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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山丘顶部那些被蜥羽龙精锐狩猎回来的猎物几乎都只留下满地苍白的骸骨,除了一些未干涸的腥臭血泊和沾附在骨骼上的细碎皮肉。
一些半大的蜥羽龙在那些比自己庞大不少的骸骨之间灵活的穿梭游走,身上那些颜色浅淡的羽毛发出轻微的摩挲之音。
一些玩心突起的小蜥羽龙用自己已经可以咬碎常人臂骨的咬合力扯下一两根弯刀般的肋骨,抛掷在半空,腾空而起和其他同伴疯抢。
进入青少年时期的蜥羽龙已经拥有奴仆级妖魔的力量,凭借自身的飞行优势,它们已经不容易被笨重的蜥颅巨妖猎杀。
不过,实力更强的巨亡蜥,还是可以在它们起飞前的刹那,扭断蜥羽龙细长的脖颈。
在还不能完全脱离父母庇护独自存活的时候,蜥羽龙幼兽的活动空间几乎就局限于森林中央的这些山丘之间,就连踏足森林的低空领域,都是不能容许的。
哪怕平日也会有成年蜥羽龙特意带回活蹦乱跳的奴仆级猎物,作为磨砺幼崽猎杀本领的磨刀石。
可在达到进阶奴仆之前,除了透过父母和其他长辈的只言片语揣摩一二,尚未成熟的蜥羽龙,对于森林之外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进阶奴仆是一个分水岭,突破这一界限,才算蜥羽龙部落真正的战士,这需要庞大的养料,也需要酣畅淋漓的厮杀。
每隔一段时间,进阶奴仆级别的年轻蜥羽龙就会被带离部落,进入它们一直幻想的广阔世界,去接受它们一生最重要的考验。
那绝不是什么轻轻松松的美好体验,而是生死攸关的鬼门关,它们会被长辈遗弃,在踏足战将级之前都没有回归部落的资格。
那是噩梦般凄惨的回忆,对于未知世界的美好憧憬在很短暂的时间就被摧残殆尽。
血腥和无休止的杀戮将它们紧紧包围,虎视眈眈的强敌如潮水般源源不断,要将它们生吞活剥。
绝大多数的蜥羽龙都无法撑过这一噩梦般的死亡试炼,它们的躯体被凶残暴虐的妖魔撕扯粉碎,喷溅的鲜血和漫天抛撒的脏器碎肉无比清晰。
原本以为只是板上鱼肉的猎物们变成嗜血的怪物,原本在长辈们尖牙利爪下凄厉的哀嚎化为震耳欲聋的讥讽和狞笑。
原本的世界颠倒了,它们从狩猎者沦为猎物,卑贱的猎物变成凶残的猎手,原来身份的替换是如此轻而易举,这是何等讽刺的转折。
“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是选择屈辱的死在猎物的蚕食下,还是绝境逢生,超越自己的恐惧”
那些战将级的长辈们以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些垂死挣扎的后辈,哪怕其中就有自己的骨肉,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蜥羽龙是高傲的种族,它们有着身为龙的荣耀,也愿意穷其一生捍卫这一荣耀。
它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绝不容忍自己,或者自己的同胞玷污这一荣耀。
如果年轻的蜥羽龙不能依靠自己的勇气和意志冲破艰难险阻,那它们就不可能拥有钢铁般坚韧不拔的意志。
没有纯粹的意志,它们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恐惧和怯弱而命丧黄泉,甚至牵连自己的同胞。
弱肉强食是自然的法则,只有勇者才能在残酷无情的食物链中坚韧的存活下去。
生命的赞歌即勇气的赞歌,这就是蜥羽龙部落时代传承的纯粹精神,如果不能认清世界的现实,也不可能拥有打破困境的勇气。
年轻蜥羽龙们,它们的羽翼渐丰,它们的身体逐渐强壮,它们的尖牙和利爪逐渐锋利,它们所缺乏的,只是一股激发它们超越自我的热血。
恐惧无法改变命运,哪怕飞翔于苍穹也摆脱不了猎手的围剿,只有杀死自己的强敌,才是唯一的出路。
真正的蜕变只在刹那间,潜藏于血液,潜藏于本能的嗜血之心就会喷涌,那瞬间,蜕变的不单单是浴血奋战的,还有部落传承的高傲精神。
不同于洞庭湖的其他部落,蜥羽龙是真正的精锐,它们从来不依靠数量,不像蜥颅巨妖那些用数量压垮猎物的杂龙,它们崇尚一对一的厮杀,更崇尚以少胜多的勇猛。
从尸山血海里脱胎换骨的蜥羽龙,它们的身上会不由自主洋溢出肃杀之气,那是从鬼门关险象环生后的气场。
哪怕不久之前还是对世界充满遐想,天真稚嫩的愣头青,在见识过残酷现实后,也会正视自己所生存的炼狱,那亘古不变的法则。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论世界如何变化,这都是永不改变的铁律,是自然最本质的规则。
无论如何粉饰渲染,也无法改变,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弱者,只能沦为任意宰割的羔羊,败者食尘
正是蜥羽龙部落这残酷而有效的淘汰,培养出一代代凶悍的精锐之师,让蜥羽龙成为洞庭湖唯一能够与蜥颅巨妖分庭抗礼的大部落。
幸存者脱胎换骨,以浴血的荣耀回归,不断磨砺,不断成长,最终成为部落的中流砥柱,它们的血脉延续下去,让部落在千百年的无情岁月里,也能够生生不息。
“吃饱喝足以后的蜥羽龙是最为放松的,除了少数的巡逻队,大多数成年的战将级都会养精蓄锐,还保持活跃的基本都是精力旺盛的半大小鬼”
一只看起来和凸起的岩石融为一体的魔蜂在那些统领级蜥羽龙头领留下的满地骸骨间小心翼翼地穿梭,它那敏锐的复眼仔细打量着四面八方的场景,发出轻微的震颤。
徐晃又和魔蜂意识互通,这一次对于魔蜂的精神负荷比起第一次要明显减轻不少,魔蜂的所见所闻也可以更加清晰的反馈给冥想中的徐晃。
魔蜂的感知极其敏锐,对于那些它目所能及的蜥羽龙,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评估大体的实力。
凭借自身高超的隐匿能力,在持续的小心摸索中,它已经将蜥羽龙部落明面上的大部分情报了然于心。
“虽然那些山丘巢穴里面可能还潜伏着一些棘手的强大蜥羽龙,不过进食期间出现的,应该也是部落大部分的战力,这些已经是极其难得的情报了”
姜毅将那些从徐晃口里获取的情报详细记录下来,不仅仅是统领级和战将级的直接战力,甚至包括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崽。
对于军法师来说,幼崽的危险性不亚于强大的统领级伪龙,因为它们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其中甚至会出现未来的君主大妖。
在比翼军区的数据库里,对于妖魔幼崽的研究也是重要的一块领域,甚至可以预估未来数十年某些部落的危险程度。
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部落,也可能因为诞生潜力巨大的幼崽在数十年后异军突起,变成让军法师和其他妖魔部落忌惮的势力。
更何况是蜥羽龙这种,几乎位居洞庭湖无数妖魔部落顶端的强大势力,它们的危险性无法估量,任何一丝的数据,对预测它们的动向都至关重要。
“现在,最重要,可也是最危险的情报,就是那一头一直没有露面的君主级亚龙吧,说实话一点都不想碰到它”
聂浩的眼神很凝重,毕竟他们现在潜藏的地方距离蜥羽龙部落盘踞的山丘不过百余米,如果不小心暴露,就可能面临成百上千头蜥羽龙狂风骤雨般的扑杀。
“君主级的大妖,它们的实力绝不是高阶法师或者一两个超阶法师所能抗衡的,不单单是那排山倒海的恐怖破坏力,君主级的亚龙,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一个个老奸巨猾,感知力也是极其敏锐”
柯客摸着有些胡渣的下巴,沉声说道。
自己只和一头君主级亚龙打过交道,那就是自己十年前杀死的那头。
不过刚刚踏足君主级,根基不稳的君主,都让自己九死一生,侥幸存活也修为大减,可见君主级的恐怖。
“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虽然凶险万分,可如果不尝试探查那头神秘君主的情报,错过这一次,也许我们就再也没机会揭开那头君主亚龙的面纱了”
白叶宇眉头紧蹙,下意识地用牙齿磕着自己的食指,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离曼虽然沉默不语,可她心里也抱着和白叶宇一样的想法,毕竟这机会太难得了,那可是一头君主的情报,对于比翼军区,这甚至比打赢一场血仗还要重要。
洞庭湖部落,每一头君主大妖的情报都是无价的,多了解一些关于大妖的情报,超阶法师和它们厮杀的时候,就可能多一分胜利,军区的牺牲,也可以减少一些。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虽然危险,可只要得到那头君主亚龙的实力评估,就可能在未来某一场蜥羽龙参与的血战里,减少一些军法师同胞的牺牲。
那可是鲜活的生命,是比翼军区那些和姜毅他们生死与共的战士的未来,一头君主的情报,也许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这很危险,我是我们之中唯一直面过君主的人,哪怕一头普通的君主亚龙都险些要了我的命,如果不是拼了一把,我甚至没机会杀死那头怪物,我并不赞同冒险,如果出了差错,我们根本无法生还,更别说传递情报”
柯客望着神色凝重,明显还在犹豫不定的姜毅,白叶宇和离曼三人,叹着气低声说道。
任何情报,只有在确保能够传递回去的前提下才具有价值,如果他们真的因为这一危险决定而全军覆灭,那获取那头亚龙君主再多的情报都是无用功。
“数百年来,能够稳居洞庭湖的第二把交椅,蜥羽龙部落的底蕴不可小觑,哪怕百余年前,它们在蜥颅巨妖部落的袭击下元气大伤,也没有一个部落有胆量趁火打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头深不可测的神秘君主”
柯客沉声说道,蜥羽龙部落曾经遭遇重创的事情并不隐秘,那一战的动静太大,两大霸主的交锋不单牵动了其他妖魔部落的神经,当时的人类法师也获知了这一情报。
在这百余年来,一直让蜥颅巨妖部落那位首领忌惮的,一直让比翼军区诸位军统坐立不安的,正是那个深居简出,几乎没有显露真实实力的君主大妖。
“这很危险,不过我只是出于谨慎的提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姜毅军统,毕竟魔蜂是你掌握,能够命令它进退的也只有你,这个命令由你下达”
柯客低下头沉默不语,这是他和聂浩作为猎人大师一直秉承的谨慎,尤其是面临潜在的强敌,丝毫的纰漏都可能导致凄厉的死亡。
“不能拿我们的生命去冒险,大军统虽然希望我们带回去宝贵的情报,可前提是要我们尽可能安全的回归,如果代价是我们的生命,那就算获知了君主大妖的情报,也没有人能够把情报反馈回去”
姜毅觉得不甘,明明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却不得不选择放弃,哪怕知道这个机遇转瞬即逝,他理性的一面还是告诫他要谨慎小心。
就像柯客所言,哪怕曾经身为超阶法师的他,面对一头小君主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姜毅这些只能抗衡统领的高阶法师。
如果被君主级亚龙察觉,甚至不需要它自己动手,那些听从它号令的蜥羽龙们就会蜂拥而上,悍不畏死的将他们斩杀殆尽。
“徐晃,现在我们要撤退了,继续逗留能够获取的情报也是微乎其微,而且我们必须在日落前返回瘴气山谷,不然那些凶残的妖魔会变成我们巨大的阻碍”
姜毅向魔蜂下达了回归的命令后,拍着徐晃的肩膀,沉声说道。
强迫他撤退的不仅仅是那头君主,还有渐渐紧迫的时间,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开始弥漫乌云,这无疑昭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嗯,我马上中断和魔蜂的精神互通,没有精神负荷,它的行动力才能最好发挥”
徐晃要将那根维系他和魔蜂意识的无形丝线切断,他仍然闭着眼睛,低声回应着姜毅的话。
“你们想找的,是我吗”
就在徐晃将要切断和魔蜂联系的刹那,他突然听见一阵低沉沙哑的低语,让他的身体如坠冰窟,丝丝寒意上涌。
恐惧,徐晃从魔蜂的意识里感受到无穷无尽的恐惧,它究竟感觉到了什么,徐晃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你们,一直都在看着吧,我已经现身了,躲猫猫的小把戏,就不要继续了”
一头小山般的魁梧巨兽冷冷伫立在魔蜂的面前,魔蜂那双敏锐的复眼也只能看见这庞然大物坚韧的利爪,它甚至没有勇气去仰视这头恐怖的巨兽。
“它是它它已经发现我们了”
随着一道寒光掠过,魔蜂的视野顿时一片漆黑,一阵凄厉的惨叫刺痛了徐晃的大脑,他猛的睁开眼睛,不顾身上骤然冒起的冷汗,低吼着说道。
哪怕极其恐惧,徐晃也不敢声嘶力竭的咆哮,蜥羽龙的听觉太过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它们,不克制的嘶吼只会让他们更快暴露
“什么,快跑不能让它发起攻势,顺着原来的路快跑”
姜毅心里一沉,他知道能够让徐晃心惊胆战的存在是谁,自己辛苦培育的魔蜂根本不可能在那头君主手里生还,他咬着牙,低吼着。
姜毅,徐晃,柯客,聂浩,离曼和白叶宇都向着森林外围竭尽所能的逃遁,背后正有一个危险的死神紧盯着他们,要将他们拉入炼狱深渊。
“是那边吧,似乎有几股不怎么明显的气息,貌似是被气流包裹着的,用这种方式隐匿吗,如果是一般的妖魔,真的不可能发觉,可我对于风的流动,了如指掌”
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君主的龙威就已经激起了那只渺小魔蜂内心最深刻的恐惧,让它死在了自己的恐惧感下。
也许它可以在统领级的压迫下行动,可君主级,是它无法逾越的鬼门关,它的结局,从踏足这片山丘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轻易地放你们走,不然蜥羽龙部落的颜面何存,要想逃出生天,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和气运吧”
桀腾空而起,宽阔的羽翼似乎要遮盖半边苍穹,它的四周翻涌起无数强劲的气流,化为一道几乎扭曲空间的漩涡向着森林扑去,它的眼神无比平静,微张着嘴低声呢喃着。
这周都在考试,下周还有三门就考完了,羡慕其他院的同学已经回家了,还要抱一周佛脚是真的惨兮兮,法学专业的苦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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