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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点江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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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罗纳尔先生是凯瑟琳曾经的老师,可毕竟他现在是教导路易斯的,所以理论上来说凯瑟琳是不宜与他过多地去接触,更何况他这个教师的身份本身就是由凯瑟琳举荐的。

    罗纳尔先生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又同公主说了几句生活上的事后,就告辞了。

    看着老先生的背影远去,路易斯才转过身来抬着头问,“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之前可是从来不愿意来这的。”

    “还不是怕你担心我。”

    凯瑟琳捏了捏弟弟的脸,开心地笑了起来,路易斯则撅起嘴表示不满,“我当然是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要我说你是不必担心的,怎么样都有父亲和我给你撑腰的。”

    凯瑟琳颇为感动,“凡事不是都要硬碰硬的,我自己注意些,他们就能少说些话,耳边清净些总好过与他们争辩,作为王室如果和那些市井的商人一样你拉我锯,岂不是很失礼。”

    看着路易斯点点头,她把那小手拉过来,路易斯的手有些凉,“怎么手这样凉,写字还好写吗”又看着这圆塔内部的石砖,觉着是不那么保暖,“下次多穿些再来。”

    “不要紧的,穿得太多我走动起来不舒服。”路易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凯瑟琳见此,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披肩里头,那披肩是又长又暖和,“你呀你,总是不把这些事情往外说,得让别人发现了才好。”

    公主又问,“怎么样,近来学习得如何”她拉着路易斯坐到边上的会客椅子上,上头还挂着亨利一世国王的画像,那人像就好像在盯着他们俩一样。

    “学到了不少东西,罗纳尔先生的学识真的是渊博极了,不过他说的有些话让我听着还是在迷雾里,我不太明白,又不敢老是去麻烦他,怕罗纳尔先生觉得我问的问题太蠢了,我知道你从前可是表现得很好。”路易斯有些低垂着头。

    “怎么会呢你完全是多想了,什么问题都是要问老师的,这样才能慢慢懂的更多。”公主感到愧疚,又觉得无从安慰,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比总是存在,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说。

    “我们并不是说,早些懂得更多的事就一定是更好的,有的人天资聪慧可他就是懂得晚些,你是苏鲁士王国的王位继承人,所以许多事情要看得远些,你的存在不是去与那些同龄人相比,我们没有要求一位国王是早慧的,因为我们只要用足够的时间去培养一位伟大的君主就够了,而你有更重大的责任,你需要把自己同整个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帝王与君主放在一起对比,然后做到与他们中最优秀的几位比肩。”

    凯瑟琳的神情无比认真,“你有这个信心吗”她似乎把自己不能完成的心愿倾注在自己的这位弟弟身上,那种气势是路易斯没见过的。

    路易斯怔住了,愣愣地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无比认真地回答,“有,我有这个信心,”然后又犹豫着像是要再说什么,一番挣扎,在凯瑟琳的注视下,他说,“但是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当然,我肯定是会帮你的。”公主双目失焦,温和地注视前方,不过冷风吹进来,又把两个人一同冷醒了。

    气氛凝固了些许时候,随后,路易斯自己站起来,对着公主说,“姐姐,我带你去走走看看吧。”

    “嗯,好。”

    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冬天的魔法实践课是放在室内上的,而且这课可不是个笼统的课,魔法实践课下面还设了十数个子课程供学生们选择。

    怀亚特今年选择的是变形术,不过因为早上的那些梦,课上的他不免得就有些发呆了,所以当丽塔女士在场地中央给他们示范局部拟态的时候,他是一点也没听。

    边想还边喃喃地念着,一个更年轻的男人,那不就是路易斯王子了吗但是那又怎么能叫从公主手中分享呢,如果公主掌权,就理应是她从当时应该已经成为国王的路易斯王子手中分权的。

    既然没想明白,那就暂时先放放,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他注意,既然女巫说公主会青年丧父,那是不是意味着国王没几年就要逝世了,这可是件大事,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国王的身子一直是康健的,从没有说有什么大的病症传出。

    可他又怎么能知道这梦是真是假呢,若是他把这话宣扬出去,恐怕会被当成是神经病直接被拖出去杀了。

    “那么我们就让怀亚特来示范一下吧,怀亚特。”他还在想着事情,突然就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唤,怀亚特一下子就惊醒了。

    “啊,什么。”在旁边同学的提示下,他才看到丽塔女士那笑眯眯的表情,她分明是对他有所不满了,虽然怀亚特自己是认为他对课上的内容都掌握了的,可多年来一直是好学生的他,被发现了没听课,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慢慢从队列里走出来,今天的内容是整体拟态,拟的白鼠,怀亚特拔出自己的魔杖,口中念叨着“布尔什维奇,变形”,然后用魔杖向自己的身上挥舞了一下,星星点点的白光顷刻间在魔杖前方闪现,白光碰触到怀亚特的身上,他也渐渐地变成一只巨型的白毛老鼠。

    其实这课寻常女孩是不会选的,因为她们早就会被告知有一节拟形白鼠的课,许多害怕鼠类的就不会选择这门课。

    不过男同学们可不一样,他们情绪各不同,就是不见害怕,有惊叹的,也有嫉妒的,还有情绪复杂的,不过对于丽塔女士来说,只要是成功施展了,她什么都能原谅,刚刚那走神的事她也就不追究了。

    初等变形术的本质只是一种幻术,所以怀亚特并不是真的变成一只白鼠,只是虽然说起来是简单的,可对于四年级的学生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许多学生学习后的效果,通常会是人鼠组合体,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所以丽塔也不得不赞叹怀亚特的魔法天赋。

    只有怀亚特自己才知道,之所以他的造成度会这样高,还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小灶,并不是他的天赋有多么惊艳,无非是多花了些时间罢了。

    想到这,也不知道肯尼迪叔叔现在怎么样了,前些日子,他被外派到日瓦山去解决一场兽潮,现在可能已经到那边了吧。

    他如今可了不得,凭借着三年前在红河湾的任务,他被国王收到王室护卫队里做个队长,如今手下也带了十几号人,可别看只有十几号人,能进王室护卫队里的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荣耀功勋傍身的人,能压服十几人已经是无比的厉害了,整个护卫队也仅仅只有两千人。

    “接下来大家都试一试这节课上的内容,怀亚特,你跟我来一下。”

    “哦。”不就是走神了一下吗,也不至于臭骂一顿吧,按理来说丽塔女士的脾气还算是不错的。

    他装作乖巧地走过去,到丽塔女士面前主动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走神。”犯了错就主动承认,这是走到哪都不会有错的。

    果然,丽塔女士并没有在这事上多为难他,“下次注意些就成了,我是来找你说另一件事的。”

    女士稍微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这件事我们变形术课题组也讨论很久了,说实话,初等的变形术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难度,我们希望的是直接把这门课的学分给你,直接进入中等变形术的学习,据我所知,你有好多的课已经提前学会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变形术重在实践,掌握了便可以跳过,但是像是某些注重基础知识掌握的,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跟着老师一步一步去学习。”

    听到开头的时候,怀亚特就明白过来这是再讲什么事,这不就是免修课程吗说实话,按部就班的学习对他开始确实是慢了点,既然老师们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是要给个回答的。

    “明白了,丽塔女士,感谢您的忠告以及这么些时间里教给我的知识。”怀亚特给面前的这位女士鞠了个躬,正当他起身的时候,看见窗外的雪地上,走来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本来这是十分平常的事,可他偏偏就是被吸引住了,以至于弯下的腰正要直起来,就停在了半路。

    丽塔女士十分动容,眼眶都红了起来,她不禁感叹,怀亚特不愧是个好学生,不过鞠躬也不用这么久的,她赶忙去扶自己这位懂礼貌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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