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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为了寻找建造护山大阵所需的天才地宝,跟随谨一起来到魔界黑市,她一件件掏出所谓的秘境宝贝,谨已经十分无奈,觉得这些破烂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
“别着急啊,还有呢。”
谨像看乡巴佬一般看着陆离,他蹲在地上,双手叠着放在膝头,已经开始左右张望,帮陆离寻找摆摊的地方了。
“前辈,您看这个。”陆离小心翼翼掏出“宝贝”
谨十分不忍心打击陆离,心累地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就要说不值钱,但是电光火石之间,谨愣在了当场。
“前辈”
谨激动地站了起来,仔细端详起陆离掏出来的宝贝。
这“宝贝”是一把铁伞,通体黝黑,伞把从上到下如拳头一般粗壮,爬着龙形图案,伞骨根根分明,上边却没有铺着伞布,乍一看,会漏雨似的。
“前辈,您别看这伞看着漏雨,其实我试过了,不漏的,而且要是在大太阳下撑开,也不透光,遮阳效果可好了。”
陆离殷勤地为谨介绍起来,好像一个专业买家,就差出价成交了。
“嗯就是有点沉,压手。不过咱们修行之人,这点分量不算什么。”
谨神色复杂看着陆离,陆离以为谨不看好这把伞,赶紧又说道“当年我买的时候,那个老伯跟我说,这是他新做出来的。他跟我说他做伞六千年,在做伞这门技艺上,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陆离说着,觉得谨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赶紧说道“虽然当年那老伯肯定是想卖出这把伞,所以才夸下海口。但是秘境被攻破,老伯战死,这伞就是大师遗作。”
“你没从他手里买点别的”
陆离摇摇头,当年还是明阳惹怒了陆离,为了哄陆离,明阳难得大方一次,说妖市上的东西随便挑,就当给陆离赔罪了。陆离左挑右挑,最后因为太累,太阳又很晒,才买了这把铁伞。当然,当时是明阳给陆离撑伞,一路殷勤异常,才获得了原谅。
陆离有点后悔,当年哪里知道会有今天,要知道,当年的妖市和前几天的魔市上,陆离非好好宰明阳两次。
谨可惜地摇着头,“要是再有几件,你们那个护山大阵就有眉目了。”
陆离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良久才说道“这伞有什么讲究吗”
谨还在仔细端详铁伞,一根根伞骨都看得极为清楚明白了才回答陆离道“这伞,通体用的都是赤金玄冰。”谨催动法力,伞黝黑的材质中透出屡屡金黄,金黄不断明亮,夹杂着赤红。
陆离十分紧张,小心翼翼问道“前辈,这个冰不会化了吧”
“哈哈哈。”陆离紧张到扭曲的脸,再一次逗笑了谨,“陆离,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跟着戚平柳学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趁着现在还不是那么忙,多学一点关于天材地宝的知识。”谨顿了顿,加了一句“对你没什么坏处。”
陆离尴尬地挠了挠脖子,但是她已经明白谨的意思,“这个冰不是普通的冰,不会化。”
谨耐心地解释道“赤金玄冰是南极之地的万年玄冰,因为它手感冰凉,最开始被人误认为是冰,但是后来,大家发现这东西是一种铁,是打造法器的圣物。”
“这伞是一把法器那个老伯就说这是一把伞,还说这种伞很受鬼的欢迎,因为撑着这伞,阳光一点也打不进来。”
“他说的没错啊,鬼极阴,无法承受阳光照射,有了这伞,不仅可以在太阳下自由行走,百鬼莫侵,还能遮蔽自己的气机流转,就算与那些凡界的捉鬼师面对面站立,也不用担心自己鬼的身份被看穿。”
“这么厉害”
“不仅如此,你看这里。”
陆离看向谨所指的地方,伞骨与伞把的连接处似乎可以活动,“这伞骨可以活动”
“十三根伞骨,根根为锋利的箭矢。这赤金玄冰,是不可多得的地宝,打造成法器,坚不可摧,神鬼可斩,一人若拥有一枚赤金玄冰的箭矢,就可在万军丛中轻松取对方首级,就更别说同时拥有十三枚了。”
陆离再一次震惊了,“这得值多少钱”
“当年明阳没有告诉你他花了多少钱吗”
陆离使劲摇摇头,“我只记得当年卖了这把伞的老伯很高兴,他差点把他嘴里最后一颗大黄牙给笑掉了。”
“拥有赤金玄冰,又是妖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额,我不是说妖族不能拥有赤金玄冰,只是这东西每一次面世都会引起江湖上的血腥争抢。”谨对卖伞的老伯十分好气,便问道“你知道那老伯姓甚名谁,真身为何物吗”
陆离摇摇头,“我在秘境只见过他一次,既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真身。”
说着,陆离心底又升起异样的感觉,“秘境中,我认识的人不多,他们中的大多数我都没有见过。像老伯这样在集市上有一面之缘的,也有一些,但是他们是谁,曾经的过往,未来的希望,我一概不知。
前辈,我对秘境的印象,是欢迎的笑脸,神秘的森林,盛大的集体婚礼我对秘境的印象,是大树平台下,打坐的师父,是妖界受到攻击时义无反顾反抗却原本十分害羞的绿影还有就是这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前辈,这些年我和明阳在冥谷跟着师叔学习,我差点忘了当年战事的惨烈,差点忘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永远留在了秘境。这几天,大家来找我想要重建秘境,我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当我真的开始做这件事,我就越来越频繁地想到那些曾经逝去的人。”
陆离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即使叹了一口长气,阴郁还是无法散去分毫。
谨也深有感触,当年妹妹上了战场,他已经劝说了父母,请他们在大战落幕之后接妹妹回家,可是大战落幕,山鹰家族只等来魔都的调查,妹妹永远地失去了音信,五百年后,山鹰家族只得到了妹妹已经死亡的消息。
这种突然的无能为力的失去,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因为巨大的无力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离,现在你正在做的,就是要在将来,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谨收起赤金玄冰伞,交给陆离,说道“有了这把伞,我相信你们所要迈出去的第一步,将比之前咱们想象的,要容易很多。”
陆离终于展露笑容,“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多了。”
陆离收起赤金玄冰伞,东张西望地找位置,谨点了点陆离的胳膊,又指了指街市上一间很大的店铺,说道“你有这么好的宝贝,摆摊可是会使明珠蒙尘,咱们直接去那铺子碰碰运气。”
“前辈。”陆离挡在谨前面,说道“这赤金玄冰是锻造法器的圣物,前辈就不想要吗”
“我倒是很想要,可是我出不起高价啊。”
“前辈,不需要高价”
谨抬起一只手,拦住了陆离的话头,说道“如今你身负重任,这赤金玄冰伞可是你合族希望,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再说了,我们山鹰家族已经向六界宣布不再制作法器,只是家族内部开炉铸器,为的是手艺传承。要是我拿了这赤金玄冰回去铸造法器,法器出炉,必定轰动六界,我们山鹰家族宣布不再铸造法器没几年,就弄出这么大动静,难免被有人之心利用挑拨神魔两界的关系。这非我山鹰家族所愿,更不是我这个族长应该做的。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你的赤金玄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陆离,我这次离开山鹰家族,相帮的并非妖族,而是你,在我心里,你是我妹妹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再说了,我帮了你,你又不是完全不给我回报。我还等着你之后去六界捡宝贝,我能跟着捡个漏呢。”
陆离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好,这赤金玄冰伞来自秘境,又用于保护妖族,我想卖伞老伯若知,也会欣慰的。”
“这就对了。”
“前辈,我们进店,我什么都不懂,他们一定会杀我价格。一会儿,还请前辈多多费心,我也会在旁边好好学习的。”
“没问题。”
两人大摇大摆来到店门口,陆离抬头看去,硕大的招牌匾额透着贵气,上书“飞黄达”三个大字。
谨小声说道“这飞黄达是魔界最大的黑店,交易还算公平,只是客观走眼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陆离对这句话就满脑子问好,更别说两人一进门,看见高高的柜台,和柜台后,半遮半掩的店家了。
“这里怎么什么货物都没有啊”陆离面色平静,却以心声请教谨。
“这里是待客区,货物都在楼上还有后院。”
“待客区是”
“你要是卖东西,楼上和后院就不用去了。只有那些有买有卖或者光买东西的人,才能通过这里,前往不同的区域。别忘了这里是黑市,黑市的店家很注重店家的秘密和客人的。所以你在这里,只能看见招待你的店家和自己的同伴,看不见其他的客人。”
“哦这样啊。”陆离眼珠子快速环顾店内摆设,又请教谨道“这店看着不错的样子,有分号吗老板是谁呀靠不靠谱啊”
“当然靠谱了,这里的老板是大妖夕颜。要是你运气好,他又在的话,他没准看在你们都是妖精的份上,给你多让点利。”
“大妖夕颜”陆离乍一听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大妖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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