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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束看着那双红的似血的眼珠子惊慌的后腿两步,不想碰到了身后血红的花。
红花娇艳欲滴,那艳红艳红的花瓣此时更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染束仓皇的收腿,脚底那针扎般的疼痛才慢慢缓解。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碰到花瓣的位置,每一处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这时怎么回事”他僵着脸看着正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迟遥。
迟遥那血红欲滴的眼珠子正盯着他。
染束迅速撤向一旁,远离花海的同时,随手揪出一个严宗派弟子护在自己面前。
心有余悸的看向迟遥,“你你究竟是谁你不是迟遥”
迟遥停在原地,动了动血红的眼珠子她似听到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般,“染束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会说这话,我不是迟遥我又会是谁”
染束被迟遥突然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死死的拽着挡在他身前的当挡箭牌的弟子。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说是不是居月派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呵呵你的想象力可够真丰富的。”迟遥继续向前,略过胆小如鼠的染束,“这么胆小,还跑这来受死”
眼眸满是鄙夷和不屑。
六师兄远远的看着迟遥,心中隐隐透着不安,“小师妹”
看着近在眼前的花海,迟遥回想着她在青城山禁地时误打误撞时的画面。
走到花丛旁,她轻轻不上眼,殊不知在此时她腰间的铜疙瘩突然散发出微弱的红光,这红光环绕在她的腰间,逐步布满全身。
在外人看来,她如同被红光包围,这光芒只一瞬,很快消失不见。
她一步一步踏进花海,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如千万刀刃在她的身上刀割。
周身的红艳似火的花朵因她的途径渐渐转白,花丛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奇不已。
六师兄更是惊讶地站起,冲着身处在花丛中的迟遥吼道“小师妹,快回来你会没命的快回来”
站在六师兄身旁的顾迟越也察觉到异常,努力冲破严宗派的控制,却于事无补,“迟遥师妹,快听你师兄的,快回来现在没有人强迫你,你快回来”
两人的声音响彻洞穴,在空旷的洞中产生一阵一阵的回响。
艰难的走在花丛中的迟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满脸忧心的六师兄和顾迟越。
两人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迟遥那双血红的眼珠子吓了一跳。
迟遥看着他们惊慌的模样有些迟疑。
“小师妹,快回来,听话”六师兄在严宗派弟子疏于防范之时摆脱束缚,向迟遥跑去,可是在半路却被染束拦了下来。
“江离风,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你可别忘了你的小名还在我的手里。”
说完,六师兄又被压了回去。
六师兄怒瞪着染束,心中如烈火焚烧般难受,“你放了迟遥,我去她还是个小姑娘”
染束挑眉,“江离风,事已至此,你认为我会相信她紧紧是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他那贪得无厌的嘴脸越发的张狂,“看来那个人说的没错,有这丫头在我决定能拿到我想要的,当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哈哈哈哈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就这样死去的哈哈哈哈”
染束转身对着迟遥吼道“还不快走”
在迟遥转身那一刻,他却叫住了她,“慢着这个给你”染束突然朝迟遥丢过去一个匕首。
“记得听你的血”
迟遥结果匕首,向六师兄看去,她匆忙的基础一个微笑,“六师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她强忍着剧痛,以及眼眶中的眼泪转身,再转身的那一霎那,泪流不止。
“小师妹迟遥你疯了”
“迟遥师妹不要”
迟遥一直以为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留些什么,就算是留下了,也不过是为了宿主而留,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留和不留其实都没什么。
她从曾经万人嫌弃的那个小狐狸变成了现在有人为她舍身赔命,她已经很知足。
只是她低头看着腰间的那个铜疙瘩,此时它正静静地被悬挂在她的腰间。
她还能见到他吗她这次能成功吗
这不是圣慌岛吗这不是可以变幻出内心最渴望的幻境吗为什么她看不到他呢
真实的他又在何处
脚步越来越越重,身体越来越轻,直到她穿过花丛来到血池旁,血池的水淡淡的散发着血腥之气,她一个人蹲坐在血池旁。
身后那些吵杂的呼喊声,吵闹声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探出头看着血池中自己的倒影。
池子是红的,水是红的,她的眼睛是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迟遥学着曾经在禁地做过的事,用她的手撩起血池中的水,这水和禁地中的一样,撩起来时,即便是溅到自己的衣袖,却丝毫没有被沾染。
她的胸口开始刺痛,她的手缓缓地落下,全身如千鼎重一般,趴在血池旁。
她身后的花丛又恢复了曾经的红艳,眼前的血池变的清澈透明,就连瀑布的水也脱去了血红。
花丛外的人目瞪口呆。
被隐藏在瀑布后方的洞穴映入大家眼帘,只是那高度太高。
“大师兄,你快看,悬崖的对面,瀑布里有一个大洞”不知谁在后面喊了一声,让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瀑布看去。
“来人,全部给我到悬崖上去”染束欣喜,一声令下,留下几人看管和顾迟越,剩下的人全部到了悬崖边。
他们站在悬崖上正想着办法如何能到对面的洞穴。
被留在悬崖下的六师兄和顾迟越趁着大家不注意,在居月派的帮助下将看管他们的严宗派弟子打晕。
六师兄和顾迟越刚想向迟遥跑去,却被冰月无情的拦住。
六师兄怒了,“冰月你这是为何”
冰月冷着脸看向趴在血池旁奄奄一息的人,“受人之命,将你们带走”
“你”六师兄和顾迟越更想要反抗,却被他身后的居月派弟子打晕。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冰月抬头看向站在悬崖处想办法的严宗派弟子,“我们抓紧离开。”
“可是迟遥她”
冰月的脸难看无比,“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她的”
居月派的女子地不敢再言,只能拖着晕倒的六师兄和顾迟越暂且离开。
离开前冰月回头看了眼迟遥,那冰冷如霜的眼眸满是隐忍,“你放心,你的六师兄和顾师兄,我一定保他们平安。”
转身,离开。
周围静的出奇,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迟遥缓缓的睁眼,身后已无任何人,悬崖上的严宗派弟子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通过那道瀑布。
迟遥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余生咒的口诀,自腰间暖流袭来,渐渐的她浑身上下如脱胎换骨一般,疼痛没有,力气也回了来。
迟遥欣喜,师傅给她的余生咒果然是能救她命的东西。
她从血池上爬起,意外的发现血池里的水又恢复了血色,抬头望着头顶的瀑布,亦是如此。
随后从悬崖上传来染束的谩骂声,“快去,让她再去献血”
迟遥站在血池旁冷笑,将染束给她的匕首丢尽了血池里,瞬间血池宛若硫酸立刻将那匕首腐蚀干净。
迟遥惊讶的同时,有感到奇怪,她摸了这池水可不是这个反应,还有,她刚才并没有割破手指献血啊她只是跟在禁地一样轻轻撩了一下血池。
她已经来不及多想,此刻首先要做的是赶到这些人前将洞中的东西取出,可是取出之后呢她要怎么回去要怎么打败这些人
迟遥突然发现她又意气用事了,她不该让六师兄离开,现在倒好一个帮手都没有,更何况她还不会飞,也没有武器。
哎
就在迟遥站在悬崖池边暗自懊恼的时候,悬崖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染束他们不知为何突然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分成了两波,开始互相残杀起来。
刀剑无眼,悬崖上很快倒下了很多尸体。
染束被赵师弟护着,躲过了一节,可是谁曾想从他的后背出现了一白色的身影,他瞬间被击中倒下。
而那些还在厮打的严宗派弟子也接二连三地倒下。
被染束派到下面来了弟子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身后的人打到。
迟遥思索良久,想了想还是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去做,但是要飞起来还是一件困难的事。
正在她思考间,耳旁突然想起了一熟悉的呼唤声,“迟遥。”
迟遥起先并没有听到,那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比方才要大了许多。
“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她仍低头自语。
“迟遥。”突然有人从背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迟遥怔住,背脊突然僵硬,这声音,这不是
她猛然转身,果然,洛封尘那熟悉面孔映入眼帘,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无奈,就连眉宇间那不小心流露出的欢喜,都被她紧紧的抓住。
“师傅,你来了”迟遥欢喜的要命,她忘记了她在何地,忘记了洛封尘为何会出现在此,忘记了她和洛封尘正站在血池旁,忘记了悬崖上有她自以为危险的那群严宗派弟子。
她紧紧地抱着洛封尘,双手搂着他,脸颊窝在他的怀里,即使洛封尘僵着身体,即使他没有搂她。
她却依旧泪如雨下。
“你来了,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真的要见死不救,这铜疙瘩我一直带着,我刚才特别希望你能从这铜疙瘩中听到我的话,能来救我,可是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来”
迟遥语无伦次的在洛封尘怀里咄咄不休地说着。被她搂着的人却看着眼前的血池,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这一次洛封尘很纵容她,任她哭,认她闹,任她搂,任她抱。
可是迟遥还是有遗憾,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抱她。
久久,迟遥故意用洛封尘的衣襟擦去了眼泪和鼻涕,松开手,后退半步,仰着脸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人。
“师叔,你好无情。”迟遥气不打一出来,她就要胡搅蛮缠一次,她又差点丢了命。
洛封尘却没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只转身从花丛中走过,迟遥这才留意他们两人正在血池旁。
她忙着跑去追洛封尘,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她在穿过花丛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奇怪。”迟遥站在花丛的外面回头去看花丛,此时花丛依旧是红色。
“没有什么奇怪的,这血池因为你已经废掉,依附血池而生的荆鸾花早已没了用处。”
“荆鸾花师叔,你说这是这些花的名字”
洛封尘只轻轻一嗯。
既然这花没了用处,血池也废了,那不就是说,“师叔,那瀑布里面的东西呢”迟遥惊慌地询问洛封尘,视线扫过他的右手时,吓了一跳。
“师叔,你手上的这个是”损魔鞭三个字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嗯,损魔鞭。”洛封尘风清云淡的将这三个字吐出,并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他把鞭子推到迟遥的面前,着鞭子手把处的玉佩掉了出来。
迟遥盯着那玉佩,再看了眼洛封尘随身携带的玉佩,猛然惊醒,一模一样
洛封尘见迟遥盯着这玉佩发呆,只轻轻一笑,“拿着吧。”
“啊”迟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师叔,你的意思是说这鞭子,不对,这损魔鞭给我”
这这这师叔啊,你知道这损魔鞭是什么东西吗你送给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鞭子是给你的。”
迟遥“”她忙低头看了眼她腰间别的铜疙瘩。
靠她怎么忘了这茬这东西能传递想法啊
她看着洛封尘讪讪而笑,“师叔,真的给我”
洛封尘,回道“你找到的它,它已经人了你当主人,你不要,被人也用不了。”
“嗯”迟遥有些不太相信,“师叔,你什么意思这鞭子不是在你手中吗”
“可是血池是你解开的。”洛封尘定了定神回道。
“真的”迟遥晕晕乎乎的接过那损魔鞭,不知为何,在握住它的时候,她突然有种熟悉,她稍稍挥动两下,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师叔,真的给我了”
“嗯。”洛封尘望着眼前颇有些兴奋的丫头,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损魔鞭它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而它的主人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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