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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绝不退让争胚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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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祖根本没有搭理师父,而是接着说道“我的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

    没有得到师祖的回应,师父顿时有些急了,还待再问,被欧阳褚拉了一把,两人目光一对,师父立即不说话了。

    “林云翼,你先跪下。”师祖突然说道。

    我一愣,正想着师祖不是说不用拘束礼仪么,怎么又叫我跪下了。

    但我心中有想,却没有停止动作,朝着前方结结实实地跪倒下去。

    师祖接着对师父说“柽儿,入门。”

    简单的四个字,我终于明白,这是要我正式入师门了。

    师父道了一声是,走到了我跟前,将手掌放在我的额头,接着中气十足地念诵“今林云翼入我瀛洲仙岛古术一脉,孙柽之弟子,掌教洛天衡之徒孙,有掌教及长老为证,至此不渝,谨记门规,师门为家,永不背叛林云翼,可愿”

    伴随着师父的诵读,我的心脏一下子猛烈跳动起来,竭尽全力地回应道“弟子愿意”

    师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用温和的语气说“好了,起来吧。”

    我站了起来,看到师父脸上带着微笑,喜不自禁,咧嘴而笑。

    其实我早已入了师门,此刻只是例行的规矩仪式,走一道必要的程序,却也让人心潮澎湃,或许以前师父的放养,让我患得患失,总有一种不真实敢,仿佛自己还不算真正的师门中人,此刻的仪式,正是给了我一个有力的答案,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油然而生,叫人心情激荡。

    师祖也露出的和蔼的笑容,说“好,入门仪式完成。那么,接下去就说说杨念吧。”

    一听到师祖提到念儿,我立即抱着念儿往前两步,师祖接着说道“既然姜厶与你见过面,那么想必他也看过了杨念的情况,我的结论与姜厶一样,瞻星台是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柳师弟,你告诉青秧,带杨念去瞻星台养神,让他全权负责杨念的修养。”

    “师兄,那长老会”柳恭钦说,显然使用瞻星台需要经过长老会决意,师祖这样擅自决定似乎不太合适。

    “不用通知他们,杨念是孙师兄的遗孤,而且她不是妖,如果有问题,让他们来找我”师祖这句话重量十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本来和蔼可亲的师祖,一瞬间散发出一股无比霸道的场来,哪怕隔着铜镜,我也能够明显感觉到,让我的呼吸都情不自禁加重了几分。

    不过几秒,师祖就收敛了场,重新恢复成邻家老爷爷。

    而我不禁觉得奇怪,念儿选择为人的信息,我来师门之后只告诉过姜厶掌教,师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师父告诉他的而且师父对于姜厶掌教的评判仿佛一清二楚,同病不同医,尚且用药不一而同,更何况古术与方壶医字脉更有着明显区别。

    这越想越让人匪夷所思,而且师祖对于长老会的态度也十分值得琢磨,既然通过长老会同意了念儿入祖灵福地,那么送念儿上瞻星台,知会长老会想必也不会有太大歧义。

    我脑子里思绪万千,师祖则接着说道“杨念除去体内入侵的妖气之后,就可以自由行动,届时也不必呆在瞻星台上。”

    众人点头知晓。

    之后,师祖竟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铜镜出了问题,卡壳了,结果半分钟后,师祖再一次开口“王蕴你走上前来。”

    被师祖一声叫唤,王蕴浑身一震,畏畏缩缩地从我身后走上前去,来到了铜镜跟前。

    只听见他小声说道“大佬,我多嘴问一句,上辈子,我跟您没有仇怨吧”

    师祖被王蕴问得一愣,说什么意思

    王蕴搓着手,像个贼眉鼠眼的狗腿子,说“那个我听了您的名字就莫名其妙心发慌,所以在想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过您,你看我的转世投胎了,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

    我看到师祖嘴角明显抽了一下,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啊,投了胎都一个德性。”

    说罢,只见师祖抬手一捏,王蕴仿佛瞬间被某股强大的吸力,直接给吸进了铜镜之中,只留下空气回荡不休的一声“卧槽”

    随后,铜镜恢复一片平静,倒映着我目瞪口呆的脸。

    我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铜镜,说“师父,这”

    柳恭钦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容,说“放心,师兄只是有话与他单独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说罢,两位师叔祖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袖,柳恭钦一伸手,说“好了,羊长老,麻烦送林云翼回。”

    “好。”羊元正面容平静地说道。

    师父也准备跟我出来,却被欧阳褚叫住了,说“孙柽你留下,我们还有事找你们师兄弟几人。”

    师父驻足,顿了两秒,拱手说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点头,表示可以了。

    于是我跟着羊元正离开了屋子。

    一出屋子,景色瞬息万变,我们却是再一次回到了岩丘下的岩壁前。

    此时薄雾散去,我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上方地脉祖灵数十米高处,有无数亭台楼阁浮现,伫立在纵横交错的树枝之间,其中萤火浮现,映照出无数来来往往的人影。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难道,我刚才所在的屋子,就是那上面其中一间

    羊元正见我不走,催促了一句。

    我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羊元正冷着脸,一言不发,领着我往前走,经过深潭和小镇,重新回到了入口的障壁前。

    我有些疑惑,我已经入了师门,不应该住在祖灵福地里面吗为什么还要我出去

    羊元正在障壁前驻足,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有些不耐烦,指了指外面,说“出去不需要开障壁,直接走。”

    我一

    愣,顿时崩溃了,拉住羊元正的衣角,哭着说“羊长老,羊爷爷,不要赶我走,我犯了什么错啊”

    羊元正扯过衣角,一脸黑线,说“叫长老谁说要驱赶你了,去铁匠铺干活”

    说罢,他塞给我一张纸。

    干活

    我一下止住了眼泪,不知所措地拿着纸。

    “唉唉唉,羊长老,我送师弟过去,您忙您的”师兄急匆匆地跑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跟羊元正嬉皮笑脸地说着。

    羊元正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师兄哈哈大笑,说“云翼你是不是缺根筋啊,刚才师父的昭告,全师门都听见了,谁会无缘无故赶你走”

    呃

    “那为什么不让我住在祖灵福地里”我满脸疑虑。

    “你的屋子师姐早给你整理好了,随时都可以来住,不过呢,刚入师门,都会让你去集镇上生活一段时间,熟悉熟悉附近的人和环境,历练一番,顺便呢给自己存点儿私房钱,毕竟师门内除了衣食住行,其他物品都得去集镇上买,得自己花钱,师父别的都挺好,就是贼抠,所以别指望他给我们零花钱,我一开始也在老铁匠那儿干活。”师兄勾搭着我的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那现在呢”我问。

    “现在自己做点小玩意儿,拿出去卖,差不多够额外的开销了。”师兄笑嘻嘻地说。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纸牌大小的木牌,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符文,在手里掂了掂,说“就这玩意儿,能卖五块黑木筹,碰上外来客,还可以翻一翻。”

    我惊讶,拿过木牌反复观看,感觉到上面有微弱平和的气息流动,能让人心中舒缓,觉得新奇,有点儿像开光的饰品。

    师兄说“这是普通的安神符,静心静气,调节心理和情绪的,我能力有限,效果一般,不过还可以用用,师父做的可以卖一块金木筹哦。”

    噢我眼睛一亮,能赚钱的手艺谁不想要,于是立即想让师兄教教我,结果师兄却变得十分吝啬,说这手段是附一脉的,可不能随便乱教,你要学你找师父去。

    哼,小气

    得知我不是被驱赶,只是拉出去历练,我心情就舒缓了许多,与师兄勾肩搭背,往铁匠铺走。

    半路上,一个人影突然拦在了我们面前,抬头一看,是余银。

    她拉着我,问“云翼,念儿怎么样”

    我将念儿的情况草草说了一遍,余银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松开了我的手之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我问她“余银姐姐,你还有事儿吗”

    她摇了摇头,对我说,我跟你们回去吧。

    我这个时候想到了师祖让羊元正传达的话,于是多嘴问了余银那句话的意思。

    余银微微一愣,脸色喜悦与忧愁轮转,最后说“你不必知晓,至少我不会再去求上门了。”

    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味,到底是彻底放弃了,还是被给予了希望。

    她和陆师叔的虐心感情,仿佛永无止境一般,让人一想起心情就压抑了几分。

    然而我们却很难体会到他们内心真正的感受。

    所以我说不出任何安慰或者劝解的话语。

    我们回到铁匠铺,师兄一进门就嚷嚷着老铁匠教他剑法,但是我却一下子感觉到整个铁匠铺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压抑了几分,莫名给人一种压迫和沉重感。

    余银同样也感觉到了,皱着眉头。

    老铁匠出现在我们跟前,他手里抓着一坛酒,脸色微红,微醺的模样,目光灼灼,瞧见我们有点不耐烦,说“你们怎么又来了,不会还要住我这儿吧”

    师兄笑呵呵地从我手中拿过纸递给他,老铁匠狐疑地打开看了一眼,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肩膀,抱怨起来“这小子要肉没肉,要架子没架子,能有啥用你挥得动锤子吗砍柴我都嫌累赘”

    老铁匠当着我的面把我数落了一顿,让我顿时脸颊一阵通红,伸着脖子嚷道“我当然挥得动锤子,砍得了柴有什么活尽管吩咐,做不好不要钱”

    老铁匠眉毛一跳,突然呵呵一笑,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有志气,我喜欢行,那就说定了,一天一块黑木筹,干不好不给钱啊”

    额,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师兄拍拍我的肩,扶额一声叹。

    老铁匠喝了一口酒,打着饱嗝道“怎么样,今天开始干活”

    “喂喂,榨汁机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还要带着师弟去镇子上转转,拜拜了您内”师兄着急忙慌地拉着我离开了铁匠铺,往集镇上走。

    余银竟然也跟了过来,余银不断怎么说也是长辈,跟着我们让我感觉很不自在,回头问道“余银姐姐,你干嘛跟着我们”

    余银说“那地方布了法阵,让我很不自在,反正也没事了,就跟着你们转一转。”

    法阵

    难怪会让我感觉到压抑,为什么老铁匠要在铁匠铺布上法阵是在防范谁吗

    多了个跟屁虫,让师兄很不自在,不过余银不怎么说话,跟在后面仿佛透明人一般,倒也没有太大压力。

    整个集镇呈扇形分布,轴线为东西走向,六条主干道将集镇分为南、中、北三个片区,铁匠铺位于北片区,这里坐落着各种作坊、食馆,犹如城市的工业区一般,聚集了大量的手艺人。而中片区则是商业贸易区,也是岛上最繁华的区域,无数店铺、当铺、旅社、茶室分布其中,聚集着大量外来商客以及小贩,这些外来商客,一部分是乘坐师门福船进入,一部分则是乘坐各地与师门有固定贸易往来的航船进入,因为有云雾大阵的存在,任何进入瀛洲的航船都需要通关钥匙,就是镶嵌在韩叔船舵上的晶石,只有通过师门认可才会

    发放。

    南片区则是安居区,大部分长者老人,不喜欢嘈杂和热闹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是隐世高手最多的区域。

    师兄带着我,自然是去最为繁华的中片区,师门的航船从外面带来的物品,一部分流入祖灵福地之中,门内弟子生活必需,一部分是集镇集中采购的货物,会运往对应的物主,而其他部分则出现在中片区,以售卖的形式给集镇上的人。

    同时,集镇上以及师门内生产的物品,也会进入中片区,进行各种形式的售卖。

    师兄的木符就是在这里出售。

    当然所有交易货币,使用的是师门内的方筹,相对应的,有进行兑换的机构,既可以将货币兑换成方筹,也可以将方筹兑换成货币,同时任何人都不能将方筹带出岛上。

    师兄带着我先找到了一位叫做老王的商客,听师兄说他是一位遭遇海难的难民,做被师门的人救起,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岛上,主要收购各种师门制作的法器,带出去转卖,然后带外面的物品回岛出售。师兄的木符,就由他收购,是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男人。

    师兄说他本身就是古董商,懂行,开的价格比较合理。

    他这次带了十块木符去,其中有一块精品,一块次品,精品价值两块银木筹,次品则被退了回来,一共六银木筹。

    师兄觉得次品也能用,就跟老王讲起了价,想要打折出售。

    两个人交头接耳,而我则翻看起了老王摆在外面的商品来,转了一圈,我看到一块泛光的黑色岩石,估摸着得有十来斤,其中有细长的白色纹路,好似蚕丝一般,表面呈现出刷痕,其中还有暗红色物质,我隐约间感觉到其中有一股厚重的气息流淌,一下子被吸引住,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来。

    老王瞧见了,眼睛一亮,打断与师兄讲价,凑到我跟前来说“小弟好眼光,这可是上等的云子铁,质地十分坚硬,如若交给有手艺的铁匠,定能打造出一把上佳的兵器来。”

    我心中大喜,我正觉得自己少一件趁手的兵器,想着什么时候和师父说起,此刻出现在面前的云子铁让我心中一动,正是我想要的东西,让老铁匠帮着锻造,绝对会是一件强力的武器。

    师兄也凑了过来,瞧我眼睛发直,问“云翼你想要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沮丧地说“我没钱。”

    “老王,多少价”师兄不假思索地问道。

    老王嘿嘿一笑,伸出一个手掌,说“五十银木筹。”

    “艹,打劫啊就是个原料胚子,顶多三十吧”师兄扯着嗓子嚷道。

    “周小弟,没你这么讲价的啊,这东西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矿场买来的,我看着这位小弟这么喜欢,才给你这个价,基本上跟原价差不多了”老王眉毛都快成八字,手舞足蹈地说。

    “差不多原价”师兄嘟囔着。

    “我不要吃饭啦”

    我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对师兄说“师兄,买了吧,我以后慢慢还你。”

    老王一听,嘴角都咧开了。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师兄显然想要再降价。

    老王眼珠子一转,“这样,周老弟,你的次品我收了,抵扣一银木筹,这块云子铁卖你四十九银木筹,咋样这个价格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

    看到我激动地目光,师兄犹豫再三,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块金木筹,嘟囔着说“我攒了好久才攒到金木筹的”

    虽然他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把金木筹递给了老王。

    老王笑呵呵地接过来,准备找零。我则小心翼翼地将云子铁捧起来,感受着其中厚重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人飞奔似的冲进店铺,大喊着“老王,钱凑齐了五十银木筹一手交钱一手交卧槽,你谁啊那云子铁是我先买的”

    我转头一看,一个年级与我相仿,长着包子脸的男孩拎着一袋子黑木筹,正瞪着牛眼指着我。

    “嘿张包子,你钱都没付怎么叫你先买的,看清楚了,我这边刚付的钱”师兄站出来,指着在柜台里找零的老万说。

    “啊老王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我不是跟你说把东西留着吗”张包子又将枪口对准了老王。

    老王顿时一脸尴尬,欲言又止。

    这张包子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见老王没反应,直接指着我说“这样,我用六十银木筹买你手里的云子铁。”

    真土豪啊一出口就往上加十个价

    老王一听激动地从柜台里冲出来,把金木筹往师兄怀里塞,说“我卖,我卖”

    师兄两眼一横,一把抓住老王的领子,吼道“姓王的,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老子钱都付了,泼出去的水哪收得回信不信老子把你店铺拆了”

    “别别周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老王不是修行者,被比他矮的师兄一抓,脚都垫了起来。

    “云翼,你说句话呀”师兄转头瞪我。

    我脸色平静,注视着张包子,道“不卖,多少钱都不卖,这东西现在是我的。”

    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有力。

    张包子眼睛瞪得更大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紧紧盯着我道“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林云翼听说你很了不得啊一道雷把血族大公给劈死了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谁赢了,这块云子铁归谁”

    喔这是要跟我切磋吗

    等等,一道雷把血族大公劈死是什么鬼

    撒丁死没死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大公啊这传言夸张得有点过分吧

    我眯起眼睛,自从老铁匠将我所习剑法糅合,我还真没有实战过,不知效果如何,既然这个包子脸提议切磋,那正合我意,正好用糅合的剑法练练手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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