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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轻轻的挑眉,李嬷嬷便明白了沈梦知的意思,迈步走过去,直走到翠玉跟前。
看出来沈梦知是动真格的了,翠玉越发哭得厉害。
抹着眼泪问沈梦知,“奴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让姑娘气愤如此,竟摆出老夫人的身份来吓唬奴婢即便是奴婢错了,还望姑娘看在奴婢这么多年精心伺候的份儿上,给奴婢一句明言,奴婢一定改正。”
“这可不是吓唬人,是真的要打嘴巴子的。”沈梦知摆手,一脸的正经,“你想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这个没有问题。你认认真真听好了就是,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嬷嬷。”沈梦知对李嬷嬷道,“我说一条,你打一巴掌。公道一点,不要因为这是母亲的人而手下留情,也不要因为她犯了错不自知而记错了巴掌的数量。”
“是”李嬷嬷嘴上答应,立马挽起袖子,做好了抽耳刮子的准备。
“一。”沈梦知竖起食指,“从进院子开始,直到现在,你都未曾给我行礼。怎地,沈府落魄了,我这当主子的还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
李嬷嬷啪的一耳光照着翠玉的脸上打去,干脆又利落,使得翠玉还没回过神,就被打蒙了,直愣愣的跪在原地,嘴微微张着,忘记了要说什么。
“二。”沈梦知再竖起一个手指头,余光瞥着程氏,“我的母亲是沈府的夫人,你将我当自己的孩子,置母亲于何地母亲便是太纵着你,让你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你给我记清楚,我敬你,那是我的客套,你没资格在我跟前倚老卖老”
李嬷嬷又是一耳光下去,五个手指头和方才那一巴掌完全重合,将翠玉的脸打得通红,已有了血色。嘴角也被打破了,鲜血直往外溢。
翠玉委屈得呜呜的哭了起来,不似之前的装模作样。
程氏看不过去,站起身子,想要阻止。
“嬷嬷。”沈梦知嗔怪的喊了一声,也站了起来,赶在程氏开口之前说,“一碗水尚且早端平,打脸不要只打一边。”
“姑娘提醒得是,是老奴考虑不周。”
李嬷嬷很配合的换上另外一只手。
沈梦知继续道,“三,父亲生病,母亲本应在父亲身边照顾,可母亲却来了我卿卿小缘。身为母亲身边伺候了近二十年的的贴身丫鬟,你提醒了否劝说了否尽到了你当丫鬟的本分否”
这话说得没错。
不仅翠玉无从反驳,程氏也无话可说。
同沈云献的关系好坏不论,沈云献卧病在床,程氏都没有不在一旁伺候的理由。
更不必说,沈云献还是被程氏气得晕过去的
当主子的犯了错,若不将过错推到奴才身上,错的就是主子,难堪的也是主子。
比起自己错,奴婢错明显好得多。
程氏捏了捏手中的手帕,缓缓的坐回到了石凳上。
沈梦知勾了勾唇角,踱步走到翠玉跟前,看着翠玉挂满泪珠子的脸。
沉沉开口,“第四点,也是最可恨的一点母亲身子欠安,需要调养,我好心好意将府中的事情接到手中,就是不想要母亲操心,母亲为我着想,不愿我操劳。从你嘴里出来,倒成了我寒了母亲的心。原本母慈子孝的一件事,经你一说,像是为了夺权,不仅使得我与母亲省了嫌隙,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又是脆生生的一巴掌,打得脸颊滚烫,像是着了火。
翠玉却是连眼泪都不敢掉了,怯怯的看着沈梦知,好像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容貌丑陋,心思深沉的女子。
沈梦知拨弄着腰带上挂着的香囊,手指从红线绣的梅花花瓣上抚过,继续往下说,“翠玉,我甚至在想,母亲待我不亲近,是否是你从中作梗。”
“姑娘”翠玉惊恐的喊了一声沈梦知,连连磕头,告饶道,“是奴婢多嘴,是奴婢嘴笨,奴婢说错话了,都是奴婢的过错姑娘明鉴,天地良心,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坏了姑娘与夫人的关系”
无中生有,离间主子关系,只这一条,就足够将人打了撵出去了。
还得背负一声的骂名,再无人家敢招了去做事。
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要养家糊口,她还指望着在沈府当差得点儿银两过活,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姑娘,求求您,求求您相信奴婢,从此以后,奴婢一定谨言慎行,再不敢乱说话。姑娘,您给奴婢一个机会。”翠玉哭着求饶。
程氏也怕沈梦知一怒之下真的将自己的心腹撵出去了,忙说,“梦儿,翠玉跟在我身边多年,不敢存那样的心。”
想保翠玉,可以。
但是她费那么多口舌,将翠玉的错一条条列出来,可不是为了玩儿的。
端看程氏舍不舍得放权了。
沈梦知看着程氏,笑得天真又烂漫,孩子似的纯真,说,“我自是知道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我与母亲,不管谁掌家,都是为了沈府好。不似那些个顶富庶的世家大族,怕掌家的人中饱私囊,将银子挪到别处放着,还要请了管家账房相互盯着,防贼一样防着。”
说到这儿,停顿了许久,等到程氏抬眸看她了,她才看着程氏继续说,“我们又不在意银两,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便是不用在乎到底谁管家的,母亲,您觉得女儿说得对不对”
前世时候,都是嫁过去梦家好几个月了,沈梦知才知道,程氏每年都从账房里拿了银子,一年一年攒着,攒了不少。
因没人注意,胆子越发大了。
趁着父兄不在,将沈府的田地与宅子都卖了出去,凑足一万两银子,说是要与江南的哪位富商合伙做大买卖。
她那时本想仔细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又赶上佘氏母子对她诸多为难,连义国公府的门都出不去。
她分身不暇,没有顾得上。
后来,也是在临死的头一天,挨佘氏教训的时候才听说,一万两银子被人卷着跑了,在菩提寺养病的程氏气得起不来床,只差一口气儿没去。
说真的,沈梦知前世从未怀疑过程氏的用心,从未怀疑过程氏的行事,死了一次,她好像才看出了点儿苗头。
试问,能十年如一日攒银子,卖田地卖宅子都能让人毫无察觉的人,真的没有一点儿心计吗
她倒是好奇,那一万两银子最终落进了谁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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