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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闹事的是你小女友
鹿科动物的眼睛灵性而神秘, 它们是食草动物,当从熟悉的灌木丛林中穿出,乍然陷入前空后茫的荒漠中时,漆黑的眸瞳里便似盛满了惊惕与无措。
却野性难驯。人类用几千上万年的时间, 把自然界里能驯化的生物, 基本都驯化完了, 唯独鹿, “野性本难畜,玩习亦逾年”。
许鹿鸣靠在乔汇区一家小超市门口,睨着对面玻璃墙上烟雾迷蒙的自己,干涩地噎了噎嗓子。刚才出门时头发没扎好,就一个简单的彩丝发圈松松绾着,现在两鬓的碎发都散落下来。少女唇瓣因着吸烟而微启,润盈嫣红。
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乔汇区。路过静北路公交车站时,却停住了, 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包十块钱的红塔山。但并不好抽,她也并不喜欢镜子里抽烟的模样。
耳畔蓦然响起钟雁辞的声音
“鹿鸣是个小公主。”
“给许鹿鸣吃。”
“鹿鸣不高兴。明天不来。”
那个阿斯伯格综合征的隽净少年,他连形容词都不晓得用,眼睛拒绝与人对视,但许鹿鸣若跟他说话, 他总是刻意地强调要看她。当夸他时, 他漂亮的脸上便现出生动, 然后两个人勾住小指头, 像打电话一样碰碰大拇指。
家世斐然,赋予少年天然的贵气,他的表情总是干净,就像他绝澈无尘的精神领域,叫许鹿鸣任何事儿都得以化解和安心。许鹿鸣忽然很想念钟雁辞,她想如果可以,她就抵在他肩头蹭一下就好了。她的坏,也只想叫他看见。
雁辞。许鹿鸣把手上的烟头掐掉了,真是个不好抽的东西。
张圊打来电话,叫她“姐妹,晚上去跳舞呀。”
许鹿鸣出现在张圊的面前时,头发松散的扎在后脑勺,两眼也似潋滟朦胧。张圊凝着她的脸颊,说“六儿,你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荡妇。”
许鹿鸣心想,这是个什么比喻,都已经像个小荡妇了,还不谙世事呢。
酒吧里霓虹闪烁,张圊和温小霜、雪梅她们在舞池里跳舞,许鹿鸣下午只抓了个包,穿着人字拖出门,不好跳,就只是坐在桌边呆看着。
服务生过来问她“小姐,要点什么”
许鹿鸣点了杯柠檬雪碧,慢慢抿着吸管。一会儿服务生送来单子,一看,一杯雪碧都要八十多块,便问道“没打点折扣吗”
服务生笑道“有的,女生裙子在膝盖以上10厘米,可以享受酒水饮料三折。”
许鹿鸣想了想,就把自己的休闲短裤往上折了两折,又把衣摆两头一系,原本垮松的t恤顿时在腰间勾勒出姣好的曲线来。
服务生笑了下,很乐意给她在单子上摁了个折扣章。
附近一桌,几个社会青年一直盯着她这边,但见她个头娇小,两条胳膊、腿的雪白晃眼儿,虽然涂着唇蜜,可是脸上却分明几许清纯。撩人而不自知。
便嘀咕道“这妞哪来的之前没见过。”
旁边哥们应声“张圊那一伙新入团的小六,叫什么小狐姬,我看是挺像一只小狐妖的。”
“走,过去看看。”
几人便走去许鹿鸣的桌边,磕开了一瓶可乐在她眼前一放“妹妹,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请你喝瓶可乐,今晚哥带你出去玩。”
张圊的五人团现在变成六人团了,团里的目标是交遍各大高中部校草,学弟学兄不限。但对待社会仔子一定要有态度,绝不搭理不乱来。许鹿鸣事先受过叮嘱,因此态度淡漠,不想理他们。
那几个就绕着她转了转,走去她后面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小狐妖,怎么没有尾巴。”
又扯了下她的内衣带子“真白,扣这么紧,呼吸都不均匀吧。”
许鹿鸣顿时深感蒙羞,端着杯子站起来“你们干什么呢”
男青年正要谄笑,迎面便撒来一杯冰镇的雪碧水。抹了下脸,气得当场就变了调“干什么你不懂既然跟着张圊她们玩,就别给脸不要脸了。”
酒吧内侧的雅座区,钟家二房少爷钟泽钰正与何轩几个一起,为大堂兄衍少接风洗尘。他们这几个,虽然尚是高三,但因着身量高挑,气势不菲,看着像大学男生没差。附近的女孩不时投来瞻视的目光,但轻易不知如何接近。
钟泽钰比钟洲衍小一岁,戴着无框眼镜,春风含笑,是个儒雅白皙的俊公子。
见何轩盯着外头的吵闹直看,不由问道“在发什么楞呢,你认识”
何轩对了眼手机里的一张相亲照片,又抬头看着道“我怎么看那边的,像衍哥前段时间交的女朋友。你看这头发这包,没错吧”
是林怡之前偷拍的那张,钟泽钰也见过。林怡传的几乎是四个家族都看到了。就连钟老太太都没漏掉,原本以为要大发雷霆,不料竟看得老太太哈哈大笑。老太太祖上是东北人,嗓门大我这大孙子,花心花到啥程度了,什么丫头都不放过
她是不计较大房什么时候给儿子定女朋友的,着急的只有谭美欣,反正家里的生意目下有二房钟辰在操心。还小,豪门生养的小子,结婚前就尽可着玩。
挑染的蓝色发辫,土掉渣的银裙子跟粉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钟泽钰也不相信堂哥抽的什么风找的这什么角色。
钟泽钰闻言,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几人围拢中的小女生,个头一米60不到,白皙匀称,或者说因为t恤系腰,而显得有些娇小玲珑、前凸后翘。这太不是堂哥的一挂了,但确实是照片里的女孩无疑。
四大家族谁人不知,衍大少爷生性嗜斗又好风流不羁,喜欢的女孩无不是纸片人,单薄纤瘦的折一折都断。
钟泽钰就好笑道“开什么玩笑,衍哥的口味就不是这一号。再说,就算真找了这个,出去训练这么久也早甩了。”
壁式鱼缸旁,钟洲衍才接完电话回座,见两个议论自己,就问什么事
他是昨夜里才下飞机的,时差12个小时还没倒过来,正愁着怎么打发时间。既然钟泽钰请客,他们堂兄弟间关系尚可,他便出来了。高挑的身躯穿一件青灰t恤,仆仆风尘,底下还是美式特种训练队的灰绿迷彩短裤,皮肤残余阳光曝晒的痕迹,轮廓健悍而挺拔。
钟泽钰打笑“阿轩说那边闹事的是你小女友,我正槽他。”
“你放开,别动我头发”靠窗口的位置传来几分熟悉的少女叱责,钟洲衍蓦地皱了下眉,循声看过去。
只见那边女孩的手腕攥在了别的男人手上。仅个把月不见,原本姣素的脸,涂了口红、修过眉,折起短裤,头发也扎得慵懒散漫就那么副丑尊容,竟忽然变作媚得不像样。
是谁给她的资本。
少年心底便无来由地生出恼怒,搁下杯子走过去。
男青年正要捏许鹿鸣下巴,只觉一个力道迅狠袭来,人便踉跄地栽去了墙边。
钟洲衍看都不屑看一眼,脸色阴沉不已“不是说要做回你无人注意的小土豆吗跑这种地方来现什么眼”
熟悉的清冷语调,许鹿鸣失神地抬起头。然后便看到了一张少年英隽的脸庞。晒了一个月,黑了不少,却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傲慢。
她不晓得为什么,就有点窘,还有点酸得不是滋味。
但这不是钟雁辞,她已经不决定再买他这做哥哥的账或者再有什么瓜葛了。
见钟洲衍在盯张圊几个,便横道“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仿佛要宣示自己也是有社交的。
钟洲衍睇着她尖了点的下巴“你现在就给我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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