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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圣人一巴掌将流风川拍在地上，本就支离破碎的本源甲胄在势大力沉的攻击面前再度破碎成废铁。
七阶和八阶的差距无疑是巨大的，尤其是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就算是无敌的剑仙也会被打成死狗。
若不是疯魔的命匣依旧顽强，流风川或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殊不知对面的夜渊圣人也在感慨流风川生命之顽强。
明明连武器都被他收走了，却始终没有死亡，这种情况，饶是他和无尽世界作战了无数年也没看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主上，他就由我来对付吧。”
就在这时，小丑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下方响起，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挟持了昏迷不醒的舒心。
人质在很多时候都是管用的，更何况，舒心在这之前曾经用自己的天劫为诱饵为流风川逃跑的时机，以流风川的性格应该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好啊，那就交给你吧。”
夜渊圣人将流风川再度拍到地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眼下夜渊才是真正占据主动的一方，毕竟他们只需要等到蚊道人彻底降临便可大获全胜，而参赛者这边除了流风川，没人能够破坏祭坛，只要盯紧他，不让他有所行动，那么胜利迟早都是属于他们的。
至于管理局那边是否能派出人来营救龙鸣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功夫去帮助别人，剩下三个副局长在听到开启夜渊大门需要率先摧毁无尽世界之后，巴不得除掉这些钥匙呢，根本不会去阻止他。
流风川撑起身体，看向挟持了舒心的小丑，眉头微皱。
水牢中的那一指虽然并不至死，但是上面附着的时空之力足以让对方没个几十年都无法清除，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人能够清除他所留下的伤势，那么就只有一个。
太子龙绝。
他一步步的朝着小丑的方向走去，碎了一地的本源甲胄碎片依旧不甘心的往他的身上飞去。
长生诀一刻不停的运转，竭尽全力的吸纳将近千里之外的能量。
宛如萤火虫般的光点从流风川的身上散溢出去，消失在空中，每一个都夹杂着流风川一部分的能量。
那圣人虽不知道流风川在做什么，但是本能的产生了警惕，毕竟他可是知道小丑的真实身份的。
手掌再落，拍碎了他好不容易吸收过来的能量，那股能量，是他翻盘的希望。
与此同时红绣球的攻击也落下了流风川身上，将他打飞。
那圣人深深的看了挟持了舒心的小丑一眼，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千面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有些难看，谁叫对方是个圣人呢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第一时刻出手，估计对方下一个拍的就是自己吧，她可没有疯魔的命匣，对方一巴掌下去自己死掉的几率很高。
做间谍的，不只是要受到别人的怀疑，自己人的怀疑同样存在。
如此一来，她该怎么样才能从对方手上夺走流风川的那把剑呢
流风川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看来流风川的体能并不像传说那般无穷无尽。
闪击的利刃快到令人猝不及防，当小丑注意到的时候，爆炸就已经开始了。
烟尘散去，露出里面水晶般的物质，流风川蜷缩在永恒之间里，生死不知。
释放大约一立方米的永恒之间对初步领悟这一点的流风川来讲已经是个难事，更不用说他还身受重伤，这招已经是他能够释放的最后一招了。
显然那位圣人根本不打算给流风川恢复的时间，哪怕是之前答应小丑也不过是想打乱对方的节奏罢了。
圣人之力一定程度能够撬动时空结合的永恒之间，哪怕过程上稍微费了一点功夫，但是解除了这层防御之后，流风川将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伴随着永恒之间的瓦解，一把剑出现在小丑面前，那正是龙绝要她夺回来的龙渊承影。
“你不是想杀了他么我给你这个机会。”
夜渊圣人平静的说道。
用流风川的人手持流风川的剑杀流风川，这个想法还真是阴毒。
但小丑没有拒绝的全力，她只能祈祷疯魔的命匣能够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保住流风川的命。
这很有可能是夜渊圣人的试探，试探她对夜渊是否忠诚。
但是万一，万一疯魔命匣的能量真的用完了呢毕竟这只是套装中的一件，和绝对不死特性比起来相差甚远。
千面人知道流风川应该还有复活能力，但是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使用复活能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尽可能的将自己的速度放慢，然而在圣人之力的推动下根本慢不了多少。
手持灵性几近全失的龙渊承影，小丑走到了流风川的面前。
“结束了”
她喃喃道。
哪怕有她的暗中帮助，流风川也终究是失败了，没有星宿劫，七阶永远也不是八阶的对手。
忽然，流风川暴起，瞳孔之中满是猩红，那是即将陷入暴走状态的标志。
小丑的胸膛被他当场贯穿，由龙绝损耗大量生命力修复的伤口再度出现。
与此同时，龙渊承影也穿透了流风川的身体，摧毁了他的生机。
流风川的身体被他淬炼过无数次的宝剑洞穿，然后散溢。
洁白的光点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胸口飞走，带走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这一次，是真的回天乏术。
小丑怔怔的看着他，以她对流风川的熟悉，又哪里看不出对方是看出自己的犹豫，故意撞到自己的剑上来的。
这也意味着
“现在，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了么”
流风川胸口被龙渊承影扎了个通透，身体靠在小丑身上，下巴枕在对方肩膀。
面具之下的千面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任由流风川将那面具摘下。
“我早该想到的。”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流风川苦涩一笑。
从斗破世界开始，他便察觉到小丑和其它夜渊人的不同，本以为对方是单纯的是个神经病，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所以流风川才没有将水牢里将对方一指杀死，也算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代。
直到对方彻底出现在这里，他才真正确定了她的身份。
如果不是千面人，对方根本不会在圣人和自己对战的时候屡次三番出现在这里。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是凌空见影成立以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就是千面人对自己隐藏的秘密，如今流风川终于知道了。
光点流逝的速度加快，面具从流风川的手中滑落，他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连夜渊圣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因此留给对方说遗言的时间已经无所谓了。
千面人看着那张满是灰尘的脸，不由得想起流风川被他的粉丝说成是无尽世界第一帅的脸，但是印象最深的，还是对方刚来无尽世界的那一幕。
流风川自然不可能是出场就这么帅的，否则他单靠脸就能在现实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哪能过上贫苦的生活。
刚来无尽世界的流风川颜值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天赋什么的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这和地球世界就服用了神之基因，实力堪比中阶无尽之人的千面人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那个时候千面人还不叫千面人，她叫朵儿，是一个被现实世界迫害的可怜人。
新手试练世界，她们是一起的，选择的都是难度最高的红色世界，从那时起，朵儿便对流风川有了很深的印象。
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对方身上的善良和正义感。
无论自己是弱小还是强大，他一直在尽全力帮助自己力所能及所能帮助的人，这才是流风川吸引她的地方。
尽管迫于现实，他的思想和行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这一点却始终如一。
是啊，她喜欢他，甚至比他喜欢她要更早，但就是因为这份爱，她们才不能走在一起。
她是夜渊人派来的卧底，在管理局通缉犯名单中排行前列，哪怕是自己的队友夜渊人都不敢信任她，志立要为守门人找到一个归处。
他是杀的夜渊人闻风散胆的剑仙，是无尽世界的守护神，想要让所有人类拥有自由选择他们想要一切的权利。
除非他们能够抛下一切，不顾世俗偏见才能在一起，但这根本不可能，无论是流风川还是千面人，都不可能放弃他们的梦想。
而且，全天下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
“不是的，我不是”
千面人下意识的想要否认，面容像水波一般变幻，但没什么用，反而更加做实了她就是千面人的事实。
“我不是说过的么，因为流风川，会无数次原谅朵儿的”
流风川的手捧在千面人的脸上，像是在抚摸什么瓷器一般，不带有一丝力道，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发不出力了。
一样的话语，却在千面人心中留下不同的印象，那一声朵儿，击破了千面人最后的防线。
直到最后，流风川也没有责怪千面人什么，在自言自语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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