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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面对杨厦的连连催问,燕归晚选择缄默不语。她没法子对杨厦讲实话,但他才刚刚救了自己和徐墨卿的性命。
“你忌惮我们西洲人”杨厦仿佛看穿她的困顿,“我代表自己问你,我只是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那些。”燕归晚转过头,又挪动起身子,极为小心地远离他。
杨厦察觉出她细微的动作,惊诧道“你之前根本不怕我的,怎么因为我救你了,你就不知该怎样面对了”
“我没有”
“没有那你躲我干什么”
“没有的事”
“若真的没有,就别拿我当什么救命恩人。我杨厦不会掐着这点,盘算让你怎么报答我。”
杨厦的样子不似说笑,反而利落干脆。燕归晚心里放松一点,同时也明白,这救命的份情,终究是要还的。
杨厦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让我猜猜东梁朝堂政变”
“杨厦够了别再说了我已卸甲致仕,只是一介布衣。来西洲不过游山玩水,没有企图没有恶意,请你相信。”
“游山玩水”杨厦睨着她,故意由着她,道“好,我信你,信你还不成么”
一时,门外有人来通报,躺在间壁里的人终于醒来。
燕归晚急如星火地冲了出去,可醒来的人却不是徐墨卿,而是九莺和秋生。
主仆间互诉了情肠,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两个大官儿身子没有大碍,向杨厦致谢后,秋生便去往徐墨卿的床前伺候,九莺则自然地留在了燕归晚身边。
杨厦将燕归晚和徐墨卿分别安放在两个房间里,名义上曰他二人都受了伤,躺在一起不宜照料,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天过去,连傻子都能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燕归晚直让九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但杨厦怎么能不高兴,他才与燕归晚独处多久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竟教一个贴身女官儿给搅合了
起初他让手下变着法的拉九莺出去,一干琐事都要来找她帮忙。但九莺也不傻,她自幼就跟在主子身边,机灵的很,总能及时赶回来。
三翻四次之后,杨厦的耐心没有了。既然燕归晚有意这么做,他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所以他直接将九莺当做透明人,该与燕归晚讲什么就讲,反倒把九莺臊的够呛。
杨厦的心思昭然若示,他压根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又挨了一日后,徐墨卿终于醒了过来。还未等燕归晚跑到徐墨卿床前,徐墨卿已赤着脚闯进她的房中。
妻郎俩终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可碍于身边多了个“影子”,总直挺挺地站在他们妻郎身边,他俩也没法子说些私房话。
所以,杨厦跟徐墨卿终于正式见了面。
徐墨卿对杨厦的印象那是相当深刻,他怎么能忘记,几年前那场战争,燕归晚血染衣衫,倒在杨厦的怀中。
杨厦抱着她抚着她,似乎还趴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像是中了魔,气势丝毫不比徐墨卿差。尽管当时,徐墨卿持剑抵在他哥哥的脖子上
杨厦的心思,徐墨卿在那一刻就明白了。
在回丰城的路上,徐墨卿唯一一次问了燕归晚,她当时为何会身穿西洲的“女装”,与那杨厦之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燕归晚却没有对徐墨卿说实话,他心里很清楚。但当时的燕
归晚身负重伤,被俘虏本就是一段不堪的记忆。所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这几年,燕归晚和他之间,从来没有提起过杨厦这个人,更别说在她被俘期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可是现在,在西洲境内,他们妻郎却被杨厦救下性命
徐墨卿五味交杂地看着杨厦,战场上他们是敌人,私下里他们并无过节。这点徐墨卿拎得清,杨厦也拎得清。
不管怎么说,杨厦救了他和燕归晚的性命,他由衷地感谢杨厦。可徐墨卿一点也不畏惧他,燕归晚是他的妻主,这杨厦想都别想,念一下都是多余
没错,对待救命恩人,徐墨卿还是控制不住的吃起醋。并且这一次的醋劲儿,比先前的每一次都大,把之前的每一次加起来还大
根本就不用两个大官儿向徐墨卿讲,这几日杨厦是怎样对待燕归晚的。打他苏醒见到杨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杨厦就是他和燕归晚之间的劫难。
在劫难逃的劫难
“殿下虽醒了,但还是得好好静养。你们东梁男子本就身娇体弱,我可怠慢不起。”杨厦懒散地坐在一张交椅上,略带讽刺地向徐墨卿说道。
面对杨厦言语里夹枪带棒,徐墨卿得忍着,他还得携着燕归晚向杨厦再次拜谢。而且这一拜,他心甘情愿。没有杨厦,他和燕归晚的命,一准儿就被阎王爷收走了。
“我与晚儿来此,并未表明身份。之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侯爷还是莫称我为殿下的好。”
其实徐墨卿也不想向杨厦兜底,但他知道燕归晚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瞒是瞒不住,但也不能让杨厦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墨卿本想低调的来,再低调的离开。况且早答应女皇徐钟卿,离开丰城,他就不是永丰王,离开东梁,他就是一介布衣。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就算他被俘、被捋、被胁迫、被伤及性命,他也不能承认,自己是东梁的皇裔。
但显然杨厦从他的话里嗅觉出了什么,徐墨卿和燕归晚站在他的对面,对他算是毕恭毕敬。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这里的主宰者。
“晚儿”杨厦捋了把头顶上的辫子,“难怪在樊家村都要被人砍死了,也不曾说你们的身份。”
杨厦递了个让他们坐下言语的眼色,但徐墨卿没有坐,燕归晚也没有坐。
“就算说了,谁能信呢”徐墨卿自嘲地回道。
杨厦继续试探地问“你们身上就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你猜呢”徐墨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燕归晚见他二人言语已剑拔弩张,跟置了口气似的。一把拉住徐墨卿,“哥哥,你坐,身子还没好呢。”
杨厦听了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捏碎燕归晚居然对徐墨卿这么温柔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
燕归晚这个女人跟温柔沾过边么
徐墨卿倒是很享受,立马乖乖地坐下去。既然眼前的杨厦不愿讲礼数,那么他们也无须再客套。刚刚那救命的一拜,也是郑重跪过了。
徐墨卿还在跟杨厦“过招”,房门在此时被敲响,原来是葛娇和葛华前来复命。
虽然葛华兄妹与燕归晚是老相识,但此刻见面也颇为不适。
葛娇已退下帷帽,露出本色,依旧是几年前的模样,冷冰冰的还有些刁钻。
燕归晚胸口上的伤疤,猝然跳动了几下。她
抚了抚前胸,淡然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故她率先起身,抱拳相说“多谢姑娘相救,归晚不胜感激。”
葛娇面容却淡淡的,朝杨厦躬身叉手,“奉侯爷之命办事而已,燕将军不必记于心上。”
杨厦那一个夹枪带棒的还不够,这又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徐墨卿心里暗叹,对燕归晚被俘的那段往事更加好奇了。
意外的是,这一次杨厦却很向着燕归晚说话。葛娇只好开口道“那燕姑娘莫怪,葛娇刚刚失礼了。”
葛华见他们如此,忙把话岔开,让葛娇把樊家村的后续对杨厦交代一遍。
那夜,杨厦救下燕归晚等之后,樊大娘子就彻底疯了。她一个人跑向樊家祖坟里,继而又向祖坟的后山里跑去。
樊大官人被杨厦恫吓的够呛,连夜将儿子下葬。停留在他们“樊家地府”的那些女子尸体,也逐一好生安置。本家不愿意领走的,樊大官人就把她们埋在自家祖坟旁边,本家愿意领走的,樊大官人也赠予对方厚金。而樊家为儿子冲喜纳的那三个喜娘,去留自由,绝不逼迫。
樊家村家家户户更是在第二日,就把白绫白布给摘掉,笼罩在这个村子的阴霾,终于逐渐散去。
杨厦不是这樊家村的地方官,葛娇等人在此也并未指手画脚。但葛娇代表杨厦往村子里一站,那樊大官人便立马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处置完毕之后,还涎着脸请示葛娇,问她这么处置,侯爷可否满意
葛娇也是女子,对待樊家发生的事同样鄙夷。以前只是远远的听说,因为救燕归晚踏入其中,才知道里面竟如此荒谬
但她并不糊涂,主家交代的事情不能忘。那就是樊家村怎样,与他们留夏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让这些人在外给杨厦抹黑,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葛娇软硬兼施交代明白,欲要离开樊家村。临走之前,却听樊家家丁来报,那樊大娘子的尸体从后山上找到,是她自己用剪刀划破了自己的胸膛。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听葛娇说完后续,杨厦点了点头,“很好。”
燕归晚感喟道“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你们西洲怎如此不开化”
葛娇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我们西洲怎么了这只是个别村庄的现象,我就不相信,你们东梁没有”
“葛娇”葛华忙把妹妹往身后拽去。
“我看葛娇说的是”杨厦邪邪一笑,“晚儿看不起我们西洲么那你们到底来西洲做什么呢”他故意把“晚儿”二字叫的响亮无比。
“我,我”燕归晚心里那叫个悔,她的确是无心的。
“晚儿”也是杨厦可以叫的徐墨卿的拳头在衣袖里暗暗攥着,要不是杨厦救了他们的命,他真想一拳头挥上去
“樊家村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杨厦想了想,复又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是不认得路呢那脚行老板给你们的地图是假的”
杨厦问到点子上了,燕归晚刚要数落起那脚行老板,站在一旁的葛华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侯爷,主家,小的有话说。”
“说”
杨厦见葛华吞吞吐吐的,皱眉道“大方的说。”
“侯爷,我们去外面说吧。”
“就在这里说”
葛华向燕归晚等望了望,“侯爷,那个吴小夫人,她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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