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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眼神在空中交织,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笃定。
这个守潭长老张开然,问题很大
李婶见状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摇头。
李婶狐疑地望着我们,说“还有事吗那姑娘的伤口还没清理完呢。”
没有人予以回应,于是我转口问余银姐姐怎么样了。
李婶说“伤得挺重,不过命挺硬的,已经醒过来了。你们几个大男人真没用,连个姑娘都保护不好,唉”
我们尴尬地笑,外面的事李婶早晚会知道,置于其中阴谋,却与她无关,我们不必费那口舌与她解释,被指责两句也无所谓。
知道余银没事,我心中一块石头算落了地。
说罢,李婶转头要回去,王蕴急忙叫住她,问“李婶,这个张开然的堂弟,住哪儿是个怎样的人”
李婶挠了挠头,说“住我家面馆对面的巷子里,平时不怎么见人,好像很少出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
王蕴哦了一声,作沉思状,然后挥了挥手说,行了,你回去吧,没啥事儿了。
李婶嘟囔了一声“这小孩真怪了,像个大人似的。”
老铁匠问王蕴有什么打算,他一介武夫,论心计城府,还真比不上王蕴这个人精一般的家伙。
王蕴则露出了阴森的笑容,道“不管他堂弟是做什么的,一定是个突破口,若能把他抓来拷问一番,说不定会有收获。”
“你怎么知道张开然的堂弟会在家里”我问道。
“不管他是不是幕后黑手,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作为长老带人攻打洞天福地,那罪过谁吃得住,成了还好说,万一失败了呢与其站在明面上,不如身居幕后,让那帮子外门人去出生入死,岂不美哉一旦失败,到时候找个赶不回来的理由,顶多被追究个渎职之罪,伤不了筋骨。既然如此,那他就需要一个地方作掩护,如果是我,一个深居简出不被人关注的堂弟家,简直是绝佳之所,更何况他还有个孙子,总不能把疼爱的孙子给丢在刀尖剑口上吧而且处于外围,更方便他行事,确保万无一失,毕竟门内情况,他了如指掌,但是集镇上却过于复杂,那帮子隐居在镇上的老家伙,没有一个好对付的,万一哪个心血来潮插上一脚,腚眼儿被人捅的感觉可不好受啊”王蕴说。
“但是福地入口那边,不会有问题吗”老铁匠愤愤道,显然他十分关心师门的状况。
王蕴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摆着手,说“没事,那边撑得住。”
王蕴越是表现的了如指掌,我越发觉得他奇怪,跟读了剧本似的,于是凑上前,小声问“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王蕴嘿嘿一笑,一脸神秘,默而不语。
然后转移话题说“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悄无声息地闯过两个片区,找到张开然堂弟的家。”
说罢,王蕴朝老铁匠耸了耸眉毛,显然他已经有了打算。
老铁匠嘴角一抽,问“你想要我干啥”
王蕴嘿嘿笑,说“夜色已深,闲了就容易犯困,劳烦您去外面溜达一圈,给那帮子耳目找点活儿干干,提提神,半个小时后咱们在南区面馆碰面。”
老铁匠明白了王蕴的打算,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阴笑,抖了抖臂膀说“哈哈,我也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老铁匠纵身一跃,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蕴则回到院子里,在圆桌下的缝隙中塞了一块玉,口中念念有词,伴随着他含糊不清的咒语,我感觉到整个院子内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起来,如风如水。
做完这些,王蕴伸了一个懒腰,说“我去躺一会儿,你也抓紧歇一歇,十五分钟后出发。”
“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休息”我无法理解王蕴的脑回路,更忍受不了他卖关子装神秘,扯开了嗓子问。
王蕴耸了耸肩,一脸不关己事地说“哪能怎么办跑去福地门前当出头鸟吗那边的战斗岂是我们这个级别能够参与的再者说了,你师父师叔还有师祖这些人,不也一直没出现么”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我听出了王蕴话中的意味。
王蕴摊开手说“我哪知道,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王蕴一提醒,我也感觉到奇怪之处来,师父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宁死也绝对不会放任外人破坏师门安定,而且他要是在场一定会立即通知我和师兄,避免我们脑子一热跑去送人头。而师祖若在,那张开然和夏侯深也不会如此悠哉,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那帮敌人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对福地障壁发起攻击。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现在在哪儿是否知晓这边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想,愈发觉得其中蒙着一层纱,看不透,想不明白。
王蕴拍了拍我的背说“我们有我们要做的事,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抓紧休息,我担心张开然的堂弟,也未必是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说罢,他便回到厢房内,把门一关,呼呼大睡去了。
他倒是没心没肺,但我根本睡不着,粗略整理了一下布包,数清了可以用的符纸器具,来到铁匠铺内,从老铁匠打造好的剑中,挑了一把趁手的柳叶剑。精钢铸造,剑身较短,寒光四射,握在手中很有分量,挥舞起来劲道十足,是把好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正担心王蕴会一觉睡过头,不料正好十五分钟,他打开门,走了出来。
“月黑风高,时候正好,开工”说罢,他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符。
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藏匿气息的,免得被人发现。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悄无声息地从四合院的后门钻了出去。
王蕴点了一张黄符,在空中一挥,有一道青烟飘散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没人,走吧。”
李婶面馆的位置,我们清楚,一路过去有两里路,中间要穿过两条十几米的宽阔主街,主街上视野开阔,连只老鼠跑过去都能被看到,我们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不知道王蕴有什么打算。
王蕴似乎胸有成竹,他
对于路线十分清楚,从铁匠铺后门出来,沿着巷子一路往东走,来到一条水渠前,这是集镇的主要排水渠道,南北向主渠有两条,横穿整个集镇,藏于路面之下,有井盖可供进出,能弯腰进一个大人。
进入排水渠,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井盖的孔洞漏下来几小竖光,王蕴拿着一颗荧光球,捏在手心,让我跟着走。水渠内空气十分潮湿,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气味,能够听见水滴和水流之声,以及像老鼠活动的声音。
王蕴轻车熟路,看来他十几天来早出晚归还真没闲着,把集镇的情况给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这里的水渠他都摸了个遍,我跟着他快速前行,心中不禁对这个出口粗犷的小不点生出几分敬意。
不知他是否预料到今天的局面,但未雨绸缪这一点,着实叫人崇敬。
毕竟上一辈是跟着孙师叔祖混的人呐万法教江海门门主,当年的万法教十六门主,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我们贴着墙壁,尽量不踩到水,免得发出声响,如此行进了大约半里路,突然听见前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王蕴猛地转身,把我拉到了一旁的分渠内的转角处,藏匿到黑暗之中。
分渠口子要高半米左右,也更狭小,我们都得爬着进去,身材魁梧一些的根本进不来。
不到半分钟,对方就接近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其中一人鼻子嗅了嗅,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汗臭,还混着一股子腥气。”
“没有啊,是你自己的汗臭吧”另外一个人说。
“是嘛”话音刚落,只听见啪一声,一束光射出,朝着两边的分渠扫射。
我们正好在转角处,所以光线照射不到。
另一个人催促道“赶紧把手电关了,太刺眼了”
啪光束消失
那人抱怨起来“老大也真是,让我们到下水道里来巡视,又潮又臭,还得一直弯着腰,我腰都酸了。”
说罢,这个人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不是怕有人从这条暗渠逃出去嘛,渠道四通八达,是得有人看着。”另一个人说。
“那洞天福地已经被我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又有老大、鲨棘帮主和那鬼子头头坐镇,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谁逃得出来”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这帮山人高手如云,法阵重重,要不是有内应,十几年来陆陆续续引渡,我们连进都进不来,更别提报仇了”
“可不是么,这帮人仗着人多势众,屡屡打压我们,断我们财路,害得有段时间连肉都吃不上,老大恨得牙痒痒。哼哼,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有小鬼子和鲨棘帮加入,蹦不了几天了听说那洞天福地里到处都是宝贝,咱们一会儿可别被丢下了,能捞一点是一点。”
“唉,听说镇上也有不少商客和铺子,要不咱们找机会去把腰包填一填”
“别,千万别,老大可交代过,他们没成事之前,绝对不能动镇子上的人,那里面隐居避世的高手,可不比山人少,那是个火药桶,咱千万别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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