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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要防着身上的男人,还要防着顾暖突然进来,前后夹击,似乎将她推到了绝路。
“别进来了,你进来会有光,我我挺累的,你早点回去吧。”
顾暖果真没再进来,说了几句“早些休息”的话,轻手带上门离开了。
黑暗中,苏曼眼角流下的泪水,顺着鬓角没进了发丝里。
她发际线处早已经濡湿了,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霍弈秋折腾了她很久,久到忘了时间,当他出去的时候,苏曼觉得浑身都化为了一滩水,周身提不起一分力气,窗外吹进的冷风拂在身上,似乎能够将她的筋骨给吹断。
她低低的喘着气,唇下一圈带血的齿印。
仰躺在逼仄的床上,两眼微颤的看着跪在床沿的男人。
他正在扣衬衫扣子,朦胧的光晕下,将他胸膛上的肌肉纹理勾勒得很清晰,却莫名给人一种泛冷的恐慌感。
那一双凉薄的双眸,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她的脸,带着喷张的恨意。
她颤了颤唇瓣,嘶哑的发出一声“满意了吗”
闻言,霍弈秋冷看了苏曼一眼,缓慢拿起扔在床下的领带,他手指修长,系领带的时候指尖翻飞得很好看,换了谁都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偏偏这人是霍弈秋。
他居高临下看来的眸光,连空气都能冻结成冰,“苏曼,这只是开始。”
苏曼浑身不受控的抽搐了两下。
她疼得很,不知道疼痛的起源是从哪里开始的,此刻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连心都给浸染痛了。
是啊,只是开始。
在霍弈秋眼里,她苏曼是毁了他人生的人。
怎么可能只是这样便放过她,不管是身还是心,定要折腾的她千疮百孔才会甘心。
她一句话也没再说,两眼发愣的看着头顶灰败的水晶吊灯,窗外月华和路灯光晕交织着的光线笼罩在她身上,竟也驱散不了分毫覆在她身上的阴影。
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却不知道,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悄然起了变化,沉黑的眸眼骤然一阵紧缩,系领带的手暗暗的有些紧绷。
他看着苏曼破布娃娃一般的脸色,以及那双空洞的瞳仁,最后,视线定格在她唇下那一圈血丝凝固的齿印。
心脏仿佛被刀尖狠狠的戳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纳西不该衍生出来的心痛。
这个女人惯会做戏,五年前的演戏已经骗得他措手不及,五年后只会更加精进,最拿手的便是讨人同情
因此,他索性狠下心肠,“当初你如何对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别急,时间还长。“
话落,他穿好西装外套,扔下残破不堪的苏曼,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落进耳里的脚步声,似是让苏曼稍微活过来了一些些。
她眼梢慢慢的往男人的方向侧去。
当他打开门,走廊外覆进来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长身笔挺,一身革履的西装,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凌乱狼狈的痕迹。
苏曼抓紧身下的床单,指尖的力道一点点的收拢,箍得自己的手心抽搐一般的疼痛。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憋了许久,倾覆而下。
霍庭初刚到别墅门口,还没下车,便接到一通意料之中的电话。
“绯色酒吧。”
简短的四个字,报了地点之后便挂断了。
霍庭初看着屏幕上由亮转暗的来电显示,上面录入的仅仅是两个字“二哥。”
他黑眸眯了眯,想到不久前顾暖站在苏曼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他当时便觉得有异,半点犹豫都没有,在前方的喷泉池调头。
半小时后,他锁了车门,往酒吧里走,顺便解开系在脖颈上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胸膛前,骨骼雅致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
他眼眸快速的搜寻,最后在灯光最不照顾的一处阴暗卡座里,看见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霍弈秋。
霍庭初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什么都没说,拿起一瓶人头马,开了瓶盖,倒进放了一颗钻石冰块的酒杯里。
他端着酒杯,指尖轻微的晃悠,眼神半点也不注意舞池里扭动的人群,犀利的眸光只注视着对面的霍弈秋。
他心里最理智不过的霍二哥,现在却狼狈得和一条狗一般。
西装脱下了,衬衫的纽扣解了几颗,领口开得很大,完全能够看见半片胸膛,他双眸微微眯着,已经是醉意朦胧,涣散的眸光连酒瓶放着的位置都估摸不清,一手出去,没能抓住酒瓶,扑了个空,他半个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桌上,额头磕出的动静,即便耳旁有重金属隐约的掩盖,也清晰的落进霍庭初耳里。
霍庭初喉头梗了梗,侧开眼去,端起酒杯饮了一半,脸廓线条在闪烁着的霓虹灯光下,越趋于犀利漠然。
直到杯子里的酒空了,他伸手去拿酒瓶,给自己续了第二杯,对面,霍弈秋仍然在和酒瓶较劲,怎么都找不清楚酒瓶放着的位置。
霍庭初起身,往霍弈秋的杯子里倒了半杯。
后者狠狠怔了一瞬,慢悠悠抬头,一头凌厉的头发早已经垂散下来,很是落魄。
他迷蒙不轻的视线盯了好几眼,才将眼前的人看清,嘴角扯开一抹连笑都算不上的弧度,“来了”
“嗯。”
霍庭初并没有说自己已经来了十分钟了,他坐回沙发里,拿起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而霍弈秋却是一饮而尽,纯粹是在灌自己。
霍庭初注意了桌上空了的,或者是只剩一半的酒,到这个程度,霍弈秋早已经醉得没有任何意识了。
不过既然他想喝,只要是喝不死,霍庭初就敢一杯一杯的给他添酒。
最后,霍弈秋是被霍庭初给架着出了酒吧。
没走几步,到树干旁,霍弈秋腰一弯,扶着树干吐了个干净。
等他吐完了,面前伸来一只干净的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他手臂虚软的接过来,拎瓶盖都费劲,但好在把胃里那些污浊东西吐出来之后,他也算是清醒几分了。
漱了口,他拿着还剩下的半瓶水,脚步晃悠的退到花坛前的长椅上。
坐下的瞬间,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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