定季一现在应该就是跟她在一起没错。
转战过去歌厅的路上，车内气氛终于不是先前那种愁云惨雾充满担忧的寂静了。
“季一怎么、怎么会”简彤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在眼眶边上要掉不掉地悬了半天了，看得人生怕她再一使劲就掉下来，“会和这种人在一起的啊”
季一虽然是个揣着明白乐得糊涂的人，但本性纯良赤诚甚至还有点天真，就算把他往坏了想，到头也就是喝个酒泡个吧，这甚至都算不上坏，但从这俩再往后数往后，那些个抽烟斗殴劫道霸凌怎么想也没法和他那张扑闪着大眼睛的阳光少年脸联系到一块。
“谁知道他让人挖了什么坑跳进去爬不上来了”余湘从开始就对辛穗没好感，知道她的光辉事迹之后脸上的讽笑就没下来过，也不知道是恼她还是恼季一，“他也就模样看着灵光，随便一试就知道是个猪脑子，人不坑他坑谁”
话要这么说，谢嘉言就不明白了，他举了下手，“不是，先等会儿，我插一句咱有一说一啊，季一傻不喽嗖的，这大姐大这么牛逼，能图他什么啊又握把柄又这啊那的，不是我瞧不起咱自己人，但是季一有什么值得人这么费劲的啊”
陆璟之跟宁洲半天没说话，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再加上个在这类事上缺的那根筋现在还没长全，四六不懂的许娓娓，仨人闻言同时抬头，等着车内能有人解答。
“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姜画慢悠悠拧开矿泉水喝了口，“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女人一个意思，看不出好赖来，你们觉得季一没什么可让人图的，但在女孩子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咱这年纪的女生看小哥哥都看什么啊”姜画朝简彤扬了扬下巴，“彤儿，告他们”
简彤想都没想，当机立断，“看脸看条啊”
“这不就结了么。”姜画摊手，“季一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别的不说，光我们班念叨惦记他的女生就不下仨，这也就是天天跟你们一块待着，有璟璟衬着不显他了，单独拿出去也受欢迎着了，怎么就不许人惦记了大姐大怎么了大姐大不是女的”
“这年头干嘛不看脸啊，就算真是仙人跳，也得勾搭个长得不错的啊。”说完找认同似的，拿胳膊肘拐了下身边的沈栀，“小平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抛开这个讨人厌的倒霉称呼，倒是话糙理不糙，沈栀沉默点了下头，没想到姜画还没说完，笑得逐渐缺德，又加上句，“咱就说璟璟吧，他别的都不变，就换张脸，换赵四那样，你还能跟他好上吗”
突然换了尼古拉赵四脸的陆璟之“”
沈栀忍了她大半天了，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眼风一扫，反唇相讥，“我不能，但付清流要是长刘能那样儿，你能跟他好”
许娓娓想象了下那两张脸，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姜画摸了摸鼻子，装聋作哑地望向窗外倒退的街景，总算闭上嘴不招欠了。
沈栀一句话暴击ko，接下来的后半段路，车里终于消停了。莫西干给的小歌厅地点离育德也不远，只是道窄过不好过，绕路浪费了点时间，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条灯红酒绿的老街前。
放眼看去，店铺都是破烂老式的灯带招牌，半明半黯的亮着暧昧的粉红色，晦暗灯线下隐约还有人蹲着抽烟，明灭的火光照亮一张张阴沉成熟的脸，返水的地沟边上漂着各色难闻的垃圾，浓妆艳抹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年轻姑娘踩着恨天高一脸嫌厌地捏着鼻子迈过去，熟门熟路地走进某家店
这街上的人跟这街上的生意一样少年不宜，不是育德门口那条社会小青年们聚点能比的。
许娓娓有先见之明地喊了人来算是喊对了。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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